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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雨情愣了一下,突然扑过来,搂着我哭了起来。
我抱着她抽动的肩,泪水也不由地流了出来。女人在世上生存,永远改变不了脆弱的本质。她们永远是要别人关怀的群体。迦亮说的不对,女人不是凶,那是外强中干的表现,是女人太脆弱,她需要一种假象来保护自己,就像动物有保护色,有刺,有毒液!不是他们要伤害别人,而是怕别人伤害他们自己。没有自我保护就不能生存,这是个基本道理。
“不哭,有什么事和表姐说好吗?”我拍拍雨情瘦弱的肩。
雨情渐渐稳定下来,我们靠在床头,她一点一点给我讲她的故事,她有时开心地笑,有时流泪,我不知道一个小女孩会有那样复杂的经历,我现在写日记,我无法把她的故事完整地复述下来,可她的故事打动了我,而且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每个人都会有他的难言之隐,每个人也都会有他的理由,不管他做得对还是错,也许,我们需要给别人的是充分的理解。
夜已经深了,雨情累得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珠。迦亮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去,我告诉他,我今晚要陪雨情,我怕她一觉醒来会觉得孤独。迦亮说他也很孤独要我陪,我说雨情更需要我。放了电话,我一夜未睡,我无法从愁绪中走出来。我把音响打开,把它放到最小的声音,我坐在地板上,靠在沙发的一端,听着从仿佛从地狱里传出的爱情的悲伤: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要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暗昏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昏暗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我们都在为爱情而生存,我们都是为了营造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而努力,我说的爱情是广义的,它包括男女之爱,包括亲情之爱,我们要享受的天伦无非是美满的感情,没有感情的世界该是一片灰暗的。可我们想获得一份真情又是那么不容易,也许要付出很多的代价,有时这种代价甚至是惨重的,就像雨情。
第五章2001年11月16日 晴
哈尔滨的冬天是美丽的,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清新而纯洁!欧式建筑安静地享受着冰雪的温柔抚摩,带着欧洲的历史和风情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着,沉默地看着过往的人群,看着身边发生的悲欢离合。
我每次走在中央大街上,都会想:历史给了我们什么?除了教训仍旧是教训!而最可怕的是我们知道那是教训却从不吸取教训!
我在中央大街上走着,一边看风景,一边想自己的心事。人们都穿得美丽而华贵,哈尔滨的男人和女人都很注重外表,他们宁可饿肚子,也要把自己包装得精美。在哈尔滨你会经常看到女人穿着裘皮挤公共汽车,或是披金带银骑着单车,在穿着上你永远不会准确地判断出他们真正的经济状况。有更多的女孩子可能夜里都没处安身,或者下顿饭还没有着落,但她仍旧会把腰包里仅有的一点点钱送到一些卖服装的老板的手里,而且毫不后悔!也许南方人会对此不理解,就如同北方人不会理解南方人干吗一天花那么多工夫和金钱满足肚子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都无可厚非!
我欣赏着男人女人精美的时装,我在这些精美中看到一个更精美的,鹏飞!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衣,长度刚好盖过臀部,立领,他高大的身材配上这件衣服很气派;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貂皮帽,称着干净的脸庞;一条灰色笔直的西裤;一双高档皮鞋。他仍旧那么洁净和风度!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失落这个曾经属于我的人不再属于我。他站在一个胡同口,微笑着朝里看,不知看什么。我停住脚步,看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来,鹏飞的一切对我已经是过去时,我不该有什么牵挂和留恋。我没有恨他,或许开始的时候恨,可现在不恨了,时间已经让我的伤口愈合,而且时间让我经历了太多的东西,已经不会去恨了,鹏飞就像我的一个旧友,我对他充满了眷恋,看到他我会很安心很舒服,可我呢?我在他心里变了吗?
鹏飞突然跑进胡同,我正惊奇之际,他抱着哭着的楚楚走了出来,我的心一紧,冲了过去。
鹏飞看到我,明显有些惊喜。
“楚楚!怎么了?”我伸手去抱楚楚。楚楚正用小胖手揉她的眼睛,听到我的声音,她立刻停止哭泣,开心地把两只小胖胳膊伸向我,我把她抱过来,她的小脸已经被泪水和脏脏的小手弄成个花蝴蝶,而这个花蝴蝶此时笑得很灿烂。
“告诉妈妈,怎么哭了?”
“是爸爸不好好看我,我滑了一个大跟头。”楚楚愤然地看她爸爸。
“哎?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是你非要在那溜冰,我不让你溜,怕你摔倒,你还说我‘杞人忧天’,说摔倒你自己负责,你说说,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楚楚不停地咽口水,这是她说谎后没理的表现。我想笑,于是给她个台阶:
“楚楚怎么还知道‘杞人忧天’这个成语?真行!”
“她岂止只知道这个成语,她知道的多着呢!那天,厨房里有只蟑螂,我向蟑螂喷药,她在后面也拿着一瓶药冲我喷,还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她答应我说我请她吃寿司她就让我搂她睡,可吃完了,回来就不理我了,说‘男女授受不亲’;更可恶的是,到了星期日,她在家,我被她指使得晕头转向,她坐在沙发上自夸‘指挥若定’!”
“哈哈……”我要笑死了,我把楚楚搂在怀里,她在坏笑。
“告诉妈妈,和谁学的?”
“电视呗!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地方就许你来?”我把她放下。
“真是母女啊!”鹏飞感慨。
“什么意思?”
“我是说楚楚说话太像你了,得理不让人,没理辩三分。”
“你是说我和楚楚都不讲道理了?”我反问。
“你是说我和妈妈都无理取闹了?”楚楚学我的口吻。
“你们两个女人要干吗?”鹏飞看看我看看楚楚,“不能以多欺少!”
“宰相肚里能撑船,懒得理你!楚楚我们走!”
“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理你!妈妈我们走!”
我和楚楚手牵着手向前走。
“喂,你们去哪?你们等等我!”
我和楚楚跑了起来,楚楚兴奋地笑着,我也被感染,也大声地笑起来,冰天雪地里响彻着我们清脆的笑声。
“你们哪里跑,跑不过我如来的手心。”鹏飞几步跑到我们前面,挡住我们的路,伸开双臂把刹不住闸的我们两个拥在怀里……
我今天感受到从前没有感受过的幸福,或许,因为曾经感受得太多,已经麻木,不知那原本是一种幸福了。天伦之乐永远是人类不衰的乐趣,应该说是动物群中其他乐趣永远无法媲美的乐趣。我想,在覆盖着冰雪的哈尔滨的街头,我,鹏飞,楚楚,应该是一幅很美的风景画,没有人会认为笑得开心的我们实际上已经分崩离析,有一刻,我自己都处于一种幻觉状态,好象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第五章2001年11月20日 雪(1)
刘总几天来拉长了脸看我,我不知我错在哪里。我也懒得理他,你拉你的,我做我的。可今天我实在忍无可忍,因为他今天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没有理我,而且有同事在旁边,弄得我很没面子。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越想越气,决定去他办公室评理。
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小陈推了推眼镜摇头示意我不要进去,我没听,直闯进去。门被推开了,刘总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个艳丽的女人站在他旁边,弯着腰,嗲声嗲气地和刘总说着什么,沉沉的双乳透过低领袒露无遗。因为我突然推门进来,女人便急忙直起腰,用疑惑、挑战和充满敌意的眼光打量我,那眼光就像一头母狮子发现另一头母狮子抢了她的猎物。
我该怎么办?当时,我的大脑迅速旋转,怎样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这个景象很像电影里面风流老板在办公室乱搞被老婆抓到的情景,很尴尬并且很刺激!我其实没有思考就已经做出了举动,我也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盯住那个女人,然后迈着猫步走到刘总的身边,一转身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无限深情地望着他,对他说:
“可不可以让这位女士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说。”
刘总惊讶地看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气愤地“哼”了一声,把皮包甩在肩上,扭扭搭搭出去了。
我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转身坐到办公桌前面的客人椅上。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刘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是有话要说!你为什么对我不礼貌?”
“我怎么不礼貌了?”
“你整天把那张脸拉得像长白山似的干吗?”
刘总忍不住笑了:“我对你什么样的态度是我的自由。”
“你是领导,领导要尊重下属,要谦和,要让下属做得开心。”
“你是下属,下属要尊重领导,要文明,要敲门再进领导的办公室。”
我腾地起身,走到门边,敲了两下门,刘总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进来坐在客人椅上。
“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对呀,讨个说法。”
“你什么时候讨不行?非这个时候?”
“对不起,你又没通知所有员工,这个时候你不在工作而是搞色情活动,你又没在门上挂上‘请勿打扰’!”
“小陈呢?他没拦你?”
“你别怪他,他拦了,没拦住。不过他没告诉我你在办公室搞什么,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进来的。”
“真的?”
“我会通知警察进来。”
刘总又想笑又忍耐着。
“你看我要不要把她找回来?”我装作起身的样子。
“算了,这种主动上门的多了,我对她们没兴趣。”
“还算你有点品味。”
“我此刻正在在怀疑我的品味。”
“何出此言?”
“我对你很有兴趣,可你刚才的表现和她们没什么两样!”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什么样人什么对待。”
“表演得满像的。”
“谢谢夸奖,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对我那个态度?想炒我直说!”
“正像你说的,什么样人什么对待!”
“我怎么了?要你这样对待?”
“那个女人怎么了?要你这样对待?”
我无言以对。
“你看到这种场面本应该说声‘对不起’然后关上门,可你竟表演了一番,让我不禁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
“你在吃醋!”
“什么?我吃醋?”我睁大眼睛,“吃你的醋?”
“流口水”看着我自信地点头。
我弯腰做呕吐状,斜眼看他,他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我又回到客人椅上。
“回答我,为什么对你的下属爱搭不理的?”我严肃地问。
“我表达过,我爱你!可你无动于衷!”
“你有爱我的权利,我也有不爱你的自由!”
“可你天天折磨我,我每天都会看到你,而且,我盼着每天早点上班可以看到你。”
“那我还是离开公司吧,或者你离开公司,眼不见为净!”
“我离开?你做老总?算了,摸不着看看也是一种享受。”
“摸?你就这么点出息?”我的眼睛像老牛一样,伸出手,“给你摸摸,摸摸手就死心吧。”
他果真伸出手把我的手拉住,我用力挣脱!
“干吗?真摸?”
“你主动的吗!不摸白不摸!”
我站起身:“我走了,色情上司!”
“我又有新名字了?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别走!有工作吩咐。”
我转过身。
“要你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