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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依恢复了人形,所有人都换上了一套看起来普通点的装束。连希力卡都穿上了一身能够尽量把他的凶暴煞气掩盖点的衣服。不得不承认,莎木希盗贼团能够有这样的规模,确实不是来得侥幸。庞大地地下室里不只有数条逃跑专用的通道,还预备有不少逃跑专用的东西。昏迷着的女骑士则被一个大口袋装着,由那个男子搞在肩膀上。
走出下水道。一行人不敢耽搁,立刻在希力卡的带领下朝几十里外地另一处巢穴赶去。根据希力卡的吩咐,其他逃出来的盗贼也都朝那里集合。
原本按照希力卡的计划是要连夜赶到那里地,但是当走到深夜的时候艾西和那个老头就再也走不动了。特别是艾西司。即使是后来希力卡一直在提着他赶路,他也口吐白沫撑不下去了。于是众人就只有停下来,决定在荒郊的树木中休息一晚。而且那一场战斗也确实把人累得够呛,说起休息,倒有不少人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疲倦之态。
不过自然也有精力充沛的。希力卡就不用说了,那个一直抗着女骑士的男子在走了这么远的路后依然没有丝毫的疲态。众人看向他的眼光就像在看怪物。
谁都不会忘记,刚才在战斗中他才是出力最多,功劳最大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他一已之力击败了神殿骑士。现在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且敬且畏。
篝火燃起来了,吃了点干粮,众人的心情终于轻松得多了,这才有闲暇想起互通姓名。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大家互相之间的戒备和那种自认为是高手而自重身份的高傲消失了很多。那个蒙面女子叫杰西卡,使用拳剑的男子叫希尔顿,使用白魔法的年轻人叫亚宾,德鲁依叫安德森,那个被女骑士的烧得像没毛老鼠一样的老头一停下来就立刻一头栽倒,马上就睡得像死了一样,没机会报姓名。只有那个抗着女骑士的男子默默地没有说话,而他在众人心目中隐隐有了点深不可测的味道,也没有人主动开口去问。
“操,操,操……”希尔顿,就是那个使用拳剑的男子自己用针线缝着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缝一针自己就骂一句。他也是精力相对要充沛点的人,一路上几乎是在不停地重复这个词汇,虽然那个名叫亚宾的年轻人给他用了治疗的白魔法,但是这伤也不是马上就可以痊愈的,赶路的汗水和灰尘汇聚在一起留进这条伤痕里更是痛得他呲牙咧嘴。现在到了休息的,他才有空拿同随身携带的针线自己忍着痛缝合起来。
终于操完了那道伤痕,年轻人亚宾再给他使用一次治疗术。希尔顿长嘘了口气,恶狠狠地看着装着女骑士的口袋说:“这婊子,差点把老子给开了瓢。”转而朝那个坐在女骑士旁边的男子说:“兄弟,把这个婊子倒出来。我现在就要给这婊子好看。”
男子并没有动手,而是看着他淡淡说:“好看什么?”
“自然是干了她。操,我现在的精神好得很。”希尔顿轻轻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舔了舔嘴唇,仿佛是在这疼痛在驱使他的性欲。
男子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希尔顿,沉默了一会,开口问:“在这里这里?”
“在哪里不都一样,反正是要干了她的。”希尔顿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在这种情势下确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转过头去对那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杰西卡说。“你不想看就回避一下吧。”
“不,我要好好看看。”杰西卡的手摸着自己刚刚接上加上治疗术的肋骨,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还舔了舔嘴唇。“也许我还有兴趣掺一脚呢。”
“哦,好,好。”希尔顿很有点惊喜。但是刚一转头,那个男子冷冰冰的眼神又把他的火扑灭了不少。
希尔顿看向了希力卡,但是这个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最积极主动的人现在却也是一脸的淡然,木无表情地看着其他人。希尔顿不禁觉得有点恼火,不过心里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
“自然我不能够是第一个了。操。”他朝男子豁然开朗地一笑,又扯痛了脸上的伤。“她是你抓住的。而且这里的身手你最好,你是老大自然是你先来了。”他做了个大度的手势。“请吧。你不喜欢我们看的话我们可以躲开。”似乎又想起了这个男子那凶悍的身手和气势,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你也别把她弄死啊。”
第四篇 混乱 第二十章 笑
“对了,你先给那女骑士治疗一下,死了就没意思了。”希尔顿转过来对着年轻人亚宾,很大度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个年轻人的白魔法让他很有好感。“让你第二个上。”
但是亚宾并没有动,盯看着闪烁不定的篝火,一张原本英俊秀气的脸上带着木然的呆滞。
“你想想,干一个教会的神殿骑士,还是一个这样漂亮的女骑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大陆上有什么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还是处女。”希尔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激动和欲望而有些发颤。“想想那婊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的口气,瞧不起我们?待会干她的时候可以一边干一边问她到底他妈的……”
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依然木无表情,径直走开了。
“没见过世面,还是小孩子。”希尔顿摇摇头,嘿嘿一笑。他的相貌虽然比希力卡要差一截,但是现在在红色的篝火辉映下的狰狞和淫靡同样地可以叫大多数人不寒而栗。
德鲁依一直没有吭过声,只是按着自己受伤的手静静地看着篝火。他突然开口说:“算了吧。要杀就直接杀了,别做这些恶心兮兮的事。”
“恶心?”希尔顿很惊讶,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操,出来混的,这算什么?比这更恶心的你还没见过呢。”他看向希力卡一笑。“是吧?”
希力卡没说话,只露出个仿佛很心领神会的笑容,同样狰狞,像一头老虎对一只狼的嗜血表示赞赏式的肯定。
德鲁依的表情木然。他的身体有些痴肥,模样则老实得像祖宗三代都面朝黄土背朝天,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恢复了人形的他都像一个最平凡的杂货铺老板。他看着篝火,用平实之极如同念账本一样地声音喃喃地说了句:“做人还是应该有点良心的好。”
“良心?”希尔顿眼睛陡然一睁。呆了。然后他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而且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那道伤顿时又撕裂了点,不停地有血流下来。但是他一边抽痛一边还在笑,可以听出他在努力克制。但是怎么也克制不住。笑声在树木里回荡着传得老远。
蒙面女子杰西卡和希力卡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德鲁依。一个是戏谑好笑。一个则是带着恼怒的恶心不屑,如同看一只刚从粪坑里钻出来还吃得大腹便便地老鼠。
“我操。我操。”希尔顿好不容易才停下了大笑。他脸上地那个伤痕连缝合地线都迸断了不少,血重新流了一脸。“这是我他妈的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不去教会作牧师教诲人而去做什么德鲁依,真他妈的是浪费人才。”
德鲁依什么也没说,黯然起身,跟这亚宾走开的方向走了。
“操,假正经。害得老子惨了。”希尔顿不屑地朝德鲁依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然后转过来有点急不可待地看着那个男子。“别管这两个蠢货了。你先去吧……”
但是男子并没有去的意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冷冷了瞟了希尔顿一眼。眼神中地寒意比刚才更浓了。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
“怎么不行?操。”希尔顿很有点激动,几乎跳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个男子刚才在战斗中表现出的那种匪夷所思的身手和战斗力,他立刻就要冲上去把人抢过来。无奈之下,他又看向希力卡。“你说这人……”
希力卡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依然可以拿来吓唬人。但是其中地平静和理智却是毋庸置疑的。自从地下室逃出来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微笑看着向男子,很大度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听听吧。”
“对,说来听听。”希尔顿也看向男子,猛然间似乎又觉得自己明白了。“操,你总不会,不会是……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婊子吧。我告诉你,她可是神殿骑士,玩玩杀了就是了。”
“我不会只是玩玩就算了。我会让叫上一群人来上她一个星期,直到她死为止。”男子冷然道。
“那你为什么……”希尔顿瞪着眼问。
“我留着她还要问她很多事。如果把她现在就干了,那和杀了她没区别。我要的话就问不出来了。”男子对着希尔顿一笑,这是个标准地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但是看起来比猛兽的满口利齿还让人汗毛直竖。“你放心等着吧,我会让你参加的,还会让你上第一个的。最后我还要把她的尸体送到赛莱斯特去给马格努斯那个老混蛋,我保证会让他大开眼界的。哈哈哈哈……”
希尔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的不管是欲火还是其他什么火都一起被这个冰凉的笑声浇得连火星都不剩了。他反而支支吾吾地说:“也不用这么夸张……你是开玩笑吧。”
悄悄地奸杀掉一个神殿骑士,那已经是希尔顿所能够想像的,最大极限的罪行了。如果真的按照这个男子所说的去做,那就不是犯罪,简直就是发疯。那等于扇了教皇一扇耳光,是公然叫嚣着和整个光明教会为敌。
“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男子冷冷地看着希尔顿回答。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或者是这个男子在之前这样说,希尔顿只会认为这人不是疯了就是乱开玩笑。但是看过了那男子的身手,特别是那把诡异无比的刀,似乎直到现在都还可以闻到空气中那挥这不去的血腥味,希尔顿几乎是直觉地就感觉到了男子那张看起来平凡之极的脸背后绝对有难以想像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希尔顿小心翼翼地问。
“马格努斯那老头还有艾斯却尔……这几个老不死的,我已经打了很久的主意要对付他们了……”男子的话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了。
蒙面女子杰西卡突然开口问:“你那把刀上面……是不是附加有黑暗和死灵魔法?”
“想不到还有人眼光这样好。”男子淡淡说。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像刀一样上下刮了刮。
“什么?黑暗和……死灵……”希尔顿地声音越来越小,然后闭嘴了。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会受不了的。”杰西卡一笑,一双眼睛闪出猫一样神色。笑声甜得发腻,连那细而结实的腰肢都像蛇一样要命地扭动了一下,好像正和情人正在床上调情一样。“是那个神殿小妞认出来的。能够让那小妞有所顾忌,战斗中唯独不让你地武器砍上她那身光辉铠甲,还说什么邪恶龌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事情少知道些可以活得久一点。”男子淡淡说了句。半躺着眯起了眼睛。
希尔顿不停地打量着男子。脸上地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还有带着敬仰地恐惧。
杰西卡在面罩外的双大眼睛也上下打量着男子,然后露出些暧昧的笑意,转身灵巧地跃了了一棵树木,在桠枝上躺下了。
只有希力卡只淡淡地瞟了男子一眼,转向走开了。但是他转身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很真诚,很开心,甚至那张几乎可以和比蒙比肩的凶暴脸孔都因为这真正的开心而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当然这个笑容没有丝毫的声音。更不会有人看见。
这时候,树木的另一头。
德鲁依安德森在最后可以听见那几个人声音的时候,隐约听见那个男子说暂时留下女骑士。这让他暂时心里觉得好过了点。在很多时候他都认为动物永远要比人好相处得多。这不只是出于他地信仰。更多的则是出于他自己内心的感觉。
前方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地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年轻人亚宾。安德森略为走近了些,听到那居然是忏悔。
“万能的主……我们坦承与悲泣我们的多种罪与恶,这些我们不时透过思想。语言和行为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主为我们赐下谴责和愤怒……请宽恕我们……宽免我们地罪债,犹如我们宽免亏负我们的人;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邪恶和黑暗。荣耀归于主,从今日到永远,求主怜悯……”亚宾半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手扶自己的额头,以一个标准的教徒的姿势反复诵念着忏悔和祈祷的词句。林间透下来的月光把他那张颇有点柔美的脸照得没有丝毫血色。
安德森虽然很意外,但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