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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知道易妃的心思,只是不着痕迹道:“多谢易妃娘娘体恤,只是属下现在刚好无事,属下请大祭司前往就是了!”
见星魂百般阻挠,易清绾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听哥哥说过,宫中每天都有人感染时疫死去,时疫的源头偏偏就是宫里,皇上离宫了,王爷却不得空闲,要经常去往宫中!
易清绾如此一想,径直走到聂臻面前,得体一笑,“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大祭司是北齐神祗一样的存在,虽然星魂所言不无道理,可若是传了出去,倒显得我这个侧妃不知礼数,怠慢了大祭司,有损王爷威名!”
说完,不等星魂开口,易清绾脸上笑意愈浓,身子侧了一侧,“大祭司请!”
聂臻将两人眼神的交会看在眼里,对易清绾轻轻颔首,“侧妃娘娘请!”
易清绾的步伐极美,步步若莲,百花褶裙如一只翩飞的蝴蝶,摇曳在春风中,纵然聂臻是女子,见到这样的美人,都难免心旌摇曳,果真是心头挚爱,青梅竹马,她是比不了的!
星魂无语,只得跟在两人身后,摇摇头,易妃娘娘只怕要失望了,纵然如此,想要见到王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会的功夫,易清绾就到了王爷寝居之外,用甜美的声音道:“王爷,大祭司来了,妾身这就请大祭司进来!”
星辰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可是听到了王爷醇厚淡雅的声音,“辛苦了,你回去吧,本王想单独和大祭司谈谈!”
这个声音让易清绾停下了脚步,王爷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不怒自威,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经意看了一眼大祭司,身子侧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声音柔软,“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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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聂臻打量了他一眼,姿态依然优雅,神情依然高贵,依然是锦衣华服,玉冠束发,倜傥含笑,乍看上去,真的安然无恙,难怪易清绾会放心离去!
如此心疼爱人,心疼到令人眼热,无非是怕易清绾知道了他身染时疫的噩耗,为他担心,为他哭泣,这是怎样的挚爱情深?他爱那个女人真是爱到了骨子里,聂臻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相信了这样一个混蛋至极的男人!
不过聂臻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太医院一直研制不出来治愈之法,他死的那一天,易清绾会不会殉情自杀,决绝地随他而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聂臻会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不再追究,因为她的父母便是一对恩爱至极的神仙眷侣,一人死去,另一人绝不独活,这样感天动地的爱情,足以令人荡气回肠!
若是君玄影死了,易清绾殉情,聂臻会愿意遗忘过去的所有,哪怕他们做过她此生都不能饶恕的罪孽!
君玄影见聂臻进来,修长漂亮的大手掩住了口鼻,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聂臻看在眼里,只是冷笑!
“潇潇,坐得离我远一点,靠近窗户那边,不要过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磁性,那么动听,那么让人心生暖意,忍不住沉溺进去!
面对这个善于演戏的男人,聂臻心如明镜,现在有所求,他会对你极好,等你的利用价值完了,你若乖乖便罢,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甘心,威胁到他利益的时候,他也会毫不手软地将你诛杀,聂臻经历过一次,自然不会经历第二次,表面上感动,心底却波澜不惊,不心动,便没有人能真正伤害你!
不过聂臻自然不会傻到却靠近这个危险源,依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开得娇艳亮黄的迎春花,眼中有盎然兴趣,“王爷因何事想见本祭司?”
君玄影又轻咳了两声,俊美脸颊上染上一丝苍白,低声道:“我只是想见一面!”
“为什么?”聂臻的声音微扬!
君玄影说话有些吃力,已经三天了,太医院还是没有更多的好消息传来,都已经开始在民间寻访名医了,可惜时疫不等人,并没有什么太多进展,头疼得厉害,他忽然想见潇潇,尽管她不是臻儿,却是唯一能让他有短暂安宁时刻的人!
还没等君玄影回答,聂臻就淡淡道:“若是因王爷身染时疫,命不久矣,想在临终之前再看她的眼睛一次,这样的理由就免了,同样的话,本祭司不想听第二次,本祭司只是本祭司,不是任何别的人!”和易清绾爱得死去活来,还装作对聂臻念念不忘,真是虚伪至极,不过是需要用到聂臻的医术时候,又想起她来了吧?当初追杀聂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君玄影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病痛,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原本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聂臻漠然道:“本祭司送别过无数人,为每一个逝去的灵魂祷告过,不多王爷一个,人死了就会获得永生,在阎罗殿,王爷一定要祈祷,来生不要再留下新的遗憾!”
若是别人,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早就拉出去砍了,可是聂臻不会,她特殊的身份,使得这样的话无人敢置喙,更何况,君玄影也不会置喙!
见他苍白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有些苦涩,“是吗?”
“不过,希望总是有的,只要活着,就不要放弃!”这话,聂臻看似是对他说的,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对她起新的疑心!
君玄影往后一靠,慵懒而笑,“这些话,听起来如此顺畅,莫不是在你心里已经说过千遍万遍?我和那些人在你眼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纵然是说过千遍万遍,可是于每个人而言都有不同的意义,王爷对我来说,和万千众生并无差别,还请兀自珍重,不要让为你担忧的人伤心难过!”聂臻看到迎春花上一只小小的蝴蝶,忽然笑了,言不由衷的话说得如此自然,换了以前,她怎么也说出来这般话语,难道这些,都是他赋予她的能力吗?
“你说得对!”君玄影似是很赞同她的话,“本王并未放弃,也不会放弃,你无需为本王担忧!”
“我并没有为王爷担忧过,生命周而复始,有人死,就有人生,只要看明白了,就不会拘泥于生与死!”聂臻忽然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过于自信的人,总会倒霉的,虽然她做了些防范,可并不代表一定会对时疫免疫,和这个病患这么近的接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眼睛一亮,忽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这个男人的每一步,看似无心,实则都饱含深意!
他爱护他的爱人,他的姬妾,这个时候,不让她们见面,不让她们靠近,不让她们服侍,却独独请自己过来,用心实在险恶,莫不是希望自己也被感染上?
乔桑姑姑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自己也感染上了,必定想尽各种办法治愈,然后他正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聂臻嘴角浮现一抹抹不去的冷冽,真是好恶毒的男人,连这种招数也想得出来?最好被折磨致死,想让自己做他的垫脚石,简直是异想天开!
看着那张清俊魅惑,让人心旌荡漾的脸庞,莫非又想使美男计?聂臻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退后道:“见也见了,王爷若无其他的事的话,本祭司就此告辞,王爷好好养病吧!”
☆、第五十七章 让你空欢喜一场
话音未落,聂臻忽然觉得胸中有股翻腾之意不断袭来,心知不好,在大祭司府,几杯马奶酒下去,再加上马车一路颠簸,现在酒兴上来了,脚步一软,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幸好借助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体!
君玄影看到潇潇如此,心头一震,忽然有些慌乱,忙疾步上前,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北齐的马奶酒,是为男人准备的,不是女人喝的!”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温柔得那样自然,可惜聂臻早就知道,温柔是有毒的东西,猝不及防的身体再次接触,虽然隔着衣服,可还是让聂臻有些混沌的头脑陡然生出更多的清醒,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走开!”
看她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眸居然有了这样的恼怒,君玄影眼眸一黯,他刚才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忘记了自己身染时疫,在宫中,染上了时疫的宫人都被单独隔离,见人如见鬼,潇潇对他如此抗拒,情有可原,薄唇一颤,慢慢松开了她,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沙哑,“抱歉!”
聂臻看着他黯然伤神的眼眸,不自觉摇了摇头,这人不去当戏子真是太屈才了,表情,动作,声音,都能拿捏得恰当好处,看似是关心她,其实目的不过是希望她也一样染上时疫!
在这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地方,聂臻忽然觉得有些眩晕,头脑也一阵阵的发涨,真是应该听姑姑的话,不出来就好了,却又按捺不住好奇,想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看来,真是太过自信了,前脚还说别人,后脚就轮到自己了!
君玄影俊美的脸忽然黯然失色,心头猛然一震,意识到了什么,潇潇也是血肉之躯,难道她也感染上了?
聂臻头疼欲裂,只想回到府中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一时的放纵是要付出代价的,此种真理,亘古不变!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见他正要上前,聂臻及时制止了他的亲近动作,“你不要过来!”她可不想自己染上时疫,她没想过要为他殉葬!
君玄影见潇潇有些不对劲,俊脸微僵,艰涩道:“潇潇,你不舒服,到底是因为喝酒了,还是因为……?”
聂臻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竟然是如此渴望自己和他一样感染时疫?病急乱投医,并不是只对凡夫俗子适用,在时疫面前,没人有特权,他也一样,此刻,多一分希望是一分希望,若是自己也感染上了,那不是正合他意?
面纱下浮现鄙夷的笑意,聂臻出口的话却是,“我不知道,但我只喝了一杯酒,不至于如此!”
君玄影神情一窒,身形一颤,剑眉更深地聚集在一起,“传太医!”
聂臻稳住身子,婉拒道:“不用了,我们北齐有太医随行,就不必劳烦王爷了!”
他的脸紧绷得厉害,极为阴沉,俊美的脸庞像刀刻得一样冷峻,甚至有一丝紧张,如泰山压顶的沉重!
虽然聂臻没有从他眼中看到想象中的惊喜,不过转念一想,那也是他太善于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关系,当初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有易清绾这个女人的事情却瞒得密不透风,假的和真的一样!
看他此刻状似担心的模样,心底还不知道怎么高兴,聂臻在心底嘲讽道: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容易感染上时疫,让你空欢喜一场也好,人生最可能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有了希望,又陷入绝望,让你好好体会这种大起大落的惊与喜!
这时,外面传来轻盈欢快的脚步声,还有脆生生的声音,“六皇叔!”
君玄影闻言,剑眉笼起,没有说话,紧接着响起星魂的声音,“郡主,王爷正在商谈公务,不得打扰!”
可宜郡主的声音清脆如珠,透着兴奋和期盼,“师傅,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公事也应该谈完了吧,我可是知道祭司姐姐今天来了呢!”
星魂微微一笑,“你的消息真灵通,王爷正在和大祭司商议要事!”
可宜因为急着见祭司姐姐,当然不甘心,反正六皇叔也一向*爱她,当即又是撒娇,又是恐吓,各种手段用尽,可星魂就是不解风情,就是不放她进来。
外面的那些对话,聂臻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君玄影是断然不会让可宜郡主入内的,他怕传染给了可宜,只有她这个大祭司的命是最不值钱的,聂臻心中怒意顿生,忽然起身,“告辞!”
君玄影看着聂臻离开的背影,黯然良久,眼前一阵模糊,看来病情又加重了!
可宜郡主正在师傅面前绞尽脑汁地攻关的时候,却想不到喜从天降,一直求见不得的祭司姐姐竟然出现在面前,她见状,声音欣悦,还夹杂着几分埋怨,“祭司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怎么一直见不到你?”
聂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既然可宜的利用价值已经到此结束,聂臻就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她对自己越崇拜,对自己对信赖,终有一天,就会伤得越深!
聂臻停下脚步,竭力平息心头的不适,冷冷道,“本祭司最近很忙,郡主若是无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可宜郡主顿时一头雾水,祭司姐姐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糊涂地看着骤然变脸的聂臻,彻底迷茫了,“祭司姐姐,你怎么了?”
聂臻置若罔闻,不再理她,径直往外走,却听到了星魂试探的声音,“大祭司答应我的事情,可还记得?”
聂臻脚步未停,不置可否,把他们远远摔在身后,王府,处处都是琉璃瓦,鎏金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