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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天地中,只若她一人在其中。让人不舍得惊醒这一切。
他情不自禁地放轻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俯下身体,轻轻挽起一缕青丝。
触手是细滑柔顺如上好的丝绸般的感觉,令人爱怜不舍。他可不记得自己有那位妃子能有这样的头发。她们的头发,总是盘成好看而华丽的鬓子。
“你是”正待开口问,就见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吃惊地退了一大步,脸上神色阴晦不定。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女,她本来是剩着现在秋高气爽,菊花开放,各宫妃子皆往菊桂园而去,这林里也没有什么人来。
于是跑到这儿来取景的。
昨天小五说到了,画画先要了解要画的东西,与它培养出感情,这样,才能画出传神的画来。于是她便跑来观察这森天百年大树。
谁知竟然会遇见毓旭。
一时间,脸上乍青乍白。原本晶晶亮的眼睛也暗沉了起来。变得毫无色彩,唯唯诺诺。
她是何其有幸啊!只以为这地方僻静,在这个季节不会有人来,可是竟然撞到了最可怕的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装束,不伦不类,还伏在地上,那有半点儿皇后的样子。
本来就让人嫌弃,这下子,非要狠狠受上一教了。她低了低头,跪在了地上:“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再不吱声,等着他的处罚。
可是却见他迟迟不开口。
于是偷眼望去,就见那张俊秀无双的脸正陷入沉思一般,定定地看着她。而此时,她抬起的眼,正与他对了个着。
刹那只觉得全身一热,火一样朱红染了全身。也不知是羞还是惧。
毓旭就是想不通,分明是一个平凡而卑微的女子,为何刚刚会带给他如此震憾的感觉呢!
再仔细看去,清瘦而娇小的身躯似乎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那张并不好看的脸上涨得绯红,眼中暗沉无光,连半点儿清灵也没有,带着对事低微的姿态。
这样的女子,如何会有刚刚的景象呢!
看来自己是昏了头了。
他拂一拂袖子:“堂堂皇后,竟然衣冠不整,独身无人之处,成何体统,可是要把我金龙皇朝的面子也丢尽!”
“是,臣妾知道错了。”她低声而道,唯唯诺诺。
“你身边的贴身丫环呢?!”毓旭看了看,周围四处,除了随他左右的两名侍卫,再无他人。她堂堂皇后,身边竟连一个随贴宫人也没有。
看来,宫中之人,也见她卑微身份,不将她当皇后看呢。
不知为何,知道此事,他竟然心中极不爽快,他的皇后,再低微,也不可让人轻贱了去。
只是他也许不知道,他的!他的!他已经将她当成他的皇后了。
“她们、、、她们、、、”要如何说呢?她这个皇后,在宫中根本形同于无,无权无宠,只是空摆着一个架子罢了。那些奴婢奴才的也是看人眼色的人。跟了这样的主子,本就肚子一大火。又如何会对她真心侍候呢。
而她对于她们也无所求,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她本就是卑微出生,从小吃的苦比这些个宫人还要多。
她自己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并不需要其它人的照顾。
“我没让她们跟着来。”声音轻轻地道。她并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听他的口气,她如果说是那些宫人没人愿意跟来的话,他肯定会处罚她们的。
“真是如此?!”他的声音中,尽是不信。她说谎也太不高明了。这样无力的回答,也枉想让人相信。
“是的。”她低低说。心中已经挤出一身冷汗了。此刻的毓旭,给她好大的压迫感。梭角分明的脸尽是怒意。
说出来的话,没有刻意的怒喝,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他锐利的眼光下,就犹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
真是吓人!
“下次说谎的时候头不要低得那么低!”毓旭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甩开步子,径自走了。
夏女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于这个人,感到莫名其妙。
她想起他刚刚挽起她的青丝的时候,那样温柔,可是转眼却是那样冷酷,让她不由心中一阵冷意。
这个男人,太过喜怒无常了!
[【卑贱如草】:第十五章 鸿门宴(一)]
刚刚遇见毓旭之后,她画画的兴致早就缺了。
收拾了画具,早早回了凤栖宫。一路想着,万不能再随便乱跑了,要找,也要找个隐匿点的地方,若是再让他看见的话,难保,他不会一怒之下,砍了她的头。
人家可都说君如虎。
而且这人皇帝还如此喜怒无常!
说不准他一早已经对她这个皇后十分讨厌,如此一表人才出众的皇帝,却娶了一个无盐皇后。而且还是个身份低贱的皇后。
这对他的面子,一定伤害很大的。而且这个皇后还完全不懂礼仪,不修边幅呢!
难不保,他会借机一刀毙了她。虽说她不怕苦不怕累,可是这一切,毕是为了好好地活着啊。
她是最清楚,生命的宝贵的。
人生只有一回,苦与乐,也要将它过完才是。
才踏入宫门,就听到一个清脆和悦的声音有礼地唤着:“奴婢温儿参加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向着这个自称温儿的女子看去,一身丰韵而高挑的身材,一身夹竹桃粉色宫裙,长得水灵剔透,很美的一个人儿,而且嘴角一弯浅笑,温柔如水。
温儿,真是人如其名。
她不记得,凤栖宫中,有这样一个人啊。
“娘娘,奴婢腿软了!”温儿温柔的声音说着。
“啊!你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夏女这才想起还未让她起身。于是马上上前扶起了她。
“你是?”夏女一时竟不知道从何问起。想问她,是那宫的宫女,想问她,为何在这里。可是一时竟也不知从何开口。
她可绝对不会想到,内务府还会再派人给凤栖宫。
“奴婢是皇上特意从内务府指派来服侍皇后的大侍女。日后,这凤栖宫的一切,就由奴婢为皇后打点。”
“大侍女?”她有点惊奇。她是有听说的,一般,各宫妃身边皆配有一个大侍女一个嬷嬷,负责宫妃的大小事宜,相当于一个府中的管事。
凤栖宫已经有了弄玉,怎么还来了一个呢?
“是啊!皇上亲自下令,弄玉姐侍主无方,打下浣衣局去了,由温儿来接替她的事情。”温儿为她解释着。
夏女一听,整个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子呢?
他竟然下旨将弄玉打下浣衣局,到底,他是何用意呢?为她出头是不可能的。也许,是为了捍卫他的皇家尊严吧!
就是再卑贱的皇后,也不能容他人指手。
但是弄玉也没有犯下何大错,这样做,未免也太严重了吧!她好不容易由一个普通宫女升为三品大侍女,如今却因为她,打到了最卑微的浣衣局去。
可是她也无能为力了。她的地位,也是微弱的。她的话,更是微不足道的。就是她此刻想为弄玉求情,怕也无人会当一回事的。
“嗯。”她应了一声,慢慢走回了宫内,她无法做到释怀于心,可是也无法相助,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温儿跟在夏女后面,追着道:“娘娘,刚刚内务府送来晚宴的礼服,娘娘要赶紧沐浴装扮,才赶得上这场宴会。娘娘身为皇后,一定不可迟了去,让人当了话柄子。”
夏女对着她一笑,她看得出,这个温儿,不仅温柔,而且一心向她,看来,皇帝,真的是为她换了个好的人。
只是,她并不打算去参加晚上的宴会啊。
龙虎相争,她这只蚌,去了,只是让人当了剑耙子用罢了。她可不想弄得满身伤回来。
不懂得应付也就罢了,若连躲避也不会,是否真的就太傻了。
“你去向太后禀了,就说我身体不是很舒服,不能去参加宴会了。”清淅的字一个一个道出来。
直让温儿一愣:“皇后不舒服不去??”她似乎十分诧异,连声音也高亢了许多,带着微微的锐利。
“是啊!估计是吹了风,头正犯疼。”夏女说着,边抚关额头,似乎真的是头疼一般。
不过温儿倒是个识相的丫头,只是一笑,素手过来扶住夏女:“那温儿扶皇后娘娘进去歇歇。”
边走边说着:“娘娘不去真是可惜了。这次的宴会,不是一般的家宴,还请了许多高官大臣,这是皇后显威于众人的时刻,可让众人一睹皇后娘娘的雍荣。而且这是娘娘进宫以来太后的第一次宴会,娘娘不去,于太后而言,必是心中有所不爽的。这于娘娘,可是不好的。至毕竟这后宫虽说是青贵妃在掌管着,可是大权可还是在太后手上呢!”
温儿絮絮叨叨地说着,夏女只是听着。她知道温儿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并不想显威于众人,她也没有雍荣可以显示给人看,而太后,她本来就对她存在极大的意见,也不差这一点了。
她晚上若去了,别说平安,也许,说不准还要在那儿出丑呢。
她想起婚礼的那天,出的丑也多了。可不想再那样丢脸了。虽说她不注重这些颜面的事。可是,她也犯不着拿着素脸让人画着玩啊。
一直到床边,夏女只是老实地躺在床上,温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问:“娘娘真的不去啊?”
“我真的不去。”夏女笑笑着道,便合了眼睛而睡。
温儿只好无奈地道了声安。
她不了解,为何皇后不去宴会。她都说了那么多当中的利弊,难道她听不懂吗?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皇后,也许同是贫苦出身吧!她的眼中,没有轻视人,那样的平等与温和,让她感动。
她一早就听说了这个皇后的事,她知道她的处境。一个卑微的女子,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点胜算,无貌无才,无权无势。
可是在这后宫中,若连争取也不去争取的话,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的。后宫,是个狼口,一个不小心,就死无全尸。
她十岁入宫为奴,这样的例子,她见了不少,更是听了不少。
[【卑贱如草】:第十六章 鸿门宴(二)]
华灯初上。
一个个宫女已经忙碌地穿梭在了内务府与御花园之间了。
灯火莹照下,一个个宫女显得曼妙而多姿,手举银质罗盘,细步轻快,齐齐地走着。
丝竹声已经寸寸响起。
皇宫中,最缤纷热闹最华丽多彩的夜宴开始了。
太后坐在台上,满脸是慈爱种尊贵的笑。分明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女子,可是当年美丽风姿却不减半分。
只不过那笑容当中,却似乎只停留在了表面一般,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长年来,不曾放松过一点点警惕。这个太后,执掌后宫数十年来。
可是当朝出了名的铁娘子,凌厉的作风不输于男子,而且手段高明,想她执掌后宫这么多年,那曾听说过有那个妃子能与之相抗衡呢!
毓旭与她同坐一起。俊秀有佳的脸上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迷煞了座下那些官家名门小姐,一个个以绢遮颜,端庄而坐,偏偏却一双妙目含情而看,只希望能被皇上钦点,入宫为妃。
为家门增光。
也为自己寻得一个好归宿。
只是,宫妃,真的是好归宿吗??
只怕是但见新人笑,那见旧人哭吧!真正体会,方知内中酸甜苦辣。
温儿急匆匆来到了太后与皇上面前,跪了下去:“奴婢凤栖宫大侍女温儿拜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皇后娘娘命了奴婢来禀报皇上太后,今晚的宴会她不能来了。”温儿声音清朗地说着。
太后一听,脸也黑了大半,似无意般,看了夏丞相一眼。又望回了温儿:“她如何不能来了?难道不知道今晚是哀家特意举办的宴会吗?身为皇后,连最基本的宴会也不来参加。”
她自然不会认为那个贱女子胆敢看不起她办的宴会,她只觉得,大概是小妇人之家,不敢来这样的宴会丢人现眼。其实她也不希望她来参加,只不过这次的宴会不是一般的宴会,她的到来,是有用图的。
“皇后娘娘受了风寒,床也起不来了。”温儿依着夏女所教的答。这真是一件让人很为难的事,她看得出来,太后,似乎十分希望皇后能前来,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看得出,太后,并非是因为喜欢皇后而希望她来的,而似乎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这个时候得风寒,是凑巧还是别有心思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