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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刚从八哥身上移开,还没想好,只是问:“你认为,王略、四哥一伙会向何方逃窜?”
兰建肯定地说:“并州。因为王略是并州人,其乡党之人多在并州。逃去并州就有死灰复燃的基础。前阵有一只去并州送信的信鸽就是让慧兰射下的,据说那一只信鸽能调来近万兵,看来王略在并州实力相当雄厚。”
兰建接之试图解释王略势力如何雄厚,可我听到慧兰,一股辛酸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没耐心听兰建的了。
八哥先发现我的情绪波动,关切地问我如何。我才发现八哥尚不知道慧兰出事了,心中还在犹豫该不该说。
兰建见状,立刻中断解释,直接告诉八哥:“慧兰在乱兵中身负重伤,已香消玉殒了。”
八哥听后立刻起来,连衣服都没穿上,就单手支撑下了床。我赶紧上前制止道:“你现在也是重伤员,怎么能随便下床走动呢?”我试图将八哥按在床上,却又怕弄疼他。
八哥丝毫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执意要去。兰建见状叹道:“罢了,你劝他也没有用。还是让他去吧。”
我只好扶着八哥,却被拒绝了。我只能尾随其后,生怕他摔倒。
八哥虽然失去了一只手臂,但迅速找到了平衡走路的方法。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六哥的房内。
我们看到了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慧兰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正襟危坐、低着头坐在床上。
我知道慧兰不可能复活,走近一看就发现:后面有几块木条支撑着。
六哥见我来了,转身拦住我说:“你不要过来。我不允许你伤害慧兰。”
我见六哥还在疯狂,反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要幻想了。慧兰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天气转暖了,尸体不要长时间摆放,过几天就要入土为安。而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在头脑中!希望你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勇气,而六哥听后,顿时火上浇油,一拳把我打倒在地,飞出很远。
兰建将我扶起来。这一拳打得很重,我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有没有红肿。此时八哥上前用单臂抓住六哥,严肃地说:“你不要闹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有解决。你为什么沉溺于逝去的人?慧兰的逝去,就是让我们能更加珍惜,因为我们现今还活着。你自己折磨自己,慧兰在天之灵会伤心的。”
八哥的说辞与兰建基本一样。但血肉至亲的亲情却不一样,六哥不再癫狂,终于理性地开始了思考,思考费劲,六哥不堪重负,竟然倒在了八哥的胸肌上哭泣着。
兰建担心八哥身上的伤,赶忙上去准备扶开,八哥摇头说不碍事。任凭六哥的放声大哭。
许久后,盛儿告诉我们饭准备好了,六哥起初很茫然,但望着八哥坚定的眼神,最终决定了去……
我们先将慧兰的灵柩停放在家里,担心这几日长安可能不太平。等确切的消息出来,再将慧兰安葬。
苻丕和兰建在长安摄政。过了两天,长安遍地贴出了公告:王略、雍王、慕容麟、独孤夫人与苟皇后已逃往并州,携带出逃的还有旧燕国君和玉玺。另王略遗留未销毁之机密文书得以寻见,上书:皇上在淝水被击败,现撤回长安。然王略蛊惑民心、混淆视听,阴谋政变,诓骗全体军民说皇上胜晋军。如此卑劣龌龊行径定将被天下人不齿。现救急如救火,特派大将兰建去救驾。待皇上归来,休整后举大军攻伐并州,诛王略等乱臣贼子。
兰建总算公布了秦军战败的消息,为此我们已经等了几日。如果秦皇能平安返京,那父亲也能返京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而现在,没有王略的迫害。我们开始憧憬。
虽然百废待兴,我们还得按部就班地行事。兰建出征的那天,我们在家里盘算。
我说:“慧兰是姚将军的义女。姚将军也该参加。兰建已经去接人了,过不了几天就到了。我看还是到那时举办吧。毕竟放几天也没大问题。”
众人点头,侯坤说:“我已经选好了墓地,在城东十里的小岗上,此地黄土质地好,风水师有口皆碑。”
我们谢侯坤多劳了。六哥也跟着我们称好,眉宇间显出的是轻松的神色。我们见六哥已能接受慧兰逝去的事实,还能坦然面对,并和我们谈论后事,也放心了。
忽然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侯坤去开门,进来的竟然是兰建。
满座皆惊,我率先不解地问道:“将军你不是今天去接应秦皇了吗?怎么来这里?莫非要拿什么物件?还是有何紧急吩咐?”
兰建满脸失落,抬起头来,便将失落感传递到我们每人心中。我们立刻猜出其中必定有何缘由。
侯坤催促道:“快说啊!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惊险,还有什么能把我们吓到。”
兰建却忽而蹙眉道:“我担心的不是会吓到你们。而是我们该如何应对?因为,在秦军撤回长安的过程中,奸细忽然作乱。秦皇被杀了。”
我们听后立刻开始担心的不是秦皇,而是父亲,我迫不及待地问兰建:“那你赶快去把父亲接回来啊。现在事态紧急,可以先斩后奏。”
我们带着殷切期盼凝望着兰建,兰建却痛苦地回答:“不可能了,王略真是老谋深算。派人封锁住了潼关。这样慕容将军是撤不回来了!”
这句话对我们有如晴天霹雳,我拼命地摇头道:“不可能!昨天我们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定是王略为了混淆视听,又在散布谣言!”
兰建却坚定地告诉我们:“千真万确。昨日姚苌将军率领上万残兵抢在王略的部队到来之前,撤入了潼关。这些消息就是其哨骑来报。姚将军刚到长安,正在像苻丕汇报情况。”
大嫂也急了,问道:“那潼关能否守住?父亲孤军被分隔在淮北,岂不是很危险?”
兰建谨慎地回答:“潼关守军不足一万,能否守住,就看造化了。至于慕容将军,只能祈祷我们或者他们能突围。”
我慌张地说:“危险,极端危险!我们且不说长安,最危险的还属父亲,他是两面夹击,南有东晋,西有王略势力。”
兰建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安慰道:“你急也没有用。现在秦皇意外驾崩,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将苻丕推上帝位,以安民心,与王略势力决一死战!”
八哥问:“我们有没有秦皇玉玺?如果没有,太子印玺还在吗?”
兰建回答:“这个好办,两方玉玺都已找到。苻丕即位势在必行,可能就在今天下午。”
世事无常变化快得让我们反应不过来。我们快速地与兰建商量对策,却还花了两个时辰。奇怪的是,平常足智多谋的六哥在一旁对此漠不关心。我问他:“你平常一向有主见,如今父亲有难,为何不想个办法?”六哥佯装沉思,话语中却透着不耐烦,回答道:“我想不出来啊。”
谈论了许久,才勉强有个粗略的方案。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我们甚至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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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 苻丕登基 '本章字数:242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4 20:17:17。0'
侯坤冲过去问敲门者是谁,哪知敲门声愈发猛烈。外面的人大喝:“还不让我进去看看我的女儿。”
我们都听出来了,是姚苌将军。侯坤立即开门。只见他满面土灰,身上的战袍、战甲也多处破损,全身的血迹足以证明他经历了多少场硬仗。
姚苌劈头就问:“慧兰在哪里?丽棠在哪里?”
我们被震慑地不敢言语,只有兰建谨慎地回答:“慧兰躺在西厢耳房,丽棠被慕容麟一伙人劫走去了并州。”
姚苌喉咙哽咽一阵,径直奔向西厢耳房。
我们惊慌地随之奔去,来到西厢耳房门前。门是关着的,姚将军直接撞门而入,赫然发现一口棺材平放在室内。
姚苌还不确定,冲上前去,打开棺材,久久地凝视着,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最终无能否认,正是慧兰。
姚苌掩盖上棺盖,一只手痛心疾首地击打棺木,另一只手指着苍天怨怒道:“苍天不公啊!我一个女儿被掳走,另一个女儿被乱兵所杀!”
姚将军掩面而泣,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等待他的怨怒能消一点点。
可是姚将军的怒火冲天,再次仰面,猛敲棺木喊道:“天杀的贼人!我要报仇!”说完蓦然转身,准备冲出去。
兰建和侯坤连忙拉住了姚将军,不停地安慰:“将军冷静点,现在我们还要共同防御那攻击潼关的贼军。”
姚将军哪里肯听,努力地试图挣脱,而是长途跋涉的疲惫再加上急火攻心,使得他乏力以致无法挣脱。
然而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想帮忙都帮不上。
忽然,一直沉默的六哥走上前去,向姚苌行礼,礼貌地说:“姚将军,其实我的心情和您一样。那天,当慧兰满身血污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要奔溃,丧失了理智。真是由于大家不懈的努力,才让我重新打起活下去的勇气。今天,您也受到重大精神打击,这份心我感同身受。那么就让我来劝您几句,让我们共同树立信心,抵御外敌好吗?”
那个机智勇敢、乐于助人的六哥又回来了,我们很欣慰。六哥转向我们说:“你们回避一下好吗?我想和姚将军单独谈谈。”
只要能让姚将军振作起来,我们什么都愿意。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走了出去。
六哥和姚苌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外面却一句话也没说,纵使我们心潮澎湃,包含千言万语,却如一团理还乱的麻。想都没想好,还说什么?
当六哥把门打开时,恍若隔世。六哥从房间内引出了一位容光焕发的姚将军。姚苌出门向我们做了个揖,向我们说道:“最近烦事颇多,蒙受巨败,再加上爱女的离去,使得我心智大乱。好在六公子如簧之舌,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的确,逝者已往,生者当奋斗。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此,我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歉意,以及由衷的感谢。”
我不得不佩服六哥的能耐,须臾间,一个在崩溃边缘的人都能容光焕发,看来六哥的医术不只在于医身体疾病,还包括精神的痛苦。只不过医者不能自医,所以他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要耗费大力气安慰。
我们纷纷向姚将军回礼。姚苌回答:“让我们直入正题。现在先皇已逝,尸骨都未找到。这是我大秦的耻辱,王略等无耻狂徒难辞其咎,定要血债血偿。如今我们必须想出御敌之策,杀奸贼以报君之仇。而为今之计,先要扶苻丕登位。苻丕今天召见了我,他说,下午申时即举办登位大典,明天就派部队去攻潼关外的王略贼军。”
我们佩服苻丕的魄力,侯坤回道:“如此甚好,姚将军,你也是我大秦的栋梁,相信有苻丕的英明指挥和您的正确策略,我们一定能成功。”
姚将军挥挥手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现在还是吃饱饭,养足精力,再决一死战!”
正巧大嫂已做好了饭,请我们去吃。我们便请姚将军一起吃。
时间不等人,姚将军还未好好休息,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宫门口,准备参加苻丕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根本没时间准备,宫门上堆满了污秽之物,几只乌鸦在上面呱呱叫。根本没有人来管。
一太监慌慌张张地出门宣召:“新皇有旨,请诸位入内参加典礼。”
我们有秩序地入场,我发现人数还没有先皇在位时上朝人数多。而宫内也是一片狼藉,我们一直走到了金銮殿,见到了苻丕,此时他已换上了衮服,头上无冠,却还缠着一条白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人数不及以前多,但我确信比以前响亮得多。
苻丕忙不迭地请众人平身。众人谢恩而起。
苻丕发话,直入正题:“奸臣窃命,先皇蒙尘。跳梁小丑作乱,竟使我大秦败于淝水!泱泱大国国威何在?更甚者,乱臣贼子趁火打劫,弑君谋逆。此真乃我大秦危急存亡之秋也!朕承天景命,知世事之艰。今加冕,定勇于践行先皇之遗志,扫除逆贼,廓清寰宇,建朗朗盛世乾坤也!”
苻丕的话十分简练,却字字掷地有声,众人无不感动于其勇与志。苻丕二话不说,直接继续:“今我大秦君臣上下无不思报此仇,迫在眉睫。朕决意,简化一切礼节,立即加冕。”
旁边的司仪提醒:“陛下,新皇加冕需要拜天地、拜先皇,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