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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她的心中越是紧张、越是害怕!
她想放得洒脱一点!随意一点!可她就是再怎样,终究是一名闺中女孩,对于床第之事,似懂非懂,对于毓旭,更是害怕得紧!一个陌生却可怕的男人。
这样子就嫁了,这样子就成了皇后。为何,在她心中,竟找不到一点点的真实感。总觉得如梦,睡上一觉,又回到了她破陋却温暖的小木屋,还有李妈那窝在怀中偷带给她的包子。
这么想着,肚子咕地一声作响。是啊,她自早上就没有吃过饭。只是幸好从小便是三餐不饱,早练成铁打的身子,所以再饿,也能忍着。
忽然听到急促却整齐的脚步声向着里面而来。
心陡地升到了喉口,是他来了吗?
她暗自一惊,十指掐着褥被,紧得十指发白。恐惧,真漫心间。
可是当最后一层帷幔被掀开,进来的,竟然是李嬷嬷,还有十来个宫女。
迎到夏女面前,跪了下去:“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身后十来宫女也跟着跪了下去:“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你们、你们快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夏女慌慌站了起来,就要去扶起李嬷嬷。
却见李嬷嬷将她的手一甩:“皇后娘娘要注意身份,主奴有别,万不可失了礼仪!”声音中,是明显地不满与嫌恶!
那话中的无礼,显而易见!
夏女想不到自己的好心竟会遭到这样的说辞,于是站在那儿,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却听得李嬷嬷又道:“皇后,你是要罚咱们这帮子奴才跪地吗?!”语气十分不快,看得出来,对于她这个皇后,她也是十分不赞同的,也许所有人都会沉得不配吧!一个是尊贵而英俊年轻有为的皇帝,一个是低贱如草、相貌平凡的民女。是人,总会觉得不配的。
只是她自己又何尝想呢!她只想回到那间小木屋,踏踏实实地过着她那辛苦却开心的奴婢生活。
她回过神来,忙退回床边,坐在了华贵的龙床上,对着她们说了声:“你们起来吧!”
就见众奴婢谢恩起来。
李嬷嬷拉过当中一个衣着与其它奴婢不同的宫女,道:“这是弄玉,日后,便由她负责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奉!”
“哦!”夏女坐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点了点头。她怕再说出什么话来,又要引来李嬷嬷的教训了。
“皇上今晚不来凤栖宫了,娘娘可以更衣就寝了!”李嬷嬷又接着道。
听见这一句话,夏女的心中,不知该是喜,还是悲,大婚当晚,夫君却未踏入洞房半步,她这个新娘,当得可真让世人见笑啊!
难道卑微的人,就该让人如此糟塌吗?!
不知从何来的勇气,夏女竟然抬头问起:“皇上去了何处睡呢?”只是问过她便后悔了。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在乎起这个来。
其实不必问也该知道。此刻的他,必是在江怀青那儿,今日,不但是她们的婚期,也是他迎娶江情青的日子。
而且,就算没有江怀青,他堂堂一个皇帝,又如何会看上她这个平凡的女子呢?
其实他没有来,也总该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啊!她怎么会笨得连这点也想不通。
他会娶她,只不过是为了与太后、夏丞相作对罢了。
她,只不过是一步棋子。
李嬷嬷似乎未料到这个皇后会突然有此一问,因为自今日一日看来,这个皇后,长得不美,身份低微,而且,半点不通礼仪,诺诺的样子,半点也没有身为主子的贵气。
比之宫中的宫女,还有所不如呢!
“皇上去了江贵妃的青莲宫了。”但是她还是回答了她的话。不管如何也好,她总还是个皇后。
“哦!”夏女应了一声,再没说什么,她,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卑贱如草】:第十一章 毓炙(一)]
从当上皇后的第二天起,夏女就失势了。
不,应该说她一开始就没有得势过。别人对她,只是称谓变了,再没有别的了。
本来后宫的妃子是要每日向皇后晨昏定醒,然后上报一些各宫中的事情的。可是自第一天,就没有人去,那些妃子推托说有事皆没有到位。
夏女那里会不清楚当中之事。不过她也从不指望可以当上一人万人之上的皇后。她只要平安快乐!
大至整天个后宫,小至整个凤栖宫中的宫女与太监,没有人当她是一个皇后。
没有一个皇后,在成婚那天,皇上还跑去跟别人睡,没有一个皇后,第二天,管治后宫的大权就让皇帝给剥夺掉了。
这一切的一切,皆显示着这个皇后将是有史以来最窝囊最低微的皇后。
而且这个皇后,众人皆知,是皇帝故意找来气太后的,无才无貌,身份低微。所以是公公不疼娘娘不爱的人。得不到皇帝的宠爱,更不可能得到
这后宫中的人,皆是跟红顶白之人,见风使舵!如今江怀青得势,皆去巴结她了。而她,是不会有得势的一天的。
不过这样,她也乐得开怀。
她从来是个懂得满足的人,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用三餐不饱,起早贪黑。可以静下心来,学她最爱的画。
从小,她最爱地就是画画,画里面,可以把自己的心诉说出来,然后,若是知音者,他便能共享了。而若非知音,便不会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记得很小的时候,她看到教课先生在教雪月画画,那个时候,她最爱做的事,就是偷偷躲在窗台一旁听了。
也许是那个先生因为雪月顽皮不肯学吧!见到了她这个喜爱画画尊敬他的孩子,竟然十分高兴,每天夜里没事,总是到后院里教她画画。
可惜先生只教了二个月就辞退了夏家的这份事。
后来,母亲长年劳累,而且还忍受着一些她那个年龄不懂的屈辱,不久便过世了。
没有了娘亲那微薄的庇护,她开始了朝不令夕的日子,每天做着繁重的活,还要忍爱着众人的期凌。慢慢地,变得沉默而隐忍,在小小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快乐。
画画,也渐渐不在她的人生中了。
而如今,她拥有了大把的时间,还有大把的纸墨笔,可以随心而画。
“好丑!人丑,连画也丑死了!”
一把好听却略显反耳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夏女转头,便看到一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子站在那儿,细长的眉眼就那么放肆地打量着她,穿一件紫色祥云绣金边盘龙袍子,玉树而立。圆润的唇撇得高高的。
满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是个富贵人,皇家后宫,非一般人可以入内的。但会是何人,她却无法得知。宫中的事,她知道地太少了,她也不想知道。
他见她只是看着他不言语,于是又道,一派的指责:“你个小丫头,不去做事,还躲到这里偷懒!”
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宫女了,不过也是,她出来的时候,只是随意穿了一件青色无花长裙,泼墨般的头发也只是以一条丝带子随意而系,再者她长得,实在也看不出有那个地方像个贵气的人,看来再普通不过,比宫女尚且一般,谁又猜得出,这个女子,竟然是皇后。
也许说出来,还会让人当成一个疯子看待呢!
“我现在没事。”夏女低低地说,本来并不打算理会他的,可是她看他的样子,若是她给不出个答案,怕是他会纠缠着呢。那些所谓权贵的人,大多是这样的,他们要的答案,你不可以不回答。
她可是深有了解。
而她也没有告诉他她的身份,在她看来,是一样的。她情愿,当一名宫女,起码,不用遭人眼色,一切所得,都是自己的辛苦得来的。
只是这一切,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紫衣男子一听,就着她旁边坐了下来,分明看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偏偏就那知随意。
不过夏女没有理会他,又专注起手中的画。
画的是一条溪,清澈见底,溪中卵石成形,三三两两,还有小小的鱼儿正自在地游着,跳跃着,溪边有着两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正在洗着衣服
一切,皆是那么简单普通。
可是,她却画得那么认真,那么仔细。
让紫衣男子看了看,不忍离眼。他见过的美人很多,可是,从未有一个可以让他多看一眼,偏偏眼前的这个平凡的女子,却让他一看再看。
是因为她没有像别人一样总是巴结着自己?是因为她认真而仔细的神情?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九王紫云王毓炙。
“你不认识我?”他问。
“不认识。”她答。
“难怪!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他又问。
“我为什么要问?”她问。这男人还真是有点点罗索呢!
“呃、、、”男子从未让人如此反问过,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从来不会有人,会这样子跟他说话,就算是不被他的身份吓到,也会因为他的相貌而爱戴有加,可是这个宫女却不一般。
所以,他让夏女这样一反问,似乎反而很开心一样,还自报家门:“别人都叫我小九。”
“哦。”夏女没有反应。她正想着,为何这水怎么画都显得不够清澈,总是看起来空空的感觉。
“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你也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样才公平。”分明是男子的脸面,却又能说出如此撒娇的话,还真是难找出第二个呢。
不过,这样的单纯,却让人不由地喜欢。
于是:“我叫夏女。”
“夏女,夏天的女子。这个名字好听。”他自我解说着夏女的名字,但是夏女也没有纠正他。她发现,她竟然喜欢这样的解说。夏天的女子,骄阳般的女子。
夏女,当初娘的意思,大概是说,不论如何,她都是夏家的女儿吧!可是,就算她是夏家的女儿,又如何呢?
在她看来,她只是娘亲的女儿。
小九抬头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不早了,我有事要走了!不然又要挨骂!”他难得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夏女面前,他觉得好轻松,就算怎样也好。
夏女一转头,刚好看到他可爱的表情,不由笑了。真把小九的脸笑得通红。
“我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找你哦!”他叮咛着。说完也不等夏女答应,就转身而走。
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了头来:“溪水清澈,是要用阴影来烘托的,若是一味地无物,就显不出它的清来了。我明天给你带来习画的书。”
就完就走了。他知道,有时候,没有鱼饵,鱼是不会上钩的。夏女喜欢画画,他就用这些来约她,呵呵!
夏女还在画着,直到夕阳西下。红霞映红了脸。
[【卑贱如草】:第十二章 毓炙(二)]
午后,夏女吃过饭后,正打算去后巷子那里。
倒不是真的为了赴约,只不过后宫中她知道的地方不多,临近里,也就那个地方静一点,人烟少一点。
可是才要踏出门,就听见弄玉来禀,说是夏丞相要来拜见。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她自入宫以来,没有人再理会过她。她的存在,似乎变得透明了。
她当然不会以为夏丞相是为了认她这个女儿而来的。他的到来,不会是没有目的性的。她没有换上朝服,还是穿一件简单干净的纯色长裙,头发以丝带系上,隔着帷幕,她并不需要刻意妆嫫费黛。
夏丞相低跪在堂下,行了一个大礼。而后竞自坐在了旁边的梨木椅上。就是她当上了皇后,他也没有将她放入眼中。
“皇后娘娘,老臣今日来,是有一事要请娘娘相助的。”虽说是请她相助,可他的语气听来,完全没有一点求人的意思,完全是一副指派的样子。在他的心中,从不认为,夏女是皇后。
“你说。”夏女没有在乎他的态度,她只是好奇,他要求她帮什么忙呢?她可只是个空花瓶子啊。
“明日太后设宴,会在宴会上提出宣雪如与雪月进宫封妃,届时,你要全力进言。若你与太后二人同意,皇上在宴会上,必也不好如何表态。”
“你如今虽说贵为皇后,可是你也知道,你在后宫是无权无势的,无依无靠,就连管理后宫之事,也落在了江怀青的手中,唯有你两个姐妹进宫,你们同舟共济,方不致受人所欺!”
他似乎怕夏女不愿,毕竟,他也知道,夏女对他,怕是只会有恨。
只是这样的话,听在夏女的耳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