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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拂晓冷笑一声,随即冷睨着在座的各位大臣。
大殿之中是一片抽吸声,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云拂晓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这般的嚣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躲在最后的云博远恨不得上前去捂住了云拂晓的嘴巴,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为何宁王妃有此一说?”
史胜澜的眸光亮了亮急忙开口问道,他也是接手了这件案子之后才知道云拂晓竟然用利箭贯穿了太子和四王的肩膀,若不是太医治疗的及时,再加上女子的力气并没有大到那个程度,恐怕两人就此废了。
“那日太子想要同四王一起假传圣旨,谋害我丈夫,所以我用利箭射穿了太子和四王的肩膀!这件事情皇上已经决定既往不咎了,而且本王妃听说太子殿下的伤口好的很快,自然更加不可能送伤药过去。”
云拂晓拢了拢衣袖,没有半点的惧怕。这件事情算不到自己的头上来,太子和四王假传圣旨,形同谋反,若是要处置必然要先处置了太子和四王,且不说地上的这些大臣答不答应,就算是答应了,她云拂晓最多只是一个误伤,还是有功之人。
南宫绝凝着云拂晓的凤眸微眯,看着云拂晓的眼神益发凛冽起来,甚至带着泠泠的杀意,然而最终他缓缓的开口。
“这件事情的确是朕说过的,既往不咎,也怪不得宁王妃。”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在这件事情上头说些什么了,谁都知道的,若是惹恼了南宫绝可就不是诛九族这么简单地事情了。
“既然是这样,同太子之间有仇的不少,但是宁王妃的嫌疑却是最大的。传人证,云甄洛。”
史胜澜见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暗暗松了口气,派人将如今已经做了太子侍妾的云甄洛给带了进来。
当云甄洛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的时候,所有曾经见过她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还是曾经的那个第一美人吗?
云甄洛整个人都仿佛是脱了水一般,瘦骨嶙峋,面色饥黄,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比她的身材大了很多,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般的脸,大概是因为脸上有伤的缘故,还能隐约的看出一些青紫。
云拂晓看着这样的云甄洛没有半点的惊讶。自从云甄洛代替自己送进了太子府之后,想必南宫墨一定会很生气,变本加厉的将怒气发泄在了云甄洛的身上,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云甄洛才短短的一个月的功夫,云甄洛竟然被折磨成了这样。
当年的第一美人恐怕已经消逝成了泡影。
“民女。。。。。。民女云甄洛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甄洛看起来有些紧张,毕竟之前见到南宫绝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这一次是在这样气势逼人的金銮殿之上,自然是会有些紧张。拢了拢头发,极力的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伤痕,云甄洛将头买的更低。
“恩,你是太子的侍妾,云甄洛?”南宫绝点了点头,随意的抬了抬手。
“正是。”
“史胜澜你问吧。”
云甄洛听见南宫绝亲自问她话,刚想要借着说下去,却被南宫绝一道吩咐惊得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南宫绝的可怕她可是听着那个人同她说过的。她可不想在什么话都没说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转头,望了一眼云拂晓,云甄洛的眼中满是嫉妒和痛恨。
“云甄洛,本官问你,你真的看见宁王妃身边的下人送来了伤药吗?”
史胜澜居高临下的睨着云甄洛,他心里头知道这个女人从来就没安过好心,可是他心里头的火不能发出来,也不能对着任何人有任何的偏见,刚正不阿的审案,这就是对于云拂晓来说最好的帮助。
至少他不会像别的人一样看着皇帝的眼色办事,从而造成对于云拂晓的不公。
“是,是我三妹妹身边的下人,那个叫做春-宵的丫头,今个儿没有跟来。”
云甄洛抬起头,望了一眼云拂晓一眼,答得流畅清楚,甚至是有名有姓,让人抵赖不得。
“既然这样,来人带证物!”
不一会儿,那个涂在太子身上的有毒的药膏便被取了过来,里头放着的是被称为“见血封喉树”的箭毒木,唯有红背竹竿草才能够就,太子身上就是因为涂了这个才会死的。
“宁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史胜澜望了一眼站在那里背脊愈发直挺的云拂晓,身披月光白显得那样的优雅高贵,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史胜澜没有半点的担心。
“有,我想问云甄洛一些问题。”云拂晓侧身,朝着云甄洛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云甄洛,听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你,因为当时就是你给太子擦的药?”
“是!是我给太子擦的药。”
云甄洛昂着头,好不掩饰眸中的愤怒憎恨,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可以这样看着已经贵为宁王妃的云拂晓,因为她是太子的女人,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是在为太子被杀而感到愤怒!
“我也记得你曾经同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相继学过几年的药理,这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么在给太子殿下擦药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发现这药有问题?”
云拂晓的声音有些清冷,仿佛是银瓶乍破,清泉攻石迸射出的冷泉,让云甄洛无端的浑身一颤。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拿这件事情来说事!
“我。。。。。。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云甄洛眼神有些躲闪,心虚的握着自己的胸口,遮住侧脸的长发随着她的颤抖露出青紫的半张脸来,就在这个时候,孤月忽然上前,一把拽住了云甄洛,云甄洛惊叫了几声,想要挣扎最终被孤月压倒在了地上。
只听见“撕拉”一声,云甄洛身上的衣服尽碎,露出光果的,只剩下一件粉红色肚兜的雪白后背,只见这雪白的后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烫伤、打伤、割伤,让人不忍直视。
“云甄洛,其实你也很恨太子对不对,因为父亲舍不得我,可是太子执意要将我送过去为侍妾才能平息愤怒,于是父亲李代桃僵将你送了过去,而太子残暴竟然这样对待你,所以你恨太子,同样也恨我,也恨父亲,所以你想要我们都死!”
云拂晓的追问一句一句砸在了云甄洛的心上,一声一声砸进了她内心的最深处!她想要说是的,她恨他们,她恨所有的人!可是她不能,她要活下去,她不能认罪!
“云拂晓,你胡说什么!”云甄洛挣扎着,然而在孤月的面前却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两人,满脸的惊慌失措,谁也没有想到云拂晓竟然会在金銮殿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大殿之再一次喧哗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绝终于冷声开口训斥道。
“宁王妃,大殿之上岂容你胡闹!”
然而云拂晓没有冷哼一声,“回皇上的话,人家都要冤枉我死我了,不但要冤枉死我,还要冤枉的我灭九族,我就不能脱她一件衣服了?”
“放手,好好审案。不但你有嫌疑,云甄洛的嫌疑也不小。”
南宫绝叹了口气,此话一出,也就是承认了云拂晓不再是唯一的嫌疑人了,也就是相当于,云拂晓的嫌疑已经洗脱了一半。毕竟,相比于远在天边的云拂晓,枕边人才是更有可能下毒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头传来了一道太监独特的公鸭嗓。
“宁王到。”
话音还没有落,只见一道朱砂色的红影朝着这里而来,随着那红影缓缓靠近,南宫绝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眸光也顿时亮了许多。
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这日子他都一直在外头练兵,朝也不上,他下诏也总是不答,然而当南宫宸只是随意的告了个礼,就转头扶着云拂晓上上下下看了两遍,见她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云拂晓扶着南宫宸的手臂,见对方上上下下的将自己看了个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皇上,臣有证据呈上。”南宫宸确定了娇妻没有半点受伤,这才转头让人将东西递了上来。
“说!”南宫绝脸色不好,只是靠在龙椅之上吐出一字。
“还请皇上传赵侧妃上殿。”
不一会儿,赵侧妃便被传上了大殿,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甄洛,赵侧妃的脸上显出一丝冷冽的恨意。就是这个女人杀了太子殿下,就是这个女人,将她的夫君害死的!
“赵侧妃,那天夜里你看见了什么?”
南宫宸始终站在云拂晓的身边,将自己的王妃护在身后,无形之中也是给了南宫绝一种表示,让南宫绝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
“回皇上的话,嫔妾看见那夜云甄洛和一个男人在小竹林里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个男人悄悄的给了云甄洛一直金制的盒子,嫔妾当时想要将两人抓住,只可惜太子殿下急召臣妾,这才将事情延后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
说着说着,赵侧妃便一边掩面拭泪,一边恨恨的等了云甄洛一眼。
嫔妾是太子府的掌家主母,绝对没有任何云家的人从正门出现过,更加没有宁王妃派来的人出现过。”
听着赵侧妃这样信誓旦旦的开口,所有的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云甄洛,那证物——伤药的确是装在一只金质的小盒子里头,而云拂晓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云拂晓的嫌疑已然彻底洗清了。
“皇上,臣去查过,这次的伤口并不是太子的旧伤而是在新的伤口上,若是拂晓真的想要置太子于死地的话,为何不在太子新伤的时候送药-膏,而要在伤好了之后再送,岂不是自相矛盾。”
南宫宸抬头,对上南宫绝阴鸷的眸子,其中是绝不忍让的坚定和绝不退让的阴沉,让南宫绝心头重重的一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转头对着云甄洛怒道。
“云甄洛,你若是愿意将对方供出来,朕便饶你一命!”
“没有!我没有,是赵侧妃冤枉我的,她嫉妒我一直陪在太子的身边,所以冤枉我的!”
云甄洛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惊慌失措的颤抖着,随即大声惊叫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赵侧妃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剑,吓得所有人都惊叫起来,甚至有太监护在了南宫绝的身前大喊呼叫。
可是下一瞬那短剑便刺进了赵侧妃自己的心口,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下,只听见她冷笑着露出森红的牙齿,怒道。
“云甄洛,本侧妃需要冤枉你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人生出来的贱种,也配!”
说完这话,赵侧妃吃力的抬起了头,眸中含泪,带着一丝深重的祈求。
“皇上,嫔妾愿意以血起誓,嫔妾绝没有。。。。。。没有半句谎言!嫔妾。。。。。。是真心。。。。。。真心的。。。。。。求皇上。。。。。。求皇上。。。。。。合。。。。。。合。。。。。。”
然而最后一个字终究是没能说出来,赵侧妃便猛然瞪大了眼睛,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身体渐渐冰冷。
“来人,将赵侧妃封为仁孝太子妃,许太子合葬。”
南宫绝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情,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这句话一出,人群之中的赵氏一族也松下了一口气,御前自杀可是大罪,如今看来皇上不怪罪了,还成全了赵侧妃的心愿。
“皇上,你要相信我啊!你要信我啊!”
云甄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猛然间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目光还不断地望着站在最前头的南宫涉,南宫涉暗道不好。
“你这贱人,竟敢杀害我二哥!我要你的命!”
若是这个时候再将云甄洛留在这里必将要断送自己,连忙上前血红着眼睛疯了一般的一把掐住了云甄洛的脖子,手中的戒指发出轻微的移动声,一根已经扎进了云甄洛的喉骨之中。
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无声的气音,最终双眼充血,死的时候依旧是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葬送她的男人,仿佛一直在问一句,为什么!
“老四,你做什么!”南宫绝冲着南宫涉怒吼一声,霍的一下拍在御案上站了起来。
“父皇恕罪,儿臣一想到二哥惨死,便。。。。。。便。。。。。。二哥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南宫涉忽然好像是明白过来了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众人看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