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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火苗扑腾几下,终于灭了,好在雨也停了,天边透出几丝微弱的光芒,新的一天到来了!
经过*的休整,聂臻和子麟都恢复了气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等等!”身后又传来这个令人不快的声音!
聂臻脸色不善地回头,“你还有什么事?”
他还未说话,忽然听到外面细碎如风的脚步声,这种声音聂臻太熟悉了,衣袂破空而来的声音,仿佛可以听到刀光,杀戮,死亡!
利剑划破晨曦的柔软,增添了一抹死亡的残酷与恐怖,聂臻手中片片叶刃飞出,原本美好的晨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变得格外狰狞!
天罗地网,一向以箭无虚发,狠辣无情而著称,聂臻从来不想子麟看到这血腥的画面,可奈何事情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与愿违!
杀手们已经发现不会武功的子麟是聂臻的软肋,几道身影直冲着子麟而来,冷啸天并未闲着,他虽然受伤不轻,可依然能在这样惊险的场合替子麟挡下重重危机!
熟悉的腥气重新弥漫在破败的古庙,一场杀戮过后,她和冷啸天对视一眼,刚才死亡来临的时候,两人的配合竟然出奇默契!
追杀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激烈,此刻连子麟的白衣上面也沾染了鲜血的痕迹,聂臻急切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子麟点点头,“我很好,倒是姐姐你…”
这样柔柔的话语竟然让聂臻忽然想哭,如果不是她,子麟现在已经没事了,如果不是她,单纯善良的子麟现在还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不是她,现在他们不会在血雨腥风的追杀中度过,如果不是她的愚钝,相信了那种疑似爱情的欺骗,今时今日的一切会不会全部不同?
一个人竟然可以狠到这种程度,已经欺骗了所有,已经得到了所有,现在连她们的命也不放过,聂臻本来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当他拿着冰冷的长剑用子麟的命威胁自己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已经蜕变,一切不过南柯一梦而已!
想着想着,聂臻忽然笑了起来,这笑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爱,是恨,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当刀剑贴着脸颊而过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种支撑你活下去的信念,让你不甘心成为别人棋子的信念和勇气!
“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子麟的声音充满了超脱死亡的寡淡。
这个声音让聂臻的心重重一痛,子麟还如此年轻,当年师傅把子麟托付给自己,是怎样一种信任?当时年轻气盛,以为世间所有皆在掌控之中,现在生活却给自己上了活生生一课!
聂臻对他微笑,“不会,永远不会!”虽然天罗地网的追杀还在继续,但就算舍弃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只会保护你!
“我们快走吧!”子麟闻着这刺鼻的血腥味,难受得皱了皱眉头!
“慢着!”冷啸天忽然开口,眼中有诡谲的光芒,“你我都被人追杀,若是结伴同行,或许有个照应也说不定!”
聂臻迎上他鹰隼一样的目光,淡淡道:“好!”
如今已经想清楚,到底是可信任还是不可信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利用价值,她当初不就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被那个人看上的吗?
见聂臻虽是一脸的戒备,却十分爽快,冷啸天一声长笑,“好,够爽快!”
“你要去哪里?”聂臻看着越来越亮的天际,淡淡道。
他身形挺直如剑锋,眸光恣意上下打量聂臻,眼底染上一丝不明的笑意,意味深长道:“我原本是想要去宁国京城的,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
“所以…?”聂臻眉目一挑,看向他!
他嘴角有一抹冷凝嗜血的杀意,“看这些杀手有组织有纪律,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运作这样庞大杀手团的人,绝不是会普通人,也就是说,你们被他们盯上,将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唯一的办法就是…”
说到此,他故意停顿下来,不往下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盯着聂臻。
聂臻心头一窒,容颜如雪,目色空茫,冷冷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第五章 海捕文书
冷啸天并不在意聂臻的疏离和冷漠,反而笑了笑,“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从宁国京城逃出来的吧!”
聂臻不置可否,美丽的唇线成了一条直线,往前步步危机,往后万丈深渊,此刻唯有往前!
冷啸天又道:“其实一个杀手组织的力量再强大,也总会有薄弱的地方,而宁国京城,必然就是力量的中心,越往外,力量就越薄弱,为今之计,只有远离这个中心,你们才可能安全!”
他说的很正确,观察也很仔细,聂臻缓缓微笑,“你倒是看的很透彻,我只是不明白,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冷啸天岂能听不出聂臻的嘲讽?笑容不减,眼神却有彻骨的寒意,炽烈的盛怒,一字一顿道:“终我冷啸天一生,被人算计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聂臻当然听得出他话语里面的腾腾杀气,淡淡一笑,眼中艳光逼人,不可直视,“报仇需要的是实力,而不是靠耍嘴皮子!”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找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爷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螳臂当车,只有离开宁国,反而会有一线希望,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她相信,根本不用十年那么久!
冷啸天蓦然一阵大笑,欣赏地看着聂臻,“美貌,聪慧,实力,敏锐,冷静,这些东西结合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将会产生无与伦比的魅力,吸引想要逐鹿天下的男人!”
聂臻看向他,一脸的漠然,“我提前和你说清楚,我们走不快!”
冷啸天冷目扫过一旁身体单薄的子麟,了然于心,“没问题,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说速度再快,恐怕也快不过这些千里追风的杀手,我们需要做的是,怎么避过重重危机,去我们共同想去的地方!”
聂臻看着子麟,目光变软,他一直默然不语,丰神隽秀的脸庞如清晨的薄熙光芒般柔和静谧,轻声道:“也是,速度无需再快,也许是送命的速度也说不定!”
冷啸天长笑一声,“我们走吧,希望在下一批杀手到来之前,能找个地方暂时甩掉他们!”
聂臻目光轻柔,淡淡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冷啸天可能会以为子麟是个拖累,殊不知,如果没有子麟的玄门阵法挡住杀手,就凭他们两个人,就算武功再高,迟早也会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中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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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太傅和子麟公子已经三日未归,东宫早就乱了套,人心惶惶,东宫大侍女思桐不敢再隐瞒,只得向上禀报,说聂太傅不见了!
霍兴彦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聂臻和子麟彻底消失的第三天,而且还不是在霍家得到消息的,还是听同僚说的,心下大惊,以臻儿的性格不可能这样不辞而别,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匆匆来到东宫,思桐见到他,如同见到了救星,泣不成声,“大公子,你总算来了!”
听思桐说完事情的经过,霍兴彦温润眉目掠过一抹怒意,小人误事,现在顾不得那么多,找到臻儿的下落要紧,他匆匆回府,召集府中所有家丁,在臻儿和子麟可能出现的地方四处搜寻,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潜云殿的温贵妃听说聂臻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得意一笑,心情大好,对正在递鲜果的梅青道:“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不管借助多少势力,终归是不属于这个地方,总该要离开的!”
梅青附和道:“这一次,是她自己作死,娘娘可千万不要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温贵妃冷冷一笑,上次清绾进宫说,她见到的聂臻,思维缜密,头脑清晰,不像是即将疯癫之人,很可能表姐的办法并没有奏效。
温贵妃十分恼怒,这才发现低估这个聂臻了,看来聂臻早就发现她想置他于死地,却故作不知,她在玩弄聂臻,聂臻反过来也在玩弄她,到底谁在看谁的笑话还不一定呢!
温贵妃进宫以来,还没有过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机会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皇上驾到!”外面忽然响起内侍的尖细禀报声!
温贵妃忙站起身,前去迎接皇上,仪态万方,“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一脸忧色,径直越过温贵妃,坐于榻上,他听说聂臻不见了,十分奇怪,“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温贵妃心如明镜,当即妩媚一笑,坐在皇上身边,关切道:“皇上今日因何事而烦忧?”
皇上面有怒容,“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道还是有鬼了?”一想到那个曾经想纳入怀中的佳人居然不见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生气!
温柔对皇上的怒意了然于心,却并不点破,“这件事臣妾也听说了一点风声,这事说来也真是奇怪,可臣妾觉得世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果!”
皇上眉目一肃,“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贵妃唇角一弯,“聂太傅得皇上信任,所以封为太傅,已经一年多了,虽然平日她的确用心教导太子读书,可私下品行并非无懈可击,臣妾倒是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呢!”
“哦?”皇上饶有兴趣,“什么风言风语?”
温贵妃面露尴尬之色,“这聂太傅原本是皇后娘娘的义妹,听说来自民间,个性本就不受约束,她在东宫的时候,也难耐宫中寂寞,三天两头地出宫去!”
“有这回事?”皇上脸色立即肃重起来,“她一介太傅,住在宫中,怎能随意出宫?这成何体统?”
温贵妃不着痕迹一笑,意有所指道:“臣妾听说她常常去豫王爷和小王爷府上,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臣妾是无权过问!”
这话虽然说得似是而非,但温贵妃相信皇上绝对听进去了,果然如愿见到皇上脸色更加不好看,温贵妃又添油加醋道:“臣妾也觉得好生奇怪,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如今臣妾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聂太傅找回来问个清楚!”
皇上微微颔首,“朕也是怎么想的,爱妃有什么好主意?”
温贵妃胸有成竹一笑,“皇上不要忘了,聂太傅不是一介不守宫规的宫女遁逃那么简单,她是朝廷命官,官居太子之师,影响何等重大?现在无缘无故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宫中约束,逃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不瞒皇上,现在后宫议论纷纷,前朝想必也一定不平静吧,出了这样的大事,就算皇上宅心仁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也肯定是捂不住了,她的名声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保全了,国事为重,还望皇上三思!”
一席话说得皇上的脸色愈加深重,不悦道:“孝慈说她深谙儒家礼学,朕才把太子交给她教导,如今看来,真是所托非人,这个聂太傅,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真是辜负了朕的信任!”
温贵妃眼底漫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道:“皇上且请息怒,聂太傅来自民间,散漫的性子也是早成习惯了,把宫里当成了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皇上不信的话,大可去查一查,看聂太傅是不是经常私自出宫?”这一点,温贵妃极有信心,聂臻经常出宫,她心知肚明,若是皇上真的去查,只会更加相信她说的话!
这话说的皇上脸色更加难看,温贵妃叹了一口气道:“臣妾知道皇上怜惜聂太傅是一介女子,知书达理,谨守儒家礼道,可问题是这宫中不能没有规矩,朝堂更不能没有规矩,要是都由着聂太傅的性子,来去自由,视宫规朝廷礼制如儿戏,那天下不是要大乱了?”
温贵妃刻意小事化大,深知皇上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折腾,天下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却故意将聂臻的事情夸大其词,夸大到天下都要大乱的程度,虽然让皇上不高兴,可加重了皇上对聂臻行为的深深恼怒!
良久,皇上敛了肃容,微微叹道:“爱妃所言甚是,绝不能由着聂太傅肆意妄为!”
温贵妃轻笑道:“皇上圣明,不管怎么说,聂太傅身为太傅,置教导太子之任于不顾,玩忽职守,随心所欲,身为朝廷命官,不守宫规,绝不能轻饶,现在必须要先把人找回来,至于后面怎么发落,可以交由大理寺按国法处置!”
皇上略有犹豫,“难道真要下发海捕文书吗?这事,朕觉得还是等六弟回来再行商议!”
温贵妃娇嗔一声,“皇上,臣妾可是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再说豫王爷现在去了边关,等他回来的时候,聂太傅只怕已经逃到天边去了,到时候哪里还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