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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伸手,扯出他头顶发簪。
长发落下,遮住他两颊,面容较平日柔和了不少,更显俊美。
皇帝看了片刻,突然探手,将他按入水中。
陈则铭措手不及,片刻间已喝了好几口水。勉强睁目,见皇帝分身居然就在眼前,已然勃起,在水中看来巨大狰狞,不禁骇了一跳。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皇帝牢牢锢住脖子,不由大惊。如此僵持片刻,陈则铭口中那口气几乎用尽,心中道难道今日要死在这池中,皇帝为什么要杀自己,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正绝望间,突觉皇帝的手松了些,猛然一挺身,这才出了水面。
皇帝笑吟吟看着他,似乎觉得很是有趣。
对方尊贵,陈则铭也无计可施,只得颓然坐倒,大口呼吸,水滴从他发梢落下,滑到他唇边,只显得发如黛,唇似丹,眉目如画。
皇帝突然抓住他手臂,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陈则铭不由踉跄几步,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倒在水池边,接着下身一凉。陈则铭咬牙,下一刻有什么从后面猛然插入了他的身体,被那种痛楚骤然间击中,他几乎痉挛了起来。
自始至终,陈则铭一声不吭。
待一切完结,皇帝着人进来,穿衣回了寝宫。
陈则铭将自己收拾干净,穿好衣裳,在地上坐了半日,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到门前,低头看时,那玉狮果然已经凭空消失,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从头至尾,关于这假狮子,没人提到过一个字。
陈则铭低声轻笑,笑了几声又闭上嘴,黑暗中那笑声真是格外的嘶哑难听。
休息半晌,他回到值班房,斜靠在那太师椅上睡了一夜。无论兵士报告什么事,他都只是指派人手去看,自己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同班的僚友一夜跑了几趟,不免有些埋怨,可到底品级不如他高,也不敢多言。
陈则铭以为这事便这么完了,上次不也是这样吗。
可之后皇帝的召唤愈加频繁,他做了第一次,又做了第二次,之后也自觉再没什么立场拒绝,加上那玉狮也再没还他,反抗的底气愈加不足,皇帝显然也是同样看法。
陈则铭感觉生活渐渐如同梦魇。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沮丧为什么看到的还是同样一间房子,还是需要面对同样的事情。每一次的交欢他都苦不堪言,皇帝见他习武多年,身体健壮,动作更发粗鲁毫不怜惜,时不时便折腾见血,有时得了什么新鲜淫器,也到他身上试试。到后来,他面对皇帝时,竟产生了一种不能自控的惧怕感,只要见到那张脸,他便脸色发白,浑身僵硬。
这样的变化对陈则铭打击颇大,他感觉自己的锐气和勇猛正在皇帝对他的折磨中慢慢消失殆尽,他害怕将来有朝一日,纵然自己能上战场了,面对强敌,自己也同样会失去勇气。因为他对强大开始感到畏惧,这样的认知让他惊恐万分,可他无能为力。
而同时,谣言压抑不住了,过度的频繁交往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皇帝对他的不寻常,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开始流传,这些谣传里有些很接近事实,也有些是完全的凭空捏造,然而无论是哪种,最后都传到了老太爷陈睹的耳朵里。
陈睹险些背过气去,他缓过神之后,心中难安,待儿子回到家,拐弯抹角询问是否真有此事。
陈则铭被父亲的试探惊住了,一腔血全涌到了脸上,连连否认。
陈睹似乎是放了心,却在不久之后,便安排媒婆来询问,想为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年迈的老人以为,这样便能让谣言不攻自破。
陈则铭沉默的观察着父亲的行动,父亲以为这便是默认。
与此同时,皇帝居然也听说了此事,在一次私下召见中,恶意道:“让我想想,你要怎么做这种事情?”边说边挺身,将分身更深地刺入他的身体中,陈则铭满额的汗,象被钉住的鱼一样垂死挣扎。
他悲哀地想起父亲追问时急切的眼神,是的,父亲,就是您听到的那样,我无法想象您听到时尴尬羞愤的表情,您已经老了,不该再受这样的羞辱,这些罪为什么不能我一个人担下来呢。
发泄过后,皇帝道:“你很想娶亲?”
陈则铭不答,皇帝又道:“那很简单,把朕的妹妹惠宁公主许给你,亲上加亲,国舅爷变做驸马爷。”
陈则铭一惊,断然拒绝:“不,我不想娶亲。”见皇上脸色,又缓声道,“劳皇上忧心。”
陈则铭回家,找到媒婆送来的生辰八字,一张张地扯碎。
陈睹气得直跺脚,指着他道:“糊涂糊涂!!”
陈夫人赶紧来夺,陈则铭一挥臂,将没扯完的贴子甩了出去,银光一闪,一支利刃钉在门上,颤巍巍直抖的剑身上挑着几张八字贴。
陈则铭冷道:“这下总是清净了。”
话音未落,脸上已被母亲狠狠扇了一掌。陈则铭低着头,他从小到大,未见母亲生过这么大的气,心中极不是滋味,而偏偏惹母亲如此的却是自己。
陈则铭沉默半晌,返身离去。
一个月后,传来杨梁军大败匈奴的捷报,皇帝大喜。鉴于杨梁手下诸部仍在追击之中,暂未封赏,但杨梁大将军勇猛之名却昼夜间传遍京城,街头巷尾人人传诵。
这一日,战报又到,说追击敌人至金微山一带,因山势地形复杂而撤退,此战至此基本结束,大捷。
皇帝看着高兴,忍不住道:“若是爱卿会怎么做?”
此刻正是他与陈则铭独处之时。陈则铭听说好友战捷,虽也为他欢喜,可从第一次听到起,便有些落寞感萦绕心中,挥之不去。之后杨梁战果越来越大,这种情绪便更加明显,他想忽视都不能。
见皇帝问到自己,陈则铭仔细想了想:“若是臣领军,或者会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再乘胜追击。”
皇帝看他眼神便有些变化,陈则铭也分不请自己的话皇帝听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中忐忑,低下头不语。
隔了片刻,皇帝笑道:“那么卿是自认比杨将军更胜一筹。”
陈则铭听闻此言不善,谨慎应道:“臣不敢,各人自有用兵之法,象勇猛的适合先锋军,沉稳的适合围击战。想来杨将军此刻撤兵,便是考虑周详之后,所谋定的最适合他自身的用兵之道。”
皇帝颔首,又含笑看他:“没想到陈将军倒也是个将才,说起来头头是道”今日他心情好得出奇,连陈则铭都看了出来。
陈则铭听了他这话,心里砰砰直跳,跪倒道:“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军人天职,恳请万岁成全。”
皇帝愣了愣,低声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这话入耳,陈则铭吃了一惊,这话乃是平民百姓口头用语,粗俗得很,皇家自然是不用的,也不知皇帝从哪里学得。见皇帝对自己似乎不以为然,不死心又道:“万岁,臣”
皇帝挥手:“好了,今日朕心情大好,你不要再添乱。”说着转身欲走。
陈则铭见状不由失望,皇帝突然又转身:“你确实也是个人才,不过天下人才多得很,也不差你一个。”说着移驾而去。
陈则铭跪在原处,越想越心慌。
皇帝这话说起来,是知其才却不欲用,自己再表现也不济事。皇帝明话摆这了,他手下有的是人,不在乎也不需要自己的真才实学。
原来皇帝提拔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多一个床笫之臣?陈则铭屏住呼吸,怔怔看着前方,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返回路上,居然遇见了荫荫。两人都有些尴尬,可对外到底是兄妹,也不能视而不见。
陈则铭上前行礼。
荫荫似有话想说,但却欲言又止:“宫中有些不好的传闻你要小心。”
陈则铭一怔,心中一跳,连她也知道了吗,荫荫与他错身而过时,眼神却很是关切,那么似乎又不是。荫荫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真要听说自己与皇帝的关系,断不能这么平静。那她说的传闻是什么?陈则铭百思不得其解。
陈睹渐渐病了,叫了大夫来看,却是心中郁结所至。虽然谁也没明说,陈则铭却知道是因为自己,因为那些日益疯传的流言。
一夜,陈则铭在病塌前守候,陈睹拉着他手道:“儿子,你就成亲吧,成亲了就没人”后面他却不说了,只是叹气,拉着陈则铭手不放。
陈则铭眼中含泪,跪倒在地:“孩儿不孝”
陈睹看着他:“娶妻生子,便是大孝。”
陈则铭不答,将药碗送到父亲口边,顾左右而言其他:“父亲先把这药喝了再说吧。”
陈睹看了他片刻,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不再开口。
烛光跳跃,沉默似铁,两人间的凝重压得人透不过气,陈则铭低下头,紧紧闭上嘴,看着玉碗中的墨色药汁在烛光下轻轻荡漾,每一下似乎都击在他心上。
直到鼾声渐起,他才恍然惊觉,抬头看原来父亲不耐疲倦,已经睡着了。
轻轻掩门出去,母亲还在守侯,见了他,迎了上来,“老爷怎么样?跟你说了什么?”
陈则铭道:“没什么,爹已经睡了药没喝,搁在桌上了。”他转过头,将面庞隐在了阴影中。
再过了一个月,杨梁率军返回京城。
因此战行动迅速而战果累累,重击匈奴主力,大涨天朝威风,国民都因此振奋不已,皇帝率百官亲自迎接,这一盛况亦成为当年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大奇事。经由此役,杨梁升为殿前都指挥使,并授宁远军节度使称号,官从二品,此后统管殿前司,俗称“殿帅”。
皇帝在宫中特意为他安排了盛大的庆功宴,邀请百官参加。如此大的荣耀,几乎已是武将的极限,此刻想必全天下都已经明白了皇帝对杨梁的宠信。
入门远远看着被众人围在其间,已经应接不暇的杨梁,陈则铭犹豫片刻,悄悄绕了过去。锦上添花的事情果然世人都爱做。好在正是因为人很多,鲜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偶有同僚前来打招呼,他便微笑着寒暄几句。
从头到尾,他觉得这宴会都乱轰轰的,人声嘈杂,让人头痛。
不久之后,皇帝远远地现了个身,神情瞧起来似乎颇为满意,大概因为场面够热闹,够大气。
此时陈则铭面前的菜一筷子也没动,壶里的酒却早已经喝干了。
杨梁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皇帝对陈则铭的召见便突然变少了。陈则铭想这未尝不是好事情,于是盼着杨梁能在京中一直住下去。
但他也不愿意去见杨梁,虽然父亲告诫他,对于新上任的三帅之一,礼节性的拜见必不可少,他却懒于去做,宁可呆在屋里看看兵书。礼单礼品家里早为他准备好了,他偏偏想尽各种理由,一天又一天地拖。
陈睹被他突如其来的懒散气得哆嗦:“为什么你做官后,反而越来越让我失望!”
陈则铭也不还口,任父亲责骂。骂得受不了了,便偷偷溜到街上喝酒,一喝便是半日,直到夜间才被店家架了回来。
陈睹一问,脸色便青了,原来人家是上门来讨酒钱的。陈睹命人把酒钱付清了,返身到屋里,找到家法,对着烂醉如泥的陈则铭劈头盖脸地打。
陈夫人边哭边拦。
陈则铭骤然痛醒,见陈夫人对自己哭喊:“儿子!先回房去啊!”
陈则铭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闷声道:“父亲想打,让他打个痛快。”
陈睹听了险些气昏,手下更加地不容情。
第二日当值,众人都奇怪于他身上伤痕累累。到最后皇帝都发觉了,瞧了他几眼,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陈则铭也不避讳,道:“父亲打的。”
皇帝得知是为喝酒这般小事,不由轻笑:“你父亲年纪大了,有些事理不够明白通透,做官哪能不会喝酒,饮了几杯又能怎么样不过做子女的能有父母严加管教,其实是好事”
说到此处,皇帝想了想,俯身对陈则铭道:“这样尽责的父亲,你要好生孝顺。”毕了,又命人赏了陈睹百匹绸缎,说是赏老大人家教有方。
陈则铭惶恐之余,只觉莫名。
陈则铭不去找杨梁,并不表示两人便无法见面。
当日回到府中,陈则铭吃惊地发现,正端茶坐在堂中,与父亲相谈甚欢的钦差大臣赫然就是现在的三帅之一,杨梁。
见他回家,脸上伤处纵横,陈睹颇有些后悔昨夜手重,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板了半天的脸,终于哼了几声。
杨梁起身道:“陈伯父,这便是万岁的意思,之后就请您不要为喝酒这种小事打骂陈兄了,毕竟也是朝廷官员,食君俸禄,一脸的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