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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荆飞鸿还在犹豫,君轻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荆府是书香门第,荆老爷子高义之士,满腹经纶,数十载桃李满天下,本王就不信还有谁读书能超过你爹?我听皇兄说曾想钦定荆老爷子为太傅,如今突然换了一黄毛丫头,想必你心中也很好奇吧?”
☆、第四章 视若无睹
君轻扬兴致勃勃地来到东宫,皇后病逝,东宫处处缟素,宫人皆着白色宫装,头戴白花,恍如冬天的雪,处处飘散!
君轻扬对东宫很熟悉,很快就到了陶然殿,今天他来不是为了看太子,而是为了看聂臻,这个据说神秘美丽的新太傅,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陶然殿中,幽香庭院,脆松如盖,绿草如茵,聂臻站在合。欢树下,静静沉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神情微变,这脚步声沉稳,步伐稍杂,一前一后,应该是两个男人,东宫虽有伺候的太监,可脚步声大多轻柔,断然不会这样放肆随意,而且敢这样不经通传直入东宫,必定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君轻扬远远地看着花瓣飞扬的合。欢树下站着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洁白百褶宫裙层层叠叠,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体态柔美轻盈,光是背影看去就是一幅画卷!
宫人正待参拜,却被君轻扬抬手制止,欣赏这样的美人背影就是一种享受,他本能地猜到这位应该就是聂太傅了,当即用眼神朝身后的荆飞鸿询问,得到了肯定答复,君轻扬放轻了脚步声,对荆飞鸿“嘘”了一声,绕到了聂臻身前!
君轻扬正欲说话,忽然看见眼前少女的容颜,就是他这样的万花丛中老手也忍不住呆了一呆,脑海中蓦然出现“冰雪少女入凡尘”几个字,灵秀天成,风致嫣然,虽是一身素白,却清雅如同夏日荷花,眸光潋滟,明艳不可方物。
淡粉色的合。欢花瓣轻轻飘落在她的秀发上,衣裙上,白色粉色浑然一体,使她显得似真似幻,所谓绝代只西子,群芳唯牡丹。
君轻扬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聂臻,频频颔首,先皇后美貌倾城,这位义妹似乎更胜一筹,果然对得起“很美”二字,在美女如云的宫中,这般姿色仍很出众。
可让君轻扬奇怪的是,聂臻明显看见了他,眼中却只有一片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见自己被人这样无视,君轻扬有些不悦,他堂堂小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存在感了?当即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你就是新来的太傅?”
聂臻长睫微垂,看着眼前邪魅男子白希如玉的脸上泛着桃花般嫣红的笑意,还有他身上的蟠龙云纹锦袍,差不多猜出了他的身份,皇室小王爷,君轻扬,性情不羁,为人轻浮,喜欢摘花!
明珠和思桐听到外面的动静,双双出来,一看是小王爷驾到,匆忙跪拜,“奴婢参见小王爷!”
君轻扬的目光连扫都没有扫她们一眼,只是定定地凝视聂臻的云鬓花颜,唇角忽然勾起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看似亲切,言语却毫不留情,咄咄逼人,不怀好意,“聂太傅见了本王居然不拜,如此不知礼节,怎能堪居太傅高位?”
一开始就来这么大的下马威,君轻扬以为必定彻底镇住聂臻,让她知道尊卑有别,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乖乖行礼,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聂臻面无表情,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直接转过身去,当他不存在一般!
背对即有逐客之意,君轻扬一愣,他是天潢贵胄,皇室子弟,风。流倜傥,在脂粉堆里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想不到今天居然不但遭美人冷面,而且被人驱赶,他十分恼怒,顾不得王爷的风度,立即快步转到聂臻面前,“本王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你哑巴了吗?”
可聂臻似乎还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眼眸空灵地看着风中翩飞的合。欢花瓣,淡淡含笑,一旁的荆飞鸿也想不到聂太傅居然不给小王爷面子,忙出声道:“聂太傅,小王爷在问你话呢!”
可让荆飞鸿意外的是,聂臻也不理他,君轻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口不择言,“你只是个小小的太傅,不过虚职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了?如此托大,居然敢对本王无礼?”
明珠见势不妙,忙磕头道:“聂太傅初来乍到,不知东宫规矩,还请小王爷恕罪!”
明珠知聂太傅性情难以捉摸,怕引起小王爷的不满,徒生事端,所以匆忙出言解释,谁知说多错多,原本是求情的话语,反被小王爷抓住了把柄,君轻扬冷笑道:“不知规矩?不知规矩怎么能教太子?”
思桐忽然出声道:“回禀小王爷,聂太傅是先皇后钦定,现在是先皇后丧期,还请小王爷息怒!”
君轻扬笑意未减,眼神却渐渐冷了起来,明知道这奴婢在拿先皇后压他,自然让他心中不快,可思桐说的有道理,毕竟是先皇后丧期,再看荆飞鸿一直在旁边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
君轻扬浓眉渐渐拧作了一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傅而已,说起来大,实际上不过是个虚职,但是这种职位的特点就在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他日太子登基,太傅身为帝师,虽没有实权,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物,自然不容小觑!
可太子现在才六岁,毛孩子一个,登基还是猴年马月的事,难道聂臻这么早就想着借太子之势为所欲为了?如果她真这样想的话,那真是愚不可及!
君轻扬当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丢下惶恐不已的一帮宫人!
荆飞鸿追了上去,自然知道小王爷心中怒火从何而来,委婉劝道:“小王爷何必与女人一般见识?再说女人的手段我们可见得多了,说不定此刻她心中正为成功引起了你的关注而暗自窃喜,如果你生气的话,岂非正好中了她的欲擒故纵之计?”
听完荆飞鸿的一席话,君轻扬心中的怒火总算稍稍平息了下来,他这个花中高手,自然不能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一路上,他设想过好几种见到聂臻的场面,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从头到尾聂臻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回到府中,不知道为何,君轻扬眼前常常不经意飘过聂臻淡薄的眼神,是不是木头美人不知道,但肯定是冰山美人,反倒激起了他强烈好胜之心!
☆、第五章 为什么要理他?
自从皇后病逝之后,坤宁宫大侍女明珠和思桐就留在聂臻身边伺候,明珠乖巧灵慧,心思活络,思桐为人沉稳,办事可靠,聂臻虽为太傅,可毕竟不了解宫中规矩,对宫中人事也不熟悉,需要经常有人提点,所以皇后将生前最得力的两个人派给聂臻差使!
现在两人见小王爷怒气冲冲地离开,又见聂太傅若无其事地修剪花枝,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十分担心,得罪了小王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明珠迟疑着道:“太傅,你刚才为什么不理小王爷?”
聂臻手中动作未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理他?”
明珠一窒,嗫嚅道:“那可是小王爷,皇上的弟弟!”
见明珠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聂臻将手中剪刀交给思桐,微笑道:“陶然殿是女子居住,里里外外出入的全是女人,两个大男人不经通传,擅自闯入,我却连句重话都没说,只是没理他们而已,怎么听你们的意思,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思桐怕聂太傅冲撞了菩萨自己还浑然不觉,她在宫里多年,见了太多刚入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宫中是自家后花园为所欲为的女人,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太傅说的看似有道理,可这里是皇宫,不是寻常百姓家,如今皇后娘娘不在了,太子又年幼,小王爷不是一般人,要是我们得罪了他…”
“那又怎么样?”思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聂臻打断了,“就算是小王爷,也应该顾忌男女有别,大喇喇地直闯我寝居之地,反而大言不惭地说我不懂礼数,以致辱没太傅之职,到底是他不懂,还是我不懂?由此可见,此人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惯了,和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好说的?眼不见为净!”
明珠和思桐对视一眼,双双无语,两人在宫中的时间不短,又跟着皇后历练数年,早已锻炼出过人的敏锐目光,看人往往也能*不离十,可这位新主人,性情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看透,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深思熟虑,所以无所顾忌?不过先皇后将自己的心肝宝贝交给聂太傅,自有先皇后的道理!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聂臻淡淡道:“依你们之见,我应该怎么对他?”
“这…”两人迟疑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应对,还是思桐开口道:“奴婢虽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但至少表面上也应该敷衍一下,开罪小王爷终究不妥!”
聂臻淡淡一笑,“师姐病逝,承志年幼,小王爷身为小皇叔,既是来东宫,最应该问候的人不应该是承志吗?可你们看他连提都没提一句,反而一直追问我这个太傅,他的目的,你们还不清楚吗?”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小王爷一向喜欢美人,府中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怕是听说了聂太傅的美名,所以慕名猎。艳而来,可今日被太傅冷落,丢了面子,以后还指不定来找什么麻烦呢!
聂臻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道:“你们放心,他若知难而退也就算了,要是执迷不悟,我也有办法对付他,让他收了心思!”
两人看聂太傅胸有成竹的模样,虽心有担忧,可只得讪讪不说话,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高声通报,“温贵妃娘娘到!”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素衣丽人款款而入,眉弯杨柳,脸绽芙蓉,丰姿绰约,淑丽韶好,后面跟着一众宫女嬷嬷,皆是素衣如雪。
适逢国丧,温贵妃的装扮素净淡雅,如同一支清新的水仙花,眼圈微红,笑容哀怜!
聂臻微微上前俯身,“太傅聂臻参见温贵妃娘娘!”
“奴婢参见温贵妃娘娘!”身后宫女尽数行礼!
温贵妃快步上前扶住了聂臻,声音婉柔,悦耳动听,“本宫怎担得聂太傅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聂臻坚持道:“娘娘是千金之体,礼不可废!”
温贵妃上下打量聂臻片刻,忍不住赞道:“姐姐真好眼光,这么漂亮的妹妹居然雪藏了这么久?要是本宫有个这么出色的妹妹,早就拿出来显摆了!”
聂臻微笑:“贵妃娘娘过誉了,请上坐!”
温贵妃落座之后,看看满屋都是缟素,凄声道:“皇后姐姐久病不愈,撒手离去,本宫心里一直难受,食不甘味,不知承志如今是否安好?”
聂臻心下一动,注意到她说的是“承志”,而不是“太子”,看来平日和太子颇为亲近,要不然不会这样直呼其名!
刚好这个时辰,太子午睡初起,嬷嬷带着太子过来,一个年方六岁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眼神尚且懵懂稚嫩,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伤悲之中,眼睛犹有泪痕!
温贵妃看见太子,连忙起身,上前抱住他小小的身躯,声音悲切,叮嘱道:“皇后姐姐这么早就扔下你,岂能放心得下?好在你有姨母照顾,以后要好好听姨母的话,千万不要辜负了皇后姐姐一番心意!”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温贵妃娘娘教诲,我记住了!”
明珠等人看到这一场面,都想起了先皇后,忍不住掩面而泣!
温贵妃抱着太子,对聂臻交代了许多太子的喜好,事无巨细,一直到黄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等她们离开之后,聂臻命嬷嬷带太子去庭院玩,不经意问道:“这个温贵妃是什么人?”
明珠答道:“太傅有所不知,温贵妃是皇上爱妃,如今在宫中风头正盛!”
这个就算她不说,聂臻也能看的出来,这出行的排场浩大,必定不是默默无闻的妃嫔,“她平日和我师姐处得如何?”
思桐沉吟道:“温贵妃和先皇后一向相处融洽,六宫皆知,温贵妃虽然受皇上喜爱,可从来不在先皇后面前恃爱而骄,对太子殿下也多有疼爱,太子也很喜欢温贵妃,太傅刚才也看见了!”
聂臻轻轻颔首,又问道:“温贵妃可有子嗣?”
思桐摇摇头,“没有!”
聂臻心下奇怪,师姐和温贵妃关系这么好,而且温贵妃又没有子嗣,师姐病逝之后,为什么不把太子交由温贵妃抚养,而是千里迢迢费尽心思地让她来教导?
思桐看出了聂太傅的疑惑,解释道:“温贵妃比皇后小了好几岁,算起来和太傅差不多大,她深受皇恩,怕迟早也会有孕,若是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亲疏有别,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地疼爱太子,这也是皇后担心的,再说太子身份尊贵,也断然不能养在其他身份低微的妃嫔名下,皇后思虑周全,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将太子交由温贵妃抚养!”
☆、第六章 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