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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看得毛骨悚然,以为那黑毛怪物要向自己发难,赶紧守护门户,将一柄刀舞得水泼不进,自己就在光影里,没想到,那怪物欺身而进,趁一个空隙,钢爪只是轻轻一弹,安良顿感虎口一震,执刀的手,差点没将刀脱手。安良踉跄两步,悚然道:“你是人是鬼?”
那怪物桀桀一笑道:“今日只找这死对头,报昔日剥皮之仇,自然与你无关!此仇既已报,我去也!”说着,一纵两跳,黑光一闪,霎时竟无踪影。
余下的家丁早已树倒猴狲散,已然不知去向。
风云如晦 第十章 夜寻魔窟
午夜,杨公公与周捕头等一干人马来到古平小镇,隐约看到了那标志性孤零零耸立在古平镇镇口的牌坊。
众人稍稍勒住缰绳,让马儿自行朝镇里慢走。快到小镇三岔路口,几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丁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捕头随即喝住一个家丁,问道:“看你等如此惊慌,莫非发生什么惊天大事?”
家丁道:“不好了,崔老爷家出事了。”
杨公公接过话道:“给咱家说明白点,何事这般慌张?”
家丁吞一口吐沫,急忙说道:“崔老爷被一个怪物给撕啦。”说着,趁杨公公不注意,撒腿向一旁的树林里逃窜,似乎有鬼魅在追自己。
周捕头欲追,杨公公一摆手道:“算了,咱家还要救我那干儿子呢。”
于是,众人也不多说,赶紧朝小镇西头的翠柳林奔去。走着走着,只听得远远的有哀苦之声,顺着风,隐隐的若有若无,惨切凄凉。
杨公公道:“周捕头,可听得么?”
周捕头骑上一步,道:“回杨公告公,似乎有。”
“我们怎么听不出来?”中年捕快说。
年轻捕快道:“杨老公公说的对,是有人在痛号。”
此刻,月明皎洁,万籁无声,侧耳听时,这声音正是从翠柳林而来,若有数人号痛之声,并且越听越清。
众人直奔声音方向赶去,来到一所大宅后面,原来竟是崔溟石的窝子。只见宅门洞开,空荡荡的院子竟无一人,然而声音却是从里面传出。
众人跳下马来随着声音寻去,只见里边有四五间矮屋,那声音在矮屋之中。侧耳细听,凄惨之声,令人不忍听闻。周围一看,却没进路,遂向前走,忽见前面有一假山横在庭中,进得假山,就是几级台阶。众人摸索着下去,却是一条隐秘小道,再走几步便是矮屋。
众人贴在门缝一看,只见一并连四间房子,点着一盏灯,半明半灭,顿觉阴风惨惨,腥气难闻。两旁都是柱子,系着十来个四体不全之人,在那里呼号。只见这些人,有的少了一臂,有的缺了半只腿,有的被剜去双目,有的被割去x具,还有那女的那块也去了一片。一个小孩没了天灵盖,死在一边,一个腰间被剜一个洞,还在那里拼命挣扎。个个是血污狼籍,腥秽难闻。
即使众人再是铁打的汉子,都忍不住干呕起来,没当场晕倒在地。
杨公公看得心惊肉跳,见没有自己所找的人,便让周捕头手下两个捕快赶快进屋解救那些痛号的人,自己遂与周捕头往下一间屋子搜寻,脚步声惊动了里边的人。“干爹哟,快来救我。”里面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哭泣。
周捕头二话不说,一刀劈在锁上,顿将那铜锁一刀两断。一推门,立时就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出来,“卟嗵”一声在杨公公脚下,抽得像泪人儿。
“我的干儿子哟,你可受苦啰。”杨公公扶起小太监,一边抚着他脸,一边轻轻揭他的后衣领,朝里边瞟一眼,随及脸上浮出笑容来。
“咚咚咚!”隔壁房间又传出砸门声。惊动了杨公公和周捕头。
“还有人。”周捕头跳了过去,对着锁头又是一刀。
锁开了,从里边冲出一个人,二话不说,朝着杨公公胯裆就是狠命一抓,只听得杨公公“哎哟”一声,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周捕头眼明手快,一刀柄将抓杨公公胯裆的那人击倒在地'奇‘书‘网‘整。理。'提。供',顺势踏上一只脚呵斥道:“大胆狂徒,也不睁眼看看,抓着杨公公了?!该死!”
那倒地的人抬头一看,吓得慌了神,就地捣头如蒜:“小的是牛二,有眼无珠,一不小心,抓着杨公公了,小的给你陪罪,罪该万死,死有余辜,死了喂野狗。”
杨公公虽是被牛二那么一抓,却也无碍,只是受了一场惊吓,要是平常人就惨了。只见杨公公不怒反喜道:“哟喝,你这狗奴才,嘴到是会说,咱家喜欢上你了,正好咱家身边还多了个空缺,明儿个回北平就跟着咱家,做咱家的干儿子罢。”
那牛二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慌忙磕头道:“公公大人,我还有老婆呀。”
杨公公道:“岂不更好。半道出家的人多着呢。就这么说定了,回头给你些银两,安排好你家老婆,然后跟咱家回去享福去吧。周捕头——”
周捕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请杨公公明示。”
杨公公道:“给咱家看紧点,若有散失,咱惟你是问。”
周捕头道:“是,杨公公。”
其实,众人哪里知道,半个时辰前,这里曾发生过的激烈场面。却不知为什么,没人来这个地方。
杨公公与周捕头等一干捕快救自己干儿子,又意外救得那些被崔溟石用做药引的人,也不管牛二是否同意,收他做了干儿子,自是春风得意。当晚敲开一所客寓,要了一间上房,五人同歇一室,睡至天明,起床后,一番洗漱完毕,杨公公让周捕头等押着牛二回家,周围跟着许多看热闹的邻居街坊,还有昔日一干赌友以及红着眼的债主,都以为那牛二犯案被缉拿,从此地方少了一个烂崽,竟纷纷拍手称快。
周捕头见案子已破,再留着也无多大意思,便与杨公公告辞,往来路回去。
回到破屋,牛二那老婆眼泡皮肿,不由分说,劈头就是一荆条,抽得牛二如陀螺一般绕杨公公转圈子。围观街邻更是开心之极,手拍得山响。那牛二一发狠,道:“让你等开心,有朝一日,等老子发迹,哼,非叫你等哭爹叫娘!”遂暗立志跟杨公公走。
杨公公掏出一张两百两银票,自己画了一个花押,付与牛二老婆,道:“咱家带走牛二,从此与你再无干系。这银两你可到盐铺去领取便了。”
这牛二老婆一辈子哪里见过这般多银子,接过银票,千多万谢的叩谢了。
那牛二本以为自家老婆多少还有惋惜之情,哪料老婆接了银票,揣进怀里,再无言语。看样子,对自己早已是死心了,再无夫妻情分。牛二到是坦然,夫妻不过一张纸,该分手时,便分手。但是让自己做杨公公干儿子,虽不是百分之百情愿,但见杨公公恩宠自己,也算是有了归属,总比那东躲西藏过日子好了许多,心一横,扭头就走,随杨公公一起离开小镇。刚走了不远,只见周捕头骑马赶来,还牵着两匹马,弛到杨公公跟前停下,说道:“公公,我辞了捕头一职,让阿福他们回去禀告一下县太爷,我打算与公公同行。”
杨公公欣然笑道:“周捕头,不愿与那狗县令为伍,可喜可贺。”说罢,让牛二与那个小太监一起上马,径自往北而去。
建文元年(1399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以进京诛奸臣为名,向应天(南京)进兵,当攻至大宁(今辽宁宁城西)时,建文帝朱允炆派去的大将李景隆乘隙想包围北平,眼看大兵压境,城内空虚,兵稀人少,牛二给世子朱高炽和徐妃娘娘出了不少主意,终于打退了李景隆部队,保全了北平。这是后话。
风云如晦 第十一章 大头瘟
杨公公与一行人马离开小镇后不久,镇三岔路口那孤零零牌坊下出现了三个乡绅士贾的人来。一看便知是闵天灏、木老六、赵虎三人。
他们没有尾随杨公公一行北上,因一桩失却银两的大事,暂留下来。闵天灏飞鸽传书,安排沿途其他锦衣卫兄弟继续密切监视,以便随时将杨公公等人行踪密报过来。
三人一路往镇上走来,全没料到这小镇白天竟如此热闹。虽比不过省会商贾辐辏,三街六市,人烟稠密,但也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也是挥汗如雨,呵气成云。南方县镇历来如此,天赐好地,自然富庶。三人牵马沿途走来,只见街道两旁各店铺密排鳞比,街上行人挨肩擦背。那江湖上的巾、皮、驴、瓜,行行都有。无非是一些拆字、算命、卖膏药、说评话,弄缸弄瓮,医治毛病,卖弄枪棒,画符咒之类的江湖玩意。
在街上转了一圈,已是午时,三人遂来到一座酒楼,走上楼来,拣副沿窗的位置坐下。酒保问道:“三位客官请点菜。”
闵天灏让木老六、赵虎点过,自己也点了几样。少顷,酒保将所点菜肴用个大盘一并搬上来,摆了一台,无非是些佳肴及陈酿美酒。作为乡绅士贾,一切就得符合身份,总不能被人一眼看穿。因此,每到一处,闵天浩等对吃喝拉撒之事,完全与常人一般。这也是获取情报的好方式。
果不其然,三人假着畅饮,说说笑笑,却都竖起耳朵听周围人在说什么。旁边一桌几个人窃窃私欲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甲说:“听说,昨晚白云庄死人了,得的甚怪病。”
乙说:“谁个不知晓,看那白云庄操办丧事,就知道死的不是一般人物。莫非庄主……”
丙说:“小声点,莫被人听去,你道那得的是啥病?说出吓你一跳,是那伤寒!”
甲说:“呆子,莫乱说,那伤寒乃瘟疫,小心公差听去办你个妖言罪。”
乙吞了一口吐沫,道:“小可也很纳闷,怎的昨晚发生了那么多蹊跷事,先是白云庄死人,后又是崔溟石那变态狂被撕两半,你说,邪门罢?”
丙接过话茬道:“这倒没甚惋惜,只可惜那失踪的银两……少说也有这个数字吧?”那人比了个七位数。
甲说:“百十万两银子吧?”
那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以为只有自己几个能听得,不料,已是原封不动被闵天灏等一字不漏听了。
其实,那三人谈的话,闵天灏等未曾不知晓。昨晚子时,三人迟来一步,崔宅已是人去楼空,院子里四处是血,崔溟石那两半就躺在庭心,肠子淌了一地,风过处,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看样子,一个时辰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撕杀。
按三人一番推理,认定是一起强盗入室杀人劫财案。是为财而来,图的是财。至于为何如此残忍将崔溟石撕成两半,三人却有些不解。于是,在院子里仔细搜寻起来,忽然,木老六发现地上竟有一锭一锭散落的银两,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夜,月明如昼,整个崔宅大院竟是一片熠熠生辉。三人就借着月光,在院子里四处找寻。见碉楼下有件密室却是那银库,进里头一看,足有二十多个平米,里面并排放着许多杂木架子,每个架子有五层,足足有三十多个架子,行家一看便知是那盛银锭的架子。可惜,什么也没有。
三人只好放弃搜索,回到地上,讲究在崔溟石大厅与病人住的房间里,凑合着过了一夜。天亮起来时,杨公公一行正好离开小镇。天灏暗自思忖,让木老六飞鸽传书,让沿途眼线密切监视杨公公等一举一动。毕竟,杨公公是燕王府的人。布置妥当,三人这才一路来到小镇。蓦然间,又听得隔壁桌上一番谈话,天灏更觉事情蹊跷。
三人心情全无,草草吃罢饭,放下杯箸,闵天浩提出到白云庄走一趟,暗中查找一些线索端倪。天灏刚把自己想法说给木老六、赵虎,哪知赵虎惊讶道:“大人,那可是伤寒,一般人都惟恐避之不及。”
木老六冷笑道:“即便是瘟疫,大人吩咐,一样照办。”
天灏笑道:“不会让你等接触,只是暗中监视罢。”说罢,木老六让酒保结帐,付了银两,下得楼来,一路往东白云庄走来。越往东边走,人就越稀少,本是人头攒动的小镇,到了东边,居然看不见几个人,即使有人,都是捂着嘴鼻,如躲瘟神一般匆匆而去。
三人慢慢蹭蹭来到白云庄附近,就瞅见那几面招魂幡孤零零矗在庄门口那株大树下。门口依然大开,只是少有人进出,多少有些凄凉。门首两旁一字排开站着穿粗麻孝服,面色凝重的护院庄丁。每个人都用白纱捂住嘴鼻,似乎发生瘟疫一般,个个都是谨慎万分。
天灏暗想,不如在一边假着歇息,暗中观察,倘若有人出来也好问个明白。正这么想,那木老六却言:“老大,我们这么也不是办法,会打草惊蛇。索性进去看看,据说那白云庄庄主常接纳江湖人士,颇为豪爽。”
天灏道:“不妨,别人闻是瘟疫,避之不及,我们这个时候偏偏进去,也看不出甚端倪来,莫如,待太阳下山,我们摸黑进去,也好探得一些消息。”
赵虎一旁道:“言之有理。”
于是,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