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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眼前的少女眸中藏着锋芒,黄氏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女看起来虽然平和可是心里头若是下定了决心了,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丫头如今是在警告自己呢!
想到这里,黄氏叹了口气,命着瑾嬷嬷收拾了些东西朝着芷兰院而去。
“老太太莫要生气,三小姐将最好的芷兰院让给了老太太就说明三小姐心里头还是有老太太的。”
瑾嬷嬷见一路上黄氏的脸色都不太好,连忙上前劝道,生怕她同云拂晓之间起了不必要的冲突。
听到这话,黄氏只是回头瞧了瑾嬷嬷一眼便闭着眼睛靠在了步撵上,轻声笑道。
“这些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若是真心不想我好,必然会让我留在西厢却让我看不到我的孙子,让我天天想着含饴弄孙,却只能看着人家母子二人共享天伦。”
“老太太心里头明澈,奴才愚钝了。”
瑾嬷嬷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还不忘拍一拍黄氏的马屁。
第二日,福寿院之中,南宫翎和云拂晓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南宫翎想到了昨日的事情,不由得佩服的赞道。
“拂晓你可真是厉害,竟然能够猜到了云甄洛会将药材都换了,还让人将东西给重新换了回来。”
“这回你总算是明白了,云府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如今虽然云府和骠骑将军府是分开主事的,可是到底还是你不离我,我不离你,将来母亲必然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你的帮衬。”
云拂晓叹了口气,望着似乎已经明白了的南宫翎,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也已然落地了。
“小姐,小姐,听说皇上派宁王爷三日之后就前往北疆前线。”
就在这个时候春-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将自己刚刚在外头听见的消息告诉云拂晓。
昨个儿夜里,南宫宸已经讲了这事,云拂晓自然不会感到奇怪,反倒是南宫翎霍得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我听龙说了,这一次前线艰险,北疆梁国的皇宫位于高原峭壁之上,易守难攻,朝中一连派了五个将军出去,都被梁国人砍了脑袋送了回来,如今已经没有一个将军愿意带兵,父皇怎的将这样一个任务交到宁王的手上!”
“公主莫要着急,想必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
春-宵看着南宫翎比云拂晓还着急上火的模样,连忙倒满了南宫翎杯子里头的茶水,劝道。
南宫翎这才坐回了石凳上,然而看见云拂晓依旧悠然自得喝着茶,似乎半点儿也不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担心和惊异,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拂晓,宁王可是要上战场了,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一去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了!”
“上战场是为了建立军功,保家卫国的,自然是好事。”
云拂晓的目光始终不离开手中的书册,至始至终都那样的平静淡然。
南宫翎叹了口气,知道云拂晓的性子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忽然拽过了云拂晓的书册,丢给了一旁的春-宵,笑道。
“好了,好了,今个儿的太阳这般好,我们要不去花园里头逛逛?”
“你喜欢自然是好。”
云拂晓抬头看着百无聊赖的南宫翎,笑着点点头。
对亏了颜神医的妙医神手,这几日龙的身子竟然好的极快,对于将军比赛之事龙有着一股出人意料的执拗,这不,一个大早儿就丢下了新娘子去了练习去了,云拂晓只好帮着义兄行陪着南宫翎的责任了。
昨个儿刚下过了雨,雨过初晴,天空格外的湛蓝,被洗了一夜的花园显得愈发的青翠娇艳,连鸟儿的叫声也显得清脆了不少,一阵微凉的熏风吹过,让人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云拂晓西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就连阳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心情大好。
“春-宵,你们去弄些茗茶果点过来。”
笑看着正趴在栏杆上喂鱼的南宫翎,云拂晓开口吩咐道。
春-宵便同南宫翎的陪嫁宫女穗儿一同前去小厨房,一路上自然是少不了说说笑笑的。
春-宵是最喜欢听那些轶事的,昨个儿南宫翎洞房花烛夜,春-宵自然是要问上几句。
“这些日子小姐能有公主陪着,也愿意走动走动了,要是平时都躲在屋子里,也不愿意出来。只可惜,恐怕再过些日子等公主有了小少爷就要忙起来了。”
“到时候想必你家小姐也有的忙了,自然是能常来朝阳院看看。”
穗儿想到自家公主同驸马之间琴瑟和谐,不由得也跟着开心道。
春-宵一想到龙同南宫翎之间这般和谐,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孩子了,兴致冲冲的开口道。
“我听着小姐已经之前已经和老太太提起过了,说是龙将军没有父母,既然已经做了夫人的义子了,那便要挑个好日子入了族谱呢!到时候龙将军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云家大少爷了,公主若是真的有了,那可是云府的长孙,第一个孩子!老太太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公主在云家的地位也就稳了。”
“那可不一定,二少奶奶可是先嫁过来的,说不定还是她先有喜呢!”
穗儿想到了二少模样不由得开口笑道。
一听说钱氏,春-宵便一脸的厌嫌,这个钱氏可是个不息事宁人的人,脾气也暴躁,说起话来没个规矩,让人笑话,想到这里不由得冷嗤道。
“她啊,咱们这二少奶奶可凶悍的很,就连我家小姐看见了也是避着走的,你往后可要小心些。那二少爷的院子里头也是吵吵不断,如今就连二少爷也不肯再进她的屋子里头半步了。”
春-宵原不过是发几句牢罢了,却没想到走过假山石的时候,正好钱氏今日无聊也出来走走,听见春-宵在说她,便多了起来听着,竟让她全都听了去了。
这下可好,钱氏本来就是爆炭性子,一这回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下子冲了出来就扑上去扯住了春-宵的头发。
“救命啊!救命啊!”
春-宵虽然同孤月在一块儿,然而腿脚功夫是一点儿也不会,被这钱氏一下子扯住了,只觉得头皮一痛,似乎整一块头皮都要被人掀起来了一样,急得大叫着。
钱氏气红了眼睛,戳着春-宵的脑袋痛骂道。
“你这恬不知耻的贱蹄子,竟然在背后嚼这样的舌根,看我今天不拔了你的舌头,你这个臭丫挺的!”
“二少奶奶快放手啊!二少奶奶!”
穗儿见钱氏一边揪着春-宵的头发,一边朝着春-宵的脸上猛扇巴掌,吓得尖声叫道,然而刚要上前去阻止却被钱氏身后的跟来的两个丫头也给抓了。
“你们给我别手软,狠狠地打,看她们还敢在这般猖狂,小倡妇!”
钱氏嘴巴里越骂越难听,最后甚至连云拂晓也骂了进去。
“都是有你这样的贱蹄子,教坏了好好的姑娘,也学着你这样的小倡妇去勾-引爷们儿,你这不要脸的东西!都已经是嫁了人的女人了,还平白无故的整日呆在娘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放开我!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骂我家小姐!”
春-宵听见钱氏连着云拂晓一同也骂了进去,心中气急,顾不上疼痛了,伸手朝着钱氏的脸上抓去,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而此时花园之中,南宫翎喂完了鱼,拍了拍沾满了碎屑的手,有些不耐得问路嬷嬷。
“嬷嬷,她们两人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是迷路了吧?”
这骠骑将军府到底是新建的,虽然陈设差不多到也有些不同的地方,春-宵若是走丢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主放心,穗儿那丫头平日里虽然是迷迷糊糊的,但是有春-宵带着想必不会有事。”
路嬷嬷刚开口笑着劝道,便有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那丫头看见云拂晓正坐在栏杆一旁的石头上,忙上前回禀道。
“二小姐,不好了!春-宵姐姐和穗儿姐姐在假山那里同二少奶奶打起来了!”
“什么!”
听到这话南宫翎不可置信的跳了起来,急忙想要跑过去阻拦却被云拂晓拦住了。
云拂晓望向了那个丫头问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朝着假山石那里而去。
“拂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主子同奴才打架,这也太伤体面了。”
南宫翎是听说过钱氏这个妯娌的凶悍,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的凶狠。
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了准备了,然而看见了同春-宵扭打在地上的钱氏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南宫翎本想要上去扶,被路嬷嬷拦住了,生怕南宫翎被误伤了,吃了亏,路嬷嬷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公主,还是奴婢来吧。”
“路嬷嬷退下。”
谁知道云拂晓却喝令路嬷嬷退下,路嬷嬷望了一眼云拂晓,又低头看了看春-宵脸上身上的抓痕,连衣服都已经扯坏了,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回来。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脸!”
此时看见云拂晓带着人来了,钱氏的两个丫头已经停了手,穗儿摔倒在地上捧着脸上的伤正委屈的哭着,而钱氏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样子。
云拂晓危险的眯了眯眼,眼中带着冰冷的寒霜,望着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到了现在还不肯放开的春-宵和钱氏。
对峙
“谁若是再敢动一下,立即赶出府去,不管是谁!”
原本钱氏还不怕云拂晓来这里,直到此时云拂晓这样说了,钱氏才知道怕。
素来在云府之中,云拂晓都是一言九鼎的,说到的从来就没有食言过,因此就算是钱氏也不敢在云拂晓的面前太过猖狂了。
钱氏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云拂晓,一副“你不依我我就不起来”的模样,无赖的叫道。
“三小姐,如今您是宁王妃了,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今个儿您若是不将这个小倡妇拖出去乱棍打死了,我就坐在这里不起来!龛”
“既然二嫂子这么喜欢这里的话,那就坐在这里吧。”
云拂晓从来就不会受制于被人的威胁,更何况是钱氏的,命人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带着血丝的春-宵扶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钱氏看着云拂晓转身就要走,便也顾不得脸面的开始撒泼起来,两手拍着大腿大哭嚎啕起来躯。
“我怎么怎么倒霉啊!在这家里头我连一个丫挺的小倡妇都不如,我不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活了,你们都别拦着我,让我死了算了!”
说完这话,便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要朝着山石上撞去,众人见了那里得了,刚忙上前去拦着,劝着,谁知道钱氏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有人劝,越是有人去拦,她放到越闹越开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都退下,谁也不许上去拦,二嫂嫂既然这么想死,那拂晓就成全你,至于二哥哥那里,拂晓自然前去赔罪,将来再还二哥哥一个温柔娴淑的嫂嫂便是了。”
云拂晓睨了一眼还嫌闹腾的不够的钱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听了云拂晓的吩咐,在场没有一个人还敢上前去拦,钱氏见着没人拦自己了,她必然不可能笨到去撞山石,面子上有些下不来,然而望着一脸寒霜的云拂晓也只能腆着脸站着不动了。
“二嫂嫂可闹够了?”
云拂晓眉梢一扬,开口霜声问道。
钱氏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然而在云拂晓的手段之下自己的这些小花招根本就玩不转儿,只能佯装哀戚之色,掩面抽泣。
“三妹妹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嫂子,虽然这丫头是你房里的,但是也不能这样偏颇,你这让我在这云府里头还怎么活啊!我要回娘家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嫂子,凡是都有个公道,如今我是帮着母亲管着这家里头的事情,自然有个公道,您也知道如今您是这府里头的主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下面的奴才做的,要自己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云拂晓淡淡的瞟了一眼春-宵,随即对着钱氏道。
钱氏此时满身污泥,像是刚从泥地里头打滚出来的,原本那一身桃红色浮云锦襦裙也早已经蹭破拽破了,脸上也带着伤,精心描出来的妆容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样子,而今这样子不像是一个贵家夫人,反倒是犹如泼妇一样。
“二妹妹句句都向着自己的侍女说话,我哪里还有这家二少地位,如今到真真是连一个侍女都不如了!”
钱氏冷嗤了一声,随即别过头去,挑眉看了一眼云拂晓似有怒又不敢直截了当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