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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1398之大明锦衣卫-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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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叔这边叫唤,阿娇那边也嚎啕大哭。毕竟有了感情,这黑毛说走就走,走的又是那么突然!

马家戏班当家的抬起彪叔的胳膊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无可奈何地:“折了,折了。”

黑毛就走了。走的就是那个傀儡生!临走虽折断了彪叔一条胳膊,却没取他的性命!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黑猩猩的过去。

再说第二个人。蝶云丸子。

离开德州北上幽燕,愈往北走,,愈是满目苍凉。秋天是北方多风沙的季节,这个时候人愈来愈少。尽管朱高炽、杨公公、周捕头、蝶云、牛二他们都骑着马,但从旷野深处刮来的罡风,席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无情吹打他们时,一行人是那样无助,那样柔弱而渺小。

朱高炽和蝶云并行在队伍中间。前头是周捕头和牛二,木狄和杨公公跟在队伍的后面。离开德州,已经是第二天了。虽说不急于赶路,但这一路风沙也将大伙折腾得够呛!(奇书网|Qisuu)

到燕京还有一两天路程。如果好天气,路途好走,也就是一天多时间。由于蝶云有内伤在身,虽经自己疗伤,显然不是一两天就好得了的。因此,朱高炽也没有刻意赶路,倒像是一拨北上经商的商贾队伍,不急不徐往燕京走来。

莽莽旷野,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此情此景,难掩朱高炽雄心,他不禁仰天朗生高吟起来:“君不见走马川,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变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征。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行军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这是一首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大夫出师西征》。是他为安西北庭节度判官,军府驻轮台(今新疆轮台县)时所作。

吟罢,朱高炽似乎余兴未尽,正想对蝶云解释诗中意境,看见蝶云愁眉紧缩,病恹恹的样子,不禁悄声问道:“怎么啦?蝶云姑娘?哪里不舒服?”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已经有些喜欢这个流落到大明疆土的东瀛姑娘了。尤其是那晚在梨花村半道上,为救护自己挺身苦斗锦衣卫负伤,因此,语言中自是充满了关切。

蝶云幽幽地说:“世子,我~我想就此打住了。”

朱高炽十分纳闷,忙问她:“为什么?”

“我还没有找到我哥哥介川呢。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木狄骑马过来,冷冷地说道:“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狄姑娘,你——?”朱高炽紧忙阻止木狄。想极力挽留她。

蝶云淡然一笑,说:“世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忍者有一种‘密踪唤术’,可以通过净化心灵,靠自我心灵感应来接受来自异乡的呼唤。”

朱高炽一怔:“噢,有这么神奇?”但事已至此,又不得不信。

蝶云又说:“是的,世子。我必须走,我必须去找我的哥哥,他是我惟一的亲人了。很抱歉,实在是抱歉啊。”说着,在马背上冲朱高炽深深掬了一躬。

见蝶云去意已决,朱高炽也不在挽留,想了下,随掏出一个金字腰牌递给蝶云,怅然说道:“蝶云姑娘,你拿着这个,我想是没有人会打你麻烦的。狄姑娘,”然后叫旁边的木狄拿来一包袱,从里面又掏出一个褐金色丝线荷包,不由分说地递到蝶云手上,说,“这是盘缠。想必今天就此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如有机会,倒希望你能来燕王府做客。”

“谢谢世子。”

这时杨公公、周捕头、牛二都凑了过来,见已经无法挽留蝶云,只好默默作别。

“告辞。”朱高炽喉头一哽,转身打马而去。杨公公等纷纷与蝶云拱手作别。随后,打马紧追朱高炽去了。

蝶云衣袂飘飘,久久地伫立在秋风呼啸的旷野中。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佇献捷。”朱高炽浅吟低唱声,渐渐被呼呼风声淹没。

潜踪隐迹 第三十章 短兵相接

徐霆同了云阳道长、老村长等一班豪杰,将五架炮箭车、没羽箭暗伏在村东南头坡地上一片茂密林子后,正是黄昏时刻。

斜阳下,上下桃花坞两寨子间那片未及收割的稻子,在簌簌秋风吹拂下,似金箔闪烁,又似波浪翻滚。半空中是一片蒸腾变幻无限,朦胧袅绕的炊烟。炊烟袅袅中,又闻鸡鸣犬吠,一派田园风光。若在平时,定会有荷锄归家的农夫,或是骑牛吹笛的牧童,结束一天劳作,乘兴而归。不过,今天却不一样!气氛不仅异常沉闷,而且,下桃花坞寨墙上早早燃起的堆堆篝火,寨墙上不时警惕来回游动的兵丁身影,以及在余晖下一闪一闪的刀光,似乎已经暗示了什么!

夕阳如血,悄悄隐入山巅。这时,身背着弓箭,手提扑刀的张虎、张豹二兄弟前来交令。说火坑埋伏,一应齐备。云阳道长便令张虎仍旧带领那五十兵丁埋伏在出山口路上,只听号炮,即便纵火燃放地雷,不得有误。张虎引命而去。接着,又令张豹率百名兵丁,为左右二翼,以侧应张虎。自己与徐庄主老村长等埋伏此地,以不变应万变!

分拨已定,到了傍晚,派出去的马步探一连几次报到,禀称牯牛岭土匪已经快出山了,约三千人光景。为首的正是匪首和二当家。

事不宜迟,云阳道长和徐霆等齐上望台,远望贼兵陆续接连而来,宛如一条火龙。看到后队走得甚慢,旗幡攒聚一处,好似保护着贵重东西一般。暗忖道:“此事有些蹊跷,后队走的如此之慢,难道……”又望了一回,将自己疑惑说给众人听。徐霆、老村长等也是猜测不出。

老村长沉吟片刻,说:“想那后军均是老弱之兵,所以缓行。”

徐霆道:“断不可能!他三千人马,来势汹汹,一心想荡平这里,岂有老弱在内!不可轻忽!”

正在猜疑,探子来报,说贼兵忽然分左右两队扎营山足下,并没有继续往下桃花坞寨子去的意思。

“有这等事?”云阳道长有些纳闷,说,“难道这贼兵事先知道林子里有埋伏?”随继续观望。只见贼兵一字排开阵势,遥望后队,尚未到来。

徐霆道:“我料他们这后队之中,必有厉害。看他光景,分明是在等那后队到来,一齐动手!”

云阳道长紧琐眉头,暗自沉吟道:“只是不知他后队有甚厉害家伙。依照此前计划来看,他们应该直取下桃花坞,此刻却在山脚下扎营,莫非有什么变故?”正想道出心中疑虑,忽见后队已出现在自己视野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更要紧的是,后队一到,马上变成前队,与中军一起俱向上桃花坞寨子大道而来!隐约中,看见军中一拨人马正小心翼翼地推着一尊九节烘天红衣大炮!

“九节烘天红衣大炮!?”云阳道长万分惊讶!认得那家伙。遂当机立断,令张豹即刻带领一百兵丁到山路口迎敌,待将贼兵引诱到柳河滩附近那片密林埋伏地时,便速速撤退!“且不可恋战!切记!切记!”他一再叮嘱。

其时,突然发生的变故,连一旁观望,久经战阵的徐霆也不禁担忧起来。虽说这家伙笨重得很,但却是要命的啊!心想,“这仗恐怕是不好打了!”

云阳道长和徐霆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牯牛岭匪首与二当家自从在山寨被天灏介川一阵捣腾,杀了喽兵无数不说,二当家也受了伤。这些到没甚,更难容忍的是当初自己一片好心,收留了三当家,结果好心成了驴肝肺,三当家(木老六)阵前反水!匪首自是恼羞成怒,发誓要拿下他们!剐了他们!天灏介川是下桃花坞寨子的人,因此,下桃花坞自然而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还有他们割舍不下的白垩泥,那是一笔巨大财源啊!

好容易等到二当家伤势痊愈,匪首已急不可耐。为雪前耻,匪首本想直接荡平下桃花坞,没想到,这时候寨主秦家洛却还给他送来急信,告知:大家用不着你死我活的拼杀,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无非是为了白垩泥而已。当然,底线是一人一半的利润。至于其间发生的一些小插曲,他完全不知晓,估计是上桃花坞寨子干的。末了,还将云阳道长打造的那些御敌利器情况透露给了匪首。告诫他们:一是有物可恃,并不畏惧将要爆发的战祸,二是坦诚己见,别无二心!,土匪们一合算,觉得此举可行,答应了家洛的主张。毕竟土终是匪类,你有七算,我有八算。家洛想借土匪手,消灭老村长他们。同样,匪首也起了打猫心肠,下了狠心,意欲一网打尽,要将上下桃花坞打为平地,鸡犬不留,免了后患!既然有人欲分一杯羹,那就先消灭敌人的敌人,然后再回过头来,消灭坐地分赃的所谓盟友!

狠就要狠出个名堂来!这次匪首不惜动用了九节烘天红衣大炮!这是之前从那些来征剿自己的官军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九节烘天红衣大炮非同小可,其重数十吨。因分为九节,各有螺纹相结,用九辆炮车装载,临时拼合起来。那车上各有机关转动,其炮自能拼接成一。每一辆车,用二十多名喽兵,前拖后推。一旦炮弹轰出,能射几里地之远。其势崩山倒海,威力无比!倘是落在千军万马之中,只怕是一排排,一片片倒将下去!莫说寨墙森严的桃花坞寨子不在他心上,就是小小的山头,也被他削去了。匪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吩咐手下将旗幡遮蔽,休要敌人望见,暗将九节大炮接连起来。不多一会,一切火药炮弹,尽皆齐备,然后发起一声号炮,村前左右一起攻打!哪知天意难违,被云阳道长、徐霆等窥个正着!

“我去去就回!”见来者不善,徐霆放心不下,提起宝刀急匆匆往张豹去的方向撵去。

“徐庄主小心!小心哪!”云阳道长和老村长同时喊道。

此时,徐霆已跑得没了踪影。

过不多时,远处山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进军号炮,土匪二当家披着青狼面具,手提八十斤龙环泼风刀,吩咐众人冲进村庄。众贼兵一声叱咤,由山足下飞奔而来。那二当家更是奋勇,一马当先,冲至山脚下,只见一个好汉单手提刀,拦住去路,当即喝道:“呔,大胆蟊贼,通名领死!”自己是匪,却硬要说别人是蟊贼,岂不怪哉!那拦路者却是张豹,听罢,哈哈大笑道:“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桃花坞张豹是也!你这贼匪,乃他娘饿狼一头,竟胆敢扰我村庄,看我不剥了你皮,抽了你的筋!”二当家大怒道:“正要拿你,敢自来送死!”说罢,举起泼风刀,照准张豹当头砍下。张豹将身一侧,起单刀向上迎来。只听当的一声,觉得十分沉重。二当家见他力大无穷,也用尽平生之力,压将下来。张豹狠命抬将起来。二人气力相当,那两件兵器好似生根一般,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各人用力,只见两把刀当当的震响,时间一长,都觉得臂膊上有些酸麻。二当家胯下那只马只得在地上转圈团。由于他在上面,易于用力,张豹在下面,人矮了一头,自然有些吃亏。若讲二人实力,均在伯仲之间。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而张豹丝毫没有处于下风,因此这二人暂时打了个平手,旗鼓相当!

这边二人你来我往,两把刀砍得火花乱溅,吼声不绝,捉对撕杀;那边一百多兵丁也与几倍于自己的贼兵展开了激烈撕杀!一时间,刀枪棍棒,乒乒乓乓,削铁断金的铿锵声直逼耳鼓!其间不时有人惨号倒下!既有贼兵,也有兵丁!

之前,云阳道长已暗中吩咐过他,要见机行事,拖住贼兵,勿使他们抄小道进村!无论如何,都要将贼兵大队人马引到林子那片埋伏地!此刻,眼看自己带来的兵丁在数倍于己的贼兵面前渐渐落入下风,自己和一百多名兵丁已是被团团围住,倘若再不收手,便有可能全军覆没!张豹暗忖:“此时不走,更待合时?”霍然将刀探出,打了个呼哨,吼道,“弟兄们,撤!”

号令一出,那些兵丁发一声喊,发威往对方砍斫!又是一阵惨号,几个兵丁在砍翻贼兵的同时,不断涌入的贼兵已经将长矛扎进了这几个兵丁胸膛!随着皮肉撕裂和胸骨被戳穿头发出的噗噗声,那几个兵丁几声闷哼,顿时鲜血喷涌,缓缓倒在地上,但仍不忘将手中的刀狠命地掷向那几个持长矛的贼兵。贼兵未及反应,来不及哼一声,松开长矛的同时,噗的一声倒地毙命!

情况发生了微妙变化。那些兵丁很少经过战阵,在此之前,不过是些樵夫、猎人之类的农夫。如果是单打独斗,倒也没什么,但陡然间,与这么多气势汹汹,蜂拥如蝗的贼兵面对面撕杀,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又一看,自己的兄弟朋友不断倒下,虽然热血喷涌,倾全身之力要将贼兵一个个斩杀,但终是心急,功夫大打折扣!

张豹见自己身边不断有兄弟倒下,这样下去,难免自己成了困兽犹斗。若在平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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