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柔软的皮张,我可以当做鹿皮卖给你,你不是还要制作箱包吗,刚好我可以出清存货。”
“那你可真是亏了——我知道一种药水配方,用这种药水浸泡牛皮,可以让牛皮泡的有砖头那么厚,找几个高明的皮匠将这么厚的牛皮分割,分割出来的牛皮柔软的如同丝绸,但它依旧是皮料,上了蜡之后光亮的如同锦缎……牛皮尚且如此,鲸鱼皮分割之后,只会更好。那些鲸鱼皮,我会卖出天价来,让它成为大宋的顶级奢侈品。你可别后悔?”
“啊,这样啊,嗯嗯,那么你勉强算我几个钱吧——只要比鹿皮价格高一点就行。”
时穿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盐铁专卖,但咸菜与酱虽然是重盐,却不受盐税。你自己开个盐场,生产的食盐份量无须多,只要够腌制咸肉,以及让我制造香皂就行了。偶尔产量过剩,漏出一点小分量的食盐,直接当做’洗牙沙‘向外贩售,但我还是劝你:一定要控制好盐的产量。既然鲸鱼上面是百万贯的大生意,咱正正经经做生意,就不要因小失大了。”
施衙内高兴的直拍手,大笑着说:“没错啊,这样一来,即使我父亲要另派人接管施家的产业,我便直接给他。哼哼,忙来忙去不落好,我犯贱啊?丢下施氏的家族生意,我只管经营捕鲸业。这样一来,我如此乖顺地把手里的权交出来,父亲便不好继续打压我了。可谁又能知道,鲸鱼上面有这么大的收益?”
俩人正说着,远处,方家大宅走出一队人马,似乎是昨天抵达的方云方举人,方家的子侄正领着方举人四处转悠,查看着崔园的地势情况,那队人中,还有向这里指指点点。
时穿瞥了一眼,回身继续说:“没错,这份生意无需担忧进货,大海就是你的货仓,百十个人手,四五条船就能经营过来,你的货物去全包了,你连销售问题都不用担心,只管拿着大把的钱去追求褚姑娘——有钱有闲,多好的事啊。”
施衙内哈哈笑起来:“你唬我,一头大鲸鱼,拖到码头容易吗?光是肢解鲸鱼就得四五百人,这哪是一两百人就能做下来的活。”
时穿悠然的提醒:“郁州岛很荒芜,没有人的地方有很多,那里土地盐碱化严重,农田严重不足……所以,随便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安置两百户人家,让男人出海捕鲸,妇女孩子做善后工作,分割鲸肉鲸皮,取鲸蜡切割鲸皮……我跟你说,鲸骨头你也别丢,我制作仿象牙物品。
啊,找个四处无人打搅的地方,建一栋屋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现在理解海公子了。”
施衙内心情舒畅:“没错,跟你这一说我心情轻松了,家里再派人过来,我只管把持住码头与仓库,其他的事,他们愿管管去,没想到姐夫临走,还替我留下这样一条活路。”
对面方家队伍跑过来几个人,小石头也在其中,他冲着时穿鞠一躬,殷勤的说:“员外,我们举人老爷出来看看,想寻一块地建宅院,看到此处正在动工,想问一下能否拨一半人手给他。”
时穿在身前画了个圈子:“我的工程很大,现在的人手还不够,正想着继续雇人,跟你们老爷说一声,如今江南过来的流民很多,随便就可以雇到。”
小石头拱了拱手,转身跑向方举人,方家那几位子侄却没有走,其中一位眺望着这片工地,眼中闪现着垂涎的色彩:“员外,以前庄子上置办什么产业,我方家至少要占一成五的股份,如今加上宗亲方举人迁居于此,员外,再多给我们一成的股份。”
这时候,小石头已经跑到方云跟前,指点着这里汇报,方云也冲这个方向眺望,时穿的目光与方云碰上,他拱了拱手,对面方举人微微点头,却不拱手回礼。
时穿放下了手,脸色阴了下来:“不行,这个作坊是我与崔姑娘合办的,施衙内也在其中占一份股份,分给庄子上其余大户的只剩一成五的股份,方家的,只占五分,不能再多了。”
旁边的施衙内冲远处的方云瞪大了眼睛,惊愕的说:“这厮……他居然受下了你的礼。”
小石头咚咚的又跑了回来,这次他也不冲时穿行礼了,直接说:“员外,我家老爷叫你过去见礼。”
施衙内笑得浑身直抖:“你家老爷过去的村中,一定不曾有过举人。”
时穿阴下脸来:“告诉你家老爷,我没空。”
小石头立刻脸阴的比时穿还青,再叩一头,粗声说:“员外,我家举人老爷便是见到县里官员,也只是一拱手而已,如今老爷呼唤员外,员外怎敢如此做脸。”
“哼,给他一点颜色他就敢开染坊——你家老爷打算在这里定居啊,本官恰好负责附近几个乡镇的团练工作,你回去一字不落的跟你家老爷说:先问问你家老爷今早吃啥东西吃坏了脑袋,竟然完全忘了上下尊卑,让你家老爷赶紧来拜见本官,顺便带上海州县容许他落籍的文书,本官要查验一番。”
第183章奸计得逞的得意,
4小说没有添加任何弹窗广告,4小说 永久网址。duduwo。 请大家收藏阅读并相互转告一下
正文 第184章 放他一马
第184章放他一马
“就是就是”,施衙内乐不可支:“没见过举人,倒把举人的派头学得十足,叫一名从九品官员过去给一名举人行礼——等你家老爷中了进士、授了官、论了品级再说吧。读读窝小说网,Www.duduwo.Com,用手机也能看。现在,你给我知趣点,告诉你家举人老爷,赶紧爬过来拜见地方(官)。”
方家几个子侄神色难堪,强辩说:“衙内,给留点体面——人家邻村的举人老爷,便是县官,也能平等交往的。”
施衙内笑的说不出话来:“咯咯咯咯,这年头傻子真多啊——邻村的举人能与县官平等交往,是因为人家是正经考上的举人。人县官尊重他,是作为读书种子尊重的。
谁知道哪一天那举人能中了进士,那就是县官的同僚了,没准有一日还能登阁拜相……
哈啊哈,我与你家老爷路上同行的时候,看他也是一个挺温和的人,谁知道如此不知轻重:一个买来的举人身份,他的同年在哪里?座师在哪里?这样没甚前途的人,尊重你称呼一声‘方兄’,他以为人家必须尊重他吗?
哈哈,还让一位现任官员过去拜见——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他算几品?竟敢让从九品过去拜见?真是脑子吃肿了。
信不信,由他这句话,时承信扒了他的冠带把他轰出村子,县里学舍都不敢吱一声。若是承信郎再直接去学谕大人那里告一状——狗才,他的举人身份身份能保住吗?。”
时穿看都不看小石头,对那小孩没啥可说的。
他望向旁边的方家子侄,平静的说:“我听说方家在城中也有一名‘学舍生’,这么说,方家也算书香门第了——怎么如此不懂道理?本官虽然品级低,但与县尉也是同级,与学谕大人也算是同僚,他花钱买来的举人身份,如果不想把钱打了水漂,赶紧,过来拜见本官
哼,本官奉命整顿乡间团练,像他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正想盘问一番,去,呼他来,本官要问话。”
方家对时穿的突然翻脸愣了一下,啊,时大郎向日对乡亲都是笑眯眯的,怎么……哦,忘了忘了,崔姑娘门前那座巨型花石还摆在那里呐,眼前这位时大郎可不是善茬……方家几名子侄彼此望了一眼,陡然间打了个寒颤,赶紧一转身狼狈的跑去通报——东海来的小石头也在其中。4小说, 。duduwo。 ,用手机也能看。
施衙内冲着方氏的背影跳脚大笑:“好啊好啊,真是一群农夫怪不得凡是举人,中举后要游学一段时间,他们说这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原来不去走一走,那群读书读傻了的人全是呆子好啊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惟独没有人情世故,看了一两个举人受尊重,以为凡是举人就敢喝斥地方官?”
时穿目视着小石头跟随方氏子侄回到方云身边,只见俩伙人交谈几句,远处的方云陡然大怒,甩着袖子谩骂了些什么,一扭头往村中走,几名方家子侄紧随其后劝解着……哈,那位方举人终究不敢与官斗,装了一下后,立刻顺应众人的劝解,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冲这里走来。
双方走近了,时穿上下打量着这位举人老爷,尤其注意到对方的手指——方云的手指指甲很红润,但指甲缝中隐藏一点点黑色,似乎是泥土的污垢。时穿顺着对方手指向上打量,手腕粗壮,手掌有老茧……此人身上的衣物倒是很华丽,上好的锦缎做成的衣服很新。不过,锦缎这玩意做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皱,真正耕读传家的人很注意仪表,他们会在衣角上佩带一些玉饰,以此压住裙角、拉展绸缎的皱褶。
方老爷身上也带着玉器,而且叮呤当啷的,比一般人还多,可惜都不得。似乎他生恐玉器丢失或者磕碎,因此,所有的配玉都直接栓在裤腰带上,结果,锦缎衣服上的皱褶依旧皱着,方老爷似乎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妥。
方老爷头戴一顶举人的幞头,这是一种四方形帽子,扣在头上,用一根发簪别上。帽子正中是一块椭圆形,或者四方形佩玉——方举人帽子上那块佩玉还镶着金边,嗯,玉质挺不错的。
镶金边的玉,时穿有点笑喷了……他目光又扫荡方举人手上拿的折扇上,这是一柄金丝楠木做扇骨,浅青色素绢做扇面的上等绸扇,扇面上,一边画着一幅樱花,另一面写着“学而时习之”五个大字。
扇子上的书法挺好,绘画也不错,可惜拿扇子的姿势有点不对——这年头读书人捏扇子,讲究风雅,扇起来讲究含蓄与含而不露,具体动作就是:手腕悬空不动,扇子小幅轻摇,幅度像一只停在枝头的蜻蜓扇动翅膀。
但方举人挥扇子的动作,活像一位挥动蒲扇的老农民,势大力猛,每一下都把劲头用足了。
啊哈,读书人拿扇子,不是为了扇风点火,那是为了风雅,谁像这位,生怕扇子在手中浪费了。
时穿快速的打量完对方,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从方举人留在地面的脚印上一掠而过——这位方举人穿了一双鞋底绣花的丝履,地面上,鞋底中央部位凹陷出一个淡淡的莲花。
方举人鞠躬了半天,见时穿只是打量,没有招呼他起身的意思,他神态有点恼怒,且有点尴尬,正想把腰稍稍直一下,说几句硬气的话,但时穿紧接着一瞪眼,方举人身上那股浸透在骨子里的卑微立刻泛上来,他重新低下腰,谄媚地笑着,拱手:“大人,在下这里有礼了。”
时穿轻轻摇头:“你不应该说‘在下’,应该说:学生有礼了。”
方举人一阵慌乱,马上重复说:“学生有礼了。”
时穿点头:“这才对,这才是举人的自谦……拿学籍文书来,你是举人身份,在本县落籍,就不仅要县里出文书,学舍里也要出一份转籍文书。”
方云一阵慌乱,急道:“学生来得匆忙,未带齐相关文书。”
时穿傲慢的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那就不对了,如今四乡混乱,不办齐这些文书,一个举人,嗯,真举人,想暂时借住亲戚家,倒也没什么,但要在本县置产、落籍,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时穿背着手,转过去面向工地:“我记得朝廷有律令,购买房产需要邻居的许可;在乡中起土建屋,也需要乡邻赞同。我听方氏子侄刚才说话的口气,你似乎要建房子盖作坊,我身为邻居,怎么没人问过我的意思?”
“建屋上梁,先问邻居”,这是大宋朝的法律,也是宗亲社会的习俗。虽然,乡间某些老地主可以仗着权势,不顾旁人的看法先强行建屋,但你要真想使坏也有对付办法——等对方把房子建的差不多了,直接去官府告一状,说他事先未经过自己的许可,建成的屋子对自己的“阳光权”啦,什么的,造成了侵害,那么,在官司没有解决之前,对方就必须停下建设工程。
官府是什么地方,油锅里有一个铜板,衙役会连锅一块端走。你家有能力建房子,那算是有钱人啊,等着,我老家的房梁正指望你呢……类似的官司打上一两年也是常事,但不会超过三年,因为大宋官员三年一届,临走的时候,官员必定把本地的油水捞足,该断的案子都断了,以便“清清白白”上路。
一套房子建三年,等它建成了,也成老房子了。平民百姓谁经得起这种折腾?所以施衙内一听时穿这话,禁不住挑起大拇指:“大郎还是心善……我说,方举人,说你呢,大郎提前给你打招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