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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狗娘养的自白-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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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艾尔信心十足,我和他基本上还是属于天真的一派人,属于乡下佬。出席社交活动的时候,这一点尤其明显。因为艾尔在《迈阿密论坛报》属于升起的新星,后来在底特律也是一样,我们就有机会出席很多有要人参加的晚会和宴会,这对我就是十分难受的事情了。    
      我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便宜货,身上的饰品也是伍尔沃斯式的五分钱用品,这与穿着品牌时装和戴着钻石戒指的贵妇们比起来就让人胆寒了。早年,我的角色主要限于一起坐一坐,笑一笑,并不需要说什么。艾尔外向的性格掩盖住了他的不稳定感,他事实上是否有过任何不稳定感,这一点我保持怀疑。    
      对妻子进行的考验    
      在底特律,有一次很特别,那一刻会永远留在我心里。出席晚宴的时候,有耐特公司所有高级主管在场,大家在格罗斯波恩特大楼很漂亮的一个屋子里,杰克·耐特把一片剪报递给我,说:“你是最年轻的,因此你的眼力最好。可否请你给大家念一下?”我把文章里面的一个字念错了音,而且念错了两次,自己并不知道。并没有任何人来告诉我,说我念错了字。    
      晚餐期间,我注意到艾尔不断投来冰冷的眼光。没有一点温情,就是那种穿透人的黑暗内心的冰冷的眼神。在加内特公司,很多人都已经熟悉了他那种冰冷的漠视,大家都觉得那种眼光让人难受。    
      我自己在想:“我做错了什么?有什么事情糟糕到了那种程度?”我们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开车回家,最后艾尔冷冷地说:“constituents这个词你怎么发音?”    
      他带着嘲讽的口吻说,我念错了两次,我恨不得当时死掉才好。我相信,艾尔觉得,他的工作就系于我对那个词的发音是否准确。    
      罗切斯特的加内特公司想要网罗艾尔,结果,对公司负责人的妻子们进行的考验也继续进行。我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跟他一起参加会议。路易丝·米勒是加内特公司总裁的妻子,午餐期间,她介绍说,我是艾伦夫人。一个下雨的日子,她带我到罗切斯特市参观,途中我对她说,我喜欢下雨的日子。这是事实,但我有一种感觉,她会觉得那很奇怪。后来我们跟米勒先生和其他高级主管见面,谢天谢地,再没有人请我念任何材料了!    
      后来我才得知,加内特公司,考验妻子的时候跟考验未来的可能高级主管时一样细心。我为他们感到难过,妻子们的谈话──甚至是她在餐桌上的仪态──都会与丈夫的职业能力一同考虑。这是完全凭主观判断的事情,而且极不公平。当我处在那样一个位置,能够就此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会努力让新来的妻子们处在安逸之中,我会努力结束对妻子们的考验。    
      搬到罗切斯特去以后,我们两个都没有对于底特律的一丝怀念之情。我们把罗切斯特当做永久的家了。    
      家庭生活:一切都安排好了    
      曾几何时,我们有一个美好如画的家庭。他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都在门口等着跟他问好。我把一杯加冰的马爹利酒倒好,开胃的食品也准备好,壁炉也在熊熊燃烧。    
      因为艾尔每周要干6天的活,因此坚持星期天一定要好好过上家庭生活。当然,回家的时候,他也还是在干活。孩子们不能去任何地方,他们也不能邀请朋友到我们家来。我们常常打网球、游泳或者玩垄断家游戏。到了冬季,我们就在雪地里玩狐狸与母鹅游戏,还打雪仗。    
      慢慢地,艾尔完全投入到自己操心的事情上去了,他担心保尔·米勒永远也不会把加内特公司的控制权交给他。甚至在他当上了总裁以后,艾尔仍然要听命于保尔。有一次,在佛罗里达州博卡雷顿市召开南部报业出版人协会的大会,艾尔刚刚开了一系列晨间会议。他已经穿好了游泳衣,我和他准备外出晒太阳,突然电话响了。    
      “如果是米勒,说我不在这里。”他告诉我。    
      结果是米勒,问艾尔在不在。我撒谎的水平太差,因此有些犹豫:“嗯,保尔啊,他刚刚出门。”    
      保尔说:“我有要事要找他。”    
      “我看看能否赶上他。”他说。我打开门,朝楼下看看,并喊叫着:“艾尔,艾尔!”我回来了,告诉保尔说,艾尔马上就过来。    
      保尔大笑,说:“他在那里干什么,在窗户外上吊吗?”    
      我猜保尔太了解我了,他知道艾尔一直都在那里。艾尔接过电话,保尔要他开车到棕榈滩,商量工作上的事情。我感觉十分失望,自己的一点自由时间又被占用了。    
      1966年,佛罗里达的《今日报》启动了,艾尔的旅行增多了。他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在罗切斯特的时候,他只是做些赶上当地别家报纸的事情。在家里,他越来越沉闷了,心情焦躁,指东说西,总是不满。我问他哪里出了问题,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第十一章 婚姻与家庭第一任妻子发的成绩单(3)

        
      更大份,更冷的冰块    
      我比以前花更大的心事处理好简和丹的事情,把家里整得干干净净,好让他在家里的时候过得更开心一些。我努力把家里弄得十分安逸。哪怕我知道,从迈阿密的那些日子以来,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我还是上街去购买时髦的东西,尝试新式发型,为的是要让自己在艾尔眼里更漂亮一些。我甚至都给他倒更大份、更多冰的马爹利酒。    
      慢慢地,我开始感觉到,我们婚姻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已经悄悄溜走了。    
      我永远无法理解艾尔为什么那么容易变化。他会因为某件事情大发雷霆,之后像一阵暴风雨过后又来天真地问:“出了什么事?”因为此时他注意到,我已经沉闷起来,不太爱出声。    
      在婚姻的最后一年,丹准备考大学,简跟她自己的一帮高中朋友一起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我在一次插花比赛活动中得了蓝丝带奖,而且还接受了一位记者的采访。那天晚上,我跟他们三个人念报纸专栏里面关于我的一篇文章:“洛莱塔·纽哈斯爱家庭,爱园艺和艺术。”那个标题把一切都总结出来了,让我感觉十分特别,但是,艾尔、丹和简只是对我获奖的事情说了一般性的赞扬话。    
      这个家庭的啦啦队员发现很难吸引别人为自己当啦啦队长了。    
      我知道,1972年1月在夏威夷开出版人大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极糟糕的事情。我和艾尔原来计划会后去夏威夷各岛看看的。我觉得那是放松自己的机会,两个人可以一起欣赏天堂之美。但是,各个岛屿当时都下雨,天色阴沉,结果,艾尔在我身旁更是出神,更没有多少话说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隔阂更大了。我经常会提出一个问题,得到一个简短的回答,之后就是沉默。有一天晚上,我感觉绝望,最后终于爆发出来:“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两个人这么生活下去不是个办法。也许只有离婚才能解决问题。”    
      他一下子抓住我,拥抱我,然后激动地问:“你是说真的吧?”他的反应让我的心凉透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我尽一切努力想让你告诉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想离婚吗?”    
      “想啊,我想得到自由。”他说,“我会永远喜欢你,爱你,但是,我想自由,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听到他的这些话,我的心死了。我16岁的时候十分尊敬的一个男人现在想要下车了,他想走远去。    
      文明的离婚    
      我们的离婚过程十分文明。艾尔拿出来的离婚方案十分公平,最后还十分慷慨。    
      我们是在佛罗里达提出离婚案的,因为我们的第二个家在那里,也因为那里有“无过错”离婚法。    
      等待最后的离婚判决的那个晚上,我们在迪兰德县城见面。两个人一起吃晚饭,作为丈夫和妻子最后住了一回饭店,最后十分敏感和热情地做了一回爱。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有流泪,至少在拿到最后文件并彼此说再见的时候没有流泪。    
      26年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身份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伤害感、绝望感和对自己未来的焦虑感压倒一切。离婚几个月后,我还在自己上课的画室里摆放着自己的一幅自画像。那幅自画像是惨白和黑色的基调,到今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离婚以后的几年里,一种崭新的、更强烈的身份感慢慢出现了,假如我和艾尔仍然保持结婚状态,那种感觉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    
      自从离婚以后,艾尔一直在帮忙,在支持我,还在业务方面帮助我。他在丹和简的事情上很费心,跟他们保持密切关系,也很关照他们。我有时候会在加内特公司的社交活动中分享“纽哈斯之家”的荣誉。    
      今天,艾尔看起来像是个老朋友。我们经常通一通电话,商量在社交场所彼此见面的事情,我仍然喜欢他的幽默感和智慧。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一丝伤感,但大多数时候,我为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感到庆幸,为两个人自从相识以来差不多50年里得到的一切感到宽慰。


第十一章 婚姻与家庭第二任妻子的成绩单(1)

    罗里·威尔逊和艾尔·纽哈斯于1973年12月31日结婚。她以前是佛罗里达州两任参议员,布里华县委员会前主席,也是佛罗里达州可可阿海滩的出庭律师。    
      她有佛罗里达国际大学产业科技和大众传播学方面的理学学士学位,还有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法学学士学位。    
      他行动诡秘,滑头滑脑    
      艾尔·纽哈斯是一条蛇。    
      他是个冷血动物。他行动诡秘,滑头滑脑,一边生长一边脱掉老皮,一边适应新的环境。    
      他成长太快,因而舍弃了第一任妻子洛莱塔。他成长太快,又抛弃了我。洛莱塔和我都没有办法赶上艾尔。    
      没有人能够赶上他。    
      全世界都是艾尔的猎物。他就像一头偷偷摸摸的动物。一旦成为他的目标,无论从职业上讲还是从个人角度讲,他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弄到手。你不妨打个滚随他去。    
      但是,如果他认为跟你的关系到头了,那你就得小心。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要证明这一切,他的路上堆满了尸体,从公司巨头到家庭主妇到秘书都是如此。    
      可以这么说艾尔:他不恨人。需要太多的情感,会浪费太多的精力才能恨人。    
      反过来,艾尔只懂得抛弃。他原谅你,写信给你让你离开,就好像你不再存在了。他从不回头,过去就是历史,他只关心未来。    
      我本来应该明白这一点的。我跟他住在同一个城里,里面总共才只有13000人,而且跟他只隔两栋房子。但我很少看见他,就他而言,我可能住在外蒙古。    
      也许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就应该看出他的这一面的,结果,我看到的倒是一位坐着喷汽式飞机的现代白马王子。    
      我记得认识艾尔·纽哈斯的那一天,是1972年4月16日,是阿波罗16号登上月球的那一天。    
      从情感上讲,我是一堆失事的残骸。我跟童年时期就相识的情人过了19年的婚姻生活,结果以离婚告终。我本来准备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女儿过单身生活了事的。我惟一的收入就是作为布里华县委员会的主席所得的14;000美元。    
      加内特公司当时主办了一次飞船发射前的早午餐会,请太空海岸的领导人出席。作为县政府官员,我觉得自己非去不可,尽管自己当时并无参加社交活动的情绪。    
      我到得很晚,大部分人已经吃完了,但是,联欢会的主持人艾尔·纽哈斯当时正好站在门口。他做了自我介绍,一边跟我谈话一边去了酒吧。我们一边喝血玛莉酒,一边谈起来,很悠闲的样子,他问我是否准备参加发射仪式。我说到时准备开车到海滩找一个僻静之所,在一旁悄悄地看一看。    
      早午餐结束以前,他请我跟他一起去见当地出版人,是吉姆·杰斯,还有他的妻子格罗丽亚,当天晚上,大家一起去海浪餐厅进晚餐,我很愉快就同意了。那是当地报纸的两个大腕,通过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有哪个政客见了这样的机不会高兴得跳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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