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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开!
伸手死命的挣扎着,眼前的南宫涉就好像是一张薄薄的纸一般,被自己扯成两半,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扭曲着,下一瞬就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云拂晓,你害死我的!纳命来!”
“云拂晓,下来陪我!”
“云拂晓,死吧!”
“”
终于得以喘息之时,却不想周围的空间化作混沌,随意的扭曲着,变形着。
在这些扭曲变形的空间之中,伸出了无数双枯槁得犹如白骨一般的手,锋利的指甲恍惚是带着生命一般朝着云拂晓所在的方向抓来。
不要!她不要!
她不要下去陪这些人,她要报仇,她不能死,她不要死!
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好恨!好恨!
这一世,她绝不能再让那些害她的人逍遥法外。
绝对不能!
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活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清光乍泄,混沌的黑暗世界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那口子之中,出现了一张脸。
天人一般,妖孽,无双,绝色!
伸出拯救之手将她从那堕入死亡的边缘拽回。
“锦容容”
云拂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喘了口气,便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别说话。”
云锦容见她醒来,寒冰一般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然而见她那瓷白的仿佛琉璃一般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无数片的模样,心中忽然有种愤怒,叫嚣着想要喷涌而出。
“锦容我想想和你说说话咳咳”
云拂晓望着那张脸,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弥漫上全身。
忽然有种再也见不到他的痛,蔓延到骨髓,进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好像要哭。
见奔马扬起的飓风,呛得云拂晓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云锦容急忙紧了紧裹着云拂晓的披风,低头轻声哄道。
“乖,等你好了再说,等到那时我们有一辈子。”
“锦容我怕我怕我给不了你一辈子”
泪无声的滑落,滴在云锦容的手上,炙热的灼烧着,似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
云拂晓吃痛的喘了口气,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和毒药的折磨,伸手紧紧握住了云锦容的手。
这一个动作,几乎已经要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直到临了了,要离开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最舍不下的竟然是身边这个总让她生气,总让她哭笑不得的“无赖”。
“锦容我会不会死,我好怕好怕”
“闭嘴,笨女人!”
云锦容听着她委屈落泪的模样,心痛就好像是被一把钝了的刀慢慢的磨着,磨出了血,翻出了血肉,受了伤,可是就不能一刀一个痛快。
将怀中的小女人揉进自己的胸口,似乎恨不得将她化作自己的血肉。
云锦容嘶哑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冰冷,鹰一般冷鸷的眸子带着誓言一般的笃定。
“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拂晓,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离开我的身边。
若是神要带你走,我便弑神!
若是魔要带你走,我便屠魔!
“锦容”
云拂晓原本抓着云锦容的手的小手缓缓的滑落,只能无力揪着胸口的衣服,最终连揪着他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锦容,难道我们真的命该如此吗?
意识越来越混沌,沉重的眼皮已经架不住阖上了,云拂晓再一次被打入黑暗之中。
耳边响起了一阵一阵急促的呼唤,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
声声淬血,句句含泪。
锦容,我想回应你。
可是,我
一滴水低落在颈间,带着绝望的冰冷。
紧接着两滴,三滴,四滴
一道紫青色的闪电划开天幕,照亮了狰狞的黑夜,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水天相接,一切的一切都朦胧在这无声寂静的雨夜。
“老头子,她怎么样了?”
“若是她有个万一,我要整个大晋的人给他陪葬!”
男子声嘶力竭的吼叫一声接着一声,仿佛一只绝望的雄狮一般,在漫天惊雷之中发出悲怆的嘶吼。
只听见一道浓重的叹息,伴随着老者无奈的嚅语。
“主子,您“闭嘴,救活她!”
老者刚想要开口,却被冷冷的打断,整个屋子里都陷入了窒息的寂静,唯有一道道彻骨的寒冷,以及窗外袭进的风雨怎样也吹不散的凛冽。
颜神医坐在床头,全神贯注的施针,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在这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件单衣,然而背上却也已经湿透了。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说时迟那时快,颜神医抓过置于一旁的银质匕首,在云拂晓的手腕上就是一刀。
站在一旁的云锦容几不可见蹙紧了眉头,双手扣紧,几乎是强忍着自己才没有上前去一掌朝着颜神医拍去。
黑色的毒血顺着银针导引的方向得到了一个泻出的口子,一旁跪在地上的小童颤着身子端着瓷盆,他能感觉到的云锦容的眸光几乎化作实质朝着自己这里射来。
他猜想,若是眼光能够杀人,恐怕他早已经死了不下千万次了。
好可怕!
终于,接了大半盆子血之后,云拂晓手腕之中流出的血已经是正常的殷红色了。
颜神医这才拿过一旁的麻布,下一瞬却被云锦容抢在手中。
小心翼翼的拿过云拂晓的手,就好像是对待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替她包扎着。
“药已经去煎了,估摸着最多在过半个时辰她就醒了。”
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颜神医收好了自己的东西,示意小童跟自己离开,将这个地方让给他们两个人。
走到门边的时候,颜神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提醒道。
“南宫墨过来了,我命人挡住了,之后另外两个也过来了,最多再挡一个时辰,久了我也挡不住。”
说完这话,便伸手阖上了门。
脚步声响起,颜神医已经带着小童离开了。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
云拂晓并没有在颜神医预计的一刻钟之后醒来,而是在拔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此时,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云锦容冷着脸,颇有些霸道的将把搂在怀中,让云拂晓坐在自己的腿上,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在了他的胸口。
“你生气了?”
云拂晓望着云锦容那一张淬着寒霜,冰山一般漠然的脸,麋鹿一般的眸子中染上一抹无助,颇有些委屈的抬头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笨蛋!傻瓜!”
要不是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云锦容此时真的想要狠狠地戳戳她的脑袋。
这个笨女人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架琴他认识,看着云拂晓当时的眼神,他便猜到,她也是认识的。
于是,很是大度的将这个“立功”的机会让给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此时的云拂晓需要一个靠山,甚至是一个足够的地位来保护自己。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云拂晓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以命相搏。
这样有多危险,她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女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蛇蝎毒女!”
云锦容最后长叹了一声,无奈的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云拂晓唇角一勾,自然是听出了这埋怨的话中深深的宠溺。
“若是当时就告诉了太子这点,只是提醒,并不是什么功劳,太子也不会记在心里,说不定转头就忘记了。”
云拂晓知道云锦容明白这些,提醒和以身相救的区别。
虽然本质是一样的,但是带给一个人的震撼,却是不同的。
她不会嫁给太子,也不会苟且偷生,暂时隐忍却沦为南宫涉的棋子。
她要的是一个恩情,一个他南宫墨永远也还不了的大恩。
这个恩情足够让南宫墨记住一辈子,也让南宫墨明白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来日若是拥立功成,南宫墨登上大位,一统天下之时,狡兔死走狗烹之日,她要南宫墨念着这一份恩情。
就算是不能容她在眼前,也能念及当年之情,放她,放她整个家族一条生路。
她云拂晓赌的就是,南宫墨这一颗心,赌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动她。
“恐怕,还不止这些。”
云锦容低头轻嗅着云拂晓的秀发,那一股馨香素雅淡然,缓缓沁入鼻腔,让他愈发不能自拔。
“你似乎很讨厌南宫涉,或者说是,恨。”
对上云锦容探寻一般的眸光,云拂晓不过是淡淡一笑。
“看他不爽而已。若是有个人有天突然对你说,做我的棋子,嫁给太子,到时候我功成名就,许你荣华富贵,你会怎么做?”
对上云拂晓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云锦容嘴角一扯,毫不在意的冷笑一声,周围的空气倏然僵硬,无端地凛冽起来,。
“杀了他!”
云拂晓听了,会心一笑,不自觉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笑容僵在唇角,变成了苦笑。
诚然,这一次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不排除她也是为了断了南宫涉的踏脚石。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和南宫涉脱不了干系。
先是让云扶摇和吴水心串通一气,对自己发下战帖,逼着自己应战。
接下来便是让太子等人从高高在上的雅间,换到了台上,好给她准备一个“做杀手”的机会。
其实南宫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那架“流光”,也知道那架“流光”其实不仅仅只是一架古琴而已,更是一架暗藏杀机的琴。
她记得,前世这架琴也是在南宫涉的手中,之后他便送给了她。
恐怕若不是她之前就知道这琴的秘密,今日被冠上谋杀太子之名的就是她云拂晓了!
到时候,恐怕南宫涉就会给自己两个选择。
一是,为他所用,献身太子,他便会帮她洗脱罪责。
二是,被当成谋杀太子的凶手,到时候查起来,恐怕云家和外祖韩家都要遭到灭顶之灾!
好深的心计,好狠的计谋。
不过,按照如今看来,恐怕这件事情吴水心并不知情。
至于云扶摇那个蠢货,多半是知道的,只是收了南宫涉的什么保证,所以才肯做着事。
当然,知道南宫涉的这一动作,也是她前世记得,当年南宫涉三次为南宫墨挺身而出,三次险些丢了性命的计谋。这三次计谋,最终灭去了南宫墨的怀疑之心,真正的对南宫涉推心置腹。
而这三次相救,其中有一次便是这聚贤雅阁暗杀相救。
只是,那一次,所谓的“凶手”并不是她云拂晓,也不是现在的吴水心。
看来,随着她的重生,的确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只是,如今她将南宫涉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给破坏了,他恐怕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哼!
很好!
反正,左右都是想她死,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区别。
南宫涉,这一回你的称帝路上有我云拂晓这块顽石,恐怕
“你在歇息会儿,等到药熬好了我叫醒你。”
扶着云拂晓躺下,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云锦容的眼中满是柔情。
“嗯。”
云拂晓轻哼了一声,刚刚闭上眼,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滚开!擎天,若是谁敢再拦着,立即削了他的脑袋!”
南宫墨愤怒的吼叫声在静谧的雨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外头的雷已经停了,然而闪电却依旧一道一道劈下,紫电青霜带着残冷的气息。
南宫墨被颜神医的人挡在了大厅之中,双方已经对峙了快一个时辰了。
对方告诉他的一直是,颜神医仍旧还在给云拂晓治伤。
直到,听到南宫墨被刺杀的消息,从府中带着暗卫前来的擎天派人潜入了后院之中,看见颜神医已经回到了书房之中,南宫墨这才控制不住的闯了进去。
“怎么?太子大晚上的,想要在我这个老头子家里大开杀戒?”
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半点儿也不想是老头在说话,即使是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宫墨的时候,气势也丝毫不减。
“颜神医,本宫敬你是一代神医,可是你也该知道欺瞒本宫可不是小罪!”
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老头,南宫墨还是记得这人曾经是他皇爷爷的救命恩人,不敢太过造次。
“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