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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
不知什么时候,小胖子轻轻的推了推他。
“你爹找你呢!”
…。。
一朵温暖的火苗照亮了这间并不大的屋子,有热茶在壶里嘟嘟冒着热气,空气之中就散发清茶淡淡的香味儿,一位中年壮汉就对着灯光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哥,我来了!”
红衣女子推开门,轻轻的抿了抿嘴唇。
“呵呵,我们的梨花娘子来了!”
那壮汉猛然抬头,乐呵呵的笑着,站起身来。
“坐,快坐啊!”
洁白的瓷杯注入碧绿的茶水,有一杆茎叶在水中荡漾,那壮汉就直直的塞入她的手中。
“小妹,打了胜仗还不高兴,看看,我们都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那女子端着手中的茶盏,痴痴的看着那起伏的茶叶,并不喝,只是淡淡的道。
“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是,是,我们的仙子不喜欢这样的俗事!”
壮汉仔细看了她一眼,一脸痛惜道。
“妹啊,你消瘦了很多。你还在想他啊?”
“这都快一年了,还没有他的消息啊!恐怕~~“
那汉子猛然住了嘴,使劲的扇着自己的嘴巴。
“多嘴!叫你多嘴!“
那女子眼睫毛轻微的扇动,上面已经沾上了晶莹的露珠儿。
“哥,不会的。他答应过,一定会回来的!“
“哎,小妹啊!”
壮汉叹了口气,一把把女子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女子却幽幽的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想。”
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洁白的脸颊缓缓的滑落。
“刚开始的时候,我瞧不起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手无缚鸡之力。”
“甚至有点儿恨他,他就是一个无赖!只会调笑轻薄人家!”
“在后来,就觉得有点儿愧疚,是我们害了他,他本来无忧无虑过的挺好的,结果被我们拖入这场乱世当中!”
“在他家的那会儿,我又点儿害怕,生怕他把我叫给了狗官,我甚至想到了死!”
“可是他却站了出来,又觉的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气概了!”
“有时候,他好像小孩子一般,总是爱搞怪,逗着大家哈哈大笑。和他在一起,你永远也不会感到烦恼!”
“可,有时候,他却那么可恶。特别是看见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出来!”
“有时候,他有像一团迷雾,你永远猜不透他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总是那么的不可捉摸!”
“更多的时候,他总爱逞能,又叫人气不过!”
“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怎么样就觉得他碍眼,一无是处。可要是不在眼前,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哥, 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她伏在壮汉的怀里哭出声来,瘦弱的肩膀一耸的。
“哎,苦命的小妹啊!”
壮汉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想他了啊!越是恨他就是越是爱他!”
他抬了抬头,望着那跳动的灯火幽幽入了神。
“哥是过来人,知道你的感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嫂子的事情吗?”
小丫头听话的点了点头,壮汉轻轻的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接着道
“哥今天告诉你!”
“想当初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成婚之前,还没有见过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只知道玩乐,别逗叫我无赖。安儿就是则样传来的,意思是只图安了,不管明天怎么过!”
“那时候,对父母安排的亲事,打心眼里也是不愿意。过了门之后,越发觉得不顺眼,动则打骂。因为她老是管着我,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有时候恨不得杀了她。”
“后来,老父老母也给我气死了,那个时候你还小。我这一下子好像没了管教,越发不沾家了,整天流连赌坊青楼,只是没钱了,再回来找她要。她不给,就偷了东西变卖。”
“再后来,家里渐渐的就空了!日子也就快过不下去了。她就带着你,回了娘家。我就更加放肆,呼朋唤友,好不快活。干脆把姘头也带回了家。结果,有一次,犯了事儿,被关进了大牢,这个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了,连相好的也卷了家财跑的没影了。”
“只有她,变卖了身上唯一的首饰,来探望我。还四处借钱疏通关系。那个时候,我猜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傻。发誓,以后出来的时候,一定好好待她!”
“那后来呢?”
小丫头扬起了小脸,鼻子一抽一抽的。
“结果,等我三个月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说着说着,这个八尺高的汉子竟然哭了起来。
“一打听才知道,她为了我去借了印子钱,结果换不上,那没天良的张大户竟然要拿我的娘子抵债,她誓死不从,上吊自尽了!”
“我一时就发了火。找了几个伴当就一把火烧了张大户家,扯起旗子,造了反!”
“从此以后,我时常想她,再也没有娶过其他的女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语重心长起来。
“小妹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啊,一旦错过了就不会有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眼神闪起希冀的光芒来。
“哥,你说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杨安儿一脸溺爱。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常听人家说什么,决胜千里之外,想必就是李老弟这样的人了。他既然有把握,想必早就想好了退路,应该没事的吧!”
“哥,我要去找他!”
小丫头一脸决然!
第五十章 俺找俺我男人! '本章字数:321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2 18:59:02。0'
六月的骄阳炙热如火,齐鲁大地早早的进入了夏季。
这一年的天气格外的反常,好几个月都没有下一滴雨。整个大地在热浪滚滚之下,好像不堪重负的裂开一道一道的口子。地面一片苍凉的黄色,田地的作物早就干枯了,有气无力的垂下了头。风一吹起,便卷起漫天的黄土,那数十步外的景象也好像晃动着,看不分明。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旱,北至华北平原,东至山东沿海,一直蔓延到中原河南等地。更兼有蝗虫铺天盖地,给这个摇摇欲坠的朝廷又加了一层寒霜。
史载,宣宗贞佑二年,岁大旱。五月,山东,河南等地大蝗;六月蝗飞跃京师。帝下诏祭天,遣官追捕!
在这一场旱灾与蝗灾的袭击之下,百姓颗粒无收,纷纷弃家离所,携儿带女,一路之上,白骨累累,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剧。
这一日正是烈日炎炎,热浪滚滚。在益都府东南路上,慢慢的踱来了一群难民。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如表情,手中拿着一个破碗,拄着一根棍子,眼神呆滞,只有看见水与食物曹偶尔的转动几下,证明自己是个活物。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他们嚅嗫着干裂的嘴唇,伸出又瘦又黑,如同一截干树枝的手,这样绝望的呻吟道。
有时候,走着走着,便一头歪倒,再也爬不起来。周围的人显然已经麻木,看也不看一眼,继续默默的前行。而胆子大衣点的人,却涌了上去,七手八脚搜刮那干瘪瘪的包袱,甚至有些人还把尸首拖道野地里。不多时,就变成一堆白骨。
在这样的行进队伍之中,一个红色的身影赫然在列。不是别人,正是小丫头杨妙真。
和几个月前出来相比,她现在已经判若两人了。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可以看清楚嶙峋的骨头,以前白润透红的脸蛋现在也是黄扑扑,不知道是晒黑了,还是故意抹着什么脏东西上去,花一块,白一块,如同一只脏猫儿。头上只是草草的裹了一个红头巾,身上的红衣衫破破烂烂,补丁一块一块,小巧的耳朵上那一晃一晃的坠子也不见了,显然是当了。没有见到那匹高大的枣红马,靠两条腿一步一步向前慢慢挪动。
这已经是她出走之后的好几个月。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她几乎踏遍了益都全境。先是度过古运河,顺着原路返回,来到寿光边上,逢人便问。
“您看到一个这么高,一身白衣,眼睛亮亮,嘴角总是挂着笑,骑一匹白马的人吗?”
而问者总是摇摇头。
她也不气馁,转身又想另一个人走去。
“请问,您看到~~”
有时候,别人总会好奇的问。
“这位小姑娘,你找的是谁?”
她总是挺起小胸脯,骄傲的扬起小脸。
“俺找俺我男人!”
而那人总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找了吧,兴许早就不在了吧!”
她总是倔强的崛起小嘴。
“不,他一定还活着。我会找到他的!”
一路南下,穿山越岭。饿了,就随便找点东西塞下肚子,渴了随便找个水坑,鞠一捧水,困了,就找个草堆倒头就睡。
甚至有一次,她听说在一个县城里,抓了很多造反的人,其中好像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为此,她不惜深夜潜入大牢,拼死劫囚,为此,肩膀还中了一箭,到现在还没有好!结果,很是让她失望,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才起来抢了地主的粮食。
在更多的夜里,她总爱在屋顶,在山尖,双脚并拢,抱膝坐下,望着那幽幽的月亮,喃喃自语。
“你到底在哪儿呢?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有时候,她会呜呜的吹着横笛,总是重复同一首曲子。
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有时候在河边累了,她总是揉揉自己的腰,咬着嘴唇想。
“要是他在话,肯定会笑话自己,连这点小事就做不好!”
想着想着,浑身就好像有了力气,手脚也快了很多。
有的时候,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她的脑海就一幕幕回想他那可恶的笑脸,喝那些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要是是他,他又会怎么做呢?
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熬过去了,还没有李全的任何消息。
但麻烦远远不止这些,很快她就面临这一个窘迫的局面,盘缠用尽了。先是咬牙当掉了,头上的首饰,耳上的吊坠;这也撑不了几天,又将新一些的衣服当掉,只是始终紧紧捏着自己手中的那杆玉笛。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一路乞讨, 一路打听,后来遇见了一个拉唱的老伯,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便,只是靠手中的二胡,走家窜巷混口吃的。小丫头灵机一动,很快的就与老伯打的火热,也加入了卖唱的队伍。老者无儿无女,孤苦伶仃,而小丫头乖巧可爱,又吹得一手好笛子,自然深的老者的欢喜。那老伯本姓李,无形中又亲近了几分,很快就收为义女,平时以父女相称。自此,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倒也不寂寞。
这一日,小丫头探得益都东南与莒州、密州交汇之地,有白衣白马之人出现过,心中暗喜,以李全的性格,在这种苍茫的山区最适合他的潜伏,便相邀前往。老者一身了无牵挂,自然是小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也欣然俯就。
…。。
“闺女啊,爹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李老伯一下子歪倒在地,捶胸不已,老泪纵横。
“好孩子,连累你了,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小丫头赶紧把他扶到一个阴凉之处坐下,解开背上的包袱,取出一个杯子粗细的竹管来,拔开塞子,灌了老者一口。
“爹,您喝点水!这么远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一点点路。我们坚持一会儿,到了穆陵镇就好了!”
李老伯略微沾了一下嘴唇,道。
“好孩子,你也喝点儿!”
小丫头轻轻摇了摇,竹筒便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水并不多,这荒山野岭又加干旱,找点水实在是不容易,还是仔细点。
她这样想了想,又把竹筒揣在怀里。
“爹,我不渴。还是留着等会在喝吧!”
“你不喝,那给哥几个喝吧!”
这儿动静自然就惊动了旁人,有几个无奈便挽着袖子过来,喉结耸动,显然是渴的厉害!
“你们想干嘛?还有脸没脸?抢女人和老人的水算什么本事。”
小丫头冷眼看着他们,一脸的鄙夷。
有人羞赧的退缩了,但更多的是被一种饥渴的疯狂给刺激的眼睛发红。
“小娘们,识相的把水交出来,不然的话。”
这话一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