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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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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的几个磕头,这下子真的是全心全意,忠肝义胆的了。

    咏善瞧着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起来。幸亏这里没外人,我挑的总管,怎么就成了磕头虫了?”

    常得富高声应了,这一次站起来,神态可就不同了,斗志昂扬,若现在是在战场上,他说不定现在就会去替咏善挡刀子表忠心。

    “常得富。”

    “小的在。”

    咏善勾勾指头,常得富赶紧趋了过去,弯着腰等他开口。

    咏善点漆般的眼睛在灯火下幽幽发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才轻轻吩咐道:“好好伺候咏棋殿下。”

    “是是,小的好好伺候。”

    “我不在太子殿的时候,他赠掉一点皮,我都唯你是问。明白了没有?”

    “明白,小的明白。”

    常得富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心里非常清楚,反正他这总管的小命从今天开始,就和咏棋殿下那条非常要紧的性命,毫无悬念的拴死在一起了。

    咏棋对常得富一夜的遭遇完全不知。

    睡个大饱,睁开眼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依偎在咏善结实的胸膛前,醒过神来,羞得脸都红了,坐起上身道:“这……这也……”

    “这也太不靠谱了。”咏善笑着把他拉回怀里,玩味地问:“哥哥怎么把未来皇后才能占的便宜给占了呢?”

    “咏善,放手……”

    咏善当然不肯放手,抓着咏棋,把他的嫩滑的脸蛋轻轻按着,在自己胸前赠了蹭,好整以暇地道:“说起来,我这殿里还缺个太子妃呢,哥哥要不要帮我参详参详?”

    咏棋被他戏弄得恼了,瞪他一眼。

    可他面相生来就柔,这样一瞪,落在咏善眼里,也就是个半怒半瞋的俊秀,一点威吓力都没有。

    咏善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咏棋的恼怒,看着那漂亮的眉目蹙了蹙,似乎哪里不适,才惊觉自己不够体恤,忘了昨晚把咏棋折腾个够呛。

    他这哥哥身子可不好,惹出病来就糟了。

    “哥哥别生气,要下床也先把衣服穿上,小心冷着了。”他松开手,片刻就换上了好弟弟的面容,怕咏棋气愤下硬撑着下床,连忙掀被子下去,把为咏棋预备好的衣裳一件一件递到床上。

    咏棋正在心虚,哪里还敢斗气,接过咏善递的东西,默默开始换。

    他夜里被剥得干净,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一坐起来,赤裸浑圆的肩膀都露了出来,晶莹肌肤落在咏善眼底,诱人垂涎。

    他知道咏善在瞅着,却鼓不起勇气要弟弟走开,涨红了脸,低着头,在被窝里簌簌一阵,穿好里外衣裳,才下了地。

    咏善盯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哥哥还能坐吗?早上起不来,上午的课我已经推了,要是哥哥坐椅子不舒服,下午的课我也推掉就是。”

    立即,咏棋脖子腾地红起来,几乎要滴血了。

    咏善话一出口,也知道过分了,怕他真的生气,刚想亡丰补牢地轻哄两句,咏棋的声音就已经细若蚊蚋地传了过来。

    “去。”

    “什么?”

    “下午的课,别推了。”

    这样的坎儿都能顺利过去,咏善又大为欢喜。外面鹅毛大雪下了一日一夜,现在还没完没了的飘,反显得这小小太子殿温暖宜人。

    两人都换了衣服,才命人端热水进来洗漱。

    这一觉,睡得够厉害,咏棋问了一下,才知道都到吃饭时间了。他除了身体不适,很少这样贪睡晚起。

    同时也想不到,咏善怎么今天也睡得不知节制了。

    这个太子弟弟,听说向来都克制自律的。

    从前和咏临在一起,偶尔也听咏临说起他的孪生哥哥。

    咏临曾有一句,“我那咏善哥哥,就像个铁棍子铸的,当个皇子也不知道享福,每天起早摸黑的,不是练武就是读书,竟能一天也不拉下。这么拼命的刻薄自己,外人见了,还以为他想考个文武状元当呢,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这样一个皇子,当了太子之后,如今竟也睡到快日中。

    咏棋心道,这大概就是色欲误国了,自己怎么当了这样的角色?

    一边想着,满腹心事渐渐来了,复杂地瞅了瞅咏善。

    咏善目光犀利,立即抓到他的视线,笑问:“觉得我今天特别好看吗?这么盯着我瞅?”

    恰好常得富热情万丈地进来请示是否立即上饭菜,咏善点了头,拉着咏棋到隔壁用饭去了。

    这顿饭菜,做得竟能比从前还更上一层楼,口味、用料、咬劲,通通都按着咏棋的喜好来的,仿佛他才是这里的正主。

    其中一道红莲凤爪,用了地道的紫金酱料,莲子炖得粉粉的,一筷就能从中分两半,凤爪香味都进去了,连咏棋也被诱得胃口大开,忍不住多挟了两筷。

    可惜他们兄弟的吃饭运向来不好,正吃到一半,不速之客又来了。

    常得富像知道会挨骂似的,皱着脸进来轻声禀告,“殿下,咏升殿下来了。”

    咏棋不由愣了一下。

    这么冷的大雪天,咏升无缘无故过来干什么?

    他看看咏善,没吃多少的咏善反而给他添了一勺子他喜欢的云腿豆腐,道:“多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才慢吞吞的回头看看常得富,随口道:“请他到小暖阁里坐着吧,我这就过去。”

    常得富还打算赶紧掉头回去,一口回绝了咏升的求见,听了咏善的话,暗暗庆幸自己没多嘴多舌自作聪明,应了就退了出去。

    咏善又帮咏棋挟了几筷子菜,把碗堆满了,半嘱咐半警告地笑笑,“都给我吃干净,要浪费了一点,晚上我就找别的法子多喂喂哥哥。”

    说完就掀帘子出去了。

    咏棋端着碗,想了半天,终于明白“别的法子”和“喂喂哥哥”是怎么回事,浑身一滞。

    顿时大羞。

    幸亏房中无人,不然又要找地缝钻了。

    咏善出了门,常得富已经向咏升传递了消息转回来,见了咏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又请示道:“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殿下。刚才淑妃娘娘那边派人拿了些画像过来,说是王公大臣们家里头不错的小姐,个个守礼端庄……”

    咏善刚刚还拿这事和咏棋开玩笑,现在一听真弄来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拿了多少画像过来?”

    “三十二幅。”

    “三十二幅?”咏善边走边不在意地问:“那送过去那边的时候呢?又是多少幅?”

    “这个……小的不清楚。”

    咏善转过脸,给了他一个轻微的责怪的眼色,低声道:“这么些小事都不会办,你怎么当这个总管?去,给我查清楚母亲都把哪些大臣的女儿给挡回去了,画像都弄过来。”

    常得富点头不迭,赶紧去办了。

    咏善吩咐完毕,继续朝小暖阁走,快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陈太医给他包扎的纱布,昨日回来洗脸的时候就顺手摘了。这么一点小伤,外头漫天大雪,他也懒得传太医过来帮自己换新纱布,只涂了点太子殿预备下的伤药。

    咏善举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转身回了书房,召个内侍进来,“找点纱布,把我额上的伤包一下。”

    内侍吓了一跳,“殿下千金之躯,小的没学过医术,不如让小的找太医……”

    “嗯?我说了找太医?”

    咏善脸冷下来,一句反问就把内侍吓酥了。

    内侍赶紧七手八脚翻了纱布出来,万分小心地给咏善缠上,弄好了,还忐忐忑忑递上铜镜,“殿下,包扎好了,小的不懂这行当,殿下千万别怪罪……”

    咏善往镜子里瞥了一眼,“还算有模有样。”

    随手把桌角上一个寿石纸镇递给了他,“赏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了,我最恨的就是下头人嚼舌头,今天的事漏一点风,我就当是你泄的。”

    那内侍被他又赏又吓,骨头部软了,连连点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咏善下管他,摸摸额上的纱布,站起来见那可恶的咏升去了。

    入了小暖阁,咏升早就等得不耐烦,正在东张西望,一晃眼看见咏善从门里进来,猛地站起来,行了个小礼,格外亲热,“咏善哥哥来了?我没扰着哥哥吃饭吧?”

    “没事。”咏善请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这么大的雪天,怎么不在殿里待着,反而跑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急事?”

     自打他一进门,咏升的视线就忍不住往他额头雪白的纱布上瞅,闻言,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听说哥哥昨日见了父皇,我是个没见着的,放心不下,过来问问父皇的病到底怎样。唉,谁想到天家骨肉,当儿子的连侍奉病父膝下的福气都没有呢?对了,听说哥哥要留在父皇身边照看,连额头都磕出血了,父皇还是不允,这是怎么回事?父皇向来最宠爱哥哥的。”

    咏善瞧着他一脸的假惺惺,满肚子恶心,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和咏棋那样讨人喜欢的哥哥出自同一个父皇。

    他心底冷笑,脸上却露出感激来,也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是五弟贴心。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大概是哪句话说得不巧,惹得父皇动

    陈太医给他包扎的纱布,昨日回来洗脸的时候就顺手摘了。这么一点小伤,外头漫天大雪,他也懒得传太医过来帮自己换新纱布,只涂了点太子殿预备下的伤药。

    咏善举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转身回了书房,召个内侍进来,“找点纱布,把我额上的伤包一下。”

    内侍吓了一跳,“殿下千金之躯,小的没学过医术,不如让小的找太医……”

    “嗯?我说了找太医?”

    咏善脸冷下来,一句反问就把内侍吓酥了。

    内侍赶紧七手八脚翻了纱布出来,万分小心地给咏善缠上,弄好了,还忐忐忑忑递上铜镜,“殿下,包扎好了,小的不懂这行当,殿下千万别怪罪……”

    咏善往镜子里瞥了一眼,“还算有模有样。”

    随手把桌角上一个寿石纸镇递给了他,“赏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了,我最恨的就是下头人嚼舌头,今天的事漏一点风,我就当是你泄的。”

    那内侍被他又赏又吓,骨头部软了,连连点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咏善下管他,摸摸额上的纱布,站起来见那可恶的咏升去了。了肝火,反正……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这些没意思透了。五弟,吃了中饭没有?你难得过来,和哥哥一同吃吧。”转头要唤常得富备饭。

    咏升赶紧摆手,“哥哥别费心,我已经吃过了。”

    他昨日早上看着咏善被炎帝一视同仁,和兄弟们挡在门外一起吹西北风,就已经知道出了事。

    咏棋拜托咏临给冷宫偷偷送的信,他是截住了,也没有往外泄。

    但咏棋和咏善那些丢人的事,他怎么会无端放过?通过谨妃的线,多多少少给炎帝透了点风声。

    不用说,昨天的事,定是母亲谨妃下的慢性毒药起效了。

    真可笑。

    咏善看起来精明,竟也是个蠢蛋,什么毛病不好犯,偏偏犯这种逆天不伦的混事,看来出恭无悔那招来拖他下水,还太抬举他了,如今想想,也许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新太子失爱于炎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这个往日骄傲得要死的二哥,在房里也不知被父皇怎么痛斥了一顿,天子之怒一定霹雳如雷霆,不然怎么会磕得头破血流,头上缠这么一团大纱布?

    听说昨天还是陈太医那老古板瞧他可怜,才帮他包扎了,父皇可是任他额头流血地出体仁宫的。

    什么太子纯孝,不惜磕头流血求皇上侍奉膝下?千古父慈子孝佳话?放屁!

    咏升瞧着咏善,这个太子哥哥,怎么看,怎么比过去沮丧郁闷,浑身晦气。

    这情景真是赏心悦目,让人愉快得几乎想哼起小曲来。

    咏升暗暗盘算,咏棋是个倒霉透顶的,自己被废了还带累别人,谁挨上他谁倒楣;咏临又是个只会惹祸的笨牛;咏善算有些本事,可惜犯在淫欲一条上,还要是兄弟不伦!在父皇心里,多半也全军覆没了。

    如果咏善被废,还有谁够资格坐那太子位?

    扳着指头数来数去,只有自己。

    唯一的一个人选。

     咏升越想越乐,生怕掩不住脸上笑容,谢绝了咏善吃饭的邀请,也没再提恭无悔的事,安慰了咏善两句,就站起来直接告辞,无比亲切地道:“哥哥额上的伤还未好,千万好好养着。我不敢打扰,这就回去了。对了,母亲那边有上好的药,要是不嫌弃,我回去就命人取了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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