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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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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将浓眉大眼,颇为威武,见众人拥他而退显是头领,那黑袍将军大喜过望,拍马直击而来。

  亲兵纷纷挡上前,却不敌那将勇猛,只片刻,黑衣将已经冲到乌子勒马前。

  战了几合,乌子勒不敌,卖个破绽,转身要走。正纵马奔逃,突觉腰间一紧,却被那将甩鞭缠住,用力将他扯下马来。

  乌子勒在沙中滚了几遭,抬手挥刀将那马鞭砍断。

  那将摆脱众人奔近,当头刀下,乌子勒躲避不及,只得双手执刀挡了上去,哪知道对方刀式异常沉重,重逾千斤。

  乌子勒身体一顿,立时满口血喷了出来,半晌动弹不得。

  那勇将见得手,大笑三声,伸手将他拎上马来,一掌击在他脑后,将他掳了去。

  众亲兵哪里赶得及,都骇得大惊失色。

  “杨大人!”

  言青拂袖而起。

  杨如钦仰头看他,不动声色,只是微笑。

  言青静了片刻,见对方反应漠然,忍不住叱道:“你已经没得朝廷俸禄,一介布衣,怎么敢满口胡柴,污蔑朝廷重臣!”

  杨如钦笑道:“殿帅如果不信,将护卫宫闱的将士多派上几个,说不准还能捞个保驾大功。”

  说罢,拱手告辞。

  言青正要叫人进来捉他,杨如钦抬头道:“我也逃不掉,殿帅何不先趁机看个究竟,看我说的对也不对,再来追查我的过错。”

  说着,又露出他惯用的微笑。

  言青怔住,杨如钦方才所言如果属实,那这便实在是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在官场中打混多年,如今终于得到殿前指挥使这个位置,原来以为已经是到顶了,哪里知道老天竟然又送个机会来。

  如此想着,竟然左右难以抉择,眼睁睁看着杨如钦潇洒离去。

  陈则铭一去多日,萧谨心中总是牵挂。

  他原本就不爱处理朝政,如今没人监管,于是更加的心不在焉。

  所幸杜进澹在此,事事倒也乱不了。

  杜进澹这老臣察言观色的本事厉害,这一日到宫中商议政事,见萧谨听得意兴阑珊,心中了然,趁了左右没人时,悄然道:“万岁是想魏王?”

  萧谨只听到这两个字,精神头便来了些,看着杜进澹:“爱卿有什么消息?”

  杜进澹摇头:“消息倒不曾有,只是魏王若明白万岁一片怜惜之心,想必定要感激流涕。”

  萧谨忍不住低声自语:“我要他感激流涕干嘛?”

  杜进澹笑道:“这等恩情不是旁人可以消受,也就魏王那般人品才入得了万岁的眼。”

  萧谨瞥这老臣两眼,脸上微微泛红。

  仔细品味一番,只觉得对方的话似乎另有深意,倒似乎把自己所烦恼的看了个通透。

  这心思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真正想明白的时候颇是心慌了一阵,可想着自己到底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难道还算得上是过错不曾?这才能安心些。

  可陈则铭为人严谨,他对他始终有几分惧怕,并不敢生一丝亵渎之心,怠慢了对方。

  仅仅征战前那两句已经让他一夜不能眠,而当时对方表情不变,似乎根本便没听懂。对于千辛万苦才挤出胆量这么干的萧谨而言,这种结果实在令人沮丧。

  此刻,听了杜进澹的话,他原来低落的心思却又活动了些,似乎旁人并不把这诡异的恋情当一回事,莫非京都原本便擅此风?

  萧谨想了一阵,低声道:“爱卿的意思是?”

  杜进澹也压低了声音:“据老臣所知,魏王长年不娶妻也是有这样的缘故的啊!”

  萧谨“啊”了一声,一颗心忍不住怦然狂跳起来。

  杜进澹却似乎并不打算将这话题继续下去,说完后,再不开口。

  “这话要怎么讲?”萧谨等了片刻,忍不住问。

  他也知道此事事关魏王声誉,这样暗下打听实在有些不应该,可到底按捺不住满心汹涌的热切和好奇。陈则铭于他,此刻便是种渴望,他只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他知道那是贪心。

  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偷偷地贪心并不是罪过。

  杜进澹做出踌躇的样子:“此事老臣也只是略有耳闻,不过是些街头传闻,当不得真,也不敢胡言有辱圣听。”

  萧谨险些站了起来,恨不能将这老头拎了上来,仔细盘问清楚。

  他忍了忍,慢慢道:“赦你无罪,但讲无妨!”

  杜进澹一笑,微微折腰,以示领命。

  待杜进澹慢慢退出偏殿时,萧谨坐在龙椅中尤有些怔忪。

  他尚为容王的时候,已经听说过萧定喜爱男色的事,一国之君有些奇特的癖好,轮不到臣子来非议,萧谨不曾也不敢放在心上。可想不到一身英气征战沙场多年的魏王陈则铭竟然也会是其中之一

  那么那场政变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呢?胞兄被废被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他突然间有些心惊肉跳。

  少年萧谨意识到这中间有笔糊涂账,这些真相被名为政治的东西遮挡住了。正是它们造就了今天的自己,自己却对它们一无所知。

  他审视自身,惊觉这龙椅原来正处在流砂之上。

  而一直以来的自己早身处风口浪尖竟不自知。

  阳光从殿门照射进去,他年少单薄的肩头蜷缩着,紧紧靠在椅中,连人带椅离那光柱有数尺之遥。他微垂着目光,紧锁的眉头和不知所措的神情都在诏告众人,他的猛然顿悟和惊慌迷乱。

  杜进澹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可称之为得意的诡异笑容。

  内侍领着杜进澹出宫。

  走到僻静处,那内侍停下脚步,回身道:“大人!”

  杜进澹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黄公公怎么讲?”

  那内侍悄声道:“近几日宫中警卫越发森严,巡逻的次数也大大增加黄公公说此刻怕是难以出手。”

  杜进澹花白的眉头锁了起来:“怎么回事?”

  内侍道:“听说是殿前司下的命令。”

  杜进澹疑道:“言青?不,”他立刻又否定了这揣测,“他刚上京不久,根基浅浮,怎么可能觉察。该是另有高人提点难道是陈则铭?”

  他陷入深思。

  正彼此无言,面前的内侍突然弯腰扬声道:“大人好些了吗?请随我来!”

  巷子尽头,正有两名宫人捧着食盒路过,那窈窕身影一掠而过。

  杜进澹见此地不方便,也不再说,收敛了心神。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宫门前,杜进澹回身道:“劳公公为我回句话,既然如此,那我们过段时日再谈。”

  身后便是卫士亮晃晃的刀枪,他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却并没半个人望向他。世事从来如此,你越敢在阳光之下,越没人想得到那是阴谋。

  那内侍恭敬应声。

  萧谨慌乱过后突然起了心思,他想见见萧定。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见到他,可以做些什么。之前的他也一直鼓不起这样的勇气,然而此刻的萧谨却有些非如此做不可的感觉了。杜进澹说的不一定是真相,那老儿自己也说是听来的。

  他总抱着这样的期望。

  静华宫外守卫森严。

  问询一番后,萧谨得知守护其外的居然是独孤航——陈则铭的爱将。若放在从前,他看到这一幕,一定只会赞同黑袍军精明能干,守得如此滴水不漏,让人放心。可事过境迁的现今,这样的郑重其事却分外刺眼了。魏王这样做,其实是要保护兄长吗?到底是该放心还是得提防?

  他越想便越觉得这样的想法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心头不是滋味,脚下发虚。

  步入庭院,那种弥漫不散的檀香让他稍微安宁了些。萧谨的母亲是个信徒,当年王府中也是长久地保留着这种味道。

  萧谨在树下站了一会,这样的冷清倒让他没那么冲动了。

  萧定闻讯立刻赶了出来,见到他,大惊之后,伏地称臣。

  萧谨看着匍匐在面前许久不见的大哥,感到了惊讶。

  此刻的萧定样貌削瘦,神情低落,身上着的也不过普通的衣裳,他似乎在褪去那层霸气后,猛然间恢复成常人,那本来如同剑气般逼人夺目的光芒被磨砺得黯然无光。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君王。

  落差如此之大,几乎让萧谨颇有些适应不了。他满怀敌意而来,却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发觉对方原来早已经狼狈不堪。

  他迟疑片刻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魏王对这个人犯似乎并不怎么优待。

  他对自己之前的怀疑产生了些许羞愧,魏王的忠心应该不是假的,他骤然踏实起来。

  萧定在地上长跪不起,目中含泪,自称有罪。

  萧谨静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萧定似乎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让他失落的同时,倒微妙地生了些内疚。

  可这样的大哥也是罪有应得不是吗?

  他心中摇摆不定,然而血浓于水,萧谨最终还是被萧定的萧瑟执着打动,跨上前将对方搀扶了起来。

  萧定并不因此而生骄,他谨言慎行跟在幼弟身后,不多说一个字,更无丝毫僭越。

  萧谨看着对方,时不时地产生错觉,似乎面前这个并不是自己的胞兄,曾经万人之上的前任天子。

  到底要不要问呢?

  萧谨清楚地知道自己全凭刚才的一鼓作气才会有今天的到访,若是不问,将来或者永远也没勇气问那个问题了。

  “朕听说魏王曾是王兄王兄入幕之宾,只怕是谣言?”

  他终于七拐八弯将话题扯到陈则铭身上,赶紧趁机做出漫不经心的神态,将这话含糊甩了出来。心中大松了口气。

  萧定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随后似乎有些了然,跪下道:“罪臣当年行事荒唐,曾逼迫过魏王不过那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不过是游戏罢了,万岁若是要惩罚,罪臣并无怨言。”说着叩首。

  萧谨急道:“那么其实是王兄逼迫他?并非”说着面上一红,几乎被自己将出口的话噎住。再仔细一想,连脖子也热了起来,这一遭真是连魏王的脸也被自己给丢了。

  羞愧难当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很是高兴。

  萧定抬头,隐约见笑容稍纵即逝,淡得几乎看不清:“是罪臣的错。”

  萧谨情绪分明明快起来,再也无心耽搁,随便聊了几句,开开心心摆驾回宫。

  萧定瞅着那一干人的背影离去,神情骤然间变了,双目微微眯起,满是讥讽般笑了一笑。

第七章

  方才这几句对答其实大有玄机,萧谨未必体会得出来,萧定却明白自己是在瞬间选择了生死。

  在这之前,萧谨的突然到来已经让萧定心中大生警惕。

  他被关在此间一年有半,萧谨从未露面,也少有言语传达,可见对自己并不是特别在意。此刻陈则铭被调出征,对方却突然驾临,就时机而言,太过凑巧,实在是凶兆。

  之后,萧谨嘘寒问暖,终于结结巴巴将话题绕到魏王的问题上,萧定这才恍然。敢情当下有危机的首当其冲居然不是自己,倒是正权势滔天的陈则铭。

  萧定不知道这些往事是怎么传到萧谨耳中的,但显然造成的后果是萧谨对陈则铭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根据效果来看,萧定第一个反应便是把始作俑者的问号放在了杜进澹头上。

  其实这样的结果在萧定看来事不关己,而且实在有些狗咬狗的味道,他若是能够冷眼旁观,一定会当成一场戏看个痛快,完了还要含笑诸多评点。

  可惜他不能。

  陈则铭和他虽然各自含恨,现在却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萧定太清楚正因为有陈则铭挡在身前,那些明杀暗杀才没有得逞的机会。

  虽然他不肯承认,偏偏此刻他们有些唇齿相依的味道,萧定每每想到这个词就禁不住要打个寒战,皱眉恼火半晌。

  于是他那几句话要护的不是自己,而是陈则铭。

  只有陈则铭不倒,他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他需要让萧谨相信,陈则铭与自己是绝对对立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怕床笫之欢,也是站在施暴者和被迫者的立场。

  不过这倒是事实。

  当然,那之前他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

  可一个君王亵玩个把臣下,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诏告天下烧尽宗室那么大的罪,萧谨也碍于仁厚这两个字没杀自己,那这个什么断袖之癖,更加构不成借口。哪怕萧谨妒火冲天,要动自己,他也得找其他过得去的理由。

  而那之前,陈则铭应该已经班师了。

  正是鉴于这样的判断,萧定将事情全揽了下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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