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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目光触碰到六皇兄的视线的时候,又不自觉地缩了回去,低下头去饮酒,是什么滋味,完全没留意
藤萝细细,秀色重重,雅致清香,透入空气,玉清殿翠色环绕,一种微妙的气息在三人之间缓缓流淌…
最后,君轻扬终于受不了了,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聂臻,话却是对豫王爷说的,“我府中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豫王爷轻轻颔首,见君轻扬走了,聂臻这才松了一口气。
豫王爷给聂臻斟满了一杯酒,对她报以淡淡歉意,“他说什么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聂臻已经微有醉意,“王爷放心,为兄长之心,我能理解!”
他微微一笑,语气稍缓,“本王母妃和他母妃是亲姐妹,一同入宫,他母妃是本王姨母,姨母临终前嘱咐本王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聂臻恍然而笑,“原来如此!”
豫王爷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摩挲酒杯,意有所指道:“他虽然已经弱冠,可性情还像个孩子,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真让人头疼,不过他从来都不是记仇的人,一转眼会把什么都忘了,因为他的世界一直都是新奇而绚烂的!”
聂臻自然明白豫王爷是什么意思,君轻扬对自己的兴趣怕是已经去了,让自己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莞尔一笑,如释重负,“多谢王爷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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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聂臻离开之后,星辰星魂从暗处走了出来,星魂问道:“王爷可曾探出了什么?”
豫王爷若有所思,眼眸半闭,“轻扬说的应该没错!”
星魂疑惑道:“王爷是说…玉叶海棠?”
豫王爷看着对面空荡的位置,颔首以示默认!
星魂道:“相传玉叶海棠是云中城镇城之宝,一共只有七片叶子,因为其叶其质都如玉,故而得名“玉叶海棠”,其果实有神奇的功效,可以固本培元,起死回生,但养育之法极为繁琐精细,平日绝不能用水浇灌,只能用香茗和佳酿灌溉,连分量都不可以有丝毫的差池!”
一旁的星辰忍不住出声道:“有这么娇气?”
星魂笑道:“那是自然,说它是世上最娇气的花一点也不为过,香茗和佳酿的配方都不能出现丝毫偏差,不仅如此,配方还需要随着玉叶海棠的心情而改变,还有养育它的土壤,日照,光线,湿度,甚至声音都极为讲究,就是送给你养你都养不活!”
饶是像星辰这样常年跟随在豫王爷身边见多识广的人,此时也难掩惊异,“世上竟有如此奇花?”
星魂叹道:“我也无缘一见,只是听师傅他老人家提起过,要不然我也是断然不敢相信的,这哪里是花?分明是娇生惯养的美人?不,比美人可要难伺候多了!”
一席话让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豫王爷嘴角含笑,“聂臻对茶色和酒品都颇有研究!”
星魂颔首,“聂臻居然有玉叶海棠,看来是云中城的人了!”
豫王爷不以为然道:“本王早就猜到了,孝慈皇后不是也一样在云中城学过艺吗?”
☆、第三十一章 网开一面
梅青步履生风进入潜云殿,姣好面容露出担忧之色,刚一到内殿,就急切屏退其他宫人,悄声道:“娘娘,不好了!”
从帷幔里缓缓伸出来一只玉臂,梅青匆忙上前扶起,温贵妃初醒方起,神态慵懒,皱眉苛责道:“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了?”
“聂臻从大理寺牢狱里出来了!”
温贵妃脸上微露诧异之色,“怎么回事?”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打点大理寺的人,让他们好好关照聂臻,先毁了她的脸,再大刑伺候,反正皇上已经下过旨了,只要拿到她招认罪责的口供,就万无一失,她的死活皇上是断然不会过问的,可奴婢今日前去打探消息,却听说聂臻已经离开了!”
温贵妃顾不得休息,正色起来,细细问了事情的经过,难掩失望,叹道:“若是毁了聂臻的脸,就算她能活着出来,本宫也无后顾之忧了!”
听出娘娘言语中责备之意,梅青惶恐道:“奴婢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
温贵妃疲惫闭目片刻,“这也怪不得你,霍家在大理寺的势力自然不是本宫可以相提并论的,听说大理寺少卿王同方还是霍国公一手提拔的,师生之谊,非同一般,此时只要霍家暗中递上几句话,当然比本宫打点有用!”
梅青眼眸中有锋芒冷光,犹有不甘,“说到底还是我们慢了一步,让霍家得知了消息!”
温贵妃的手附在小腹上,思虑片刻,“王同方一向为人正直,素有清名,想不到这次也会徇私卖霍家面子,对聂臻高拿低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王同方暗中襄助霍家,想必是效忠于霍家的人,我们不如将他阳奉阴违的事情告知皇上?”梅青的笑容阴冷,因为办事不力被娘娘责罚,急于将功赎罪,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条通道!
温贵妃冷哼一声,“幼稚!”
梅青一惊,慌忙跪下,“奴婢失言!”
温贵妃见状摇头道:“你跟着本宫多年,性子还是这样急躁,一点长进也没有,当真叫本宫失望,一个大理寺少卿,先不说是不是霍家的人,就算是,也牵扯到方方面面,岂是你说能扳倒就能扳倒的?再说王同方也奉旨把聂臻关起来了,你凭什么说他阳奉阴违?何况皇上最喜欢朝堂和后宫安宁无事,风平浪静,最讨厌无事生非之人,若是真查下去,你在大理寺打点的那些人可靠吗?会不会把你供出来?万一一切浮出水面,你我岂能完全脱得了干系?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是奴婢太过心急,思虑不周,但奴婢不甘心,娘娘付出这么大代价,差点伤及小皇子,聂臻却毫发无损!”
见梅青又怒又悔,温贵妃气消了许多,长叹一声,“算了,你查清楚了没有,是谁把聂臻救出来的?霍家虽有这个实力,却绝不可能这么快!”
梅青犹豫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豫王殿下!”
豫王殿下?温贵妃眉目一凝,声音立时紧了几分,“你刚才说什么?”
梅青被娘娘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奴婢派人打听了,豫王殿下亲赴大理寺狱把聂臻带走的,后面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温贵妃沉思了许久,最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如果是豫王殿下,此事就解释得通了,也只有他可以做得到!”
梅青不解道:“可豫王殿下为什么要救聂臻呢?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温贵妃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诡异而冷然的微笑,心情大好,笑容怡然,“无妨!”
梅青见娘娘反应,越发不明就里,正欲询问之际,忽听到外面的禀报声,“皇上驾到!”
温贵妃对梅青一使眼色,梅青急忙扶着温贵妃正准备下榻行礼,高贵明黄色已经进入,被皇上一把扶住,关切道:“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温贵妃眼中冷意尽数敛去,换上温柔得体的微笑,娇嗔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臣妾?”
皇上坐在锦榻边上,握着温贵妃柔弱无骨的手,笑道:“爱妃自从上次受惊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孩子也不太安稳,朕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今日可好些了?”
温贵妃笑得一脸幸福安然,“有劳皇上挂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梅青忙奉上皇上爱喝的茶,忍不住插嘴道:“娘娘就是这样,有什么苦总是一个人自己扛着!”
“闭嘴!”温贵妃呵斥道。
皇上却脸色微变,“爱妃怎么了?”温贵妃正准备说话,却被皇上阻止了,看向梅青,“你一向快人快语,有一说一,说,娘娘到底怎么了?”
得到皇上的许可,梅青有了底气,高声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自从受惊之后,这几日夜里都睡不好,彻夜难眠,又疲又累,一直头疼,又怕皇上担忧分心,总是拦着奴婢不让禀告皇上,今天皇上问起,娘娘却又隐瞒,奴婢实在是见不得娘娘独自受这些苦!”
皇上又是怜爱又是疼惜地看着温贵妃,柔声道:“爱妃不必如此,有什么委屈都要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梅青忿忿道:“皇上若是真心疼娘娘,就应该严惩那罪魁祸首!”
皇上颔首,忽面有难色,缓缓道:“其实朕今日前来,也是有一事想告知爱妃!”
温贵妃和梅青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有雪亮之色划过,温贵妃不动声色笑着:“皇上请说,臣妾洗耳恭听就是了!”
皇上道:“昨日六皇弟来见过朕,谈及太子之师一事!”
“如何?”温贵妃表面上笑如春风,心却提了起来!
“你知道,朕已经下旨严惩不贷,可六皇弟说,太子尚年幼,现任太傅是他小姨,念在太傅初犯,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她网开一面,也让文武百官看到皇家的宽厚仁慈,感化人心!”
“豫王殿下这样说不是太便宜做恶之人了吗?以后谁还把律例放在眼里?”梅青愤愤不平道。
“住口!”温贵妃瞪了一眼梅青,梅青只得讪讪退下!
皇上却并不责罚梅青,颔首道:“朕也是这样说,可六皇弟所言也不无道理,太子只有六岁,这么小就有血债傍身,又是他极为亲近之人,冒然被处死,他耳濡目染,以后难免性情残暴,悍厉冷酷,不是天下万民之福,若是以德报怨,让他体会到父皇的宽容厚爱,反而有可能起到润物无声之功效,请朕务必三思!”
温贵妃默然片刻,不自然笑道:“豫王殿下真不愧是皇上的肱骨之臣,高瞻远瞩,言之有理,臣妾自愧不如!”
皇上满意笑道:“朕就知道爱妃一定会理解朕的,当然了,朕答应他收回成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祈求他福泽深厚,朕可不希望孩子还未出生就背负血债!”
温贵妃靠在皇上胸膛间,温婉道:“皇上心思周密,臣妾感激不尽!”
梅青一身怒气不自觉溢出,“太傅差点伤及龙裔,就这么算了?这一次皇上不罚,谁知道下一次会怎么样?小皇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皇上宽慰道:“六皇弟说了,若是太傅冥顽不灵,下一次不论是杀是剐,他定然置身事外,绝不多嘴一句!”
梅青的手指寸寸发白,谦恭地立于一旁,却难掩心中恼意!
见温贵妃愁眉不展,皇上又道:“爱妃大可放心,太子已经禁足,决然不会再危及我们的孩子,朕又命内务府亲挑了几个可靠稳妥的宫人来伺候爱妃,以策万全!”
☆、第三十二章 查探虚实
一场局中局的阴谋,惊险无比,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虽说太子被禁足东宫,可总归是无性命之虞。
聂臻回来之后,太子一副做了错事的小心翼翼的神情,不敢抬头看聂臻,聂臻心有不忍,终究还是个孩子,何必太过苛责?
“姐姐,是豫王殿下救你出来的?”听说姐姐无辜被牵连,子麟忧心不已,脸色又苍白了些许!
“是啊!”在大理寺之时,聂臻最担心的就是子麟,若是自己出事,他在宫中无依无靠,等待他的是什么?
子麟若有所思,俊逸脸庞显出隐忧,“姐姐以前刺伤小王爷,可豫王爷却不计前嫌,这次反而仗义相助,果真是大义之人!”
聂臻笑道:“对我们来说很难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眼界开阔,总不至于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耿耿于怀吧?”
子麟绽开笑颜,清雅如水,语气却悲悯,“姐姐说的是,我只是可怜承志这孩子,小小年纪不但不能承欢父母膝下,反而平白受这么多波折,今番被禁足,不得踏出东宫半步,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解禁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聂臻素来知道子麟的敏慧通透,他虽然身体孱弱,极少外出,可聪颖过人,这次太子冲撞温贵妃一事,并非表面上看到的孩子玩闹那么简单,而是背后另有重重玄机,想必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天生一副恬淡慈悲心怀,对幼者弱者充满同情和恻隐!
“生在帝王之家本就如此,纵然你不喜欢,可有失必有得,每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祈祷下辈子投胎在王侯之家呢!”
子麟忍俊不禁,“还是姐姐看得远,姐姐的心天宽地阔,岂是这小小东宫能困得住的?”
欢快笑声在春末微风中四下散开,传出去很远,温贵妃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聂臻的如花笑靥,心不自觉一紧,笑道:“聂太傅!”
聂臻想不到温贵妃竟会前来已经与世隔绝的东宫,奇道:“娘娘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为何如此辛劳前来?”
温贵妃在梅青的搀扶下小心坐下,脸有愧色,“前几天,这些奴婢平日心不在焉,伺候不力,连累了太子,也连累了你,本宫一直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