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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焦点访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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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艰难!最后只能把万丈怒火发泄在焚烧天网上!    
      在采访即将结束又遇到了一次突发事件。当我们在保护区准备返回时,突然又得到当地群众的举报:新建县水上公安局的院子里,此时关押了不少天鹅、大雁,速去!    
      听完电话,我还是一头雾水,到底是公安局抓住了捕天鹅的人?还是公安自己抓捕天鹅?不过很巧,当时我们正在新建县的地盘上,于是就按图索骥,直闯新建县水上公安局。到了公安局才打开疑团,原来这个公安局几天前路查时,抓到了一个捕杀、贩运天鹅的团伙,一下子缴获了活的、死的一大批天鹅,目前全都存放在公安局内。    
      在公安局的院子里,我们首先见到了活着的天鹅,那是几只小天鹅,但个头比家鹅还要大出许多,活蹦乱跳,一副野性。第一次如此亲近天鹅,它们有一米多高,我们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抚摸它们。因为是幼年天鹅,它们身上的羽毛还呈浅灰色,据说到了成年后,羽毛将变得如白如雪。最惨不忍睹的,旁边已经堆放了一批被射杀的成年天鹅,有的并且已经被人拔掉了羽毛,用盐进行了腌制!这些死去的天鹅里,大概就有那几只小天鹅的父母。    
      在鄱阳湖区住了七八天,奔波了上千公里,虽然抓住了几个触目惊心的现场,但这几起捕杀候鸟的案件,相对于整个鄱阳湖区的捕杀活动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据当地野生动物保护部门最保守的估计,鄱阳湖区每年冬天捕杀的天鹅、大雁绝对在数千只以上。一只活天鹅贩运到广东能卖两千多元,一只活大雁可卖六百多元,而一只活的白鹤走私到境外可卖到三万美金。    
      有人说用不了四五年,人们的贪婪将会把鄱阳湖里过冬的天鹅、大雁等都统统杀光,到那时,这些候鸟或者迁徙他乡勉强维持种群存活,或者因家园丧失而种群灭绝。通过鄱阳湖之行,我倒觉得对任何生命都不应该那么悲观,候鸟们几千年来南来北往,一直在寻找着、选择着地球上欢迎它们的地方,鄱阳湖肯定不是他们最后的乐园。而人类,也在一次次从蒙昧中苏醒,我们现在明白了:地球不仅仅是人类的家园,如果地球上其它生命纷纷消失了,人类不可能孤单地存在。    
    


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冯成:行船记

     2003年7月16日 星期三 雾转晴 晚    
      昨晚从江陵的郝穴上船,这条编号为“豫信货1518”的船比我想象当中的设施要好,各种仪表、雷达、高频电话装备齐全,卧室和客厅俨然一个小康之家。船上有六个人,船长郭玉才及其父母亲、轮机长老六、大副(叫什么还不知道)、船员小单(郭玉才的外甥)。    
         
      今天早晨五点半启航,大雾,一个多小时后抛锚于新厂,十点二十分经过石首。石首是预计中的第一道拦截关卡,地方海事局的人可能吃午饭去了,“豫信货1518号”及船队的另一条船“豫信货1389号”都未受拦截。下午三点经过监利,是预计中第二道关卡,可直到快出监利界了,海事局的船才追上来了,海巡艇检查了“1499号”船(“1499号”尾随在“1518号”之后),并罚了200元钱,我以为它该继续追上“1518号”了,谁知它又掉头回去杳其它的船去了,整个过程延续将近一个小时,它像一只蜜蜂采花那样,查完了这只查那只,就是不过来查本只(船),我要是会北冥神功或者吸星大法;哼哼。晚上七点经过城陵矶,又是顺利通过。    
      今天未有斩获,郁闷。    
      (预计晚上十一点经过洪湖,预计顺利)    
      2003年7月17日 星期四 阴转雷阵雨 晚    
      今天初尝胜果。中午十二点多经过鄂黄长江大桥,在大桥下游2公里处被黄石海事局的海巡艇截住,艇上共有五个人,均佩戴执法证。上船后经过一番检查,决定罚款2000元,理由是超载和未按规定填写油类登记薄。执法过程没有什么问题,罚款理由也符合规定。但在罚完款以后,执法人员并没有勒令“1518号”货船卸掉超载货物,而是予以放行。另外,在“1518号”船船长交了2000块钱以后,执法人员又找了2块钱,船长问原因,答曰:如果按2000元罚,要做笔录,还要填写很多文书,为方便大家起见,超载罚999元,未按规定填写油类登记簿罚999元,合计1998元,找零2元。    
      在“1518号”船被放行后不久,又先后有两条海巡艇来检查,当船长出示了罚款单后,都得以顺利放行,第二次来检查的那条海巡艇放过“1518号”追上了“1518号”前面的一条船,并将船长带上了海巡艇,然后又掉头去查“1518号”后面的一条船。这时,失去了船长的那条船好似失去了主心骨,眼瞅着就要驶向暗礁区,“1518号”船长通过高频电话及时制止了可能发生的危险。当海巡艇再次回来时,这条刚刚脱离危险的船掉头,尾随着海巡艇朝下游驶去。    
      将近2小时以后,通过“1518号”船上的高频电话得知,被带走的船已经被放行,代价是1000块钱和2条香烟,(在我看来,还有一个代价就是差一点船毁人亡),呆一会儿,停船之后,我打算去问一问那位船长。    
      下午四 五点钟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江面顿时迷?一片,江水被斗大的雨点砸起了密密的水泡,头顶不时滚过一阵闷雷。驾驶舱里,各自默然,只有高频电话传出各种方言的对话。    
      2003年7月18日 星期五 晴 晚    
      “方正1号”(昨天遇险船只)昨晚没有和我所在的“1518号”一起抛锚,为躲避下游其它检查站,“方正1号”连夜航行,所以未能采访到船长,不过“1499号”船的船长接受了采访。说到气愤处,这位船长说自己也要买一台像我手中那样的小摄像机,把地方海事局的违法行径都拍下来,并问我这犯不犯法,我说不犯。过了一会儿,我又告诉他,除非他拿着录像带去要挟和敲诈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昨晚,船没有连夜航行,是想拖近时间,今晚在安庆上游的吉阳矶拍摄。因为郭玉才和船上的人说,吉阳矶这个地方到了晚上,江面上会非常壮观,会有无数的船只趁夜航行,只为躲避安庆方面的检查(中午和晚上海事局的人都会正常下班),今天也只航行了140公里,中午十二点就在石阳矶下游2到3公里处抛锚了。    
      到了晚上十点半,预想中的壮景果然出现了。在这之前上行船只都沿着长江南岸航线行驶到石阳矶按规定横过长江再沿北岸往上游行进。到十点多钟的时候,从上游来的船只多了起来,江面上灯光渐密,但是,所有的船都不开探照灯,所以,看上去就像一条星星河,下行船越来越多,上行船只好在离石阳矶两 三公里的位置就开始横过长江,正好在“1518号”的前后。从雷达上看,上行船与下行船都混在了一起,如蚂蚁一般,马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响成一片,高频电话里也传来船和船之间你争我吵的嚷嚷声,有着急上火的还在骂人,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据老郭讲,凌晨二 三点还有一拨儿,到时再拍吧。    
      有一个问题,就是船的局限性太大, 我无法跑到正在航行的船只上去问这些船长们,你们怎么都晚上走,白天不走?还有同样的问题,海巡艇检查其它船只的时候,我也无法过去瞧热闹(暗拍)。这实在是太伤脑筋了,只好寄希望于“1518号”船遇到几件像样的事。可到目前为止,行程已过半,只被罚了一次款,人家执法还比较规矩。    
      长江上一条船的遭遇?行船记?    
      2003年7月19日 星期六 晴 晚    
      今天的天气太热了。凌晨两 三点钟的千帆竞渡没有如预料出现,一整个白天没有遇到任何一次检查,除了一条在江面来往穿梭卖西瓜的小船,再没有任何船同“1518号”打过招呼,看来这次只好杀翊而归了,为自己准备的押货人身份真是名副其实。    
      船还在航行,今晚不抛锚。    
    


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张玉虎:谁打击了善行

      她的外表非常普通,与任何一个当地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能够以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和我们进行交流。毕竟她当了几年民办教师。当然,现在她又成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了――我们也正是为这个来采访她的。    
      实际上她不是我们这期节目的主角,只是采访主角不能不提及的人物。主角已经确定将在零三年十二月的某一天走上法场。他的罪恶得以昭彰,这位女配角功不可没。    
         
      他是陕西白水县的小学教师,她是他的同事;他是老资格的公办教师,她是教龄不长的民办教师。本来,这两个人,只能是教学的前辈和后辈,只能是生活中的好同事,却没有想到,最终他们之间演变成了报案人与犯罪嫌疑人、证人与被告的关系。    
      他犯的罪其实是非常隐蔽的,如果不是那两个受尽身体与心灵煎熬的孩子在某一天选择向信赖的贺老师哭诉,贺照兰怎么可能了解,王富荣,这个道貌岸然的好同事、好师长竟然是衣冠禽兽?    
      他在同事中是颇有人缘的――只除了这桩实际上早已掩盖不住的丑闻。贺老师可能是学校里最晚知道这件事的人了,而且她知道的途径是来自受害人的亲口哭诉,不是像其他同事那样,从别的村、别的老师嘴里听说。    
      王富荣名声在外。这些年他频繁地转换了七所小学,二十五年教书生涯中,有迹可查的受害者就有十八人,最终有勇气出来指证他的是八人。    
      最终出来指证的八个人里可能就有最早向贺老师哭诉的两个小女孩。孩子们不懂得王富荣的所作所为是犯罪,是对她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她们疼痛,也隐约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可以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们对抗在她们眼里既畏惧又憎恶的“王老师”。    
      这两个孩子在忍无可忍向贺老师哭诉时,已经饱受摧残。    
      如果贺照兰也是像别的同事那样,从种种间接途径获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她是否也会像别人一样,只把这当作乡村里并不鲜见的性丑闻来一听而过?如果不是因为听到孩子们的亲口哭诉,她是否有勇气有决心把这个昔日的好同事推上审判台?    
      是的,推上审判台。在很多人听到类似的传闻,只把它当成与遥远美国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相类似的暧昧来听时,似乎没人知道这是犯罪。同校的老师,只是尽最大可能让自家女儿远离王富荣。比如有位老师的女儿数学不好,打算找人补课,当王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帮忙时,这位老师一口谢绝。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贺照兰,这位只当了不多几年民办教师的乡村妇女,何以有着比其他同事敏锐的眼睛,一眼看出这是可怕的犯罪?还是因为她有一颗更敏锐也更善良的心?    
      谁纵容了恶行?从一九八七年首次犯罪到因贺老师举报而在二零零二年被抓获,王富荣曾经一度东窗事发,居然都被他化险为夷。谁纵容了恶行?这期节目里,编辑黄剑矛头指向的是当地教育部门监管失控及受害者家长为面子与女儿的后半生所计忍气吞声,以至恶行一再得以实施。    
      然而,纵容了恶行的这些人,又在同时打击着善行。这么说不是毫无根据的。当贺照兰最终跨越重重心理障碍,拿起电话报警举报王富荣后,议论就纷至沓来。无从考证谁说了什么,只知道,甚至连贺照兰自己也不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怀疑。在外界压力最大时,她一度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把一个有两个儿子的父亲推上法庭?为什么要让一个年迈的父亲失去儿子?为什么要让一个病弱的妻子失去丈夫?    
      是善良纵容了恶行吗?如果是的话,那又是什么让善行都感到如此惶惑?    
      这是陕西腹地,厚重的黄土地文明有着城市不能读懂的晦涩与曲折。我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普通的乡村妇女,在做了一件最应该、最可以理解的事情后,竟然得到的是最大的不理解。如果这种不理解仅仅表现为几句议论也就罢了,关键的是,它直接影响了贺照兰的生计。    
      民师薪资微薄,但在当地经济落后的乡村里,民办教师仍然是一份有着相当诱惑力的工作。得到乡民的普遍尊重是不待言的,每月发下的在城市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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