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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姐姐好走。”
夏女笑笑看着她离去。转头问了温儿:“温儿可知惠妃是为何会落下这体弱的病根子的?”
温儿有些奇怪地看向夏女,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过问闲事的人,她向来对人对事,总是平淡无波,大风大浪,也无法动荡得了她。
今日为何突然如此反常?竟是主动问起惠妃的事情。
“这样温柔而宁静的一个女子,真是让人喜欢!”夏女不由由感而言。不知为何,看着惠妃那柔弱而宁静的样子,她就是十分喜欢。
温儿听她如是说,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没有多问什么:“惠妃娘娘以前为太子侧妃的时候曾怀有过一个孩子,据说是在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在后院子里纳凉时被当时闯入的一个贼人刺了一刀,不但孩子没有救活,自己也因为当时拖延时间过长,失血过多,而落下了这易染风寒、体弱的病。”
“原来是如此!难怪她不愿多说,这样的经历,实是让人痛心!!为何上天不知道要眷顾好人呢!!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不禁叹道。
温儿也向着惠妃远去的背影看去,对着夏女道:“一个女子能跟着皇上八年时间而不倒,也许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柔弱,她自有她的生存之道。”
如此说,只希望皇后能懂吧!!
“也许正是她这一份柔弱与宁静,才使她能在宫廷这大风大浪中不至于此下。可是,这样的好,实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温儿见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当真是如此吗?
[【卑贱如草】:第三十八章 难缠的人]
一路走着。
夏女与温儿两人各有心思,都心事重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得如同单人行走一般。
路边尽是春光,也无法吸引她们半分。
才到了凤栖宫门口,就见宫门外的百年迎客松前,斜站着一个人,长身而立,一身红装,微薄嘴角是一抹勾魂般的笑,凤眼莹亮。
背后是一片翠绿,将那身红衣称得人更显诡丽明艳!
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御书房中的吗?怎会是在凤栖宫门口呢??
“五王有礼了!!”恭敬地行了一礼。
“皇后嫂嫂金安。”
“五王不是同皇上去了御书房吗?怎会在此?可是有事?”对于他这种带点了小赖皮的人,夏女知道直截了当地问方是对策。
若不然,非要纠缠不清地麻烦。
“本王最烦去那御书房,一去头就犯病,疼死了!那满山高的奏折,最能折人寿,还不如美酒佳人来得销魂呢!”说时一脸不正经,俊艳的脸上全是媚态百生。
当真是比女子还媚上三分。
“江山美人,从来是男人最爱,五王倒是个中风流性情之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可是五王喜欢美酒佳人,可就来错地方了,我这儿可是既无美酒,更无佳人。”夏女如是说着。她发现自己,如今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果然后宫是个不可呆的地方,久了,还真是会将人换了模样。
从前的她,少言寡语,生性淡泊!到了后宫,却不可避免要与人接触,不说话,也许会更烦。因为后宫中,就算是你不去惹别人,别人还是会来惹你,只因你是深宫中人。
幸好她能够秉承原性情,不贪利重位,若非如此,怕是连淡泊也失了,连自我也失了!
幸好幸好!!
她微微笑了笑。
眼前这个五王,还是要尽快打发了才好,一看就是个事非之人,若是纠缠住了,怕是今后还要有不少烦心事呢!
“谁说无佳人来着,这眼前不就是有一个美佳人吗?”他挑起一抹极诱惑的笑,那双黑亮的眼睛直盯着夏女。
赤裸裸半分不掩饰。
不过夏女还是看出了,当中并没有猥琐无礼之意,倒全是捉弄的笑意。
“听说五王也是看过了大江南北的美女之人,能让你如此夸奖,倒真令我开心。不过若要说我是佳人,那可不全天下的女子皆可称为佳人?”她问着,倒是不介意他的行为语言。虽听说这个五王生性风流,却也未听说过有任何强抢女子的传闻,不过,女子见了他,怕是少有能逃过他的魅力吧?”
“皇后嫂嫂何必自贬自己呢?”
“我可从未有自贬自己过,生来美丑,这已然是个天定事实,我也从未以自己的平凡而感到不堪,自也不会妄想自己长得美艳无双。再说了,五王适才在御花园不才说了我长得平凡吗?这会儿怎的又这番说辞,倒当真是令人惊讶而无语啊!”
她缓缓说着,不卑不亢。
不过倒全是事实,她从不会自欺欺人,认为自己美丽,也不会因为自己长得不美,而有任何遗憾。
身体发肤,受之娘亲。
这是娘亲给她的仅有的东西,她又怎会嫌恶呢?
“臣弟就是特地为了刚刚的事来为皇嫂道歉的。”他说着,那那双明眸中,却不见一丝真诚。那看得出半分内疚的样子呢!!
“那么歉也道好了,就请恕我不送了,五王慢走。”她真截了当地说。当真是干脆无比。
一时,害得毓琉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开口。微微一笑,他倒是看不出来,为何人人总说皇后平凡而低微,不善应变,可他眼前这个皇后嫂子,可是十分伶牙利齿,而且聪明绝顶。
三两句话,差点就让他给退步了。
其实夏女也不想如此,只不过,人人知道这个五王风流成性,与他有过交往的女子无一是清白。
并不是她害怕遭人非议,遭人唾弃,担心自己的清白不何。而是她不想惹任何麻烦。她只愿平淡而幸福。
所以,她唯有极力避开这一切。
这个五王,也不知为何,竟是想到要来找她。
莫不是看她人善人微好欺负吧!!
“看来皇后嫂嫂还是在生臣弟的气,那臣弟更是不能走了。”毓琉厚着脸皮道着,还是一脸子风流倜傥的笑。
倒是妖邪媚惑得很。
“五王就当我是如此小气量之人?我说过了,我并不会因为那样就生气的。”夏女有点无奈的说。
难为人家总说,书生怕官兵,官兵怕泼妇,泼妇怕无赖,还当真不假,这个无赖又风流成性的五王爷,还真是让人怕着呢。
“你若不是气,为何连请也不请臣弟进去做呢?我相信皇后嫂嫂并非那种毫不懂礼节之人。”他故意挑了眉头将了她一军。
“我、、、”夏女真是显被他气坏了,她本就因着惠妃的事刚刚闷在心头难受着,这会儿又让他这样缠着,再好的性也要被磨光的。
她十六年来,还从未如此无奈过呢?这个王爷,还当真是能磨人心性。
她闭了闭眼睛,宁神安了下气。
告诉自己,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大人不与小人计量。
这个红衣小人!!
于是也不理他,自顾自走进凤栖宫中。
他爱跟便跟,她不理他便是。
若他觉得无趣,自会离去的。
谁知她才走至他身边,就见他猛地欺身过来,吓了夏女与温儿一跳。
夏女只感到一阵温热拂过耳际。引起她全身疙瘩,而后散开。
还有隐隐带笑的细细耳语:“虽然你这样子极美,不过臣弟觉得皇嫂披肩长发白衣那样的雅致更是合适。”
而后扬长而去,留下风中的话:“臣弟改日再来造访皇后嫂嫂,届时必备份厚礼。”
那话,说得好像是因为没有厚礼,她才不让他进去一般。
这人,还当真!!
不过,他竟然会觉得她护肩长发白衣模样比此时的华丽高贵好看。
看来,眼光倒还不错嘛?!
[【卑贱如草】:第三十九章 怒入凤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女有点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她从来不在那种爱与人费用心机的人。对于所有的人与事,她只选择淡然以对。
只求安心。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所有人都想将她拉到一个风尖浪口。雪如如此、毓旭如此,太后必也是如此吧!!
让她重拾皇后治理后宫的权利。她可不喜欢,谁喜欢让谁去好了。她只求安然处事,权利,当真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人人如此用尽心机去争去夺??
人生匆匆,在世也不过数十载,如此争夺,到头来,岂不是只累了自己?
“皇后头疼吗?可要请了太医来?”温儿见她如此,关切问道。
“不必了,我没事,只不过一天下来,有些累了罢,休息一下便好了。”夏女淡淡地说,向着寝室而去。
行至门口,她转头对温儿道:“你不用侍候着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睡会儿。”
“娘娘,那奴婢就在门口候着,你若有事,就唤奴婢。”温儿顺从地应着。也是看出了夏女的倦意。
若是以往,非跟着在床头侍候着不可。
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着满室的金碧辉煌、富丽华贵。这个睡了不少时日的寝室,她却还是无法习惯,总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冰冷的,找不到丝丝温度。
她喜欢补了几十次的小木门,细小的木制房屋,虽然破旧,虽然简陋,可是那里面,却真实地属于她。
有着她最爱的温暖回忆,可惜,怕是以后也回不去了。
据说进了深宫,成了皇帝的女子,一生,便只能终老于宫中了。因为生在皇家人,死为皇家人。
其实,不过是因为身为皇帝的女子,就是终老一生,也不可与其他男子有牵扯,这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面子罢了。
可是尽管知道这一切,她却仍是心中存在星星希望,能够出得宫门,见那一片蓝色而美丽的天空。
那些总是纯朴的笑声,泼辣的骂声
“你果然是皇后?!”
突然,她听到一声音满是怒不可遏的声音,惊了一跳,睁开眼,就见一身紫色绣团云锦缎长袍的小九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虽说她不爱宠爱,但毕竟是一国之后,再加之皇宫重地,时时有人巡守着,戒备如此森严,怎可能让一个男子随意闯入凤栖宫而不惊动卫队呢?
他到底是何人呢?
虽然她一早看出他决非一般之人,但是她对于这些富官皇族之人,皆不认识,实在是想不出他是何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意思问我?”他一脸怒火中烧地走向她。
那俊朗而青华的脸上满是怒火,让夏女都有点害怕。没事干嘛这副表情,好像她是他什么深仇大恨之人一般。
她可是从不与人结怨的。更别提是结仇了。
而且他突然偷闯入她的寝宫,她为何不好意思问他呢?
这人还当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
夏女突然想起,似乎,自己从未对他说过自己是皇后哦,那他为何知道她是皇后,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专程偷入寝屋里来找她的样子。
一脸怒意,不会是因为她事先没有向他说出她是皇后的原因吧??
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吧??
见她不应他,毓炙更是怒目相视:“你竟然骗我说你只是一个宫女??害我这几日让人找遍了整个皇宫,就是找不出一个叫做夏女的宫女,内务府理事还让我狠狠骂了几次。结果他才说当今皇后似乎就叫做夏女!!”
“原来你是皇后,是皇后干嘛要假扮成宫女,就那么贪玩吗?!”
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夏女只是觉得好笑。
她何时有向他说她是个宫女来着?她何时有假扮成宫女来着?
一直,还不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圆,她可是从头到尾也没有应过他一句她是宫女哦!而且她也没有穿着宫女的服饰啊!再说了,他自己不也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不会他当真是个太监吧。
太监?能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让内务府翻遍整个皇宫查找一个宫女,还因为找不到挨他的骂??
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只是这脾气还当真不是一般的坏呢?
似乎动不动就发怒!!
而且也不想想,自已又好到那个地方去?
“我什么时候有假扮成宫女啊?我也从没有对你说我是宫女啊?就是冤人也不是这样一个冤法来着。”她轻轻说着,眼神看着他,微微的笑意。她只不过是没有纠正他的说辞罢了。
再说了,她是不是皇后,又有多大关系呢?
她又没让他来找她?
“你、、、你、、、”小九气得半死,负手而立,怒火着踱来踱去,好半晌才恶狠狠地说:“你明知我当时误会,却为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