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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就是对文明的大毁灭,许多书籍被当作入侵者取暖的柴火,从此消失……
改变宋代历史,寻找时空的关键节点最重要,的黎波里新王的登基,就是其中一个关键点,在这个关键点上,只要稍作努力——一个新的世界诞生了。
遥远的夷州岛上,海公子沉默无语,时穿对面的施衙内听了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显得很迷惑,问:“你在说什么……我问你这场风暴,你跟我说西洋……我不记得对西洋贸易断绝过……”
时穿在躺椅上伸了懒腰,回答:“你不需要懂这些……好吧,我刚才是对你姐夫说话。你姐夫前往西洋处理你家的贸易纠纷,发觉西洋打得不可开交,据说前不久,当地一座被称为‘圣城’的城市被攻占的时候,进攻者实行了屠城,被杀掉的当地(阿拉伯)医生就有一万名。
这场战争是一场财富的大转移,如今一位新国王登位了,在这场财富盛宴中,你我并不是一无所获,你姐夫派往西洋的船队,购买了五百名奴隶医生,三百名奴隶水管工,寻找到十多名米兰铠甲制造匠、机械师——他们正在向此处跋涉……
好吧,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你在东海岛上,不是老说岛上缺水,作坊无法扩大吗?赶紧修建厂房宿舍,等一年后,我们的船回来了,我从陆地给你输送淡水……”
施衙内愣了一下,嚅嗫地回答:“我姐夫……会回来吗?哦,我姐夫以前也总是这样自言自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这次他会随西洋船队回家吗?。”
时穿想了想,拍拍施衙内的肩膀,说:“节哀顺便吧,在那场战火中,很多人难以幸免……”
既然海公子不打算以原来面目出现,既然他不打算再度登上大陆,那么,放出他死亡的消息,也是对施家一种交代——作为一个入赘女婿来说,如今施家的财产都已分配下去,他的出现反而是一种尴尬,而他的死讯,想必能让很多人松口气。
当然,这样一来,夷州岛的基地,跟施家也再无牵扯了。
不说施衙内听到这个消息多么哀伤,急着回去通报家人……施衙内走后,时穿继续悠闲地过着如此闲散的日子。十月,天气渐渐入冬,凌飞汇报海州已经肃清匪患,开始向衙门报功。随即,沭阳刘氏通知收割结束,五千亩聘田正式交割——古人的田地所有权变化,只是指土地改换主人,上面的收成则需要佃户与原来的田主分成,所以新田主真正拿到土地,一般都是在地上作物被收割干净之后。
于是,凌飞再度赶往沭阳,在黄爸的支持下筹办沭阳团练,接手时穿的聘田。
随着第一场雪的到来,枢密使童贯也向朝廷送来陇左胜利的消息,他在青海一带取得了大胜,据说制造了方圆五千里的无人区,迫使数个西羌部落驯服内迁。捷报传到海州,海州百姓上下欢腾。
就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中,褚素珍终于离婚了。
经过劝说,罗望京认为自己一名进士,被一个女子休夫,而且是大宋朝第一例休夫案,这种事闹到衙门里上庭审理,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所以他快速同意了知县大人的调解:褚素珍可以带走她未花尽的陪嫁,以及首饰与衣物,店铺股份,而带去的其他财物,大约值一千贯上下,被褚素珍留在罗家作为补偿。
离婚后的褚素珍并没有回到父母家,这时的她已经获得了法律上的完全自由,连父母都不能干涉她今后的婚姻状况。但为了躲避人言,褚素珍依旧居住在桃花观,静静地等待离婚事情淡出海州百姓的视野。
在这种情况下,童贯的胜利来得正好,褚素珍的事情刚刚引起海州百姓的兴趣,他们马上被这场大胜弄得自信心膨胀——冬十一月,童贯进京献俘,马上这位胜利的功臣获得了一个新任命:出使辽国,向辽国祝贺新年。
历史的车轮终究向它原来前进的方向又迈了一大步……
褚素珍的离婚也意味着时穿的解脱,加上凌飞剿匪的成功,使得试穿再也没有借口留在桃花观。于是,借自家后院几株腊梅花开放的机会,崔小清跳了出来,邀请时穿回去“踏雪寻梅”——崔园后院其实也就三两株腊梅,居然也成了一个景致。
这邀请其实是说:哈罗,我想你了,想跟你哈皮,赶快回家来。
“走吧”,时穿对褚素珍发出邀请:“冬天里,桃花观冷得很,不如回崔园……你放心,新的桃花观主是咱们自己人,你在崔园闭门不出,她对外就说你仍在桃花观清修。”
离婚终究对女人不是一件好事——到21世纪仍是如此。可是褚素珍却一脸轻松,提着小篮子立在凋零的荷花院,紧着催促荷塘里的团练掘藕,听到时穿的邀请,她像个小姑娘一般,咬着指头想了片刻,回答:“也好,桃花观里终究冷清,你家里我认识人多,说话也有个伴……”
稍停,褚素珍大大方方的问:“衙内去了哪里,两个多月不露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寒风刺骨,褚素珍提篮立在荷塘边,披一身白色狐裘披风,带着短檐胡帽,皮裘里一身嫩绿衣裙,黑色小蛮靴上缀着几个白色小绒球,浑身上下洋溢着快乐的情绪,她的美丽让时穿不禁眯起眼,回避了这片光芒。
“也没什么,有传闻:一支皇宋船队自西洋返回,这说明我皇宋也有能力直驶西洋,不用再坐等蕃商进港。目前这消息并不确切,有传言是船队是海公子领航;也有传言说海公子已逝,船队由剩下的人带领,继续回归;当然,更有传言说:不存在一支这样的船队。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年各大市舶司里,来自西蕃的船只越来越少,反而是来自高丽、日本的船只越来越多,高丽日本的货物,与我们的同质化较严重,很多商品卖不出价钱。如果真有这样一支船队,等他们抵达后,有了他们手上的航线图,我们皇宋也可组织船队直驶西洋,到时候我们输出的商品,不再是西蕃指定的那些瓷器、丝绸、茶叶,我们还可输出更多的品种……
因此之故,施衙内先回去了,一方面是打听那支船队的详细情况,看看他姐夫的生死存亡,另一方面,我们准备扩大玻璃作坊,扩大制镜作坊,收购货物,备货迎接那支船队。”
褚素珍轻笑着摇摇头:“我不知海上的情景,可是,船队还在远方的海上漂呐,海州怎会传颂它的消息?谁传来的?……这事好蹊跷。八成是假的吧?。”
“所以,现在它还是未确认消息,不能外传。”
“可是,你们不是开始备货了吗?万一消息不实,货物不是挤压了吗?海州时大郎,怎会做这样不明智的事,可见这消息……”
褚素珍沉吟起来,时穿微笑着补充:“你前夫……你前夫拿了一千贯,跟兄弟分家之后,正在鼓捣一点小生意,准备赚点钱去京城。”
“那就让他去”,褚素珍急忙说:“你们别老想着整他了,他若做生意赔了钱,岂不要日日待在海州,在我眼皮底下恶心我……”
时穿一摆手:“这事你别管了,我们是打算让他看着你,看着你快乐幸福,而后日日懊悔……”
说着,时穿招呼仆人过去,帮助褚素珍收拾行李,褚素珍喃喃:“其实,其实在我离婚这件事上,罗兄没啥大错,他连我身子都未曾沾,他只是为人自私了点,我担心跟着他前景不好,这才……你们不要针对他,他如今也很惨的,一个进士,却为了生活锱铢必较的。”
“好了好了——风大雪大,咱们赶紧动身”,时穿像哄孩子一样回答。
在桃花观里住了两个月,时穿无可奈何地看着身边姑娘纷纷定亲,那几位被父母认领的姑娘,虽然其父母按时穿的要求,选择在崔庄定居,但她们既然被父母认走了,时穿就阻止不了接下来的男婚女嫁——在这个时代,男女婚嫁终究是由父母做主。
好在她们父母选择的人,时穿也表示认可,而由于沭阳刘半城的前车可鉴,再来求婚的,即使聘礼不多,多少也是个举人身份,于是,时穿家中的姑娘只剩下十名,加上黄娥与环娘,恰好整整一打。
当然,古代婚嫁程序麻烦,订了亲的姑娘不可能当年出嫁,所以她们其实还在崔庄,只是不能出来见人,都躲在屋内绣嫁妆了。
这一年来,郑氏瑞芯瑞秋姑娘也沾崔庄女学的光得以高嫁,她俩天天跟时穿的姐妹去崔庄女学,竟被人误会为“时大郎的姑娘”,两位姑娘对此也不辩驳,甚至很有点自豪的样子,而她们那小地主父母在谈婚论嫁时,也因口口声声说自家女儿是“时大郎的姑娘”被人高看一眼,得以嫁入举人门户,自然,她们更不读书澄清了。
其实,这一年沾崔庄女学便宜而定亲的,不止郑氏姑娘,白虎山时家在女学求学的几位姑娘也因此得到高嫁,这些乱纷纷的求亲行为,既显示崔庄女学逐渐名气在外,同时也显示桃花观事件,留在时家女孩身上的影响,已经变成正面的。
崔园后花园相逢,当日在桃花观聚首的这些女子感慨万千,感触最深刻的是褚素珍,她牵着崔小清的手,一一细问女孩们的近况,得知大多数女孩都有人求娶,只是时穿尚未许嫁,不禁脱口而出:“好啊,当日我总担心你们今后被人践踏至泥里,今日相逢,我在泥里,你们在云端,真是世事难料。”
时家女孩脸色稍有点沉郁,褚素珍发觉自己说的话里有点泛酸的意味,赶紧又补充:“可见一个好男人,对女人多么重要,汝等有幸,遇到一个好哥哥呵护……”
女孩们的脸色和缓下来,衷心地附和褚素珍的话,崔小清咯咯一笑,转移话题说:“你没有被他呵护吗?若不是他,你今日可有悠闲。”
话是实情,但就怕人想歪,崔小清马上发觉褚素珍脸色一暗,立刻调转话题说:“踏雪寻梅,也该风雅点,褚妹妹,我在树下弹琴,你做首诗词,咱们点读书阁小炉,喝点小酒,真是人生一乐。”
两三株梅树占地并不大,十几位姑娘围坐一圈,已经将几株梅树围得水泄不通,崔小清命人摆开琴桌,点读书阁熏香,很风雅的弹起琴来,琴声仙翁仙翁,充满风轻云淡的惬意,她的眼波一弯一弯的扫向时穿,目光中充满媚意,以及说不清的喜悦。
琴声刚起,崔小清收养的那个小童崔瑄牵着女使的手,赶过来向时穿行礼,一旁得黄娥赶紧走上前去,牵起时穿的手,与时穿并肩接受了对方的行礼,而弹琴的崔小清对此似乎毫无感觉,她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微笑着向小瑄儿致意。倒是黄娥关切地说:“外面风大,别冻坏了孩子,赶紧回屋吧。”
女使领着崔瑄儿崔瑄向时穿再行一礼,转身告辞。在此期间,才女褚素珍已经完全沉浸在诗歌的意境中,她歪着头咬个毛笔,眉头轻轻皱起,只顾推敲着诗句,并没有注意身外动静。
乘这工夫,黄娥悄悄观察着褚素珍,只见对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副娴静优容。而其余的姐妹似乎被这位才女慑服,学着附庸风雅的谈论诗句,唯有环娘闲不住,这小东西在三株梅树间窜来窜去,三下两下看完风景,跑过来询问:“哥哥,这树,结得梅子好吃吗?噢,那它多久结果呀……结果的时候哥哥可要记得叫我,我来替你摘梅子……”
崔小清被环娘这一叫打破了金身,噗哧一笑,停下了弹奏,仰天感慨:“真是青春年少啊。”
“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登层楼强说愁”,时穿随口回答。
“少年不识愁滋味”这首词还没有诞生,时穿随口一句话。让褚素珍眼前一亮,她叹了口气丢下毛笔:“长卿,其实长久以来,你随口说出的一些词句,总给人以千锤百炼的感觉,回味起来很是隽永,但我为什么从没听你作过一首完整的诗词?”
时穿咧嘴一笑,拍拍环娘的肩头回答:“我终究是跟环娘一样的俗人,看见梅树,只惦念它多会儿结果子,以及果子是否好吃……噢,我比环娘多想一点,我还想着吃不完的梅子是否可以酿成酒、做成果脯。”
“俗人呀”崔小清芊芊玉指在琴上一划,发出一阵跌宕起伏的琴音,她的眼梢含着笑,嘴里却装作一副苦闷像感慨:“我怎么请了一个俗人过来赏梅。”
黄娥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又有替时穿解围的冲动。但如今的时穿已不需她来解围了,望着崔小清那故作懊恼的神情,时穿笑着调侃:“所有的风流雅事,那都是有钱、有闲人干的,你现在能坐在梅树下弹琴唱歌,全因为我的努力,不是吗?。”
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