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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司时,郑彩英出差已经回来了。她责问我去哪里了?我如实地向她倾吐心声,并告诉她要娶李可珍为妻。她满脸不悦地对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透过她凶狠的目光感到有些后怕,低垂着头忍受着她对我的发泄,她高嚷道:“我对你怎么样!?吴超,这些年我从没亏待过你,我不让你谈恋爱,一辈子跟我好。”我听到这里气愤得浑身颤抖,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就走。我怏怏不快地去李可珍家,她的父亲冷冷地说:“请你不要找我的女儿了。”说着扔给我一封信。我一看字迹是李可珍写的,急忙地打开阅读:吴超,郑厂长把她与你的隐私向我公开了,我有恶心的感觉,你竟与一位能当你母亲的女人乱搞关系,出卖自己年轻的肉体,比男妓还不如。男妓仅仅是出卖肉体,而你还卖了自己的灵魂。你不要找我了,你我交往对我来说是个罪恶的梦,你很可耻卑鄙……我看完她写给我的信,只觉得脑袋发涨心在滴血:郑彩英啊郑彩英,你也太黑心了!
我怒气冲天地找到了郑彩英,她却一腔的喜气,邀请我晚上去她家,并说有事告诉我。晚上,我赶到郑彩英家,只见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她穿着很露的衣服,我一看这架式就觉得恶心。她嬉皮笑脸过来抱住我,嘴不饶人地说:“吴超,我给了你别人一生都不会给予你的待遇和职业,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望着我冷若冰霜的样子又说:“怎么还在想李可珍呀!她能给你金钱和地位吗?”我气愤地举起手,“啪”地扇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恳求我说:“吴超,只要我们和好如初,我提升你为副经理。”我瞥了她一眼,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和厌恶感忽然生了出来。地位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要得到的是真爱,郑彩英永远是无法给我的。我甩给她一句话:“你真卑鄙!”摔门就走了。
吴超回忆着这一切的时候没有难过和委屈,他那修饰得体的脸上仍是光彩照人。也许是因为年深月久伤口已经愈合,也许当了男妓接触的女性太多了,男女之间那美好的爱恋情感早已麻木了,只是花时间来保养自己博取女人的欢欣。
我真正认清了郑彩英飞扬跋扈的脾气,决定与她分道扬镳了。我苦苦地追求李可珍,并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搞男女关系,我们终于重归于好。为了摆脱郑彩英的纠缠,我们远离了家乡到了深圳梦纪歌舞厅。经理看我外表美观,吸引了不少贵夫人,便封我为伴舞部经理,专门负责情侣们跳舞。光怪陆离的舞厅,花前月下、林中小道,都留下了我和李可珍甜甜的私语。我们跪在皎洁的月光下,海誓山盟生生死死在一起。这使我死心塌地爱着李可珍,甚至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出卖年轻的肉体沦为男妓。文华,你觉得我痴情得可笑吗?
第一部分作男(3)
我未置可否,只是默默地记录着他的叙述。
不久,李可珍接到了家里的加急电报,父患重病速回。李可珍拉着我风风火火赶回家,她父亲患的是肺癌,若不治疗就有生命的危险。因她父亲早已下岗了,没有钱医病,她整天愁眉苦脸,我见了心里不觉隐隐作痛,想也没想就把自己准备寄回家的3000元以及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仍然尚缺1?郾5万元,急得她以泪洗面。我见状又怜悯又难过,在这危机时候,我决定为爱情作出牺牲,准备去夜总会当男性服务员。这一念头刚出口,便遭到李可珍的坚决反对,我说:“我会好好地珍惜自己,为救岳父大人的命,我愿掏出自己的心。可珍,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当我说了这一切时,仿佛面对的是一桩神圣的事业,满腔的悲壮豪情。那一刻,李可珍垂下了头,眼泪潸潸地从她脸庞上滑落下来,她说:“吴超,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原谅我过去对你的无礼吧!这辈子,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好呢?”说着说着,她竟然一膝跪倒在我的面前失声恸哭起来。
每晚,当我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离去时,李可珍心里十分痛苦,她甚至咒骂自己无能,可她不能不让我去。1996年11月3日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逐桌送咖啡。当送到第9桌时,手却被另一只干皱皱的手握住了。我抬眼一看一张徐娘半老的脸正对着我意味深长地笑,凭感觉她是个富婆。富婆请我坐下来陪她喝一杯咖啡,并给我300元小费。深夜12点钟了,她热情地邀请我去外面吃夜宵,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许久,她酊酩大醉了,要求我护送她回家。我搀扶着她走路,她就趁机倒在我的怀里,用手在我身上抚摸。我把她送回家后,突然,她睁开血红的醉眼,问我为什么要做男招待员。我便告诉她是为了挣钱给女友父亲医病。她就色迷迷地看着我,丢给我一万元钱说:“我要你陪我10个晚上,这是预付款。”她就脱衣上床了。我望着她多皱的身体直反胃,可我脑子里闪出李可珍父亲病榻在床的病苦而扭曲的脸,耳朵里仿佛听到他凄凉的呻吟声。为了救未来岳父一命,我就要与老妇人睡觉了。我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但我暗暗地对自己说:“心儿别跳,勇敢些,走上前,再勇敢些,向她进攻。”忽然,我双眼一闭就压在她的身上……吴超说到这里的时候,刚才那股眉飞色舞的神态又消失了,他的语调变得稍微迟缓一些,因为他正进入对走向堕落的男妓生涯的回忆之中。
身体是爱的圣殿,扭曲了自己的灵魂是非常痛苦的。当我用青春的肉体与那些多皱干巴的丑陋老妇人交换时,我常常把她们想象成花容月貌的美女,自以为眼睛一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咬咬牙就过去了。可我没有想到一上床,便有一股无法克制的恶心,倾泻而下。我这时才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可是已经晚了。
1997年3月4日夜晚,一位年近花甲的外国老妇人,橘子似的脸上涂脂抹粉,一双绿沉沉的猫眼,亮得让人心惊肉跳,鲜艳的口红像刚喝了人血,那身躯就像圆圆的油桶。她瞄了我一眼便发出一声猫头鹰般的怪笑,她吃力地滚动着身子,装作姑娘撒娇的模样向我招招手,嗲声嗲气地说:“你过来,小乖乖,我的小费多……”在昏暗的房间里,我闭上眼睛想象着她是个美貌如仙的女人,与她一阵死去活来做爱后,我觉得一头肥胖的老母猪蹂躏着自己青春的肌肤。我厌恶地推开老妇人,飞也似的冲进狂风暴雨之中,我多么希望雨水冲涮我肮脏的身体。
我望着吴超那副厚颜无耻的表情,心里像刀剜似的疼痛。
我还有一次差点送了性命,那是1997年6月11日,一位老板给我1200元,要我陪他失恋的花痴女儿睡觉。我坐着他的小轿车到了五星级宾馆,老板将我送进房间,反锁着门走了。突然,我看见那花痴双目呆滞,偶尔飞出一丝淫光。她猛地脱光衣服咯咯地笑个不停,流着鼻涕抱着我的脖子吻着,喊着过去的恋人:“阿强,我想你呀,我们上床睡觉吧!”我机械地与她云雨了一番后,汗水淋淋地从她身上滑下来。花痴却紧抱着我,呱啦呱啦地叫了起来。她的声音惊动了老板,老板凶恶地推门而入,活像一只暴戾的豹子,他训斥道:“如果不使小姐满意,我们不付钱,你还得赔偿小姐的精神损失费!”我只好振作精神,拼命地与花痴做爱,简直像死去一样。
自从我做了男妓后,月收入6000元以上,加上我的工资,总算能应付父亲的药费了。为了爱情,为了恋人即将死亡的父亲,我不惜别人在背后指责我做男妓。我的举动不仅深深地感动了李可珍,也令她的父亲一次又一次老泪纵横。那天,她的父亲听说医药费都是我做男招待挣来时,老人拉着我的手哽咽说:“儿子,你为何要这样苦自己呢?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死了也算不了什么啊。可你还年轻,你还得过一辈子啊!”他又告诫李可珍道:“女儿,今生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吴超,他可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呀,过去我错怪他了。”
整整6个月治疗,李可珍父亲的病基本治好了。当父亲出院时,他和李可珍的脸上绽满了笑容,可不知怎的,我反而笑不出来了,我把脸扭在一边无声地抽泣。过后,我将自己关进房里,喝了整整一瓶白酒,又蒙头大哭了一场。
说到这里,吴超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抛弃了自己生命的真实感受,去换取金钱物质,当这种金钱成交之时,我就知道了爱情悲剧的扩展。但我每到节假日都给年迈的父母写信打电话,用美丽的谎言欺骗他们,说自己在深圳大公司里工作,生活过得非常好。
我那可耻的行径无法逃脱厂长郑彩英的目光,她花重金雇了两个人,用长焦镜头摄下了我每一笔赤裸裸的肮脏交易。当郑彩英把这些照片寄给李可珍时,李可珍竟然暴跳如雷地怒吼:“吴超,你真贱,你为给我父亲治病当男妓,尽管这举动是善良的,但毕竟是可耻的,万一今后再遇到什么波折,你一定会重蹈覆辙的。你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出卖自己呢?”李可珍的尖声叫骂,似利箭穿心令我痛不欲生。那段时间里,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平时并不好酒的我,竟然天天烂醉如泥,我与李可珍的关系似乎也没以前融洽了。
吴超发现我盯着他,就冲着我勉强地笑笑。1997年6月21日,一个无月的黑夜。我下班回家打开门惊呆了,只见李可珍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拥抱在床上。我想到自己做过男妓矮了半截便叽咕了几句。不料李可珍大动肝火,扑上来便抓我的脸、脖子,直至血痕累累才罢休。她还气势汹汹地嚷道:“吴超,我们是走在两条不同路上的人,没有感情可言,我要跟他走了。”李可珍说完拉着那个男人就往外走,我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恳求她不要离开我,我是真心实意爱她的。可她却说:“你是多么伟大的博爱呀,向老小女人施爱,无愧于专职男妓。哼,除非你当了男妓成了百万富翁,我才嫁给你。”
我越是希望用金钱能挽回这段濒临死亡的爱情,李可珍越是不把我当回事,她索性辞掉了舞厅的工作,像阔太太一样,过着游山玩水,打牌娱乐,跳舞吃夜宵等纸醉金迷的生活,无奈她又向我伸手要钱。她的开销越来越大,我在舞厅的工资早已无法满足她的欲望,我就破罐破摔了,开始了疯狂的男妓生涯,换取金钱讨好李可珍的欢心。此时的她也十分清楚,但她没有制止我,而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一个人生活在昏暗的阴影里,多么希望见到一束阳光;一个人陷入痛苦的生活中,多么需要温情的力量;一个人堕落在陷阱里,多么希望亲人的挽救。可李可珍却跟着别的男人逃跑了,这使我破碎的心中常有一个念头疯狂地纠缠不休——杀了李可珍——杀了她!难道我的一腔痴情换来的竟是你的薄情寡义吗?
第一部分作男(4)
我是学过财政金融的,只投资不回收的事从来没有干过。我觉得不论是一个人发了多大的财,当了多大的官,那种成功的快乐也无法抵销珍贵的感情。李可珍的离去,使我生出无法排谴的痛苦,我要报复她。就在这个时候,李可珍的父亲和妹妹来看望我了,他说:“我们家真对不起你。我那孽女李可珍不争气跟人私奔了,要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一刀宰了她。超儿,是我害了你,欠你的债太多了。虽然李可珍忘恩负义,但我们永远记住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儿李珠说了,只要你愿意,改邪归正不当男妓,她愿意嫁给你。”我看着李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心里充满了矛盾。李珠说:“超哥,悲壮的音乐总是悲凉的韵调,壮阔的人生才可能用血泪去书写。让我们同舟共济吧!”我默默无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珠也到深圳电脑培训班学习。她开始每周都来到我的住处为我洗衣,烧饭、打扫卫生。每回她来,总会带来一束红玫瑰花插在我的床头橱上,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当成我的小妹妹。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拥着她在舞厅里跳舞到10点多钟。我要送她回学校,她执意不肯,一副淘气任性的样子。她提出去我的住处喝酒聊天,我不忍心令她失望,她是一个好女孩子。于是,我带她去了我的租房。
时针指向午夜12点,李珠已经微微有些醉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表白情感的话。我知道她是在蓄意地说给我听。我拉起她往屋外走,送她回学校。她说:“学校宿舍楼的大门早已经关了,我不想回去。”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我一脸困倦地守在她身边,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