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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欲望,那你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相信。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我的目标终究会实现。”巫妖还是如同一尊雕像一样没有动,难听的声音仿佛是这斗室自己所发出的。“我相信命运。”
“可惜你现在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你还相信吗?”
“相信。我相信会发生的则一定会发生,命中注定的永远不会改变。”巫妖眼眶中的饿一双鬼火闪了闪,落在了侯爵的脸上。“你呢,你所做的一切又都是因为什么呢?把我封印在这个地方,煞费苦心地当上代理公会长,我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你自己的欲望。告诉我,你为了什么?”
侯爵看着巫妖。他那张脸虽然年过四十但依然是俊逸,眼睛深处的神采依然可以迷倒任何女人。而维德妮娜那张脸上则全是枯死的筋肉,眼眶中滚动着的鬼火可以让胆子稍小些的人无法逼视。这两张迥然不同的脸和眼神却默默地对在了一起,相对无言,却仿佛又有种奇怪的默契。
侯爵注视了巫妖半晌,才开口淡淡说:“我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要你知道,你所相信地都是错的。”
巫妖也默然了半晌,这才是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说:“真是辛苦你了。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不是在阻止我,你是在阻止阿基马德阁下地预言……”
“可惜除你之外没有任何人希望那个预言真的实现,否则你也不会被大家困在这里了。”
“都是徒劳……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我根本不担心。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
侯爵长叹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你目光看在那遥不可及地地方……”
“那你为什么又要总是把目光看在我身上呢?”巫妖反问。
沉默半晌之后。侯爵才开口:“因为我寂寞。”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再也不是那种带着沧桑的磁性和活力,充满了醉人的魅力的男声了。里面全是枯燥。干涩,疲倦,和他这个风流倜傥出入万花丛中高堂大庙的绝代才子的身份完全不符,而像一个在旱地上耕种了一辈子的老农在叹息。
“很多时候我真地很羡慕那些平凡朴实的人,或者是那些被欲望驱使的人,在他们的眼中世界总是那么简单,简单得就是一些单纯的符号。而单纯,就是实在,就是感觉可以完全握在手中。虽然事实上不可能,但是只是那种感觉就足够了。而我却没有这个感觉,我只感觉到寂寞……直到遇到了你,我从你身上同样看到了和这世界完全不能融合的东西。而你又是那么地美丽,聪慧,甚至让我也感觉到不如。我不注视着你,我还能注视谁呢?”
巫妖淡淡地回答:“那真是辛苦你了。”
侯爵苦笑:“你却没注视过我……不,你是没注视过任何人。任何事。在你眼中除了那高不可攀的梦想,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沉默了一会之后,巫妖才淡淡回答:“因为我没你那么勇敢,明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和无聊却还能在里面生活。除了超越这个丑陋无聊的世界,我无事可做。”
“曾经我的理想就是要把你从飞向梦想的半空中拉下来。拉入我的怀中,但是我失败了。当我有所察觉的时候你已经飞得太高……所以……现在除了阻止你之外,我也无事可做,何况你地梦想对这整个大陆来说,也许是彻底的灭顶之灾……”
一阵像一群垂死的狼在抽泣的笑声从巫妖的喉咙中传出,那由骨骼和干枯的经络构成的脖子都因为输出的气流太多而颤抖:“一个被这世界并不认同的浪荡子,在漆黑之星下发过誓言的死灵法惠赐师,居然会以拯救这个早将他视为怪物的世界为目标。这个笑话是我听过最好笑的……”她的笑声一歇。“但是也最不好笑的。你忘记了么?身为死灵法师,在漆黑之星前发过誓言是必须遵循阿基马德阁下的意愿……”
“每个人对阿基巴德所留下的预言的理解都不相同。只要漆黑之星没有真正地破土,每个死灵法师都有自己行动的自由,这其实也是公会中那些家伙反对你的原因。”
“那些早已经被利益和权势熏得忘记了一切的家伙们,他们以为把我困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么?没有用的,该发生的尽早都会发生,命运的齿轮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我虽然在这里,但是自然有其他人帮我在外面推动着一切。”
“你是说你悄悄新收的那个学生么?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其实就是……”
“你的儿子。我早知道了。山特老师的手艺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出他身上的你的气味。特别是那种练习过真实之冥想的感觉,你以为我连这个都察觉不到么?山德鲁自然不会传授这个给他,想必就是你去从山德鲁那里偷来的。你胆子可不小,连我都不敢打这东西的主意,你倒是去偷了出来。”
侯爵的脸上微微有人些诧异的神色,说:“那你还是收了他为徒弟?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让他来向你学习的?”
“能够进入笛雅谷,有资格在漆黑之星面前立下誓言的人,怎么又会是轻易被人指使的人?而如果你真要指使他来向我学习,又怎么会事先把从山德鲁那里偷来的真实之冥想给他练习?我看你大概也是后来才知道悄悄拜我做老师的吧?”
“不,我早有让他做你的学生这个想法。但是之前一时大意让他先练习了我从山德鲁先生那里偷来的真实之冥想,我正头痛到底应该如何隐瞒这事,当时又忙于其他事务而忘了和他说说关于你的事。后来当我发现他居然瞒着其他公会成员悄悄进出这个冥想室的时候我很是吃惊,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这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天赋也不错,关键是我能够从他眼中看出我们两个都没有的东西-欲望。所以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他,然后让他在外面帮我带点消息,做点事。他几天前来匆匆对我报告说他要去爱恩法斯特,呵呵,看来会很有趣……”
“你把他当作你的棋子?”侯爵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你知道他是我和谁的孩子吗?”
“谁的都无所谓,不关我的事。”巫妖淡淡回答。“应该会发生的,自然就会发生。”
“我再一次告诉你,你所相信的都是错的。现在我就去证明给你看。侯爵转身朝通道外走去。
“无所谓。你相信你的,我相信我的……”巫妖嘶哑的声音在冥想室中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走出冥想室不远之后,侯爵遇到了正赶来找他的诺波利诺特,他手中拿着一张书信,那是死灵法师们用以互相传递紧急信息所使用的。
“尊敬的贾维主教传来的紧急消息,看来他是想要我们出手帮忙……”
“哦?”侯爵一怔。
爱恩法斯特王都,圣骑士团总部中。
罗得哈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据说有绝密军机要汇报的神秘客人把面具取下,露出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是你?你怎么回王都了?”罗得哈特满脸的惊喜之色,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像是看到一个久违的朋友的小孩子。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了。”阿萨微笑。只是从这个如孩童般天真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这个朋友在他面前似乎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
“没有问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罗得哈特很肯定地点头。
虽然现在看到的是这个朋友纯真的一面,但是阿萨对于他一定可以胜任这个忙却有绝对的信心,他于是说:“这事不只是对我,对你,对整个爱恩法斯特都非常地重要……”
第五篇 序-难以置信(上)
当罗得哈特听说皇后已经成为了吸血鬼,并且受那位新来的红衣主教的胁迫之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震怒,惊讶,伤痛,悲哀……数种表情在他的脸上互相冲突拉扯着,阿萨甚至怀疑他的表情会因为自己的脸部肌肉过度抽搐而四分五裂。他抽搐着吼叫:“那个家伙……居然……居然……”
阿萨当然是知道罗得哈特和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但是依然是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了他。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是让人很难以接受,但是也必须告诉他,只有先接受了这些事实,然后才能说得上应付。
而他相信罗得哈特必定可以承受得下来这些打击的。他知道罗得哈特曾经经历过比这些更惨痛,更悲哀无奈的事,所以即便再激动,他自己终究也会冷静下来。
果然,罗得哈特在脸色变换后沉默了下来,好一会之后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终于点点头说:“我明白。但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宰相大人了么?”
阿萨连忙摇头:“这事暂时不能乱张扬,否则整个王都都会陷入彻底混乱之中。其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身为红衣主教的死灵法师,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把他解决,那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不可能带着圣骑士团的人去,我现在只是代理老师的团长拔穸眩灰月弈崴怪鹘碳倘握叩纳矸菥涂梢匀檬テ锸客诺娜硕涣怂椅胰衔罟丶厥俏颐俏薹ㄔ诿鞔饩稣馐拢暇故堑苯窠袒时菹虑鬃匀蚊运车睾煲轮鹘蹋绻邓撬懒楣岬某稍薄3宋颐钦庑┝私獾紫傅娜酥獠豢赡苡腥讼嘈拧?br /》
“所以现在一切都只能暗地里来……你放心。我只是需要你把他引致一个合适的地方,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但是克莉斯……能够治好么?我记得魔法学院那位老先生地魔法神乎其技,他是不是会有办法?”罗得哈特问。他的眼神和表情中全是焦虑,像一个等待着最后判决的犯人。
阿萨迟疑了一个。支吾着回答:“是吧,也许……说不定的……”他看了一眼罗得哈特脸上地表情,他实在是无法想像这样一个真挚的表情在残酷的现实下如何崩溃。
罗得哈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惨然一笑。阿萨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惨的笑容。
笛雅谷中,四名还没有离去的死灵法师们商量着传送来的信件。
“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诺波利诺特首先表示。
另外一个死灵法师却摇了摇头,说:“但是这很明显就是为了权力斗争和利益,为了这些却需要死灵法师集合着一起出手。笛雅谷和强盗窝还有什么区别?”
艾登大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代理公会长一眼。
侯爵沉思着,看着手中那张信笺,上面的聊聊几行字写着是寻求帮助。这样的信函在笛雅谷的历史上极少见,能够加入笛雅谷中的都是能够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而且能够站得这样高的无论城府心机能力都深沉无比的老辣,他们像多年的猫科动物互相保持着一种刻意的距离,会互相利用互相合作。却不会有求助这种几乎是示人以弱欠人人情地举动。
而现在这封信不只是求助,更在其中简短扼要的描述了一下这次行动后的得益和好处。无论各人心中如何想,在高雅的笛雅谷中像政客和商人一样明目张胆地提及利益和好处,确实有些让人觉得不大对味,幸好最反感这些东西的山特老师已经离开了。
虽然确实显得不太对味,但是这信上所说地确实又是关系着笛雅谷的计划,而并不是每个公会成员都和山特老师这样能够完全不为利益所动的。而在这种微妙的时候,代理公会长的意见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这封信确实是过分了点。我为我儿子在信上的这番话表示歉意。”侯爵很有风度地朝其他三位成员一鞠躬。“不过我同时想提醒大家的是,那上面所写的也确实是事实。我并不会为这次行动发表意见,也并不会亲自参加出手,请三位自己决定帮不帮助他。”
“我去帮他。”白白胖胖的诺波利诺特举了举手。魔法商人的天性似乎让他觉察到了这里面有利可图。
艾登大师淡淡说:“我去也可以,不过如果他能够掌握魔法学院。我要他帮我把艾德利得那个臭女人送还牙之塔。”
侯爵淡淡回答:“这就是艾登大师您和他之间的事了。不过我想既然你既然出手帮助了他,他想必也自然会记得您的恩情。”
艾登大师并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算了,既然你们两人都出手,那我也不好摆架子了。”剩下的一个死灵法师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但是,因哈姆你真的不用出手么?虽然我们也都明白你不想有徇私之嫌,但是这事可不是小事啊。”
侯爵摇了摇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