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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要长高了!”我迷惑不解,流血与长高怎么能联系在一起呢?医生皱了皱眉头问:“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我气愤得满脸通红地高嚷:“你胡说,我是男孩!”医生拿起卫生书给我看,耐心地给我讲解了男女之间的区别,以及月经期注意卫生等事项。我惊呆了,不知自己怎样一下子就变成了女孩。
回家后,我抱住妈妈痛哭了一场。妈妈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来了月经,医生说我是个女生,妈妈回答说也是。我真不愿意做女生呀!男生一辈子无月经期多么干净利索,还不会受生孩子的痛苦折磨。我为什么要成女人?我哭闹着要妈妈将我送进医院改变为男生,做什么手术我都不怕。那天妈妈就对我说:“你愿意当男生就当吧!有机会我送你去医院做性别移植手术。”
我读初中以前大多是进男厕所,都是翘着屁股小便的。自从那天被校医检查后,全校都知道我是女生,我才真正开始上女厕所了。班主任老师还严厉地批评我,勒令我穿上花衣服。否则,就不让我跨进校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由“女扮男装”改成了女生形象,我特别厌恶月经期的生理。那天放学回家,我痛苦地抱着电线杆从晚哭到天明,并把男裤子保留到我上大学才扔掉。由于我多年养成男孩子的习惯,穿着打扮成女人的模样,总觉得满身上下像长了眼睛似的很别扭。一到假日,我又迫不及待地换上男儿装,自我欣赏修长的男儿身。那时候,我的四个姐姐对我的行为举止总是看不惯,便强迫我穿上她们的衣裤,拉我下河洗澡,与女生一起玩耍,可我仍然我行我素就是不跟女生在一起。妈妈收藏我平素用的男孩子用品,将其换成女孩子用的东西。我却在她面前撒野狂哭。那时妈妈认为我读书成绩一直很好,主要是怕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就依着我的性子“物还原主”。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大学,我也感到自己应该去掉“男儿身”了。入学之前,我痛心地把所有的男孩用品、玩具全部扔掉,但要真正改掉多年养成的行为举止,实在太难太难了。步入大学校门后,在一个深沉的夜晚,我晚自习下课后,看见大操场上挂着男生们飘荡的几条裤子,我小心翼翼地吻了又吻。突然,两个歹徒溜了进来,一个用匕首逼住我的胸前,一个用手搂住我的脖子往阴暗里拖,我望着寒光闪闪的尖刀不敢喊叫。这时,陈刚建恰好路过这里,见此情景,他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歹徒搏斗救下我,而他的胳膊却被歹徒刺伤……陈刚建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他常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疯狂地追求我。其实,陈刚建长得很帅,1?郾83米的个头,结实有力的体魄散发着男性的魅力,是女人们求之不得的追求对象。因为我心理变态,对他的爱无动于衷。
有一次,陈刚建约我去江边散步,我心里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自己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必须与他约会。我们来到江边,陈刚建猛地把我搂进怀里,搂得那么地突然,根本不容我有抗拒的机会。他强制性地亲吻抚摸着我,这使我非常反感。忽然,他把我推倒在地又压在我的身上,当他要解开我裤子的时候,我从地上抓了一块石头,“啪”地一声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如泉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我惊慌地将昏迷不醒的陈刚建送进医院。事后,同学们议论纷纷,说我是个忘恩负义的毒辣女人,陈刚建不应该搭救我。而陈刚建四处撒播诬蔑我是个两性人,很快与一位天生丽质的女生爱得如漆似胶。于是,同学们就送我一称谓“假男生”。他们耻笑我,讽刺我,甚至说我是个性变态者。因此,我感到非常伤心,竭尽全力改变自己的行为,最终,我还是失败了。每当陈刚建洋洋得意地从我面前走过,使我更憎恨起男人依恋女人。每次洗澡时,我早早地钻进浴室,长时间地洗身体,其目的是观看女伴们的胴体,女同学们也瞧不起我这个“假男生”,不愿做我的朋友。大学四年里,我除了埋头读书,很少参与其他活动,养成独处的孤僻性格。我也曾经咬破手指写下血书,告诫自己不要踏入这危险的泥潭。我还写了各种纸片带在身上以随时警告自己。但是每逢我看见年轻漂亮的女孩,我就精神恍惚,而且一天一天地更加飘飘然如入梦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从而不自觉地重蹈覆辙。我讨厌男性,甚至在心里咒骂男人。于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但客观上我已经出现了心理变态。
第二部分我的灵魂重新回归到女人中间(2)
倪男说到这里停下来喝茶。我沉吟了片刻说:“看起来父母不能任意改变孩子的自然属性,以免造成孩子心理、生理上的变异和障碍。”她告诉我她母亲已经后悔自责自己。我思索了一会儿又说:“周围的人们也不要讥笑和蔑视有心理障碍的人,应该格外地关心和爱护他们,掌握他们封闭的心理特点,和他们谈文学、读英语、谈哲理,使他们的感情向积极方面升华。”倪男说:“如果同学们当时不讥笑我,也许我不会将自己封锁起来,由孤僻变成了同性恋。”
1993年9月,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外合资企业当会计,与我同住单身宿舍的是工人王英。她非常乐意我搬进来住,她就像大姐似的处处关心帮助我,令我由衷感激。我就主动地亲近她,很快我们就成了一对好朋友。
我和王英一起到公共澡堂洗澡,我望着她毫无羞意地脱着一件件的衣服,就像香蕉剥皮很精心很艺术,把自己慢慢剥得亭亭玉立,水笼头像春雨似的洒落在她的身上,更衬托出冰雕玉塑的美妙肌体。这时,王英请我帮她擦背,我用手擦着她的身体,抚摸着她那洁白如玉的光滑胴体,瞧着那雪白高耸的乳房,毛耸耸的迷人三角区。顿时我的脸感到发热,目光迷茫,惊慌意乱,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仿佛血液在升腾,在燃烧。我又像闻到了王英身体里发出的一缕幽香,这般香气简直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如兰似麝,熏得我头晕目眩,心猿意马,支持不住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搂抱住王英,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各个部位。也许是王英感到了我的擦背和尴尬,立即制止了我的擦摸,冲洗了一下身子便穿上了衣裤。我冷静下来的时候,也试图理清自己的心绪,我知道这样做有失道德,痛下决心改正,可看见王英,心里就像有个鬼牵着似的产生骚动。1993年12月27日,窗外飘着洁白的雪花。因为寒冷,我们两个人早早漱洗了各自上床。王英的被子较薄,她攥紧了被子身体还是在发抖。她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在床上“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王英终于忍不住了,她说:“倪男,我好冷!”我高兴得大笑起来。我笑着说:“我逗你玩呢,你冷就和我一起挤着睡吧,我的被子厚。”我的话音刚落,她马上钻进了我的被窝。我们并头躺着聊天,聊着聊着,她随口问:“倪男,许多人追求你,你为什么不找对象呢?”
黑暗中我笑了,我对王英说:“一个人想结婚是因为她心理上感到孤独和生理上感到渴求,想得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满足,别人都去选择接触异性,可我不,我不喜欢那样!她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我没有用语言回答,我的手伸向她的内衣,她抖动身体贴近了我的身体,我情不自禁地用唇吻着她的眼睛和鼻子,只见她闭上了眼睛。过后,她哭泣着说:“这算什么呀?”我说:“这有什么呢?我们只是玩玩,尝试一下新的生活方式,得到一些快感!何况这也是洁净的‘爱’,胜过随便和男人在一起,又脏又不安全,现在我们在一起,彼此的生理和心理上都不会孤单,等你有了真爱你的男人,我自然会成全你的!”这样一过就是二年,王英几次想摆脱这种生活方式,但每次沉溺于我那种对她似母爱似情爱的柔情中不能自拔。
每当夜晚,我看着王英睡觉前脱衣裤,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渐渐地我也对其他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当这些女人来会计室报销时,我非常热情地搬椅子让坐,望着她们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而男人来会计室报销时,我心不在焉,常常出现厌烦和不快的感觉,总是草草地打发他们走。于是,大家都夸我生活作风正派,女同事们都说我没有嫉妒心待人热情,并评我为先进工作者。不久,我又当上了副科长。我想做个真正的女人,像天下女人那样去谈情说爱。可我不善交际,常常一个人躲在宿舍里读书,或者一个人到高山、丛林或小溪旁寻求宁静,厌恶男女之间的亲昵。尽管如此,在工厂里一个女大学生还是吸引了许多男人,他们不断地追求我,都被我凉在一边。此后,妈妈托人给我介绍一位身材魁梧的技术员,在妈妈的逼迫下,我与那技术员见面了。他知识渊博,性格温厚。1994年4月25日晚上,我和那位技术员观看了一场《孤星血泪》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赞赏高贵的郝威香小姐,她在新婚那一天,丈夫就抛弃她了,造成她心理上难以愈合的创伤。她几十年穿着婚服,存放着婚礼现场的一切摆设,包括被老鼠嚼碎了的变质的婚礼蛋糕。挫折强烈到她心理变态的地步,她无法向戏弄她的那个“丈夫”报复,就决心向所有男人施行报复,于是收养了漂亮的女孩艾斯德蒙娜和孤儿匹利普,有意让他们青梅竹马,自幼相爱,而当他们长大成人,匹利普向艾斯德蒙娜求婚时,老处女郝威香却导演了一出让匹利普热望落空的悲剧。我观看这部影片后,快乐得拍手大喊:“郝威香,报复得有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大家都转头惊诧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疯子似的。技术员告诉我这是公共场合,他看我张嘴还要喊的样子想拉我走,不料他的手触到了我的胸部。我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怒火,我举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高嚷:“无耻的流氓,竟在大庭广众面前侮辱我,捏我的乳房!”这时,两位保安过来把他押走了,他再也没有找过我。经过情感的折腾,我对男人的讨厌日益加深,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时,我总是借故推托。而对女人的兴趣却越来越浓,甚至发展到看见漂亮的女人就禁不住热情奔放,常常弄得别人哭笑不得。一个夏天的深夜,我加班回来后,看见王英玉体春光大展地仰躺在床上,简直是雪作肌肤玉作魂,我魂不守舍地看着看着激动得气喘吁呼。我想起了那么多,那么多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起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对同性的渴望……我那憋闷已久的情欲像熊熊烈火在燃烧,烧灰了我的理智和人性,我像一头饥饿已极的疯狂野兽,扑倒在王英身上撕揉着,蠕动着……突然,王英拉了电灯,看见我赤身裸体压在她的身上,便一脚把我踢到床下。我颤慄着说:“我……我……做梦……”
1994年5月8日,王英春光满面地告诉我,她与本单位的技术员陈胜相爱了。昨晚他们去夜游湖水,微风轻荡的湖边,柳枝拂面的树下,陈胜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摆脱他的拥抱,反而靠近他的胸膛,她第一次感到男人的手是这么有力,男人的胸膛是这么结实,一阵阵温暖袭上了她那早已冷漠迷失的心。她说:“倪男,你也找个男人吧!”我表面上装成替她欢喜的样子,暗地却把陈胜约来,给他灌输了春药。当王英下班回来看到我和陈胜赤身裸体地缠纠在一起,她怒眼圆睁。我在旁边冷言说:“瞧,男人多不可靠!”我就把王英的初恋埋葬了。以后她又谈了几次恋爱,每次都因我的参与挑拨而告失败。她在气愤之余找到了房管处调换了宿舍。王英走后,我丧魂落魄了。白天,我像头顶烈日赤脚走在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滚烫的石子路上;夜晚,我像被扔进了一口浑不见底的黑咕隆冬的井底,凭自己怎么样攀援也爬不上井沿。我感到每分钟都像橡皮筋似的被拼命地拉长,伴着这每分每秒的,是我对王英的思念,这思念比那时间更长,更长……不久,传来了王英要结婚的消息,我真是痛不欲生啊!
1994年8月1日,是王英喜庆的日子,我独自躲在她的洞房外倾听,当我听到新婚夫妻床上的呻吟声,我万剑穿心地疼痛得泣不成声。我一次又一次地提起脚,要踹开那扇关住新人的门;我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着新郎:这个没有人性的狗杂种,这个短命的缺德鬼,这个夺去我心上人的魔鬼!我泪流满面,一次次地用手揩鼻子和眼睛。我蹲在他们的洞房门口,一夜没有离开。我在永生难忘中度过了一夜,在赤裸裸的想象里度过了一夜,在一声一声对新郎的诅咒声中度过了一夜。尽管倪男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