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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茗只垂着眸,道:“禀郡主,奴婢是瞧您昨儿睡得好,今儿定然会起得早些。何况,今儿定国公要去别院接大姨娘,想来您是不会贪睡的。”
程绯染眼中露了赞叹,素茗不愧是母亲特意挑来的。她只在自己身边一年光景,却早已了解自己的生活习惯。起初,她对这样太过伶俐的素茗略有抵触,可接触久了,才发觉,这是一个极其忠心的人。程绯染慢慢对她有了好感,连这次南下,也带上了她。
洗漱妥当,茗雪素清才双双进了屋来,为程绯染摆膳。程绯染动作轻缓,慢悠悠地用着。膳食用罢,又喝了一杯清茶,才慢腾腾地起身。正欲出门,前院丫鬟急冲冲地跑进来,神色激动,道:“郡主,别……别院走水了!”
程绯染面露骇色,着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双清眸,却是淡定从容,不慌不忙。她的慌张无措,只是做的表面功夫罢了。
丫鬟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听说昨儿夜里,有人偷偷潜入别院,纵火行凶。所幸没有伤着人,这会子大姨娘和三小姐已经回来了。”
程绯染轻轻勾起朱唇,道:“可抓住犯人了?”
“抓住了,国公爷正在审问!”
主屋里,一片地闹哄哄。大姨娘神情狼狈,三小姐受了惊吓,倚在大姨娘怀里,微微颤抖。林灏一脸怒气,恶狠狠地望着眼前被绑了的行凶者。
“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那人却是不答,只垂着脑袋,一副漠然的表情。
林灏气急,抬起一脚,便就将那行凶者踹倒。只是那行凶者却只冷漠地望着她,没有一点儿表情。
杜谨诚觉着有异,忙拉住林灏道:“你冷静一些。这人似乎没有神智,你无论怎样打他,他都不会有反应的。”
林灏皱眉望了那行凶者一眼,果真发现那人表情木然,眼神亦是死气沉沉,仿佛一个死人一般。心中生起疑窦,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谨诚没有回答,只蹙着眉头左右查看那行凶者。看行凶者的状况,该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莫非是摄魂不成?只是安阳这样的静谧之地,怎会有人会这样的邪术?
定国公见两人并无头绪,道:“来人,将这贼人送到官府去,请顾大人定夺。”
安氏冷哼一声,嘲讽道:“可真是凑巧。昨儿才说要讲丝月母女俩接回来,今儿便就出了事儿。想来,是有某些人不甘心让丝月回府,想让她死在外头。如此歹毒心肠,真叫人寒心!国公爷,我看还是将母女接回京都,由我照顾吧,免得在这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定国公神情一怒,道:“夫人这话可就偏了理了。我国公府里有哪个人会不愿意丝月回府来。何况贼人已经抓到,并不关我国公府的事情。夫人如此说话,是要怀疑我国公府里的谁么?”
“岂敢?我不过心疼我妹子罢了。既然国公爷与此事与你国公府无关,我暂且就信了。只是我妹子若再被伤着,我也是不会罢休的!”安氏无所畏惧,抬着下巴道。
定国公气恼极了,他竟连番两次被这安氏教训,着实没有了脸面。正欲发作,却听得外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一大早的,这儿好不热闹!”
第五十五章 一波三折
来人自然是程绯染,她一身粉色烟纱裙,清新典雅,巧笑倩兮,慢悠悠地踏进门来。众人欲行礼请安,她却素手芊芊一挥,只道:“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杏眼扫过在场众人,终究落在了三小姐身上,她恍如惊愕,道:“三小姐这么早便就回来了么?”
三小姐正了正身子,道:“尔岚给郡主请安。”
程绯染笑道:“不必多礼。三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怎么这脸色还是这般不好?”脸色一怒,朝着赵医娘道:“赵医娘,三小姐为何还是这般虚弱,半点不见好?”
赵医娘忙上前欠身行礼,道:“回禀主子,三小姐的伤都好得大半了。只是昨天夜里,别院走水,三小姐给吓着了。”
程绯染目光一泠,温婉笑意不在,反而带了些怒意,道:“走水?这是怎么回事?”
旁人皆不敢回答,赵医娘却道:“不知哪里来一个贼人入院纵火行凶,好在丫鬟发现得早,并不曾有人受伤。只是别院里的物件全都毁了,此时已然成了废墟!”
“火势竟这般大?看来这人是要将大姨娘母女俩置之死地啊!”程绯染峨眉紧蹙,目光锐利,叫定国公心惊。定国公连忙拱手上前,正欲开口说话,却见程绯染转了身子,朝着大姨娘温然道:“大姨娘,都怪我,要三小姐绣什么劳什子绣帕,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在这里,绯染给你赔罪了。”
大姨娘连忙扶住程绯染,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求郡主,为妾身母女俩做主。妾身平日里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可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难。我自个儿受苦不打紧,可怜了我的女儿。”
“姨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女儿不苦的,只要姨娘在身边,不管女儿遭受怎样的苦难,都不会觉得苦。姨娘您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三小姐落着盈盈泪水说道。
一旁静默不语的大夫人黑沉着脸,直在心底冷笑,这母女们倒是会装,博取旁人的同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昨晚那把火,怎地不烧死这两个贱蹄子!
大夫人心中愤恨,面上却依然是笑意盈然,温柔婉约,“老爷,丝月和三姐儿受了惊吓,还是快些送回房里歇息得好。”
大姨娘浅笑着道:“多谢姐姐关心。”
大夫人亦笑言:“回来就好,平安就好。我先前得到消息,那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今瞧你和三姐儿都安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苑妈妈,夏荷,快送大姨娘和三小姐回房歇息,好生伺候着。”
“不急。”安氏伸手拦住,眼神对上大夫人,极具挑衅,“夫人为何这样急着送我妹子回房?既然郡主在这儿了,我看有些事儿还是说清楚得好,以免让贼人逃脱了!”
大夫人眼神一冷,随即又露出笑意,道:“瞧你这话儿说的,我只不过怕累着丝月和三姐儿罢了,哪里有什么旁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妹子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安氏咄咄逼人,丝毫不肯罢休。
定国公心生不悦,道:“这等琐事,岂敢叨扰郡主!安氏,你切莫如此无理取闹。别院走水之事,顾大人自然会查清,又何须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安氏勾唇笑开,髻上流苏随着她的身子前后摇摆,发出泠泠声响,片刻她脸色一沉,冷怒道:“国公爷,我说过,若此事与您国公府有关,我定然不会罢休。如今看来,倒真是国公府的人所为。国公爷,我林家虽然比不得定国公府,可也不是随意遭人欺辱的。今儿,我定要你说个明明白白!”
话音落,那厢大姨娘便就跪了下来,朝着大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眸中含泪,哀求道:“姐姐,我知我对你不起,可三姐儿是无辜的,求您放过她吧。您有什么怒火,冲着我来,我悉听尊便。”
大夫人神色一僵,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姨娘还是楚楚,哭着说道:“姐姐,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双女儿吧。三姐儿的身子羸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对你不起,你竟要这般诬陷我!”大夫人脑子转得极快,朝着定国公便就跪了下来,“老爷,三姐儿与我,便是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我心里是拿她与大姐儿、二姐儿一般疼的。丝月这般说,真真叫人寒心。”说着,那泪水便就落了下来,比大姨娘哭得更加伤心凄厉。
定国公紧蹙眉头,看得出来,他此时已是怒火滔天,只不过因为程绯染在,他才不好发作。程绯染敛了敛神色,道:“你们两位,都先起来吧。事情还未查清,便闹得这般,还要不要体面了?”目光泠泠,审视地望着大姨娘,“大姨娘,你已是这般岁数,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让夫人饶了你,难不成你是认为昨夜别院走水,是夫人所为么?”
大姨娘稍稍迟疑,片刻才道:“妾身不敢。只是……”
“只是你自个儿认为定是夫人所为是么?”程绯染神情一冷,一向温和的脸此时却是面无表情,“大姨娘,你可知你的话会冤枉一个好人?此事到底与大夫人有没有关系,还是个未知之数,可你此番却是无故往她身上泼污水。大姨娘,你要知道,诬陷当家主母,是怎样的罪名!”
大姨娘被郡主惊住,连忙跪下来,道:“妾身知道。妾身一时情急,才说出胡话来,望郡主恕罪!”
程绯染却不再理她,只朝着大夫人道:“夫人,大姨娘不过一时情急罢了,你万万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大家子,彼此之间终归会有些误会的。我想大夫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大姨娘计较的。”
大夫人面露喜色,她不曾料到郡主竟然会为她说话,便连声谢恩
三小姐神情凄楚,靠在丫鬟夏荷身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瞬时消散不见,只露出哀伤苦楚来。
安氏心中不甘,正欲开口说话,却被程绯染清冷的声音怔住:“林夫人,你似乎认定走水一事与大夫人有关,可有何证据?”
安氏一愣,随即言道:“郡主,妾身自然是有证据的,不然,妾身岂敢在您面前胡乱造次!”说着,眼神便示意身边丫鬟。
只见那丫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双手奉上,道:“这书信,是大夫人亲笔所写。方才那贼人被绑进来时,不小心掉落下来的。还请郡主明鉴!”
素清将书信接了,拿出里头信纸,递给程绯染,程绯染却道:“给国公爷瞧瞧。”
定国公睨一眼大夫人,才将信纸接了过来,视线只一瞄,便就雷霆大怒,“锦心,你还有何解释?”定国公盛怒,狠狠地那信纸摔在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神情惊慌,道:“这,老爷,这不是我写的呀。”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手里书信,信上笔迹与她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可是,她真当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
定国公满腔怒火,这府里刚清净了一会儿,又闹出这般事情来。锦心啊锦心,这一次,你叫为夫的如何帮你!
久久不曾说话的杜谨诚伸手将大夫人手里的书信接了过来,仔细查看,片刻后才道:“这信,不是母亲写的。”
程绯染侧眼望去,见他神情笃定,道:“二公子如何看得出来?”
“母亲的笔记,一撇、一捺笔墨稍重,可这信上,却只有一捺的笔墨重。这书信,不是母亲写的。”杜谨诚直视程绯染,淡淡而言。
安氏却是不信,道:“哼,你是她的儿子,自然为她讲话。你的话,做不得数!”
杜谨诚不慌不乱,神情淡然从容,悠然道:“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来验。”
安氏面色一僵,道:“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二公子还要包庇你母亲么?”
程绯染幽幽道:“是不是包庇,待人验过笔迹便可一清二楚。林夫人,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不然遭罪的可是大姨娘。”眼神清冷,叫安氏缩了缩脖子,她依然大着胆子,道:“郡主,国公府欺我妹子,还望郡主明察秋毫。”
程绯染伸手虚扶一把,道:“林夫人请起。绯染不过一个女子,所知所做皆是有限。顾大人年轻有为,这样的事情定然很快能真相大白,夫人不用心急。待一切查清,本郡主定然会为大姨娘母女做主,夫人可安心?”
安氏一喜,忙道:“多谢郡主!”
“多谢郡主!”大姨娘与三小姐也皆感恩。
程绯染微微一笑,转而对定国公道:“国公爷,绯染无心插手你府上之事,只是凑巧碰上,绯染不免多嘴说几句话。孰是孰非,还是交由国公也来定夺。只是夫人与大姨娘皆是你的人,可不要偏颇了谁才好,免得旁人说你有失公允。”
定国公称是,恭谨道:“微臣实在不安,竟叫郡主为微臣府邸之事挂心。”
程绯染盈然笑着,言道:“罢了,既然事儿已经解决了,我便回去歇着了。赵医娘,惜雪,随我回去。”
“是,主子!”
杜谨诚只见到那女子,翩然而来,又翩然而去。性子温婉,总带着恬淡笑意,行事却如此果断威严,唇畔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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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三方人马
国公府将犯人移交官府,顾甄道派人去别院查明纵火之事。顾颜容由父亲口中得知,三小姐已经回府了,而且,林灏亦在国公府。顾颜容按捺不住,匆忙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