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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为奇的!
帕拉和阿尔玛·玛蒂尔领着孩子去了地下室。伯尔克先生收起了照相机。伯克先生把圆布折了起来。在屋内照相用闪光灯就可以了,不需要那块圆布了。
伯克先生开始了他的采访。他没完没了地提了好多问题,开着他的采访机,还做笔头记录。我心情很舒畅,给他讲我生活中的趣闻轶事。伯克先生笑个不停,有滋有味地听着。
过了一阵子,威尔·格罗斯从工作室里出来,很费事地为自己弄了杯浓咖啡。
“你们是哪家杂志?”他不高兴地问道。
“《我们妇女》。”伯克先生和伯尔克先生同时答道。
“有关那部电影的情况你们不能写!”威尔说。
“为什么不能写?”我有些吃惊。这样的广告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对我们有好处。
“只要你们还没有采访我,有关那部电影的情况你们就不能写。”威尔坚持道,“一句话也不能写。”
“我们这是对弗兰卡·西丝的一次专访。”伯尔克先生客观地说,“她写了一本畅销书,我们妇女读到了它,我们妇女以后也肯定要去电影院。”
“关于弗兰卡·西丝的事您可以随便写,”威尔摆出一副施舍者的面孔说,“可是一句也别提我的电影。我将自己决定做电影广告的时机。”
这时候,帕拉领着维利出现在楼梯上。
“格罗斯先生,温克尔夫人和我约好了现在去理发店!”
“为什么非得现在走?”威尔冲她喊道。我也有些震惊,帕拉刚才不是对我说过,她不会扔下我不管吗?至少阿尔玛,只要牵扯到我们的事,她总是有时间的!
“我们几周前就和拉罗发廊约好了。”阿尔玛的语调让人明显感到有点幸灾乐祸。“如果我们错过这次约好的时间,那么在复活节前我们就约不到时间了!”帕拉非常遗憾地点头赞同。
离复活节还有四个星期呢!我茫然地来回看着她们俩。
阿尔玛轻轻眨了一下右眼。
难道是我搞错了吗?我看着帕拉。她的右眼也眨了一下。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她和阿尔玛的意图。
“再见!祝采访成功!”阿尔玛喊道,帕拉朝我的儿子们俯下身去。“你们的爸爸现在和你们玩,这不好吗?”
“噢,太好了!”弗兰茨和维利喊了起来,激动地在走廊里蹦来跳去。
“多好的一家啊!”伯克先生说,“太可惜了,我们不能给他们照相了!”
“我们给女作家照几张也就行了。”伯克先生说。
“可是您可别写我的那部电影。”威尔威胁地嘀咕着。他生气地把咖啡壶啪的一声放进餐具柜。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那两个可爱的小精灵也飞走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还真担心孩子们会来缠我。可是帕拉事先就给孩子们打过“预防针”了。
“爸爸,爸爸!走吧,跟我们去玩!我在地下室里有一个玩具飞机!它会飞!我是飞行员,你是唐老鸭。”
于是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威尔拉着他两个儿子的手和他们走了。
到地下室里去了。
这是我所见到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松了一口气,靠到沙发上,请两位先生自己倒点新鲜咖啡,接着采访。
当伯尔克先生的照相机和闪光灯暴雨般包围着我时,我特别开心,很自然地冲着镜头微笑着。
我想,无论什么情况下总会有正义之类的东西存在的。《我们妇女》只需要在有时候促进促进这些东西而已。
威尔现在陷入了一个严重的危机。
不仅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就为自己和孩子们创造了一种新的生活。也不仅因为我写了本畅销书,可以自己挣钱生活!我现在受到了公众的关注!弗兰卡·西丝,独立抚养两个孩子的母亲!
工作是在完全和谐的气氛中开始的。
我们又坐在工作室里,撰写我们共同的剧本《独身幸福》,处理整部电影中最困难的场景:分娩。
威尔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表演着这个场景中疼痛的呻吟声,让我把他做的和说的在电脑上用流利的德语表达出来。
“护士,我要生了。”他呻吟着喊道,“有阵痛了。”
我停止了打字。“阵痛在分娩前四周就有了,”我说,“那时还用不着叫护士呢。”
“我是这里的导演。”威尔说,“护士,给我拿一块冷的布来!”
“这个我不写。”我说。
威尔根本不想改动他那做作的稿子。他忘我地端着咖啡蜷伏在沙发上,绷紧因疼痛而变形的腿,呻吟着。
我在一边同情地看着他。
“疼吗?”
“疼得要命。”他呼吸困难地咕哝着,“快叫我的丈夫!”
“您丈夫和多罗塔娅还在床上呢。”我冷冷地说,“如果您能把咖啡杯放下来,我或许可以帮助您。”
威尔受到侮辱般地坐起来。
“如果你想独自写这场戏的话,那就请便吧!我可以到外面去散步!”
“那好吧!”我息事宁人地说。
“我决不会冒险在没有艺术指导的情况下去写一场戏。像分娩这样的题材我可能经验多一些!”
威尔坚持认为,在观察分娩方面的经验谁也不如他。
“反正有一次我就在旁边。”他自夸道,“助产士后来对我说,如果我不在旁边的话……”
“那么孩子到现在还在肚子里呢!”我补充说。
威尔感到受了侮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你在那里晕头转向、什么也不知道时,我是唯一保持镇定的人!医生事后说……”
“最好是你自己生这个孩子!”
“好吧,”威尔说,“我现在得给你说说。仅仅因为你写了这本愚蠢的书,仅仅因为你是女人,你就认为,你在这儿什么事都可以说了算?”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突然又大声说:“我正在考虑更改片名的事。《独身幸福》,听起来太无聊了,简直空洞无物。我在想一个有艺术魅力的名字,像《查洛蒂的故事》,或者是……当然我们也要改掉查洛蒂这个名字,否则这个故事就会自动和你联系上了……你书中的那个阿姨叫那个名字也就可以了。我要为片中主角想一个富有魅力的名字……伊丽莎白,对,伊丽莎白。这确实是一个有时代气息的名字。你得明白,晚上往电影院跑的都是那些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片名一定要吸引人。要有魅力,要容易记住。”
可是我却很固执。“《独身幸福》是再适当不过的片名!”
“不,”威尔非常激动地喊道,“影片必须有一个智慧的包装,片名就是名片。你就不懂这个。”
我不知所措地呆望着他。改片名?
这就意味着没有人能看出电影和书之间的关系!
这正是威尔所解释的看法!
多么卑鄙阴险的诡计!
无耻小人的报复!
他在我心目中已经一钱不值了!
我悄悄走进厨房,不想让威尔看到我涌上来的眼泪。
帕拉站在厨房里,她圆鼓鼓的前胸伏在一个面缸上。缸里盛着做糕点的面团。维利心满意足地坐在餐具柜上,毫不掩饰地享受着挨近帕拉和面团的快乐。
我真羡慕他。
“喂,”帕拉友好地说,“您好吗?我一直听您在笑……”
“唉,算了吧。”我喉咙哽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出问题了吗?”帕拉停止了揉面。
“他想改片名。”我无精打采地说。
“他想改《独身幸福》这个名字?改成什么呢?”
“改成有点文化内涵的名字。”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帕拉的目光越过维利的满头浓发审视着我。维利用小指头来回抓挠着粘在搅拌勺上的面团。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说。
“弗兰西丝卡,”帕拉说,“允许我发表一点个人看法吗?”帕拉直呼我的名字,真是太好了。
“洗耳恭听。”
希望她会说威尔·格罗斯是个混蛋。她说完我也会这么说。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帕拉不加掩饰地说。
她说着又开始揉面团。维利被允许扶着电动搅拌器。
“您真这么认为?”我在搅拌器的噪音中大声喊道。
“百分之百这么认为!”她喊道,“我对格罗斯先生的评价是十分谨慎的!您并不重视我的看法?对他的这种评价肯定是合适的!”
她又关掉电动搅拌器。“温克尔博士怎么看?”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我说。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维利自得其乐地说。
“明摆着的嘛!”帕拉说,“不要屈服!《独身幸福》是一个很棒的名字。”
电动搅拌器又开始转动起来。
帕拉鼓励地冲我微笑着。“您想想!是您创造了这个书名!您必须坚持!”
我一时感觉好多了。我擤了一下鼻子,上楼去卧室给埃诺打电话。在威尔面前,这是我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
埃诺在我的房子里装了十部电话,甚至在供热的地下室里也装了一部。另有两部是无绳电话。这样,就是在花园、车库和厕所里也能不受影响地通话。
埃诺的秘书毕阿特抱歉地告诉我,他不在办公室。我试着给阿尔玛打电话。
“喂,弗兰西丝卡,是的,埃诺在这里!他正在吃午饭呢,有奶油鲱鱼加带皮熟土豆!不,您一点儿也不影响!埃诺会很高兴的!您怎么样?帕拉好吗?”
“噢,温克尔夫人,我真想吻您一下!”
“那您就吻吧。”阿尔玛笑道,“我把这个吻再转送给埃诺!”
啊,这是一种母爱,是自以为毫无自私之心的母亲所具有的!
埃诺来到了电话旁。我明显地闻到了奶油调味品的味道。
“埃诺!救救我!威尔要改片名!”
“改《独身幸福》的片名吗?他无权这么做。”埃诺心平气和地说。我听见他吞食鲱鱼的声音。“《独身幸福》是在协议书里确认过的!”
啊,从我那满是洋葱味的律师嘴里说出的话是多么动听啊!《独身幸福》是在协议书里确认过的!
为什么威尔不对我说呢?他无非想折磨折磨我。这个没有骨气的无赖!
“啊,埃诺,我多想吻你呀!”我泪眼模糊地对着话筒小声说。
“那就吻吧。”埃诺说,“难道我还会反对?”
他没有把吻再转送给他的母亲。
“等合适的机会吧。”我回答说,“再见,非常感谢你的答复。”
“这个威尔,现在真是想方设法要让你和他复婚……”埃诺在电话的那一端说。
“我决不会再上当的!”我高兴地说。
我不动声色地回到工作室,微笑着坐到电脑旁。
“我们可以接着干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可我现在没有心情了,”他生气地说,“你出去整整十二分钟了!”
“阵痛的间隔时间就是这么长。”我回答说。
威尔现在确实没有情绪再去发出痛苦的呻吟了,于是我提出一个和解的建议。
“我们一起去散散步不好吗?就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这车库里让人感到太压抑了!”
“我们的时间不够用了,”威尔说,“我们没时间散步。”
“你在屋子里手脚不停地运动,”我尽量说得诙谐一些,“我可是坐在这儿不动的。”
“女打字员都这么做,”威尔说,“所以她们都是大屁股!”
我咽了口唾沫。帕拉说过,什么事都不要逆来顺受。
我猛地站了起来。
“我今天已经坐够了,”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这里的空气太闷了。”
“你别走!我们今天还得写完产房里的那场戏!你说过,你在这方面感受比我多,所以你还是再坐下吧。”
我正要回答,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我把口述机借给你们。”我听到了埃诺的声音。
这是个真正的朋友!像他母亲一样殷勤可靠。
“喂,埃诺!”我叫了起来,激动地抱住了律师的脖子。
威尔厌恶地转过身去。他痛恨这些做作的场面,凡事都得自然和真实。
“很容易操作的,”埃诺说,“就是笨蛋也没问题。这是新产品中最新的一种。当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说完就取他的口述机。
我带着胜利者的目光看了威尔一眼。哼,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别以为你可以随便摆布我。我有朋友。
“那好吧,我们去转一圈!”威尔说。
“片名你决不能改。”我们在走廊里穿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