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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朵朵想了想,“想吃面条。”
做面条的话景沐并不手生,她提起被贺朵朵放在地上的袋子,一步跨进了厨房,正要喊贺蕤和朵朵去洗手,却见贺呈钏牵着贺蕤一起走了过来。
景沐低声对朵朵说:“跟着爸爸去洗手。”虽然她没有刻意的不和贺呈钏说话或是怎样,可是终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两人之间有些无形的尴尬。
小孩子对父母间这种细微的动作根本无法察觉的,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拽着贺呈钏的衣摆去了洗漱间。
“爸爸,你下午还回去吗?”
贺朵朵问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景沐支棱起了耳朵。
贺呈钏低头说:“朵朵怎么想的?”
回答朵朵的时候,他低头在笑,眉目间都是温柔,帅气的一塌糊涂,景沐快速的回过头,不再去看他,动作麻利的洗菜切肉,并想着如何告诉贺呈钏自己下午要出去一趟,毕竟从前的景沐可是一点人际圈子都没有。
饭后贺呈钏带着孩子们在草坪上散步,顺便给两个人讲些小道理,景沐跟在身边听着,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真是称职的好爸爸。时而严厉,时常温柔,宽严有度,孩子们很买账,要说孩子们心中的地位,贺呈钏如果有五颗星,景沐估计只有两颗。
跟在三个人身后的景沐,想的入神。直到敲门声响起,她都没有说自己等下想出去的事情。
来人是贺家的保姆,对上景沐略微诧异的眼神,贺呈钏解释说自己等下要出去一趟,景沐这下又担心了。
等到保姆带着两个孩子上楼去准备午休了,贺呈钏才问:“说吧,什么事?你从刚才就有些欲言又止。”
“”
她真的有这么明显?不过她也的确是有些坐立不安,“我想出去一趟。”
这话一说,贺呈钏就笑了,那是一种很轻浅的笑。看的景沐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出去?”
“等孩子们睡了吧。”景沐仰头看了一眼,“孩子们留在家里成吗?”
贺呈钏点点头,“当然可以。”实际上,从前更多的时间孩子们是跟着保姆的,保姆是他亲自选的。只不过景沐问出这句话却显得很不同。
实际上,贺呈钏早在内心估量着景沐昨天话里的真实度,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他已经确定景沐不可能说谎。
如果景沐没有忘记从前的事情,她的性格不可能大变,也不可能流露出对孩子们的关切,更不可能忽然间智商飞升了好几个档次。
但是,他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比如就连舒咏慧都说景沐压根不会做饭,比如她那套擒拿,比如太多太多,贺呈钏低下头,心情颇为复杂。
说是忘记,太牵强,可如果不是忘记,还能是什么?
—
下午的时候,林之杭在约定的私家菜馆见到了景沐。
有段时间没见了,林之杭差点认不出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景沐只是简单的运动装,她看起来还有几分憔悴,今天这一见,她的变化非常大。
淡绿色裙装,淡雅清新,依旧是素面朝天,脸色却很红润。
只是一撇,就看出她这段时间应该心情挺不错的。
林之杭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颜去世之后,周亦温能继承遗产、另觅新欢,她的朋友能过的更加滋润,除了自己,谁还为她的去世而悲伤呢。
景沐坐了下来,看着林之杭,他的表情太明显,让她心中不安,“林律师,你还好吧?”
林之杭点点头,但他看起来并不好。
景沐将先前看到周亦温和那个女人在停车场见面的事情告诉了他,果然就见林之杭又惊又怒的样子,景沐又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包括她想请私家侦探跟踪周亦温。
林之杭听完后,忽然问道:“你这样帮忙,是想要那栋房子吗?”
第二十五章
景沐被这么一问,一下子愣了。
她对别墅有企图?
这也太可笑了吧,姑且不说那是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就说她现在,也根本不缺那个房子,况且她当初和林之杭说的明明白白的,那个房子如果卖了她就捐出去,她原本还想着自己想办法弄点钱去买。现在被林之杭这么误会她真的有种气结的感觉,可是短暂的生气后她很快平复了下来,毕竟,林之杭是为“周若颜”考虑的,平心而论,没有人会像林之杭这样对她了,她甚至为自己的生气而感觉内疚。
当年林之杭对她追求无果后,很大方的祝福了她和周亦温,现在当她无依无靠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是林之杭。
她感激这个人,可是现在的她无以为报。
虽然她就坐在他的对面,但真相她不能说出来。那是对最亲近的人才能说的话,秘密被太多人知道的结果她不是不知道,当了警察的那些年,她对人性的阴暗面有太多的了解。
就比如说她当年认定的那个男人。
其实从刚开始景沐就觉得林之杭不对劲,他的眼中有太多的东西,让她害怕。她隐约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会糟,肯定是周亦温的那个案子刺激了他。
“林律师,你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其实没关系的,周亦温那边,我想我有办法的。”
她这么一说,林之杭仿佛猛然醒悟一般,点点头又摇摇头,失落道:“是我的问题,我失态了。”
景沐看到他的手紧紧攥着杯子,骨骼明显,看的出来他用了大力。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就是那种常有的内心翻江倒海,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感觉。
最后,还是林之杭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景沐看着林之杭,说:“我大概有些头绪,我想先找人监视周亦温,他如果是受人指使的,肯定会露出马脚的,不论是离开这里,还是和别人接头,上次能被我发现,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防备。”
是啊,周亦温还能有什么防备呢,人都死了,亲属也都离得远,除了林之杭之外哪里有人会为她出头。
林之杭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但是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说:“如果你信的过我,让我去跟着他吧。”
景沐摇头,林之杭果然皱眉了,她忙说:“周亦温肯定会防备我们,找一个陌生人是最好的办法。”
况且,她还打算你从蒋梅梅那边调查周翰,她直觉上觉得周翰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最关键的是,不能再让林之杭涉险了。
但是这话她没有说,因为她知道说出来林之杭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打算默默的让林之杭从这件事情上抽身出去。
林之杭是个很敏锐的人,若是平时,他肯定能发现景沐努力掩藏的某种担忧和不自然,但是今天的他也显然不在状态。听过了景沐这么说,他虽然不太相信她能为周若颜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也只能试试了。
“可是,若颜的房子怎么办?”林之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景沐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有一份和若颜签订的买卖合同。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怀疑我。”
顶着林之杭的视线,景沐心突突直跳,她知道自己的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但是即便是这样,如果她真的弄出一副合同来,她签了字,林之杭也丝毫找不出问题。
她最大的筹码就是字迹,她的字迹。
林之杭果然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她,嗤笑说:“老实说,你的出现真的太巧了。”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似乎在用这段静谧来观察景沐的反应,景沐果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老实说,我调查过你,你和若颜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景沐面上有几分尴尬,毕竟林之杭一调查,就知道从前的“景沐”是个什么人,她不想让自己现在认识的人了解到那段不属于她的过去。
但是她也知道迟早会被发现破绽,她早就准备好了。
“是啊,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认识,实际上,你和若颜的关系我也是知道的。”景沐淡淡一笑,“你一定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友谊,我们旅行认识,每天上网聊天。”
“旅行?”
“是啊,2011年,周若颜休假独自去过印度吧。”
林之杭自然记得,那次若颜从印度回来,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她晒黑了,穿着很有印度特色的花衣服,还有头巾,甚至眉心都点了一个很奇怪的红点,她还说,每一场旅行,都是一种蜕变。
可是现在,那个说过这些话的女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行走天涯了。
人生多么讽刺,那些无恶不作的混蛋没有死、那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没有死、偏偏即将成为母亲的好警察死了。
景沐又笑说:“所以,我没什么可图的,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忍受她怀着孩子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委屈的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要帮她。但是别墅,真的是我买的。”
林之杭看起来有些动摇了,景沐再接再厉,“她和周亦温虽然有积蓄,但毕竟不多,她打算买车,所以想卖掉别墅,但是别墅哪里能那么快找到买家,后来我就想帮她一把,买别墅的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别墅位置也好,很适合度假。上次i我那么说也是怕你怀疑我。”
林之杭沉默了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景沐喝完了一大杯蓝山,他才说:“谢谢你,在她离开之后还能为她做这么多事。”
景沐一下子噎住了,“不,应该感谢的是你。”说完这句,景沐想了想,又说:“林律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去世了,我们为她做该做的,但是自己的生活也要继续,你说对吗?”
林之杭并未回答她,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景沐实在是担心,“你休息两天吧,你看起来真的太累了。”
林之杭点了点头,很是敷衍。
两人私房菜馆出来,谁都没有说离开的话,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路过一个小小的公园的时候,林之杭忽然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一直都非常信奉法律,我学习很认真,研究过太多案例,我做过法律援助,干过免费法律咨询,我希望每个人都能遵循法律,这样不公平的事例就会越来越少,可是当我步入社会,我听到有人说,学校里张口闭口就是法律,出了学校法律算个屁。我当时就发誓,虽然我力量微薄,但我保证能帮到最多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打刑事案子,我从来不沾手边缘案件,就这样我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我开始小有名气,我做客母校的律师论坛,告诉所有人和我当年一样的学生们维护正义的必要性,可是现在我却无法为我的爱过的师妹伸张正义,为什么!”
他转过头来,目光悲怆,表情狰狞,景沐一惊,赶紧说:“别这么悲观,这件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林之杭摇摇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景沐也知道,可是她无法安慰他,这个时候语言太苍白了,林之杭走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他的信仰在这个社会里显得太脆弱了。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林之杭说这些有些太奇怪,但是她不能看着林之杭这样下去。
“林律师,你太否定自己了,迄今为止,你帮过很多人吧,虽然你没有办法所有的不公平,但是你在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多的帮助所有遭受苦难的人们,你一个人力量微薄,可是现在有太多人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林之杭的目光变了又变,最终却只说:“那就拜托你了。”
景沐微微一笑,“我会的。”
林之杭走后,景沐心情沉重的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她原先当警察的时候有认识的私家侦探,现在也是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地方。
而与此同时,贺呈钏也即将结束了和舒咏惠的见面。
舒咏惠虽然不知道贺呈钏为什么忽然和她说起女儿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了他,从景沐十几岁开始到她和贺呈钏的相遇,只要她知道的,她基本都说了。
原本她是担心贺呈钏是不是想和女儿离婚,但后来她想那些不过是些往事,想来也不会对女儿不利,只是舒咏惠还是担心,有些心神不宁的问道:“呈钏,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看着贺呈钏,男人的脸色平静,眸子黑沉,看不出异样。
贺呈钏说:“伯母,你放心,只是最近她的情况好了很多,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他这话说的让舒咏惠又惊又喜,差点喜极而泣。
贺呈钏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了,所以他告别了舒咏惠,但就在他刚出舒咏惠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