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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从气闸那里出来,”她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出来,我想他们大概都进了静态平衡场。”
也许他们当中一些人还在下面,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我是用通用频率向所有的人发布的命令,可不久,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地面突然下陷,接着又掀了上来,把我们高高地抛向了空中,接着又重重地摔落在地,还没落地的时候,我们清楚地看见一团团橘红色、椭圆形的火球,那是在新星炸弹爆炸后形成的弹坑处。
我落在了地上,但是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根本站不住。
随着一阵低沉的声响,我感到我们基地上的那片空旷的区域顷刻间塌陷下去了。随着地面的崩塌,一部分静态平衡场裸露了出来,高高地耸立在崩塌的大地之上。
我这时只希望其他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和机智躲到静态平衡场的圆顶下面去。
一个影子踉踉跄跄地从战壕里朝我走来,我立刻惊讶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人,我举起激光器,直接击穿了它的头盔,它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仰身摔倒在地。另一个头盔又从战壕边上露了出来,没等它举起武器,我就干掉了它。
我已经无法辨别方向,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静态平衡场的圆顶,但从任何角度看上去它都是一样的。
大功率的激光发射器都埋在底下了,但其中一个不知何故处于发射状态,一道强烈的光束像探照灯一样,映照出一团团被熔化了的岩石形成的云团。
很明显,我已经处在敌人占领的地区。尽管大地在颤抖,我急速朝圆顶跑去。
我无法与排长们联系,除了布瑞尔以外,他们大概都在圆顶里。我找到了希利波尔和查利,告诉希利波尔去圆顶里把其他人都叫出来。如果下拨进攻敌人还是一百二十八个人的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得上阵。
余震渐渐消失了,我们来到了另外一条战壕。
这儿的情况还不错,好像是炊事兵的专用坑道,因为那里仅有的两个人是奥尔班和鲁德科斯基。
“看上去你们又要重操旧业了,是吗?”
“没错,长官,是该歇口气了。”
这时我收到了希利波尔的呼叫。“长官,这儿只有十个人,其他的下落不明。”
“他们都被困在下边了吗?”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我也不清楚,长官。”
“没关系,把现有的人清点一下,给我报个数。”我试着与排长们通话,但还是没有回音。
我们三人观察着敌人激光器的火力,但是没有动静,它们好像是在等待增援。
希利波尔接通了我的频道:“先生,我这儿一共有五十三个人,其中有几个好像处于错乱状态。”
“好吧,让他们原地待命——”
这时,第二轮攻击开始了。作战运输机呼啸着向我方奔来。
“让这些王八蛋们尝尝火箭的滋味!”希利波尔对每个人呼喊道。
可是在地震发生时,大家的火箭发射器和枪榴弹发射器都丢失了。敌人又离得太远,激光发射器根本够不到。
这些作战运输机比第一轮进攻时使用的那些大四五倍。其中一架在离我们前方大约1公里之处着陆,一会儿工夫,上面的托伦星人就下了飞机,一共有六十四个,照此推算,这次他们八架飞机共运来五百一十二人。我们不可能击退他们。
“全体注意,我是曼德拉少校。”我竭力使我的声音平静和镇定。“全体撤回到圆顶里,要有秩序地撤退。我知道现在我们的建制已经被打乱,人员已经分散,听我的命令,二排和四排的人原地不动,在一排和三排撤退时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一排和三排撤到离圆顶一半距离时,为二排和四排提供掩护,然后一排和三排撤到圆顶边沿时再掩护二排和四排撤退。”
我不应该使用“撤退”这个字眼,因为作战条例里没有这个说法,我应该用“规避行动”这个词。
什么规避行动,完全是彻头彻尾的溃退。只有八九个士兵在射击,其他人都狂奔着退下来。鲁德科斯基和奥尔班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打了几枪,没有击中,然后跑到战壕里的另一头,爬出来朝圆顶跑去。
托伦星人开始发射火箭,但大多数火箭都射得偏高。
我跑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两个士兵被炸飞了,我急中生智,隐蔽在一块巨石后边。我向外观察了一下,发现只有两三个托伦星人离我较近,我的激光枪勉强能够得着他们,但此时的明智之举是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加快步伐朝圆顶跑去,跑到圆顶边时,我停住脚步开始还击。没打几枪,我就发现自己成了敌人的靶子。当时我看见,除我之外,还剩一个人在向圆顶狂奔。
一枚火箭“嗖”的一声从我身边飞过,近得甚至我一伸手就能抓住它。我再也不敢耽搁,一躬身,狼狈不堪地钻进了圆顶。
在圆顶里,我看到那枚没有击中我的火箭缓缓地滑过,慢慢升高,穿透圆顶,飞到另一侧去了。它一穿过圆顶,就会变为气体,因为它在锐减到每秒16,3米的速度中失去的能量要以热量的形式表现出来。
共有九个人在静态平衡场内死去了,他们全都趴在地上。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种事对部队是要保密的。
他们的战斗服完好无损一一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跑这么远。他们是在刚才撤退时不小心弄坏了作战服里的特殊绝缘层,这种绝缘层可以保护他们不受静态平衡场的损伤。所以,他们刚一进入静态平衡场,作战服里的所有电器全都停止了工作,他们因此顿时死于非命。而且,由于他们体内的分子不可能以超过每秒16,3米的速度活动,他们在一刹那间就被冻僵,体温保持在绝对零点四二六度的水平上。
我不打算翻过他们的身体以确定他们的名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必须在托伦星人进入圆顶前布置好防御阵地,如果他们决定立即发起进攻的话。
我用各种各样的手势,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静态平衡场中央停放的战斗机的机尾下面,那儿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武器倒很充足,因为我们准备了超过人员三倍数量的武器,在发给每人一个盾牌和一把短剑之后,我在雪地上写了一个问题:有好的弓箭手吗?举起手来。
有五个志愿者举了手;我又另挑选了三个,这样所有的弓箭都能派上用场。每只弓有二十支箭,这是我们所拥有的最有效的远程武器。虽然箭飞行的速度很慢,但几乎是隐形的,重重的箭头上附着一块金刚石般硬的致命的晶体片。
我把这些弓箭手安排在战斗机周围(战斗机的起落架会给他们一些保护,防止来自背后的导弹)。每两个弓箭手之间部署四个人:两个掷矛手,另外两个,一个用铁头木棍,一个用战斧和飞刀。这种部署从理论上讲应该能对付任何距离上的敌人,从静态平衡场的边缘到短兵相接的搏斗。
实际上,如果敌人知道现在的兵力对比几乎是六百比四十二的话,他们可能就会每人拿一块石头闯进来,用不着什么特殊武器就能把我们打个屁滚尿流。
假设他们知道静态平衡场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他们的技术在其他方面还是很先进的。
几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四处走动,烦躁透顶,等待死亡的到来。
没人可以交谈,所能看见的只有那颜色一成不变的灰色圆顶、灰色的雪、灰色的飞船和几个作战服变成灰色的士兵,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没有什么可听、可尝、可感觉,只有你自己。
我们当中那些仍对这场战斗抱有兴趣和信心的人,一直在圆顶的底部观察,等待着第一批托伦星人冲进来,当进攻真正开始时,我们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伦星人从空中发起了进攻,而不是从地面上。密密麻麻发射而至的箭,穿过圆顶,从离地面约30米高的地方,射到圆顶的中心。
我们的盾很大,稍稍蜷曲身体就可以保护全身。那些看到发射而至的箭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保护自己,而那些背对着箭射来方向的人或正在睡梦中的人,就只有靠上天保佑了。没办法发出警告,因为箭从圆顶边缘射到中心只需三秒钟。
我们很幸运,只损失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弓箭手舒比克。我拿过她的弓,大家在默默地等待着,期待着一场地面搏斗立刻到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半小时后,我沿着防御阵地走了一圈,用手势向大家说明如果发生情况应该首先做什么,我让他们首先触一触自己右侧的人,依次类推,把信息传递下去。
可能正是这种做法才使我大难不死。几小时后,第二批箭从我背后射来时,我觉出我右边的人用肘推了我一下,我一转身,看到托伦星人的箭铺天盖地直飞过来,我刚用盾牌护住头,盾牌就被击中了。
我调好了弓,从盾牌上拔下三根箭,这时,地面进攻开始了。
那情景非常奇特,令人难忘。大约三百个托伦星人同时冲进了圆顶,他们肩并肩,从四面八方向前挺进。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个盾牌,盾牌很小,几乎遮不住他们宽大的胸膛。他们不断地向我们发射和我们使用的极为相似的箭。
我把盾牌挡在胸前,盾牌的底部有一个装置,可以使它立在地上。我刚射出一箭,就发觉机会来了。我的箭穿过一个托伦星人盾牌的中央,射进了他的作战服。
这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对方那些箭除了奇袭没有多大效果——但当一支从背后射来的箭从头顶上掠过时,也会令人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的二十支箭箭无虚发,消灭了二十个托伦星人。每当一个托伦星人倒下时,他们马上缩紧阵形。你甚至不用瞄准。在我的箭用完之后,我试着把他们的箭投回去,但他们的盾牌防御这种小箭是绰绰有余的。
托伦星人还没有冲到可以和我们进行肉搏战的距离就已经损失过半,大部分都是被我们的箭和梭镖消灭的。我拔出剑,等待着。他们的人数仍远远超过我们,可以以三对一。
当他们离我们有1O米远时,使用环形刀的人们有了用武之地。尽管那旋转的环形刀很容易被发现,而且需要半秒钟才能射中目标,但大多数托伦星人的反应也是同样的迟钝。他们只会举起盾牌,挡开飞来的利刃。这时,锋利的刀刃就会轻而易举地劈开他们的盾牌,就像嗡嗡响着的锯子切开纸板一样。
和托伦星人开始进行肉搏战的时候,我们首先使用的是铁棒,这是些长约两米的金属棒,上端逐渐变细,两边开刃,成锯齿状。托伦星人简直就是些冷血动物,他们毫不畏惧,视死如归,直接用手抓住铁棒前端锋利的刀刃。在你想把铁棒从已经死去的托伦星人的手中拔出时,另外的托伦星剑手就会挥舞着1米多长的弯刀把你劈死。
除了长剑外,托伦星人还使用了一种类似砍刀的武器,但它可以伸缩自如,前端是约l0厘米长的挂满了倒钩细线。这种武器十分危险,即便是它第一次没能击中目标,那些带着倒钩的细线还可以弹回来,令人防不胜防。实际上,这种武器的命中率极高,它可以绕过盾牌,缠住我们的踝关节。
我与列兵艾里克森背靠背站着。靠我们的剑,我们还可以坚持一些时间。
当托伦星人减少到不足三十人时,他们转身开始撤退。我们跟在他们的身后向他们投梭镖,又消灭了三个。但我们并不想恋战去追赶他们,以免他们被逼急了又返回来和我们拼命。
我们只剩下二十八个人站在那里。差不多十倍于这个数字的托伦星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但这还是不能让人满意。
他们前来增援的三百人很快卷土重来。要是这样,我们就撑不住了。
我们从一具具尸体上把箭和矛拔出,没人去收回那些尖头铁棍。我清点了一下人数,查利和黛安娜仍然活着。希利波尔成了尖头铁棍的牺牲品之一。其余还有两位军官,威尔勃和斯德罗夫斯基。鲁德科斯基还活着,但奥尔班中了一箭。
经过一天的等待后,我们发现,敌人可能决定展开消耗战,而不是重复地面战。箭持续不断地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射进来,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密集,而是零零星星、三三两两的。谁也不可能永远保持警觉,每三四个小时我们中就会有一个被击中。
我们轮流休息,每次两个,到静态平衡场发电机的上部睡觉。其他人则坐在战斗机的正下方,那儿最安全。
时不时地,一个托伦星人会在静态平衡场的边上露出头来,显然是想看看我们还剩下多少人。有时候,我们会向他射一箭,只为了练习一下箭法。
几天后他们不再向我们放箭,我想他们的箭可能已经耗尽了,也可能是因为发现我们仅剩下二十几个人的缘故吧。
还有另一种可能。我取来一个尖头铁棒,走到静态平衡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