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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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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善抬眼往窗外看,穿着宫服的张回曜跨着流星大步,已经闯到廊下,常得富一脸苦相,跟在后面又急又气地追着,“将军!将军留步,太子殿下正忙着……”

    张回曜不理会,闷着头就往里面快步走。

    三番两次求见,都被太子用各种理由挡了,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也算淑妃娘家那边的人,认真计较起来,咏善还要叫他一声表姨父,和咏善的关系自然和一般臣子不同,胆子也大点。

    咏善看他风风火火过来,知道常得富拦他不住。

    默默叹了一声。

    咏棋还在房里熟睡未醒,咏善不想让咏棋被惊扰,把手上的书丢到二芳,赶在不远之客掀开门帘前,一步拦在门外,笑吟吟道:“大将军好威风,这么一身杀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抓拿我的呢。”

    张回曜抬头一见咏善,跺脚叹道:“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唉,唉!”

    咏善不等他往下说,打个手势轻轻拦住,笑道:“好一阵子没请教姨父的围棋了,都怪这天气,总是大雪下个没完。好不容易今天是个晴天,来来,到侧厅坐着,我亲自给姨父摆棋盘。常得富。”

    “在,殿下。”

    “把父皇赏我的梦湖碧螺春取出来,给大将军泡上。”

    咏善一边说着,一边亲热地挽起张回曜的手,将他请到侧厅。

    张回曜是武将,没有文官那么多转弯肠子,这些天多次求见不得,憋了一肚子的话。在侧厅坐下,看常得富一走出去开库取茶叶,张回曜立即起身把房门关上,转身便道:一太子啊,你这到庭是怎么了?”

    他这话急促沉重,像有点被人逼急了的样子,咏善却早就料到了,取出棋盘摆在桌上,娴热地分放黑白二子,好整以暇道:“什么怎么了?”

     张回曜被他这漫不经心的调子噎得一愣,焦躁得只想拍桌,但面前这个虽是晚辈,但同时也是当今太子,再急也不能无礼,愁容满面道:“太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宫里要出大事了。五皇子如今天天骑着马在宫里走,高人一截,谨妃咳嗽一声,收的问安帖子和礼物就堆成了山,反瞧我们娘娘身子不舒服,到她面前请安的人竞一天比一天少,到了也是屁股没坐热就告辞,好像娘娘的地方有毒似的。如今人心惶惶,臣子们心里都七上八下,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太子在这,为什么让别的皇子骑马过宫?这不是……不是……”

    他急归急,咏善却一副没事人似的,淡淡道:“大将军过虑了。咏升也是父皇的儿子,他差事办得好,父皇赏赐他一个脸上有光的骑马过宫名头,是名正言顺的事。谨妃向来温婉和善,得众人爱戴,她生个小病,大家去请安问候,送点礼物,也没什么。”

     “殿下!”张回曜忍不住把音调提高了一点,豁出去道:“殿下您一向英明果断,别人都说您是火眼金睛,怎么这光景却什么也瞧不出来了?先是骑马过宫,后是代传各官进言,您的五弟咏升可是一步登天啊,待在皇上身边,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药,现在能随时见到皇上的就只有他了,连您这个太子要和皇上说句话,都要通过他才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想传什么,就传什么,您想想,这岂不危险?”

    “姨父说得言过其实了。”咏善慢悠悠道:“王太傅他们,不是也能见到父皇吗?父皇旨意里面说得很清楚,他老人家要养病,受不住人人都去呱噪,等日后父皇病好了,有精神见我们了,自然会召见的。”

    张回曜来见咏善,是曾和淑妃商量过的,怀着攸关天下生死的大计过来,不料说来说去,话头都被咏善不咸不淡的绕开,不禁气血上涌,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对着摆弄棋盘的咏善道:“好,我也不和殿下打太极,咱们明白说话。殿下,瞧皇上的意思,去年的事恐怕又要重演了。”

    咏善眉头一抽,把手虚虚在半空一压,止住张回曜,沉声道:“姨父,祸从口出,小心说话。”

     “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小心?”张回曜连珠炮似的道:“五皇子不但自己得意,连谨妃娘家人也得意了,前几天谨妃几个娘家弟弟,全一个个升了官,其中一个叫邓伯通的,本来只是个小侍卫头,竟被皇上一道旨意,连越几级升为宿卫副将,当了我的副手,其他的人也不用说,都是朝中要紧地方的副职,我看要不是他们实在资历太浅,恐御史们一窝子上奏反对,说不定连正职都给他们了。”

    咏善浅笑,“姨父你现在当着宿卫大将军正职,怕他们那些副职的干什么?”

    张回曜道:“现在还说什么宿卫大将军?我刚刚接到圣旨,命我下个月卸下原职,要调到京外去。听说很快,连殿下两个舅舅也要被调出京城,到外地当宫。”

    “哦?”

    “什么?太子竟一点也不知道?”张回曜惊道:“往日皇上拟定的旨意,不是有副本送过来让太子过目的吗?难道现在连太子帮批奏折和过阅旨意的事,都一并被取消了?”

    咏善摇头,“奏折我还在看,父皇发下的圣旨,体仁宫的内侍也常送抄本过来,不过并没有和此有关的。”

    张回曜一拍桌面,“一定是被咏升藏起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淑妃满门的盼望就是他们家的太子咏善,对威胁咏善地位的咏升当然极为敬视。

    张回曜情急之下,连五皇子都不称了,对咏升直呼其名,怒骂一声。

    然后沉下声音,豁出去地道:“现在局势已变,殿下一定要当机立断,采取行动。”

    咏善骤然沉默。

     张回曜话已出口,如离弦之箭,再没有犹豫迟疑的余地,紧迫地道:“殿下慧心明目,应当明白情况有多严重。皇上提拔咏升派系的人,打压殿下派系,布置绵密,最后发动就在顷刻之间。殿下,绝对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废黜的圣旨一下,全盘皆输,殿下难道要娘娘像丽妃一样沦落到冷宫中吗?”

     又道:“幸好,现在殿下两个表舅卸任的圣旨还未下,他们掌着都城东门和南门的禁卫军。如今大家逼到绝路,只有背水一战,只要殿下点头,我立即代殿下联络众人。再过三天就是送冬节,宫里会有庆祝,每年照例,这一日京城城门守兵都会调动一番。我们可以趁着这机会发动,京城东门南门禁卫在外挟制,派一部分兵马把城中重要官员都看守在家里,不许走动,剩下的人把守宫门,将皇宫围成密不透风的铁桶。我眼下还仍是宫中宿卫大将军,宫中侍卫都要听我指挥,等时机一到,我就带着宫廷侍卫,先以平叛名义斩杀咏升谨妃等,再到体仁宫向皇上奏报经过,请皇上起草圣旨,诏令天下让太子殿下登基,皇上退位后,则可为太上皇,在京外御苑颐养天年。如此大事可成!”

    这一番计划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周密计算布置,几人再三揣摩敲度才定下来。

    张回曜不知在心里斟酌过多少次了。

    所以一口气说出来,侃侃而谈,极为诱人。

    咏善听了,却是心里一寒,“你都和谁商量过?”

    张回曜会错意,很有信心地道:“殿下放心,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混账!”咏善蓦然露出怒容,“结党营私,图谋不轨,还妄想逼宫,你们都疯了吗?父皇是何等人物,虎老余威在,能让你们几个小人逼得退位?”

    张回曜作梦也想不到咏善忽然动怒,愕然万分,“殿……殿下……”

    咏善俊容覆上寒霜,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低喝道:“闭嘴!不许再说一个字。立即给我回去,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任何人敢轻举妄动,别说父皇,我就先动手宰了他!”

    不再给张回曜任何开口的机会,霍然站起,把门猛地一拉,摆出送客的架势,冷冷道:“我这地方再怎么寒伧,毕竟也是太子居处,以后请大将军照规矩请安拜见,若再无礼擅闯,别怪我不念旧情。”

    张回曜抱着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情而来,不料热脸贴上冷屁股,对咏善既失望又生气,还掺杂着一股大势难挽的心痛,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站了半天,终于狠狠跺脚出门。

    正巧常得富亲手捧着两杯刚刚泡好的御赐上茶过来,被撞个正着。匡当!两只珍稀的景德官窑青山绿水瓷杯砸在地上,碎成水汪汪的一地。

    “哎呀,大将军……”

    常得富才一开口,张回曜随手一挥,把他推得趔趄倒退几步,一言不发地大步去了。

    常得富失手打了茶,还被推得七荤八素,转了个圈才站稳了脚,张回曜背影已经在半月门处一闪不见了。

    他又委屈,又摸不着头脑,只好讷讷地到咏善跟前,“殿下,都怪小的不小心……”

    咏善表情清清淡淡,什么也瞧不出来,“算了,也不是你的错,两个杯子算什么?不值得哭丧着脸。”

    他转身回房去看咏棋。

    咏棋伤寒加上药性相冲的毒性,到如今身子还很弱,睡多醒少。

    这时候还沉沉睡着。

    咏善再没有心思装模作样的看书,坐在床边,低头审视他心爱的哥哥。

    俊逸的脸色带着病中的苍白,好不容易曾将养过一阵,有了点血色,如今这些成果一丝都不见了。

    连睡着也蹙着眉。

    这么不快活?

    咏善轻轻往那清秀标致的眉上轻抚,恨不得抚平上面凝结的忧虑,但无论柔柔地抚了多少遍,终究抚不平。

    他心里难受,极想叹气。

    想到会惊醒咏棋,生生忍住了。

    哥哥,天要变了。

    我要是走错一步,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已经下错了一步。

    咏善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性格冷傲刚毅,像这样对未来没有信心的话,从不肯出口。

    此刻对着睡着的咏棋,在心底低声说这几句,剎那间痛得心如刀割。

    如果自己真的撑不住了,这根本不会自保的人可怎么办?

    他这样柔弱纤细,又是金枝玉叶,要是将来要遭人欺辱,还不如现在死了::

    咏善发疼的心脏被什么狠狠一扯,双手伸直,十指覆在咏棋雪白的脖子上。

    微热的肌肤滑腻动人,透过指尖,咏善感受到咏棋虚弱但稳定的脉搏。

    一跳、一跳、一跳、一跳……

    好像是天地间最令人感动的声息。

    哥哥。

    咏善总是从容不迫的脸近乎狰狞的痛苦扭曲着,几乎把雪白牙齿咬碎,十个指顼用力到打颤。

    掐不下去。

    指下柔滑如一匹纯白锦缎,晶莹无瑕。

    他,舍不得。

    咏善在心中长叹一声,把双手颤抖的缩回来,快冻僵似的揉搓着手腕。

    人人说他面冷心冷,刻薄无情。

    其实,他也怕冷。

    小时候真羡慕咏临,天冷了,哥哥会毫无顾忌地帮他搓手,兄弟俩偎在一起烤火,好像冰天雪地里一对小雏鸟。

    他也想和咏棋,当一对小雏鸟。

    如今,不指望了。

    自从咏棋知道春药的事后,咏善对这些过去的美梦,就再也不指望了。咏善心中无限烦恼,千头万绪,还要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一根根抽丝剥茧,看清全局。

    他坐在咏棋床边,一边抚着咏棋微热的脸庞,一边沉思不语。

    正想得入神,常得富蹑手蹑脚地进来。

    咏善听见动静,皱眉道:“我谁也不见,不管谁来了,一律挡驾。”因为怕吵醒咏棋,声音放得很低。

    “殿下,这个人小的实在挡不住。”常得富苦涩地道:“淑妃娘娘已经在侧厅等着了,娘娘她不许小的通报……”

    咏善满腹忧愁,又添一重。

    他惯了把难受都压在心里,表情也没怎么变,疲倦般的闭上双眼,半晌睁开,打起精神站起来,“我去见她。”

    到了侧厅,淑妃凤容寒霜,端坐上首,见了咏善还有后面跟随的常得富进来,冷冷道:“常得富,你出去。太子,把门关上,我们母子说点家常。”

    常得富一听她说话的调子,就知道要出事了,噤若寒蝉,连气都不敢喘,嘴巴闭得紧紧的赶紧后退出去,临走前还万般小心把房门带上。

    侧厅中只剩淑妃和咏善两人。

    母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压得胸口抽疼。

    淑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太子赶走了张回曜?”

    目光斜下,死死盯着桌脚,彷佛为了压抑随时会爆发的怒意,不肯将视线正投到咏善脸上。

    对待母亲,咏善无法用上对付张回曜的方法,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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