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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耍我,好样的!”他对其它人挥了挥手,“撤!”说完,掉头就走,剩下的六焰也紧跟着他快步向潜艇而去。
“你们去哪?”萧晓高声问,见没人理,又补充一句:“我们怎么办?”
“去喂王八!”红焰恶声恶气的回道。
有人说女人善变,那是他们没见到某些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记得,十分钟前,他还为了逗她一笑而自毁形象,转个脸就成了这模样,“怎么了,这是?”萧晓百思不得其解。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们?”眼看他们上了潜艇,就要关舱门,萧晓连忙大喊。
“永远不会。我最讨厌别人耍我,你自求多福吧,萧晓美女。”红焰毫不留情地关上舱门,潜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萧晓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潜艇消失的方向用力扔过去,“神经病!不接就不接,很了不起吗?谁稀罕!”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殷虎开口。
“哪一句?”
“他最讨厌别人耍他。”
“谁耍他了?莫明其妙其妙的把我带来这里又丢下,是他在耍我好不好?”萧晓也生了气,蹲在地上抓起一大把石头泄愤的朝海里扔去,“我才该说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她的动作让殷虎失笑,“别骂人了,他听不见的,还是省点力气吧。”
萧晓懊恼的躺在地上仰头看天,“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天要结婚的不是你吗?我怎么知道。”
没由来的,萧晓右眼一阵狂跳,左眼跳福右眼跳祸,萧晓刚才那股不祥的预感,再度强烈起来。
梦魇
千思万想,还是没有头绪,萧晓干脆放弃,闭上眼睛在沙滩上晒太阳。光线刚刚好,照的人暖烘烘的,因昨晚一夜未眠实在太困,萧晓很快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她看见殷虎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脸,近的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一把推开她,“干什么?离这么近,想谋财害命啊,你?”
“我在研究。”他说:“你睡的极不安稳,睡着的时候仍皱着眉头,晓晓,你梦见了什么?”
萧晓仔细的回想,她不记得她有做梦。难道在无恶梦的情况下,她也会皱眉吗?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萧晓用恶形恶状来掩饰自己的烦燥,“要你管。”
“你总是这样拒绝别人的好意?”
“笑话,你对我会有好意?”他曾怎样中伤她,她记忆犹新。
沉默。
她和殷虎相处的时候,似乎不是对立就是沉默,再无话可说。
“咕咕,咕咕。”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气氛,惹得殷虎笑出声来,萧晓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不再板着脸。
殷虎把她拉起,细心的帮她拍掉粘在身上的沙粒。“饿了?”
萧晓对他道声谢,“确实是挺饿的。”不无感叹地道:“你要是一直这么有风度该有多好!”
殷虎瞅她一眼,将她的手牵在手里,突然说:“暂时讲和吧。”
“只要你肯,我巴不得。”萧晓喜道:“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谁有功夫呕气。”
“想吃什么?”
“关键是得看看有什么。”萧晓想了想,实际的分析,“潜挺送饭是别指望了,山上树挺多的,我们找找有没有水果可吃。”
结果两人转了大半个山头,除了几个酸得不能再酸的小梨子外,一无所获。
“切!这山也恁不争气了,真该起名叫无果山。累死我了!”萧晓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不找了,不找了,再这样下去,吃的找不到,体力到要先被耗光。”
“难怪红焰不杀我们,他是想把我们饿死在这儿。”
“红焰?”萧晓眼睛突然一亮,“我的长筒靴是不是被他放在你们住的山洞里?”
殷虎点点头,萧晓顿时来了精神,跳起来,“我有了。”
见殷虎暧昧的上下打量她,她气呼呼的嚷:“我是说我有办法了,本人想到了妙计,想哪去了?不纯洁!”
“我这是崇拜的眼光,崇拜你想到了办法,你又想哪去了?到底是谁不纯洁?”他轻轻松松的拨回去。
“你……”萧晓愤愤的说:“人如其名,你真是只阴狐狸。”
“过奖,过奖。”他一点不谦虚。
七色火焰走的突然,跟本没来及收拾东西。萧晓很顺利找到长筒靴,抱在怀里猛力亲了亲,“宝贝儿,全靠你了。”
她的右靴子里面放的是手枪,他已经见识到,左靴子不知又有什么机关。殷虎看萧晓灵活的打开靴底,一一把里面的东西给他展示,“喏,专给特种部队供应的瑞士多功能组合军刀,微型打火机,还有一样你绝对想不到。”她用小刀仔细的挑开自己的裤角,小心的拉出线头,将线一圈圈的抽出来,飞块缠在手上,很快就缠成了一个不小的线团,再用火机烧断,递给殷虎,“猜猜是干什么用的?”
殷虎接过拉了拉,看似纤细的线却异常结实,“逃生。”
“宾果!”萧晓高兴地拍拍他的头,见他眸色一暗,赶紧使劲在自己头上拍两下,“最新产品,非常坚韧的人工纤维,我试过的,吊起一个人的重量绝对没问题。”
“你计划的还真周详。”恐怕连红焰都没有想到,她连裤子上都有机关。“你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对啊,不然我早死了七、八回。”萧晓随口答,意识到说溜了嘴,她掩饰的笑笑,“稍等一下。”
她三下两下爬上旁边的一棵树,折了一根粗细适中的长树枝,动作熟练的把它削好刨光。“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既然水果没有,我们就去钓鱼吧,我都要饿扁了。”
萧晓把纤维丝绑在钓竿上,想了想,再从头上取下发卡,“啪”的一声掰断。
“那可是你的定位跟踪工具,怎么舍得毁了?”
萧晓把发卡上的铁丝留下,弯成钩状,其余的随手扔掉,“物要有所值,没有信号,定位系统跟废物没区别,要来何用?还不如做成钓钩实在。”
他感叹:“你本来可以过的很好。”她很聪明,也很现实,亦懂得取舍之间的得失,她什么都能看透,唯有……
“每个人都应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我想,那正是我的价值。”她将做好的钓具扛在肩上 ,“我去钓鱼,你去起火,没问题吧?”
殷虎捡好足够的柴,利索的把火升起,萧晓那边也已把鱼收拾好,午餐就吃烤鱼。萧晓的手艺不错,虽然调料只是前几天剩下的几种,仍是色、香、味具全,殷虎胃口大开,边吃边赞:“这也能行,晓晓,你是个天才,有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她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多。
“野外生存基本技能,经验都是摸索出来的。”
“你在野外生活过?”她一个千金小姐到野外去干什么?
“有过一阵子。”她点点头,敷衍带过,显然不愿多谈往事。
转眼就过了一周,岛上的日子,虽单调了些,但也称得上是休闲。
除了捕鱼、烤肉外,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大多数时候两人都在聊天,他们聊的很多,聊时事聊经济聊体育聊明星也聊个人爱好……其中最令殷虎奇怪的是,萧晓说她最想得到的礼物是洋娃娃。萧晓家世很好,她的父亲又那么宠她,怎么可能连对于女孩子来说最普通的洋娃娃都没有。殷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萧晓没有回答。后来再说话时,萧晓就经常走神,她的眼神空洞的落在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再追问,他觉得萧晓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但既然她不愿讲,他就不提。这段时日,他们都刻意回避着可能引起摩擦的敏感话题,珍惜难得的融洽。
“喂,喂,阴狐狸。”这是萧晓对他的戏称,她总说他狡狯阴险如狐,干脆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今晚,我们来禀烛夜谈好不好?”
今天天气很不好,一直在下雨,萧晓的心情也跟着天气变得很糟,任他怎么逗,一天都是悻悻地,没什么精神,到晚上睡觉时间,反而变得兴奋起来,拉着他扯东扯西的,不肯回自己的山洞里。
因白天萧晓精神不好,平时两人的活都是殷虎一个人干的,所以又累又困,几乎睁着眼睛都能睡着,提示几回,她都赖着不肯走,只好出这招狠的,“啥禀烛夜谈?你该不会是想趁机拐我上床吧?”
“龌龊,脑子进屎了。” 果然,此招屡试不爽,萧晓愤愤地白他一眼后,不等他回话,就头也不回的走掉。
“啊!啊!啊!”半夜时分,正好梦的殷虎被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惊醒,是萧晓!
他的神经猛然抽紧,跳起身来,就向雨中冲去。
到达萧晓住的山洞时,他浑身已被大雨浇透,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异常的冷。今晚没有月色,山洞很黑,他只能摸索着移动,“晓晓。”
没人答话,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微颤着提高音量,“晓晓!”
还是没人回答。
就在殷虎的心一点点变冷的时候,“轰”的一声,一个炸雷响起,将黑夜映的有如白昼,照亮了山洞,也让他看见了萧晓。
此刻,她正缩成一团蜷在最里侧的角落里,双手抱胸,背紧贴着墙,头紧紧的埋在双腿间,显然受到了惊吓。
他唤她:“晓晓。”
“不,不要过来。”谁想,他这一唤竟引起了她高声的尖叫,带着凄历的尖声,传在夜空里竟有几分恐怖,“啊!啊!啊!”
他试图走近她,唤回她的神智,“晓晓,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披头散发,小鹿般的盈盈大眼中满是惊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因过度的噬咬而渗着血,“不要过来!啊!我不要!”她越缩越紧,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划在脸上,立刻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不要过来啊。”
眼见她如此自残,殷虎顾不得她越来越凄历的惨叫,硬是把她搂在怀里,“晓晓,别怕。”
此举造成她极力反抗,迷乱中的她力气大的吓人,她拼了命的对他又踢又打,“滚开,滚开,不要碰我,我不要你们碰我。”
“晓晓,别怕,是我,是我。”他顾不得疼痛,一边忍痛任他踢打,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低喃:“晓晓,乖啊,不怕,不怕。晓晓,乖啊,晓晓……”
他一遍遍温柔的唤她,他的柔哄使她渐渐安定下来,不再踢打,但她眼中的惊惧并没有消失,“坏人来了。”她不住的哆嗦,把头埋在他胸口,手指胡乱的指着,“你看,他们来了,坏人来抓我了,他们来抓我了。”
“好的,好的。没事了,坏人已经被赶跑了。”他持续的轻哄,“没有坏人了,晓晓,乖啊,晓晓不怕。”
“爹地,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是的,是我,我来救你了。”
她安定了片刻,猛地想起什么,用力推开他,“不,你不是爹地,你骗我,你骗我。爹地在给姐姐过生日,他不可能来救我的,他不可能管我的。”说到最后,她大眼睛中蓄满了泪,却被她一把狠狠抹去,不让它掉下来,“你是骗我的。”
“是,我骗了晓晓,对不起。我不是爸爸,我只是晓晓的爸爸派来救晓晓的。”
“那谢谢你哦。”她信了,重新投到他怀里,“不要说爸爸,要说爹地,爹地从来不准我叫他爸爸。你知道我吗?其实我好想叫他爸爸呀,就像姐姐那样叫他爸爸,我每天都在偷偷的练,练好多遍。但是我不敢告诉他,不然他会不高兴,我不会让爹地不高兴的,你说,我是不是个乖孩子?”
“晓晓当然是个乖孩子。”
“刚才他们那么多人打我、还扯我衣服,我告诉你:其实很疼的,我好害怕。但我都没有哭,爹地不喜欢我哭,我就不哭,回去你要跟爹地说我今天真的很乖哦。”
他哽着声承诺:“我会的,我会告诉你的爹地晓晓是世上最乖的小孩。”
萧晓面上一喜,随即黯然下来,“没有用的,没有用。”
她的声音颤的近似哭泣,柔弱地身体抖的如秋风中的残叶,“不是说只要我够乖够听话,他们就会爱我吗?我就会得到很多很多爱吗?可我一直很乖,很听话,他们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是他们不好,是他们不好,不是晓晓的错,晓晓不要难过了。”他忽然很恨萧晓的父母,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铁石心肠,才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
“不,我不准你说他们不好,他们不会骗我的。一定是我做的不够,我做的不够。”她低低地念着,“我会努力,一直努力,我一定要得到很多的爱,很多很多……”
心力皆惫的她渐渐地睡去,念着很多很多爱渐渐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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