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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忍不住哭了,我努力的笑了笑,着说:“嗯,从一数到一百,要面带微笑……,不许回头!”
“一,二,三……”我一边数,一边泪水滂沱。
“九十九,一百!”我站在原地,已经听不到曾子墨的声音了。
良久,我才转身回头。已经看不到曾子墨的身影了,支剩下夜凉如水的马路。
我若有所失的一个人走回了家。
老赵还在屋里废寝忘食的修改论文,看见我回来了,喜出望外。
“神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帮我看看这段论文该怎么改?”老赵急不可待的把我拉到电脑桌面前。
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没心思。我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让我歇会儿,论文的事明天再说!”
老赵还比较知趣,没有再打扰我,回到电脑面前继续修改。
“我这几天比较辛苦,想休息几天,什么事都不要找我!”我把行李扔在床下,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心情极度矛盾,我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也许子墨的离开,才使我真正的意识到,其实内心的深处喜欢子墨多一点。
子墨的离开仿佛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躯体,没有任何的想法和希望。
我只想能早早的入睡,奢望一觉醒来后能忘掉这一切。但是这毕竟是奢望,记得有人曾经说过,爱上一个人或许只要一秒钟,而忘掉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突然,我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眶溢出,天花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又哭了,我也不知道眼泪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我一夜没睡,只是在清晨的时候才小憩了一会儿。
老赵写了一个通宵的论文,但是到现在还很精神矍铄,有点超级赛亚人的毅力。我下床上厕所,和老赵搭了几句。
“这么拼命干嘛,答辩不是还早吗?”
“哦,我要赶着写完,博物馆那边通知这个中旬就要出发去蒙古,对了,你也要准备一下……”老赵认真的对我说。
“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不一定去!”
“不会吧,你……”
我没有理会老赵又爬上床睡觉去了。
文兄的电话打来的很及时,正好是我要睡着的时候。
“喂,神童吗?你昨天不是要我打听那事吗,有消息了!”
“哦,你说!”
“Sanuel这次来,专门为找我们系的一个大一的新生,但是具体是不是钟国强就不是很清楚,不过是学生处告诉系里是来找钟国强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这次安排Sanuel和钟国强的单独交流,除了钟国强,也只有系上的几个老师参加,搞的神神秘秘……”
现在不用说,我也明白事情的缘由了。系上肯定是让钟国强冒名顶替,不然Sanuel也不会过来,而且这个单独交流也没别的学生参加,肯定也不会穿帮。
不过我想也是,我在给Sanuel的email上也没告诉他我是谁,只说了学校了年级,系上随便找个人冒名顶替也没人知道。
换了昨天或者是前几天,我肯定回发信给Sanuel说明事情真相,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这些事了。
“恩,谢谢你,文兄!”
“神童,我一直觉得这次Sanuel来找的人应该是你?!”
“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
“你上学期不是在翻译书吗,是不是就是翻译的Sanuel的书?”
“没有啦,我都说不是我了,谢谢你的关心!”
“神童,你……”
“好了,文兄我要休息了,真的很感谢了,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挂了电话,继续躺在床上发呆。我觉得前途怎么这么茫然,现在不能回家,我老爸老妈肯定不能接受我被学校开除的现实,而我现在在南京又无法参加高考;出国我现在也没什么兴趣,而且要回学校去和系领导翻脸我也做不到。想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份工作做做。
我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移动秘书,我失望的挂了电话。
我又想到回中学去当老师,但是想到梁老师,想到曾子墨,我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老赵,博物馆现在招不招人?”
“招呀,不过听说今天已经招满了,怎么了?”
“哎,我不想读书了,想工作了!”
“不想读书了?为什么?”
“读书没劲,还不如工作挣钱!”
“虽然我知道你是神童,但是你本科都没毕业,怎么找工作?现在这些用人单位都是看文凭的!”
“恩,你帮我问问看吧,如果有合适的就通知我!”
“有倒是有一些,诸如家教,发广告传单一类的,估计你也没兴趣!”
“只要能挣钱,先干着在说!”
“好吧,我明天帮你问问看,不过工资不高!”
下午又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我想起书上写的纨绔子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阳光从门缝里透过来,看到无数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给张妍打一个电话。
“喂,妍妍……”
“神童,你回来啦,……”电话那端传来张妍高兴的声音。
“嗯,我……”
“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特产回来,那里好玩吗?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我还没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张妍就滔滔不绝的提了一堆要求。
“张妍,你明天有空出来吗?”
“好呀,我们明天在学校门口见吧,拜拜!”张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觉得张妍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明天见面再谈吧。
老赵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盒饭,我的确也是有点饿了。
“谢谢!”我接过盒饭说,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
“哥们,怎么了,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失恋了?”老赵好心的问。
“没,你别瞎猜!”我很不爽的说。
“我觉得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着腋着,有不是什么宝贝,反而搞得自己特别郁闷,又是何必呢!”老赵难得偶尔说话象个大四的学生。
“我现在没书念了,总可以了吧!”我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自己不想读书了吗?……,哦,”老赵明白过来了,说:“哎,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你这种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神童,还担心没地方读书?!”
“现在的确是这样的了,我想暂时还是找个工作先干干,不过这事你也不要对别人说!”我叮嘱老赵。
“要不,我给馆长说,你先过来帮帮忙,你比我强多了,馆长肯定愿意!”
“好吧,帮我先问问!”
刨了几口饭,我暗自感叹,想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多么风光,全市理科状元,数学,外语,物理还是全省唯一的满分,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现在我反而羡慕象老赵这样,高考勉勉强强上线,四年本科一路下来四平八稳,简简单单毕业,一份安定的工作。或许在半年前我还对这种生活不屑一顾,但现在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奢望。为什么人会在不同的境遇下,会对生活产生不同的理想,会不断修改自己的初衷呢?也许是我太软弱,太容易妥协了。
早上我醒的特别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得到的结论就是给张妍坦白一切。我想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只求她以后给我的评价不是我一直在骗她。
我骑车到校门口的时候,张妍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今天张妍穿的特别漂亮,一条从来没见过的连衣裙,一双高跟鞋使她差不多和我一样高。
张妍看见我很高兴,朝我挥了挥手。但是我却异常的忐忑,不知道一旦她知道了一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抑或她早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她老妈什么都没说?
我怀有一丝侥幸。
我把车停在一边,张妍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你长胖了!”
“我,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说:“还好吧,这件Tshirt穿上去还是这么大!”
这件PUMA的Tshirt是去年张妍给我买的,我挑中的样式只有大码的,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下来了,当时张妍说,等我长胖一点,穿上去就合身了。
“今天我要南京一日游,你全部听我的安排!”张妍说话还是象以前那个蛮横的小公主一样。
“南京一日游,你不是天天都在南京一日游,还没游够,我有话想……”
“不管,我都说了,今天你要听我的安排!”
“好吧!”我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先去哪儿?”
“先在学校里面逛逛!”
我陪着张妍在学校漫无目的的闲逛,我也不知道张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全力配合。还好今天是周末,学校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我有点担心碰见认识的老师或者同学。
我们走到教学楼旁边的一幢小房子边停下来,张妍问我:“你还记得这儿吗?”
我看了看,这是以前的教材科,不过现在已经挪做临时的民工的房子了。“记得呀,这是以前的教材科,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这个时候呀!”
“哼,那时候你撞了我一下,现在都还在痛!”张妍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胳膊肘。
“呵呵,真的?我看看!”我心想这事都过了大半年了,要是真的还痛,肯定是骨折了,我哪有这么大力气呀。
“那时候你还真是有点坏,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我都说不过你!”
“还好吧,我都是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神童,经历这么多事,没想到你说话还是这么贫!”张妍淡淡的笑了笑说。
“本性难移,估计这辈子都是这样的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到了教学楼下,张妍又笑着说:“不知道老赵在402刻的对联还在不在,还有没有人继续上当,被老赵骗吃骗喝?”
“最近没听老赵说,好像没有了!”
“你还得意的告诉我有免费的午餐,最后还是我请客!郁闷!”张妍不满的说。
那天老赵说请我吃饭,然后喝的烂醉如泥,我摸了摸身上的钱还不够付酒钱,最后只能让张妍请客。这是我第一次被老赵骗,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天天拉着你上自习,你很不情愿,现在想想真是我多此一举,像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用上自习,照样能考全班第一!”
“每个人学习方式不同,只是我觉得天天把时间浪费在背单词,复习教材上面太可惜了!”
“呵呵,你的观点真的有点新鲜,不过全校也只有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张妍是在夸讲我,还是讽刺我。
路过学校大礼堂,张妍又停下来,笑着说:“这里可是你成名的地方!”
我笑着挠挠头说:“都是闹着玩的,没指望能搞出什么明堂,歪打正着而已!”
“不过,你可是我们系第一个在全校文艺演出中拿奖的人,应该载入我们系的史册!”张妍笑了笑说。
我一下子变得黯然。或许我也是我们系第一个在大一就被开除的学生,也会载入我们系的史册。生活给予了我很多,也剥夺了我很多,真的很公平。
张妍带着我在校园里漫步,一处一处的回忆我们恋爱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教材科第一次针锋相对,到校园演出的一唱一和,从光明农场的公费旅游,到电梯历险的破镜重圆,我们一路走来,有欢笑的喜悦,有失意的痛苦,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让我唏嘘不已。
这半年我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少了几分锐气几分冲动,多了一些成熟稳重。而张妍也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有自己想法主见的大学生。我不知道这个改变是对还是错,只是觉得现在我们都少了很多快乐,多了一些伤感。
“神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张妍突然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那次农场旅游回来吧?!”
张妍点了点头,说:“就是那次回来,我突然发现居然暗暗的喜欢上这个处处和我作对,我以前特别憎恨的男生。我那时候好吃惊,好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生,居然还是这样一个人!”
张妍一边对我说,一边又好像自言自语。她一切都记得这么清楚细致,很多细节我让我如此的感动,原来张妍心里面埋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说着说着,张妍的眼睛也渐渐有点湿润。
“神童,我真的舍不得你!”张妍说出这一句,竟趴在我身上大声的哭起来了。
张妍趴在我身上放声痛苦,即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