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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看看你那样儿!再看看我们!你的船破得就像我的漏勺!你居然还有兴头去捡别人扔在阴沟里的孩子玩!”
可怜的人,其实,这些话他全都早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他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他就像一个在听对自己的宣判的犯人那样耷拉着脑袋。
“麻烦你把这个孩子给我送回到警察分局去。如果分局长不肯把他收下,你就对他说是你的老婆不答应。你明白了吗?”
她手里攥着长柄的小平底锅,作出威胁的手势,朝他走过去。
船家答应遵从她的意思。
“好啦,求你别生气啦。我原以为我做对了。看来,是我弄错了。
“别再讲了,你是不是应该立刻把他送回去?”
老实人顺从的态度稍稍平息了路瓦大妈的怒火。也可能是她想象到了自己的一个孩子被孤零零地扔在了大街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过往的行人。
她转过身去把长柄小平底锅放在火炉上,口气粗暴地说:
“今天晚上看来是不可能了,警察分局已经关门了。既然你己经把他带回来,你就不能再把他送回到街上去。我们就留他过这一夜,不过明天早上……”
路瓦大妈的火气突然又大起来,她使劲地拨火……
“不过明天早上,我发誓,你非得给我把他送走不可!”
片刻的沉默。
女主人气冲冲地摆餐具,玻璃杯被碰得叮当乱响,刀叉随手乱扔。
科拉丽吓得一声不吭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婴儿在床上啼哭,捡来的孩子专注地看着烧得通红的炭火。也许打他出世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火呢!
等他坐到了饭桌前,脖子上围着一条餐巾,盘子里盛着一块土豆,这又是另外的一种快乐。
他像下雪天被人用面包屑喂食的红喉雀那样用心咀嚼着。
路瓦大妈生气地给他添菜,内心里却多少有点被这个瘦小孩子的胃口感动了。
小科拉丽很高兴,她用手中的勺子去抚摸他。
路瓦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眼睛。
把饭桌收拾好,安排孩子们睡下以后,路瓦大妈坐在炉火旁边,把小男孩夹在膝头中间,准备给他稍微梳洗一下。
“脏得像他这样,没法让他睡觉。我敢打赌,他肯定从没见过海绵和梳子。”
孩子像个陀螺似的在她双手间来回转动着。
说真的,梳洗干净以后,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长着鬈毛狗那样的粉红鼻子,一双圆圆的小手红得就像小苹果似的,相貌还很漂亮。
路瓦大妈满足地望着她的成果。
“他大概有几岁?”
弗朗索沃赶紧放下烟斗,他很高兴自己终于又得到了重视。
整个晚上这还是头一次主动跟他说话,问他一句话几乎等于获得了饶恕。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绳子。
“有几岁,哦!哦!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他拦腰抱起小家伙,开始用绳子像缠绕克拉姆西的树木一样缠绕小家伙。
路瓦大妈吃惊地望着他。
“你在干什么?”
“我得量量看啊!”
她从他手里抢过绳子,用劲扔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我可怜的老公,看你这些怪癖有多蠢!一个孩子不是一棵小树。”
不幸的弗朗索沃,今天晚上他运气不太好!
他羞得脸红了,缩了回去,这时候,路瓦大妈把小家伙安顿在科拉丽的床上睡下了。
小姑娘睡着了,紧握着拳头,她把床上的全部地方都占满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塞到她旁边,她伸出胳膊,把他推到角落里,胳膊肘顶住了他的脑袋,转过身去又睡着了。
灯灭了。
包围了船的塞纳河水啪啪作响,轻轻地摇晃着这所木板房子。
可怜的小弃儿浑身感到温暖的舒适,他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睡着了,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如同温柔的手一般,在他闭上眼睛时抚摸他的脑袋。
都德的图片都德老师
都德老师
都德的图片成名后的都德
成名后的都德
都德的图片“帅哥”都德
“帅哥”都德
都德的图片年轻时代的都德
年轻时代的都德
都德的图片都德的家乡
都德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