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瘟疫又有什么关系?”
嘉灵帝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道:“长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青年一顿,“儿臣不知,请父皇示下。”
嘉灵帝转过头去盯着头顶的熏香小球,“论聪明才智,机关算计,你拍马也赶不上长幸;论阴狠毒辣,用人之术,你比长曜也远远不如。”
青年面色沉了下来。
嘉灵帝嗤笑一声,又道:“但朕却始终觉得你才是做皇帝的料。聪明?又不是考状元。阴狠?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皇帝的资质未必要过于优秀,有时候中庸才是最好的。进一步是聪明,退一步是阴狠,这样的人才可以成为高深莫测的君主。”
“所以,”嘉灵帝邪佞一笑,“其实你没有必要给我下毒的。”
青年神色一瞬间有些惨白,好半晌才捏着拳头狠狠道:“你也会是我踏上那个位置的阻碍!”
嘉灵帝哼了一声,声音已经比之前那中气十足虚软了很多,“蠢货,你现在只是在斩断所有的助力来源而已。”
青年义愤道:“父皇,儿臣明明就是太子,你早该让位,否则儿臣怎么会需要应对今天的局面?”
嘉灵帝道:“让位?你以为那个位置你坐得稳?”
青年道:“你不让,结果还不是一样?”
这话题已经偏离了。
一个身影从正宫偷偷溜出来,一边注视着周围又没有人,一边快速地往后宫跑去。
“他走了。”皇帝的精神懒洋洋的,但全不是刚刚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那双眼睛里划过的精光已经锐利。
青年垮下肩膀,抱怨道:“他怎么听了这么久,再不走,儿臣就要露陷了。”
皇帝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不,你演的很好。你让我觉得,你心里就像你嘴上说的那样想的。”
室内的气氛一僵。
一种可怕的感觉震得青年瞪大了眼睛。
“啊,父皇偶尔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认真。”嘉灵帝哈哈笑了起来,神色间一排轻松和缓。
青年也陪着笑,衣袖下的拳头却暗暗握了起来。
——————————————————————————
“怎么样,有消息吗?”魏北悠看着疾步走过来的小兵,焦急地问道。
小兵艰难地摇头。一天被嫂子问上十七八遍,他心里也压力特大,他也期待着前面赶紧传了消息回来,然后自己笑眯眯地告诉嫂子,然后劝嫂子去休息,而不是眼含期盼地看着门口,一坐就是不吃不喝地一整天,那脸色苍白的他都看不下去。
天宇三十三年十月,皇帝终于下旨派遣云镇云驿父子俩率领威震天下的镇东军去对抗西疆越来越强大的兵力。临走之前云驿只是深深回望了一眼魏北悠,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那个时候,她心头就一直跳动着极其不详的预感。仿佛这一别,就成永诀。
小兵不给消息,她只能盼着南桥回来。
镇东军离开的时候,南桥被云驿强硬地留了下来。
南桥知道云驿是什么意思,魏北悠也知道。
只是这样的知道却总让南桥和魏北悠无法对视,这样的知道太残酷。
云夫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这是第一次云镇去完全不熟悉的地域打仗,东虏和西镜到底是不一样的,一个属于以边境海洋为生的渔业国家,一个属于以游牧业为生的国家,如何出奇制胜,如何善用兵法,全都要从头打算。
这也是第一次云镇已经连续一个月不曾派人送信儿。
仿佛是失踪了一般,两边完全失去了联系。
这样的情况下,魏北悠不可能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夫人也是同样的心情。两个女人守着空荡荡的饭桌,说着口不对心的话,神思早不知哪里去了。
唯有小糖豆故意逗趣的时候,云夫人和魏北悠还会笑笑,其余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了。
小兵看到小糖豆蹲在地上握着树枝画画,不由好奇地问,“你在画什么?”
小糖豆眨巴着眼睛,低声道:“画爹和爷爷,等娘和奶奶看到了,就不会不开心了。”
小兵听了,当即泪如雨下。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蹲在那里,一抽一抽分外可怜。
小糖豆过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哥哥你别哭,爹爹爷爷都会回来的。他们说了,小糖豆只要乖乖的,他们就会回来了。哥哥你放心,我知道你们都很想很想爹爹和爷爷,小糖豆也很想很想很想。但是小糖豆不会哭,小糖豆会很乖很乖的。”
云夫人的泪终于窜入眼眶,打湿了衣襟。
看着魏北悠,云夫人又觉得心疼,把她拉进怀里抱着,眼睛却望着小糖豆,“悠悠,给小糖豆生个弟弟吧,或者妹妹也好,他一个人”
魏北悠的眼泪一串串的滚落下来,却勉强笑着,“好,听您的。等云驿回来等云驿回来我们就生”
一个院子里站着的士兵都红了眼圈儿。
他们只恨自己武艺低微,不能跟随将军上阵杀敌!
“南桥?”魏北悠忽然扫到站在门口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疾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目光茫然地在南桥面无表情的脸上扫视着,“他们”
南桥对上云夫人,“接到信儿了,云大将军他们一切正常。”
魏北悠却敏锐地抓到南桥话语里的漏洞,“云大将军?那云驿呢?那呆子傻木头呢?”
所有人都急切地望着南桥。
南桥望着魏北悠沉默。
魏北悠退了一步,带了一丝绝望地笑道:“他怎么了?”
“说啊!”魏北悠嘶叫着哭了出来。
“云驿将军,失踪。”
【下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下卷结束了呀
聪明的亲们一定发现中间有两章没发。无关紧要了,也就是云家日常甜蜜小生活,以后有空会发上来。
之后还剩下一卷续卷(及几章番外),章节不多,内容大多为解密、争斗,没兴趣者看到目前这一章就可以宣布看了完本了。对本文存有疑惑以及想看真正的尾声的请继续支持(づ ̄ 3 ̄)づ。。。
第93章 番外一
天元五年,一场名为查访实为肃清的地下活动开始了。
跟随燕国第十二任皇帝嘉建帝刘嬴起兵造反夺了皇位的十二位大臣,以及六位将军全数抄家灭门。其形状之惨,路过行人无法直视。夜半大宅内鬼魂啼哭,一时人心惶惶。
刘嬴的大力封赏使得这几位大臣和将军富得流油,权势熏心,功高自负,得意忘形下皆犯了可大可小的罪过。事前已有许多奏本弹劾,却都没能引起他们的重视。
我为你刘嬴冒天下之大不韪,领兵造反,弑先帝灭太子,那是多大的功劳?这么点儿小错,你自该当作未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这番掉以轻心,恰切中了刘嬴的算计。
须知功成身退才是正道,古往今来,多少打江山的文臣武将还能有幸与新皇一道守江山?不若开国之初假托病重老迈乞求还乡,得了重赏酬功,又安稳保全自身,兴许死后还得个忠贤的谥号,何乐而不为呢?
恰似春秋孙武辅佐吴王阖闾打败楚国后退隐,春秋范蠡帮越王勾践灭吴后退隐,战国孙膑辅佐齐威王败魏国杀庞涓后退隐,西汉张良辅佐刘邦建立汉朝后隐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嘉建帝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然真能抵制住高位诱惑,不欲做那人上人的又有几个?
“老爷,你这几日愁眉不展,究竟怎么了?”老妇人披衣起身,走到站在窗前看着望着天空的老人,一脸的担忧。
“我夜观星象,我陆家气若游丝,怕是躲不过去。”老人回头愧疚地看着老妇人,“我已把星象所示写成杂书藏于民间书坊,只待以后珉儿发现。”
老妇人哑然,“老爷要把珉儿送走?那绵儿她们呢?”
老人摇头,满头的白发映的脸苍老衰丧,“管不了那许多了。为了珉儿,不得不牺牲她们。破而后立破而后立我陆家竟然也落得如此田地。”
回过头来,老人颓然看着老妇人,“兰青,我这一辈子太过自负,滥游花丛,辜负了你。如今陆家气数衰败,却还要你跟着我受这样的罪,是我对不起你”
“老爷”老妇人的眼泪滑了下来,“您别这么说生当同裘死亦同穴,我如今已不怪你了。”
“只愿我瞎了眼,看错了人,如今落到如此地步,赔上了整个陆家”老人两道浑浊的泪水划过沟沟壑壑的脸,溅起一地凄凉。
“老爷,”老妇人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眼中带着浓重的恨意,“您放心,珉儿聪慧,有勇有谋,总有一朝会替我们陆家报仇的!”
第二日,当皇帝的亲兵悄悄摸进陆家,陆家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将士们吓了一跳,推开门一看,所有人都安然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仿佛睡着了一般。将士们呵斥,却得不到回应,终于颤抖着伸手却试鼻息,发现人早已不喘气儿了,身体凉的如同冰块一般。
后堂正室的门一推开,将士们更是吃惊。
那传说中通天晓地的老者一手握着身边妇人的手,面色栩栩如生,嘴角一丝笑意。两人相拥着站在窗前,头发飘白,如同飞仙了一般。
将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不敢吱声。
“将军,将军,陆府的人全死了!”小兵冲了进来。
将军只觉得通体生凉,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疯魔着冲了出去。
当时的嘉建帝闻之,立刻下旨,点清人头,立刻烧毁!
然陆府内人死的鬼祟,谁又敢细数?只大略知道是四十二口,便回报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位陆家的老祖宗,用陆家最大的牺牲,为陆府留的了一息血脉。
多少年以后,当年的“珉儿”改“珉”为“铭”,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繁衍子嗣,虽心中留存着滔天的恨意,然一直未有杀死皇帝的机会。三十多年后,皇帝死了,陆珉也含恨病逝。
下一代,恨意被转移到整个皇室身上。然而始终没有被忘记。
传至陆青岚的母亲陆印这一代,却生了变数。陆印已经不是恨皇帝,而是恨天下人。他总想着寻到老祖宗留在民间书坊的那些预言书,然后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他才舒坦,才是为老陆家报了血仇。
他的高调寻书,吸引了皇帝分布在民间的内线的注意。陆家又一次引来了毁家灭族的大清剿。
因为陆青岚警觉得多,这一次的清剿成了追袭,反而让陆青岚、陆印和陆老夫人得以逃脱,然而那一场杀戮中,青岚的生母也被乱刀砍死。
陆老夫人的拖累,让三人终于还是被朝廷抓回去。
但陆印手中掌握的一些语言却让皇帝做出了另一个决定,不是处死而是囚禁。给陆家足够的权力,足够的自由,只要从此效忠皇帝就好。
然而十年的陆印终究还是被皇帝寻了缘由,五马分尸而死。
陆家,唯留了一个陆青岚。
身家身世,全成难解之谜。
青岚公子享誉京城,被称为京城的第一公子,声名比四皇子长幸还显赫得多。然而谁也知道,这住着高门大宅,顶着天子面前红人称号的陆家少爷,无比尊贵的荣宠之下,又是怎样的提防和监视?
从太早太早,青岚来到京城被软禁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了所有的皇子,想要挣脱囚禁、变得自由,只有利用皇家内斗,以搏上位。老祖宗不就是这么做的么?他如今也只能效仿。
所以他对待那些仰慕他的女子从来都温文尔雅却从不留心。
唯有个魏北悠。
唯有悠悠。
满脑子不知疲倦的热情,飞蛾扑火般的坚决,让他觉得是否有可能在这样的血海深仇后谋一段自己的幸福?
思量许久,终究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这个全心全意待自己的姑娘卷进了足以吞噬人的勾心斗角,舍不得让这个傻里傻气的姑娘随自己下那无边的寂寞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作者上番外,因为作者还在苦逼地卡木头的洞房花烛夜
木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某危,眼里一抹冰冷的寒光如同匕首一般。
字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一个一个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我的洞房呢?”
某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上台四十五度星星眼,眨呀眨的装无辜,“小的小的有在好好写了大爷您看小的的黑眼圈”
“时间?!”
“后后明天?”某危小心翼翼道。
一缕头发悠悠荡荡地飘下。
“呜哇——今天!今天!今天小的一定让大爷您洞房行么?求大爷饶命啊!”某危怂了,一把抱住木头的大腿,哭声惨烈震天。
木头冷脸毫不留情地踹开,“今天,迟了你死!”
宽肩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