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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谢谢。
您要纸袋吗?
好吧,谢谢,要一个不污染环境的。我可以用支票付款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儿还可以用信用卡。
太好了。我用我的信誉来支付。
谢谢,您走好!您看看附近有没有您要找的那种东西!
好吧,我去试试看。
我要为自己找一个女人。
男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嘛!
10
第二天,我遇到了她。
我生活中的女人。
“弗兰西丝卡吗?我是威尔。听着,我是从柏林打来的!”
那有什么,又不是从加勒比海打来的。我没有什么感觉。
“什么事啊?”
“先问你日安。挺好的吧?”
“弗兰茨、维利和我正在捏制小树。”
“好,很好。你听着,我现在找到了一个公司,关于借……”
“妈妈,你快接着捏啊!”
“电影赞助拉到了。五百万!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剧本了。喂?你在听吗?”
“嗯。”我说,“宝贝儿,这儿再弄一个。”
“什么?”
“妈妈,它往前倒!”
“你再用手把它传一传,它就胖一点了。”
“弗兰西丝卡……”
“我们正在捏东西,不是说过了吗?”
“明天清早我乘第一班飞机过来。”
“那好极了!”
孩子们,妈妈太对不起你们了!今天下午我总算成功地给他们安排了这样一个他们喜欢的、能开发创造力的捏橡皮泥活动,结果又被我业务上的事打搅了。五百万电影赞助还不如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捏上一堆橡皮棍似的阳具更令人兴奋呢!
“喂,你听着,现在马上给孩子们找个安置的地方,否则会拖累我们的工作的!”
“哦,这太容易了。我就把他们拴在树上,或者干脆把他们丢到公路边的停车场上。”
威尔对我的幽默还是没有感觉。
“哈哈哈。”他干笑道,“总之一句话,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把孩子们交给一个保姆,家里要保持安静。具体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是解决主要的问题,我可以住你那儿吗?”
“那得问一下我的律师。”
我想起了分居期的规定。如果我违背埃诺的指示,他肯定会生气的。
“好吧,你考虑一下。我觉得我们日夜在一起,工作起来比较方便。孩子们不能留在家里,我不需要他们。”
“孩子们住在这儿,也必须留在这儿。”
“好吧,如果你想一起写剧本的话,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妈妈,看啊,它又站起来了!”
“哇,真棒,宝贝儿!只可惜有点蓝不溜秋的。”
“什么?弗兰西丝卡,明天清早去机场接我,这样可以节省时问。回头见!”
咔嚓,他挂断了电话。
我丈夫,我的先生和主宰。我永远也不会再跟他一起生活了,永远不会了。除非地球倒转,我将跟弗兰茨和维利留在我们这个市郊森林边的舒适小窝里。
当然还有那只邋遢兔子。
对于偶尔来访的客人我当然也很欢迎,这没问题,反正我们还有客厅。
不过,威廉·格罗斯克特尔绝对不可以再跟我共用一管牙膏了,他永远也别想了。
可我还想跟他共同改编他妈的这个剧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还有阿尔玛·玛蒂尔,还得麻烦她一次,就这一次了。
我抓起电话。
“喂,阿尔玛·玛蒂尔吗?对不起,打扰您了!”
“可您根本没打扰什么呀,姑娘!您很清楚,我总是非常高兴接您的电话!”
“我有一个迫切的请求……”
哎呀,多令人难堪啊,可我已是骑虎难下了。要么明天写剧本,要么明天捏制圣诞树来度过我的后半生。
“到底什么事呀,孩子们?你们来电话,太好了!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刚刚还谈到你们呢!”
“怎么回事呀,阿尔玛·玛蒂尔?您感觉不舒服吗?”
“不,不,我挺好的。可特劳琴姑妈今天早晨去世了。”
这可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怎么恰恰就在今天呢?尽管她至少也已九十四岁了,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不写什么鬼剧本了,捏制圣诞树不也很美吗?还更有意思呢!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如此。
“那我们最好还是不去了。”
“不嘛,妈妈,我要去阿尔玛奶奶家,我要去!”
“不行,维利,今天不能去!阿尔玛奶奶今天很伤心。”
“那我就去安慰安慰她,”弗兰茨说着,从桌上挑出他最成功的作品,“我给她看看这个,她就会高兴的。”
“不行,弗兰茨,阿尔玛奶奶今天不想看你捏的橡皮树。”我无力地说,尽管我敢肯定,她一看到这个蓝不溜秋的、有点驼背的东西绝对会高兴起来的。要知道,阿尔玛·玛蒂尔的性格是很活泼的。
“行啊,来吧!我当然想看看你捏的橡皮树啦!再说,我这儿也不是一个人!帕拉也在这儿,她是特劳琴姑妈的朋友,我们正在喝咖啡、吃饼干呢,剩下的这些还足够你们享用的!”
这样还行。要是没人在旁边的话,我很想瞅个机会问一下,她是否能够立即化悲痛为力量,接待我的小家伙,而又丝毫不为人觉察。如果她说“不能”的话,那我就会如释重负,用我的后半生去捏圣诞树了。至少我努力过了!
可我现在又不能问她!
现在,她那儿恰好坐着一位喝咖啡的、泪眼汪汪的阿婆。她们很可能正在谈葬礼,撰写登报的讣告。可能的话,她们或许还会让我帮她们撰写呢。最糟糕的是,她们还可能邀请我参加葬礼呢。
“不用了,没什么急事。你们先安静地呆着吧!向您的客人问好!”
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威廉·格罗斯克特尔看来要撇开我,以便自己飞黄腾达。
女人嘛,就是属于厨房。
大脑皮层里的姑娘想爬过那堵墙,但是又掉了下来,就那么趴在灰尘里。
阿尔玛·玛蒂尔似乎没有放过我声音里流露出的一丁点失意。
“亲爱的弗兰西丝卡!我请您一定过来一下!要不我去接您?”
孩子们在我身旁又扯又拉。
“我要去阿尔玛·玛蒂尔家!马上就去!”
我只好让步了。
“我们一会儿就到!”
我提醒自己,绝口不提威尔·格罗斯来电话和五百万赞助的事,更不提我从明天起就跟威尔合写剧本的计划。
阿尔玛·玛蒂尔一定沉浸在悲哀之中,虽然特劳琴姑妈已享年九十四岁。
“阿尔玛·玛蒂尔会给我做一艘帆船!”
孩子们高兴得在我面前又蹦又跳。
由于帕拉阿婆在那儿,她肯定会注意孩子们的,所以我有必要把他们领进浴室,给他们洗干净抹得脏乎乎的小嘴,擦上妮维雅儿童霜。这样,他们的脸蛋就会一直像板肉皮那样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从中也能闻出母亲的幸福。然后,我又异乎寻常地给他俩梳出头路,把面霜一直擦到乱蓬蓬的前额,看起来那么逗人喜爱。我希望暂时能把那位哭泣的帕拉阿婆的注意力从悲痛中引开。
“啊呀,你们总算到了!”
阿尔玛·玛蒂尔对我们的到来真诚地表示欢迎。“弗兰西丝卡!您可是好久没露面了!我都想是不是您生我的气了!”
“怎么会呢,亲爱的阿尔玛·玛蒂尔!我还想您是生我的气了呢!”
“我们永远也不会的,不是吗?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交谈!我们女人必须站在一起!”
阿尔玛·玛蒂尔在门前拥抱了我们母子三人,把我们推进客厅。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儿。没有见到我想像中的那只哭红了嘴的老乌鸦。相反,沙发里坐着一位标致丰满的太太,四十出头的样子,坦诚的脸上透露着调皮的气息。
这就是帕拉?
特劳琴姑妈的朋友?
她们怎么认识的呢?
“你们好!”帕拉友好地向孩子们伸出双臂,“你们俩就是弗兰茨和维利吧?”
她的一双纤纤玉手保养得出奇地好,简直让人以为她出身于皇室贵族。她可能天天都用棕榈牌沐浴液洗澡。
“是的。”弗兰茨回答道,“你是谁呀?”
“我是帕拉。”帕拉的声调极其温和,但语气很坚定。显然,这是一位善于交际的女人。
“赫尔。”我仍然迷惘地说着,向她伸出手去。
她站了起来,这使我感动得几乎有点难为情了。只听她欢快地说道:
“罗恩多夫。”
我怀疑她那雪白雪白的牙齿是否都是真的。
“罗恩多夫女士是特劳琴姑妈多年的老朋友了。”阿尔玛·玛蒂尔说着,将一把椅子推到我的腿下。
“噢。”我嘴上答应着,脑子里却在翻腾,一个九十四岁的老太太怎么会跟这样一位金发女郎有深交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背景。
帕拉笑了。“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告诉您吧,我是特劳琴姑妈的聊伴。”
“有意思。”我目光呆滞地说。
这么说,今天的保姆干的活也高雅了。白色浆帽不行了,就换上了乱稻草发型和花边围裙。
突然,我那可怜的被忽视的脑筋又活跃起来!
我大脑皮层里受挫的姑娘们在灰尘中翻滚一阵之后,慢慢地积攒了浑身的力气又站了起来,惊奇地擦擦眼睛,糊里糊涂地穿过朝霞。其中的几个摇动着别人的肩膀,吼叫道:“她是一个聊伴!听说过吗?你们这些笨鹅!不要让她溜走!看呀,她长得多棒呀!”然后她们就向天空抛着飞吻,天空中隐约可以看到,特劳琴姑妈乘一片粉红色的云霞飘远了。“谢谢,姊妹们!仁爱的上帝会收留你们的!”
“呃,”我希望弗兰茨和维利会把他们最可爱的一面表现出来,“可做这样一位老太太的伙伴,人们——呃,女士们——能做些什么呀?”我想起了那些儿童玩的集体游戏,譬如说“别生气”、“毛毛牌”、“掷色子”等,可工作日能这么玩吗?
阿尔玛·玛蒂尔忙给我递眼色。
我们女人必须团结起来。
难道是她一手策划了我与这位聊客相识的?肯定是!埃诺一定给她讲了写电影脚本的事!
可特劳琴姑妈呢?这位是不是也是自愿……
我们女人一定得团结起来吗?
帕拉·罗恩多夫还没来得及回答,阿尔玛就亲密地从我和帕拉的沙发靠背上探过身来说:“跟特劳琴姑妈在一起肯定也不光是娱乐!”
“对,对,”我反应还算比较敏捷,“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游戏可玩啊!”
帕拉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对,近几年来我的花样也并不多,我倒很想换换工作!”
机会来了,弗兰西丝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呃……”我心神不定地在沙发椅上蹭来蹭去。“您想换个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她接下去回答“乌珀塔尔市的妇女时装店或者男子用品店的服务员”,那我就会大叫起来,阿尔玛·玛蒂尔橱柜里的杯子都将被震碎。
大脑皮层里的小姑娘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慢慢地又变灰了。
“我现在倒很想跟年轻一点的人共事。”帕拉说。
“年轻多少呢?”我小心翼翼地问,比特劳琴姑妈年轻一点的人少说也得八九十岁!
我该向她提供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聊客?做两个流鼻涕的野孩子的聊伴?他们会将足球对着她的乳房射门的,这不玷污她聊客的名声吗?那就叫教师?这听起来太严厉了一点。厨师?家庭主妇?保姆?都太专业化了。代理妈妈?不行,我不能这样叫她。我还在呢,我不能把勺子拱手相让。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这次应该是年轻得多的人。”帕拉端起香槟酒杯说,“不管怎么说,要比我年轻!”
我感到有人从背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阿尔玛·玛蒂尔把我给推上了舞台,这是让我上场的暗示!
我鼓了鼓劲儿,抢在她放下酒杯说“我得走了”之前,郑重地站起来说:
“帕拉,弗兰西丝卡想跟您商量点事。”
阿尔玛·玛蒂尔满怀期待地清了清嗓子。
帕拉友好地看着我。她们两个肯定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样拐弯抹角、装腔作势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可现在到处都是这样,当谁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时,总要先敲一下杯子,我也不能例外!
好吧,弗兰西丝卡,现在开始吧。天哪,这样一位细皮嫩肉的女聊客该有多高的价位啊!我该怎样称呼她呢?我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开始!马上!接着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