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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7月,记者一组、二组从“工运”搬到军事博物馆租用的办公楼。男同胞和女同胞终于各自有了一间宿舍,女同胞们也终于有了一个有点女人味的空间。机房有了单独的房间,这下再也不会打扰睡觉的人们了。
编导们还在不停的熬夜。大伙在苦中求乐,在傻干中求乐。于是“军博”有了“三傻”: 王大傻、陈二傻、邹三傻。据说要加入傻子系列还得有不少优秀的条件。具体什么条件得问访谈的老人栗严。
生活在继续,访谈在继续
第三部分 往事如歌——访谈路上的剪影王文雁:生命因你而精彩
在第一次拿起话筒之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名电视记者;在来中央电视台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焦点访谈》中的一份子。说这话有点穷人乍富的感觉,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对于北广毕业的学生,进电视台是顺其自然的事,对于北大,人大这些著名高校的毕业生来说,成为记者也不算难。但对我来说,记者曾经是一个一度以为已经无法实现的遥远的
梦。
1992年,我从一个理工院校的中文系毕业,分在一家国营企业的办公室当秘书。看了三个月的报纸,喝了三个月的茶水之后,我向领导递上了辞职报告。我不知道今后我到底想走什么路,但我知道眼下的路一定不是我想走的。
人家都说学中文的是万金油,我在私企卖过电脑,在外企做过文员,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始终找不到感觉,直到有一天,一位朋友提醒我:你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去拼,你要去做能够发挥你长处的工作。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工作进入不了状态,也是这时候,要当一名记者的想法才开始清晰地在脑海中出现。
那年是1994年,传媒的发展还不像现在这样迅猛,报社和电视台的用人体机制也不像现在这么灵活,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弯托了多少人,我终于在省台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当我在1994年5月满怀好奇小心翼翼地第一次走进省电视台的大门时,我不知道一个标志着中国新闻改革重大突破的栏目<焦点访谈>在一个月前开播了,当然更意识不到我将来会与这个栏目产生什么关系。我那时只是一名省电视台的学习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因为那些老记者们对我说:打破头想进电视台的人太多了,你没有任何背景想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我想留在这里吗?太想了。从我第一次摸编辑机起我就意识到这是我终身想要从事的工作,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而我在编辑和采访方面的悟性也让那些老记者称道。也许就是因此,我的“学习”期限一再延长。记得有一年的时间,我只做节目,不拿工资和稿费,电视上了不打我的名字,即便这样,我也一百个心甘情愿,我只有一个目的,别让我离开电视台,离开电视,让我多学点知识,让我多学点技能。我要感谢当时我们的新闻部主任南晓明(现在为珠海电视台台长),在我学习了一年之后,我的名字终于出现在报道中的记者一栏里,虽然直到我离开那里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临时工,但他却一步步让我担当起制作重要新闻的重任。
我在当时的日记中这样写道:在你没有选择之前,什么都是可能的,当你决定了选择的目标,就意味着失去了其它的可能。我现在选择了做记者,虽然同时意味着我不可能出国留洋,不可能去经商,不可能去赚很多钱,但我丝毫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喜欢成为一名记者,我找到了我真正喜欢也真正适合我的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愉快的。
这期间,<东方时空>和<焦点访谈>成了我每天有空必看的节目,不管是敬一丹、方宏进的主持,还是关海鹰、赵微的采访,都成为我学习的典范。我几乎叫得上每一位焦点访谈记者的名字,记得每一期播过的节目,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自己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因为他们离我太遥远了,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奇迹发生在1997年,对我来说那的确是一个奇迹。
1997年初,我采访编辑了一个系列新闻报道<120万元扶贫款哪去了?>,领导让我送到<焦点访谈>,看看<焦点访谈>能不能播。当时是焦点访谈二组的副制片人叶小林看的节目,之后,他对我说:你这期节目做得很好,你想来焦点访谈吗?
就是这么突然,就是这么简单,这与我毕业之后积累的一些社会经验太不相同了,我跟叶老(部里同事对叶小林老师的尊称)几乎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我可以不送礼不请客,凭着一期节目,就可以登上中国电视新闻的最高处,对我来说,这就是奇迹。
当然我当时不知道,这正是从1993年开始的中央电视台的改革所取得的成果,也正是一直以来新闻评论部所倡导的用人理念。
能在<焦点访谈>混迹六年,得感谢很多人,如果不是他们,我无法取得今天的进步。而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和叶老一样,与我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但是他们都可以完全是出于对电视的热爱、完全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来帮助我,他们的激情和理念,他们的前卫和沉着,在很长时间都感动着我,鼓舞着我。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刚走进<焦点访谈>的办公室看到的一张张笑脸,和立方、翟树杰、刘涛等等等等,我只是一个来试用的临时工,我是准备好了要先给老师们端几个月茶倒几个月水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到任何一个新单位都是这样开始新工作的。但是在这里,我看到的却是那些亲和的微笑。这微笑打消了我初来乍到的拘谨感,一个星期后,我就出差拍片了,临走前,一位老师对我说:祝你成功!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新闻评论部的创始人之一孙玉胜(现任中央电视台副总编辑)在1997年评论部年会上讲过的一番话,他说:“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有个理论,人有五种基本需求,即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对于你们在座的来说,前四种需求基本上都实现了,所以我们做领导的,现在就要想方设法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满足你们实现自我价值的需求。”这话让我的心潮澎湃了许久。很多时候,人们不是为了金钱而活着,就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热爱和追求。而一个好的工作环境是多么难得。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1998年下半年,由于种种原因,我几乎是拍一节目,折一个节目。那一段时间,我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甚至曾经一度想到过逃离。而正是这时候,当时的制片人关海鹰(现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给了我坚持下去的信心。关海鹰初看起来不苟言笑,深沉严肃,但实际上内心却极其耐心细致。当你拿到一个选题,他会先给你假设各种不利于采访的可能,让你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采访中间遇到阻力,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你采取什么办法有可能取得突破;后期编辑时,他甚至逐字逐句地帮你改片子。随着节目一个个播出,我的情绪逐渐扭转过来,1999年,我做的一期节目<吉烟现象>竟获得了中国新闻奖一等奖。
正如新闻评论部主任梁建增在其著作<<焦点访谈>红皮书>中所说,在来焦点访谈节目组之前,我没有什么太出色的作品,个人也无多大的影响。但是在换了工作环境之后,我能很快一举夺得中国新闻的最高荣誉,站在中国新闻界的最高领奖台上,这要归功于焦点访谈吸纳人才,使用人才,管理人才的机制。
<焦点访谈>是“亿”人注目的栏目,每个在其中工作过的人都有自己的感悟,对我来说,因为有了焦点访谈六年记者的经历,我的生命变得丰富、精彩而格外有意义。
第三部分 往事如歌——访谈路上的剪影杨涛洲:在路上
一个电话改变了人生
“最近有事吗?”
“没什么事。”
“那我们这儿有个片子需要有个录音你过来帮个忙,大约十天左右,开车从北京到深圳, 沿路采访挺有意思的。本来我想去;可我要做两会报道,头不让我去。”
“那行吧。”
“明天台里见面再说。”
这是我和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刘昶在95年3月初的一次简短通话,那时刘昶已经在〈焦点访谈〉工作了一年,他是节目的元老之一。
那时,我也不想在原单位干了,在外边谈好了一部电视连续剧,去担任主录音师。该剧的导演现在已经是中国最具票房影响力的电影导演,当时就已经声名显赫。能够跟他合作,对于我一个刚刚毕业一年多的年青录音师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且我是经过剧组再三选择定下来的。
不过,剧组何时开机还没定,出去半个多月,估计问题不大,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刘昶的邀请。
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经意的电话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与《焦点访谈》合作的十多天是紧张忙碌的,但我的心情非常愉快。这次拍摄让我大开眼界,我知道居然还有一些人是这样工作的:领导没有任何架子,平时随便和下级说笑,谈起工作来命令下达简单明了,下级有不同意见不用顾忌领导的面子当场就提,谁对就听谁的;同事和同事之间都像是兄弟姐妹,为了业务上的事可以争得面红耳赤,说完就完转眼又谈笑风生,大家都是以诚相待,其乐融融。
回到北京后,我向单位领导请假去拍那部电视剧,遭到了拒绝。我终于按捺不住在心中憋了近两年的怒火,和领导闹翻了。我至今还没想明白当时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也许是刚刚感受完〈焦点访谈〉那种充满人文气息的工作氛围。应该说我的原单位也是一个带国字头的电视机构,但是当时那里的工作风气是你每天喝茶看报聊大天才是好同志,因为你安分守己。但凡你有什么新想法想干点片子,立刻就有人说你不安心本职工作。
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人身心疲惫,我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只干过一个三十集的动画译制片,花了半个月时间,剩下的日子就是每天坐着。这对于刚离开校门想干点事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毕业分配时;我是放弃了留校任教,或去北京电影制片厂的机会而选择了这家单位的,本以为这个单位虽然新而且小,但机会多,工作上成长得快一点,没想到事与愿违,这可能就是年青要付出的代价吧。
虽然我已决定离开原单位但原来的打算是拍戏,毕竟自己是电影学院录音系科班出来的,那时全国本科毕业学录音艺术专业的也就百十来号人,但是和《焦点访谈》的这次合作让我感到这里就像个家,也许我还不是个坚定的追求艺术的人,我还需要个集体,希望有一种归属感,所以刘昶的一个电话让我和〈焦点访谈〉有了第一次圆满的合作,让我放弃了艺术,选择了新闻,我决定加盟〈焦点访谈〉。
“来可以,上下对你反映都还不错,主任也同意,但有个条件,你得把你的头发剪短了,男的留什么长发。”
长发剪否成了加盟的唯一条件
和刘昶通话后的第二天;我就到中央台参加节目准备会。在会上才知道我参加的是〈焦点访谈〉开播一周年特别节目,〈焦点访谈〉记者一组制片人张步兵任总导演。当时整个节目组只有两个外请主创人员,一个是我担任录音,还有一个是节目撰稿,他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节目主持人崔永元,当时他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名编辑。说句实话,在会场上我的一头长发是显得有些另类,在介绍我的时候好像还有人特意说到了我的长发,说是搞艺术的,其实我留长发和我的职业没什么关系,也许太乍眼给张步兵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整个节目摄制过程中我和摄像栗严,王晓鹏一直在一辆伪装的运玻璃货车中进行隐蔽拍摄,在节目的编辑过程中经常需要车内车外进行平行剪辑。就为我的头发,张步兵一直抱怨没镜头可用,因为车内的镜头经常会出现一头长发的我,所以在整个四十五分钟的片子中只出现过我一个镜头,这还是张步兵不得以,因为要上人名介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