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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味道。这顿饭下来,朱怀镜觉得自己同柳秘书长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过了些日子,皮杰的天马娱乐城奠基开工了。奠基礼自然请了龙兴大酒店的雷拂尘
和梅玉琴,朱怀镜也应邀到场。方明远则恰巧随皮市长去北京开会去了。奠基仪式很简
短,却也够规格。市内政要和知名公司都到场致贺,各大新闻单位前往采访。朱怀镜将
陈雁叫到一边,说了裴大年要求做个专题节目的事。陈雁说没问题。朱怀镜知道这种事
陈雁当然乐意做的,但还是表示了感谢。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皮杰等客人走完,就叫了雷拂尘和玉琴,说:“我想去龙兴喝
茶,两位老总欢迎吗?今后要请二位多照应哩!”雷拂尘忙双手打拱:“哪里啊,请还
请不到哩!皮总经理年轻有为,你这个娱乐城开业以后,对我们酒店的生意会有很积极
的影响。朱处长你说是不是?”朱怀镜附和说:“对对,服务行业合理集中可以发挥集
群优势。永兴商业大厦当年扩建时,隔壁的新天商城有意见,怕永兴抢了他们的生意,
还跑到市里领导那里告状,结果,永兴大厦开业后两家的生意都红火了。”朱怀镜原来
还担心不好同雷拂尘说起征地的事,今天见了这场面,心中就有谱了。雷拂尘对皮杰惟
恐巴结不上,还会有半声屁放?皮杰好像也看出了雷拂尘的心思,索性便去龙兴大酒店
喝杯茶,算是领了他的情。皮杰能如此老道地处事,倒是颇有乃父风度。
只有两步路,皮杰却一定拉朱怀镜坐上他的奔驰车。在车上皮杰突然问:“朱处长,
你们处里就一台车吧?”朱怀镜说:“还能有几台?”皮杰摇摇头,说:“我老爸也真
小气!我借辆奥迪给你用,旧是旧了些,你别嫌弃。”朱怀镜从没想到皮杰对他会这么
大方,就说:“我只会开自行车。”皮杰说:“开车容易学啊。”他叫了前面座位上的
那位小伙子,“小刘,你负责给朱处长办个驾驶执照。先拿了执照,再学学不就会开
了?”
朱怀镜在办公楼前下了车。刚开办公室的门,就听见有人叫朱处长你好。回头一看,
见是荆山寺的圆真大师从对门办公室里出来了,笑容可掬地伸出双手迎了上来。朱怀镜
握了圆真的手,说:“啊呀,是大师呀,有什么事吗?”圆真从褡裢袋里掏出个信封,
说:“上次皮市长指示我向宗教局打报告,请求拨款重修钟鼓楼和重置钟鼓。我向宗教
局领导汇报了,替宗教局代拟了报告。皮市长去北京开会去了。我想是不是把报告放在
你这里,请你帮忙转一下?”朱怀镜说道这个没问题,伸手接了信封。圆真大师便双手
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说:“谢谢您了朱处长。有你们领导重视和关心,一定会佛日高
照,法轮常转。”
送走圆真,李明溪来了。他一进门,就从口袋里取出个信封,说:“这是一万块钱,
给你。”朱怀镜见门敞开着,忙接了信封,放进抽屉里,问了问李明溪自己画展的准备
情况。又问到卜未之老先生,说哪天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没别的说了,李明溪就告辞。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宋达清打电话来,说他的车已到政府大门口了,想进来看看朱
处长。朱怀镜说客气什么?进来坐吧。心里却想今天怎么了?找他的人接连不断。不一
会儿,宋达清进门了,“朱处长,袁小奇先生回来了,晚上请客,一定要请你光临。他
怕自己请你不动,就让我卖面子。”朱怀镜注意到宋达清不再随便说起袁小奇了,而是
称他先生。也许袁小奇真的是个人物了?再怎么是人物,也不应在我朱怀镜面前耍派头
吧?又不是不认识,自己不可以打电话来?这意思只在他心里,嘴上只说:“别说得那
么严重了。有饭吃我还不去?”
宋达清又说:“还得请你帮个忙。袁小奇想请请皮杰和公安厅严厅长。我想他俩只
有你能请动。”宋怀镜就笑道:“老宋,你这是设了个圈套让我钻啊!袁小奇不是请我,
而是请皮杰和严尚明吧!”宋达清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袁小奇是真心真意请你
的。倒是请皮杰和严厅长他有些犹豫,没有交情,怕人家不给面子。我就壮他胆,说请
你帮忙请。袁小奇这人发达起来也像他玩魔术,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到南边跑了一圈,
真的就阔了。我真怀疑他的钱是变魔术变出来的。”朱怀镜说:“好吧,你说是在哪里
请。我试着约皮杰和严厅长吧。我也不知道他们看不看我的面子。”宋达清这就放心了,
一个劲儿给朱怀镜戴高帽子。
其实能不能请动皮杰和严尚明,朱怀镜心里没底。他便先打皮杰手机,把袁小奇请
客的事说了。果然皮杰不太想去。朱怀镜不能在宋达清和袁小奇面前丢面子,心想非要
请动皮杰不可。他就半真半假摆出老兄的架子,说:“老弟,你再怎么忙也得去一下。
袁小奇算是你爸爸的朋友,市长他老人家要是在家,肯定会宴请袁先生的。你老弟的派
头也别比你市长老爸还足啊。”皮杰在电话里一笑,说:“我爸爸请他是工作宴请,与
我无关。我们老百姓,哪管得了这事?既然是你老兄的面子,我就去吧。你说在哪里?”
朱怀镜也就回之以大笑,说:“这才是兄弟了嘛!下午五点半,在天元吧。不过还要拜
托你请一下严尚明厅长。”皮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做客的,又不是请客的。”
朱怀镜说:“你只当帮我的忙吧。袁小奇想请请严尚明,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公安这一
块摆平了,他以后在荆都的事好办些。袁小奇是我的朋友,他托我请严厅长,我不好推
托。可严这个人,我想我是请不动的,只有劳驾你了。”皮杰一时不肯答应,说这么拐
弯抹角地请客,不太好。朱怀镜今天却是发了蛮,一定要他帮这个忙。磨了半天,朱怀
镜说:“我给你说,公安没摆平,今后袁小奇有什么事,不是找我就是找你爸爸。倒不
如今天请了严尚明,以后省事。我的少爷,就劳驾你了。”皮杰被缠得没法,只好说试
试吧,没请动就别怪他。朱怀镜就谢了。他知道只要皮杰答应去请,就一定能请动严尚
明。因为皮杰也要面子,不会让人以为他连个公安厅长都请不动。
朱怀镜想起皮杰说的要借他一部车用,就有些兴奋。他打了玉琴电话,两人就约了
星期六学车去。闲聊了一会儿,朱怀镜听出玉琴想知道他晚上有什么安排。可他知道她
不太喜欢宋达清和袁小奇,就有意回避着。两人心里似乎都明白各自的心思,都不开口
去问。朱怀镜心想等晚上应酬完了,脱得了身就去看玉琴。要是现在说晚上过来,万一
到时候来不了,倒会让玉琴失望。
下午朱怀镜在南国大厦办公,一忙,很快就过了。宋达清身着便服,开了车来接他。
朱怀镜在车上打了皮杰电话,皮杰说他和严厅长马上就到。宋达清等朱怀镜挂了电话,
连连奉承他的面子就是大。
车到天元,宋达清同朱怀镜去了包厢。一推门,就见袁小奇早同另外三位先生等候
在里面了。袁小奇站起来握手迎接:“啊呀,朱处长,你好你好!好久没见了,你是越
来越发达了。”朱怀镜笑道:“哪里。袁先生倒真的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关于你的
故事,在荆都可是家喻户晓,传得跟神仙似的。”朱怀镜猛然听得有人叫他朱县长,仔
细一看,才发现是乌县原公安局长黄达洪。朱怀镜早听说这人被撤掉公安局长职务后,
就带了一伙女子到南边卖淫去了,今天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朱怀镜一时语塞,不知说什
么好:“黄局长?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吧?”袁小奇招呼大家坐下,望望朱怀镜和黄达
洪,说:“哦!原来你们是老熟人?”黄达洪说:“别看朱处长年纪轻,是我的老领导
哩!我一时改不了口,又叫他县长了。”袁小奇哈哈一笑,说:“真是缘分啊!现在达
洪先生是我公司的保安部经理。”笑着掏出名片递上,“朱处长,留个电话给你。”朱
怀镜说道谢谢,接了名片,见上面印着:南海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袁小奇。地址和电话
是深圳。字体大得有些夸张,黄达洪就势递上名片,也说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朱怀
镜边看两人名片,边点头称道两位发达发达。他心里明白两人口上谦虚,只说留个电话,
实则是想炫耀一下。
这时,皮杰让小姐引进来了,他身后跟着秘书小刘和司机。朱怀镜介绍道:“这位
是皮先生皮总经理。这位是袁小奇先生,南海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号称南国奇人。他
的传奇故事你大概听说过。这位是宋达清先生,红桥派出所所长。”皮杰先同袁小奇握
手,彼此客套几句。宋达清也许自己觉得身份低了,站在一边有些不自然,拘谨地笑。
皮杰同他握手时,他便双手迎上去,很夸张地摇着。
大家坐下寒暄一会儿,严厅长来了。他没带秘书,只有司机跟在后面。大伙儿一齐
站起来。皮杰第一个伸过手去,说:“严叔叔,劳你大驾了。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袁
小奇先生,南国奇人。”严尚明握着袁小奇的手,话却是对皮杰说的:“我听你爸爸说
过。”又介绍宋达清,宋达清忙说:“报告厅长,我是你手下的普通一兵。”严厅长一
时没反应过来。朱怀镜介绍说:“达清是红桥派出所所长。”严尚明说:“是北区局
的?”黄达洪和另外几位秘书、司机没有被介绍。别的人都不在意,只有黄达洪不太自
在。他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对自己的身份很敏感。朱怀镜看出了黄达洪的心思,
就说:“这几位都是袁先生的手下。这位黄先生,是袁先生的保安部经理。”黄达洪忙
站起来握了严厅长的手,说:“厅长你好!我也是你手下的兵哩!现在下海了。”严尚
明却没有多大兴趣。黄达洪望着朱怀镜,意思是想请他进一步介绍。朱怀镜装懵,微笑
着环顾左右,同别人搭话。黄达洪只好自己说:“严厅长,我原来在乌县公安局当局长,
前几年自己下海了。现在跟着袁先生干,混口饭吃。”严尚明望了黄达洪一眼,点点头
说,“叫黄什么洪吧?”黄达洪忙笑嘻嘻地回了自己名字,直说严厅长好记性。朱怀镜
琢磨着严尚明的表情,又望望黄达洪那张笑脸,浑身几乎起鸡皮疙瘩了。心想黄达洪前
两年因打牌赌博被撤掉公安局长职务,在全市公安系统发过通报。严尚明对他有印象,
肯定就因为这事。刚才不详细介绍他,就是怕弄得不好意思。可黄达洪却是个活宝,居
然自己要亮亮相。
没多久,菜上来了。斟好酒,袁小奇举杯说:“欢迎各位的光临,来,我们干了这
一杯?”严尚明说声随意吧。皮杰也说对对,随意随意。袁小奇不便坚持请大家干杯,
就说:“那就随意?”
今天的场面本来就是凑合拢来的,又没有明确的主宾。要说依职务依年纪,应以严
尚明为尊。但他显得不冷不热,场面就更有些不是味道了。朱怀镜记得上次在皮市长家
做客,严尚明也是这个样子。可袁小奇他们并不了解严尚明,就时刻注意这位厅长的表
情,显得有些拘谨。皮杰慢慢看出些名堂了,就不断说笑话,想活跃气氛。宋达清也在
中间插科打浑,想博人一笑。大家的目光自然总是集中在严尚明身上。袁小奇举了杯,
望着严尚明说:“严厅长,我在外地发展,需要家乡领导的支持。我一定要敬你一杯酒,
请你赏脸。”不等严尚明开言,皮杰在一旁帮腔说:“袁先生现在生意也做得活,赚了
不少钱。听说他每次回乡,都要为家乡捐献一些资金。他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真是菩
萨心肠哩!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皮杰本是想为袁小奇撑面子的,可他说着说着,腔
调就成了玩世不恭,甚至有些嘲讽的味道。大家都听出了皮杰话语中的怪味,却只是装
糊涂,都说袁先生的确是个大善人。袁小奇谦虚道:“哪里啊!我只是为家乡那些最需
要帮助的人尽了自己微薄之力。我这人总是想,一个人的钱再多,一辈子也花不完,为
什么不做些好事?”严尚明举起杯子,朝袁小奇意思一下,再抿了一小口酒,并不同他
碰。皮杰就说:“严叔叔,我们当然是合法经营。袁先生你说是不是?可如今社会上的
事一句话说不清,万一有什么麻烦,还是要麻烦严叔叔,是不是?”皮杰这话,事实上
是替袁小奇说的。严尚明夹了点菜送进口里,慢慢嚼了嚼,才说:“各位有事,找我
吧。”他脸上仍不怎么有表情,这话听不出是对谁说的,眼睛也没望谁。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