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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松开了她,慢慢地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对没能拦住她,我很遗憾,但我觉得对得住朋友了,我已经尽了力,接下来再发生什么实在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和我想像的有些距离,子纤没有再往外追。她跟猛然间清醒了似的,忽然蹲在我面前,呜呜地哭了出来,她边哭边用袖子来擦我肩上的血。她说:〃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事,离心脏远着呢!你答应我,凡事都好好处理好不好?你又拿瓶子又动刀子的,你以为你是泰森呀?告诉你,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这年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大有人在,就这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就有人打了110报警电话。很快,一辆警车便闪烁着警灯来到了门口。几个警察冲了进来,问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刀子是我自己捅的,我跟人打赌,到底谁的胆子大。没事没事。〃
警察询问了几句,然后跟我说:〃赶紧去医院吧,你伤得不轻。〃
子纤这才想起来去医院,她架起我来就往门外跑。同样,我们也没结账。
之后的事我开始记忆模糊,这有些不合常理。按说伤在肩上,跟大脑清醒不清醒应该没什么关系。
由于是夜间,还是急诊,医院的大夫处理起我来就挺随意。简单缝了几针,缠了一大圈纱布就算把我打发了。大夫是久经沙场了,见怪不怪,我流这点血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在进出医院的整个过程中,子纤显得很贤惠,跑来跑去,拿药交费,跑得一头大汗。大夫看了都挺感动,一个劲儿地跟我说:〃你这女朋友可真是不错。〃
我哭笑不得,只好瞅着大夫乱点头。
离开医院时,子纤开着车,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认真而紧张地换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不出是指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很想好好教育教育她,这算什么事嘛,你老公出来玩儿,你来捅我。这哪儿挨哪儿呀?捅就捅了吧,你还送我去医院,还送我回家,这都算什么事嘛!
我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么说的后果很有可能打破现在的平衡。今天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车停到停车场后,子纤坚持要送我上楼,她说不送我回家她不放心,事是她惹的,她无论如何也要把我送回家。
可是,她送我回家我又不放心了。这倒不是因为家里比杂货店还乱,而是因为她现在干脆就是一枚不定时引爆的炸弹。我的任何她瞅着不顺眼的行为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目前这种状况,又有什么是她看着能顺眼了的?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任由她送我上楼。在危险来临之前,世界依然是平静的。
她扶着我躺在床上,然后找了条毛巾,沾了点水,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我的脸,擦完之后她又解开我的上衣,继续擦我的身体。毛巾很快就被血渍浸染,她清洗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认为满意为止。
然后,她的所作所为和我想像的一样,她关掉屋内的灯,静静地解开身上的衣服,一步步朝我走来。
黑暗中,她像幽灵一样,迈着沉稳的步伐,裹挟着人性最沉重的危险,向我慢慢地袭来。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翻下,顺着地板,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我退一米,她就前进一米,我无处可退的时候,她逼了上来,把整个身体压了过来。
我冲她喊:〃子纤子纤,别这样,你别这样,你冷静点,这事不值得你这样。〃
她伸手捂住我的嘴,冲我一字一顿地说:〃值得,我认为值得。〃
我伸手推她,但触到的是一手的柔软,我浑身一抖,她的吻便迎了上来,我想摆脱,但我理智的控制力是那样微弱。
她一字一顿地冲我说:〃你闭嘴,只当是我强迫你!〃
我慢慢地退,退无可退的时候,我开始莫名兴奋。这种兴奋非常心跳,但我无法摆脱。
我眼前的黑暗都在一瞬间消退,毫无征兆的灿烂猛地全部涌出。我在悬崖的尽头飘摇;挣扎片刻后无力地摔下兴奋的无底洞。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我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恍惚。
子纤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站在阳台上,双眼空洞地看着远处,衣着整齐。晨光映在她的脸上,使她看起来光彩夺目。
她走进屋内,我们尴尬地互相对视着。谁瞅谁都觉得别扭!天啊,我们谁喜欢谁啊!
沉默片刻后,我说:〃这事都忘了吧,我累了,想睡觉。〃
她说:〃你忘你的,和我无关。我先走了,你睡吧,不打扰你了!〃
她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然后拉开屋门。在她离去前的那一瞬间,我问她:〃你觉得这么做有劲吗?〃
她回过头来,冲着我认真地点头,说:〃有劲,非常有劲。他不仁,我不义,她找小姐,我偷情人,别的不管,起码我心理平衡了。〃
我无力地摇头,说:〃你这么做伤害不了别人,只能伤害你自己。〃
第三部分第19节 受到重伤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愿意,越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伤得就越重。我现在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他受到重伤的样子。〃
〃你还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这得看他的表现,这将是我的底牌,这是我昨晚上所作所为的目的。〃
〃随你,你觉得他能相信你就去说,随便你自己说,反正我死不承认。〃
〃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他的事。〃说完这句话后,她扭动腰肢,走下楼去,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扶着门框发呆。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世界变得昏暗而没有方向。
我抄起电话,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感染了红眼病,这两天不能去上班了。
估计这座城市的上空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你的所作所为都逃不过它的视线范围,它是无处不在的,它是全知全能的。
我在屋顶坐着,抽光了身上所有的烟,然后抬起头,在夕阳的余晖里让自己静静地发傻。
有烟的时候发傻,没烟的时候还是发傻。
脚下是热闹的马路,车来车往,人声鼎沸,烟花般繁华。
往下看,是一片繁华;往上看,是一片宁静,只有夕阳下的自己在呆呆地笑。谁都有犯傻的那一天,甭笑话别人,终会轮到你自己头上。
待在繁华与宁静之间,慢慢地呼吸,让冷空气都挥发干净,自己就会激情万丈。在钞票面前,大家一律精明;在爱情面前,大家一律白痴。
天会黑的,我会流泪的,高楼总有一天会倒塌的。生命就是在平静与激情中慢慢衰老的。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在厕所里蹲着,本来是想处理完了再接,可电话铃响起来就没完了,一声接着一声,断了再响,无休无止……我没招了,只好提着裤子去接。
是黑路易,他站在马路边打来的。他说单位的车被岗楼中间的交警扣了,他隐隐记得我说过有一个警察朋友,让我赶紧想办法。
我说:〃扣了就扣了呗,反正是公司的,关你屁事?〃
他急了,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告诉我:〃车是我开着的,我前天才学会怎么开,哪儿来的驾驶本?警察只给我半个小时,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冬瓜这孙子可能在开会,我怎么打都不接电话。〃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证驾驶从理论上来说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扣下他的电话,开始疯狂地找熟人。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平时用不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没命地在你眼前晃,等你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人都不见了。这帮家伙,所有的手机都是摆设,就没一个开机的。
直接关系都断了,只好找间接关系,只有半个小时呀!
我找出电话本,把周围的熟人联系了一圈,可人家一听这事的性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干脆就没人往自己身上揽。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菲纱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本来可能是想跟我玩儿深沉,但我的急躁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我一句客气话也没跟她啰唆,上来就问她:〃认不认识警察?最好是交警,我一个朋友出了麻烦,要再找不着认识的交警,事儿就麻烦了。〃
她问明白是哪个朋友出了什么事后说:〃我去接你吧,这事我来处理。〃
这已经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了,我连丝毫怀疑她的理由都不愿意找。扣下电话,我就套衣服,然后往楼下赶。
等我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路边等着了,一点儿时间没耽误,我们扭头就往黑路易那儿奔。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挺好奇。
〃我正好转到这周围,巧了。〃
等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黑路易还在那儿捧着电话唾沫星子乱飞,不用问,看表情就知道他也是在瞎使劲,他那帮酒肉朋友我太了解了,除了我和冬瓜之外就再没个能端到台面上去的。
菲纱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向马路中间的岗楼。我和黑路易远远地看着她跟岗楼里的交警说了几句什么,边说边往我们这儿指,边指边把手机往那交警手里送。交警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后又把手机还给她。
在还给她手机的时候,交警做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手势,在这手势下,他很隐蔽地把车钥匙扔给了她。
黑路易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一扫刚才的郁闷,他嘿嘿一笑,说:〃吃饭吃饭,晚上我请吃饭!不错呀,这妞儿不错呀,这妞儿你可得看好了,她就是我的驾驶本呀!〃
我说:〃没出事什么都好说,回头你出把事试试?看谁还能把你给捞出来。〃
〃开车就这么回事,没什么特别的,把头猪捆方向盘上三个月,它也一准开得贼棒。〃
〃得了吧,要真出了事,撞了别人还好说,你要让别人撞了你,你老婆还不得哭死?对了,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
〃没事,一通哄之后,什么事都解决了,女人嘛,不哄不行,一哄就全OK!你肩膀没事吧?听子纤说那天她急了眼,还捅了你一刀?〃
〃没事没事,那刀本来是要捅你的,让我赶上了。〃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其实也没什么事,皮外伤,没碰着骨头,几天就好了。要说你们家的子纤,放战争年代,她肯定得是个战斗英雄,出手干净利落子纤没跟你再说什么吧?〃
〃说什么?那晚上我就没敢回去,第二天我也没回去,第三天,我估计她气该消了才回去的。我给你公司打电话,可你公司里的人说你请假了,往你家打电话,你又不接。害得我那两天都猫在冬瓜那儿,这家伙这两天领着我四处吃喝,没干一点儿好事。〃
第三部分第20节 多不好意思
菲纱走了过来,把钥匙扔给黑路易,弄得黑路易特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问菲纱那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得买条烟送瓶酒过去?这多不好意思呀!〃
菲纱说:〃算了吧,用不着。不过你得心里有数,咱们这下弄得这交警脸上挺不好看,刚给你扣的车,就把钥匙又还给你。今天是看别人的面子,不跟你折腾,以后怎么样可就没准了。〃
黑路易说:〃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从这里走,我宁可绕个大圈也不从这儿走,以后这就是我的禁区。〃
菲纱说:〃甭废话,别以为你胡乱一扯就可以不请我吃饭了,我要吃鲍鱼。〃
麻雀在窗外叫来叫去,凄惨的声音四处飞溅。菲纱站在窗前,气定神闲。在窗帘的白纱中她展露着身体的曲线,魔鬼似的弧度,让我在瞬间又变得云里雾里似的。
中午黑路易摆了个面子,请了一顿不错的饭,他很懂事,结完账后就很知趣地离开了。然后,我也很知趣地和菲纱去酒店开了房间。
没有什么诺言,也没有什么要求,所有的都只是平静的缠绵。
后来,她转身说:〃你挺棒!〃
我说:〃废话,中国男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不信就再来……〃
她呵呵地笑,说:〃服了服了,我真的服了!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吹牛大王。〃
〃你连吹牛都懂?那我服了你,你到底是哪儿混的?〃
〃懂吹牛有什么奇怪的?我奶奶就是华人,我的普通话都是她教的。她去年去世了,没得病,老死的,死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