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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女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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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了。”说完,我拔腿就走,去见某个叫什么安妮格蕾特的。她一定正高兴地站在电梯门口迎候着我呢。 
  可楼上空无一人。 
  二十个房间都是大门紧闭。 
  “安妮格蕾特?”我压低了嗓门喊道。 
  没有动静。我必须做出选择,要么重新下楼,再次隔着玻璃训斥那个臭看门婆娘,用更严厉的语气责问她:“谁负责接待我?在哪个房间?我同你讲话时你要站起来!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 
  要么继续站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压低嗓门到处喊“安妮格蕾特”,希望安妮格蕾特突然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声从墙后面跳出来。 
  要么就挨个儿敲门,口中喊道“刑事警察”,然后叫众人大吃一惊,再喊道:“所有叫安妮格蕾特的都给我站出来,站到墙根旁!” 
  弗里茨·费斯特对这一难题没有提供什么答案。于是,我向第一个门走去。可这门上挂着女厕所的牌子,一位打扮入时的女秘书站在里面,正在给咖啡机加水。 
  “您好。”我说,“您是安妮格蕾特吗?” 
  “正是。”这位笑嘻嘻的女秘书出乎我意料地说道,“您是弗兰西丝卡?我正在为我们煮咖啡呢。” 
  “您可真好,”我说,“我确实想喝咖啡了。” 
  好极了,这一道障碍终于跨过来了。要想成就大事可能就得这么紧张!可也许我自己觉得是这样。整整五年了,我还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爬行,没有受过训练,连直立行走和同成年人谈话都觉得生疏了。 
  我们两个边走边亲切地聊着,她一会儿问:“您今天刚从科隆来的吗?旅行愉快吗?不愉快?为什么?”一会儿又说:“汉堡的天气总是这么糟糕。”就这样,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给我拿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摆出一副想继续聊天的架势。在这座大楼里,似乎普遍用“您”称呼,可同时又都喜欢直呼其名,就像电视剧《达拉斯》、《丹佛》和《新泽西》中所惯用的那样。比如: 
  “戴西,您怎么喝咖啡?加糖吗?” 
  “谢谢,麦尔特瑞德。您今天穿了一件很迷人的衬衣,这可以遮盖您脖子上的皱纹。” 
  “噢,这件衬衣是在马克西姆商店发现的。那里也有一些特大号时髦货,您一定可以找到适合您穿的。也来点奶吗,戴西?” 
  “好吧,谢谢。” 
  趁酷爱聊天的安妮格蕾特还没有问我要不要也给咖啡撒点盐或胡椒面、我是在哪儿弄到的这套正好遮住腰身的衣服的,我就先发制人,赶紧向她提出一个好奇的问题: 
  “浮士德博士先生不在吗?” 
  “不清楚,”安妮格蕾特亲切地说,“我在这儿只管朗格博士负责的审校部的事务。” 
  “噢,是这样!”我说。看她不打算谈论我所提出的话题,我又说:“也许这位先生在办公室吧?” 
  “到现在还没有来。”安妮格蕾特说,“本来他早该来的。我想他是开车去机场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并不怎么准时。”她狡黠地笑了笑。“汉堡有点儿冷,是吗?”这个安妮格蕾特本来还是个很不错的伙伴,可她对我内心的痛苦一点儿也不清楚。哎,我那两个孩子此刻正在做什么呢?他们从清晨六点就呆在阿尔玛·玛蒂尔那里了。他们完全是睡眼惺忪、摇摇晃晃地走进她家的。 
  是埃诺用车送我去机场的。当然,他作为律师……不,也可以说既作为老朋友又作为新朋友,应该将功补过。要是我知道坐哪次航班返回,应该打电话告诉他。我本来打算马上就回到他们身边,这就意味着我将永远回到我那当家庭主妇的生活中,反正这儿也没人想见我。我飞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同安妮格蕾特一起喝咖啡、聊大天的!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安妮格蕾特说,“您先拨个0。” 
  我拨了0,然后拨了科隆的区号,又拨了阿尔玛·玛蒂尔家的号码。 
  要是我在电话里听到孩子的哭叫我就马上叫出租车。我的一只脚已经跨到了外面。 
  隔壁房间传来了响声。 
  电话在阿尔玛·玛蒂尔家嘟——嘟地响着。 
  “我想朗格博士先生回来了。”安妮格蕾特说,同时打开了通往隔壁的门,往里瞧了瞧。 
  “温克尔。”埃诺的母亲说道。我紧张地听着,但并没有听到孩子们的喊叫声。 
  “是我,弗兰西丝卡。”我说,尽管我的注意力根本不能集中。 
  “朗格先生,赫尔女士已经来了。”安妮格蕾特在隔壁房间里对她的上司说。 
  “您好,弗兰西丝卡!”阿尔玛·玛蒂尔高兴地说,“到汉堡很顺利吧?” 
  “请她进来,”朗格先生说,“我在机场没有接到她。” 
  “很顺利。”我对着话筒说,“我只想问问,孩子们怎么样?” 
  “好极了。”阿尔玛·玛蒂尔说。同时安妮格蕾特对朗格说:“她正在打电话呢。” 
  这时,门开了。朗格先生亲自出现在安妮格蕾特的办公室里。这是一位五十出头的先生,穿着没有熨烫的带皱褶的西服。我的目光自动地射向他的裤脚。 
  上面没有自行车夹子。 
  “您怎么样?”阿尔玛·玛蒂尔高兴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傻愣愣地说道,让话筒垂了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朗格先生。 
  现实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喂,弗兰西丝卡,”阿尔玛·玛蒂尔在话筒里喊道,“您还在听电话吗?” 
  “是的,”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听。” 
  “弗兰西丝卡,”朗格先生说着,眼睛直盯着我,我觉得我的两个膝盖都快要裂开了。 
  “太好了,您终于来了。” 
  我慢慢地放下了话筒。 
  我和编辑面对面坐着。书稿摊在桌子上,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安妮格蕾特发现我们早就认识,她于是非常知趣地悄然退了出去。就像埃诺的秘书毕阿特一样,她也不叫接电话,不让人打扰。 
  “您的情况我就不用问了。”维克托说。他那沙哑的声音直到今天还像从前一样,一听到它,我就酥软了。“我了解您的一切。” 
  “是的。”我回答说。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对,他是了解我的一切!因为他看了写我生活的那三百页书稿! 
  “真叫人想不到。”我说,我对自己说的话也感到有些奇怪。“你……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要是您不反对,我们还是用‘你’称呼吧。”维克托亲切地说,“用‘您’称呼我的弗兰西丝卡我确实很难张口。” 
  一听到他说“我的弗兰西丝卡”,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哪,这句话出自他之口是多么叫人心醉呀!(要是埃诺这么说,我就感到非常难受!我会马上指出,我们只是一种工作关系,而不是某种占有关系,还是用那种晦涩难懂的公文德语表达为好。) 
  “那就用‘你’吧。”我说,并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我记得很清楚,”维克托微笑着,“最先给我寄东西的那位没有署名的女士叫……我想她叫……”他翻了翻便条。 
  “叫温克尔,”我说,“阿尔玛·温克尔。” 
  “……她信上说,她寄上她……她是这么写的来着……也许是这样的,希望如此……寄上她未来的……迷人的、尽管有点儿邋遢的……儿媳妇未曾发表的作品……她正在我儿子(我们城市最好的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已经使九百件离婚官司协议离婚)的帮助下,和著名的电影导演(他正在拍电视连续剧,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打离婚官司……老太太写得有点儿紊乱,可这封信很有意思!” 
  “有关儿媳的叙述纯属瞎扯。”我赶紧说。我要不要大吼一声“维克托,我现在是自由身”呢? 
  “这位女士显然觉得很为难,因为作者本人根本不知道稿件已经转给了第三者。我同她通过几次电话,她谈起你那可真是兴高采烈……” 
  维克托注视着我,我的膝盖都颤抖起来。 
  我的天啊,维克托,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越过桌子扑到你那没有自行车夹子的皱西服上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就是我呢?”我用沙哑的声音问。 
  “读到第三页就知道了,”维克托说,“你的写作手法与众不同。” 
  我注视着他。他还是那个长者,我觉得自己好像正坐在课桌旁,他正要求我朗诵一段歌德的《浮士德》。 
  我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渴求的欲望。 
  “至少写维克托·朗格的那部分是这样的。”我说。说完后又有些后悔。 
  “是的,”维克托说,“至少那部分是这样的。”他抓起我那放在书稿上冰冷而潮湿的手,那轻轻的一握叫人神魂颠倒…… 
  我一下子又有了当年上舞蹈课时的感觉,感觉到了维克托那双大手的力量和温暖。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而今天却是三十四岁。天哪,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已不是他的学生了。当他同我说话时,我不必脸红,不必结结巴巴,不必吞吞吐吐,不必沉默不语,不必沉湎于幻想,不必费心猜测他对我有什么样的感情了。 
  我终于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我可以把这只美好的手拿起来,贴到我的脸上,闭上眼睛,吮吸上面的阵阵香气。 
  我可以做这一切了。 
  不会遭到他笑话吧?要是他不想这样,他会把手抽回去的。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保持正经。 
  可是他也想这样。 
  我们都在这样想:我们可以这样做,两个人都有这种欲望。 
  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不会有人闯进来,拉开我的手,用粗暴的语言把我们逐出门外的。 
  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 
  他老了一些,头发有些灰白了,皮肤也有了皱纹,手也粗糙了。可他始终是我心目中的老维克托,不管他是三十五岁还是五十五岁。他当时有什么感觉呢? 
  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呢? 
  “你那时候有什么感觉?”我问道。 
  提这个问题我不再感到难为情了。我知道他会对我说实话的。我知道他不会笑话我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笑话我。 
  “我那时候就非常非常地喜欢你,”维克托说,“可是我不能在你面前有任何表现。” 
  “你不能,”我说,“当然不能。” 
  “我认识你时你才十四岁。”维克托说。 
  “你那时才三十四岁。” 
  “你现在也三十四岁了。”维克托说。 
  “是的。”我说。 
  “我的天,”维克托说,“真是难以想像,时间过得太快了。从你身上可以看到这一点,当年的小鸭已经变成天鹅了。” 
  “你是说丑小鸭变成丑天鹅了吧?” 
  维克托笑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可是没有多大变化。” 
  “不能这么说,”他说,“从年轻的天鹅变成老天鹅了。” 
  “变成灰天鹅了,”我说,“可不是老天鹅。” 
  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 
  书稿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真担心会冒出火来。 

  
  
7



  “你对德语考试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你现在对这件事的描写还是蛮吸引人的。” 
  “那当时不是这样吗?” 
  “你描写的不够完全,你能够想像当我让你光脚站在走廊上我的心里是多么痛苦吗?你当时看起来那么楚楚动人!” 
  我大笑起来。还动人呢!我当时嘴里含着一块蜗牛甘草糖呢! 
  “我当时只能接过那该死的考卷,并把你关在门外。要是越轨,我就要丢掉饭碗,而你就拿不到毕业证了。” 
  “我知道。”我老实地说。 
  “我们不得不等了二十年。”维克托说。 
  “要是考虑考虑等的是什么,我们本来是不该等这么长时间的。”我瞎说道。 
  这句话完全发自我这位女学生的内心深处,可它却产生了作用。 
  维克托又抓起我的另一只手,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麻酥酥的舒服感传遍我的全身。舞蹈课,寄宿学校的走廊,德语考试,彩排,白日的幻想,纺车旁的甘泪卿①……一幕幕从我的眼前闪过。 
   
  ①甘泪卿是《浮士德》中的一个市民女子。浮士德喝下魔汤返老还童,获得甘泪卿的爱情。 

  我们相视而坐,手压着手,中间是那张放著书稿的白色办公桌。我们都深情地望着对方,我渴望越来越贴近这个男人,渴望再一次感觉他,用目光去吻他,愉快地看着他,因为我突然感到太幸福了。 
  “你看人的样子还像从前。”维克托说。 
  我抚摸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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