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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到的王爷衔,与宗室没落子弟获得的王爷衔一样,只是个荣誉,表明你可以摆出王爷仪仗,占道行驶,但实际上,这种王爷衔既没有封地也没有相应的俸禄,甚至连品级都算不上。王宜之还好,有个九品闲官在身,算得上“九品王爷”,赵师侠则干脆是“无品王爷”。
而在宋朝,真正有个王爷的封地,其实并不是好事——有封地的王爷基本上都住在汴梁城“十王邸”。那是一条专门的街道,沿街分布居住着不止十位王爷,但那里对于王爷来说,其实相当于一个大监狱,他们不能结交外臣,不能随意出京,只能在自家院中一亩三分地上转圈。连宋徽宗自己的儿子,都要参加一个科举,才能搬出“十王邸”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想而知那里多么抑郁。
就这个话题,赵师侠与褚素珍继续闲聊几句,便转而向时穿拱手道贺。寒暄之后,赵师侠兴致勃勃的询问:“承信郎,今日怎么如此冷清?原先听来往的工匠说,你这里一步一景,二十四座庭院各有风味,如此佳境怎么不多邀些人来咏哦一番?”
时穿摊开手,让赵师侠看看满院的景色——其实现在院子里没什么景色,之前海州稍稍下了点雪,气温降得很厉害,百花都谢了,树木凋零,能看到的只是园中的建筑而已。
赵师侠望了望四周,一声苦笑:“这几年真是冷啊……听说前年严寒,荔枝树、茶树都冻死,去年新栽的荔枝树也活不了,京师一带,冻死的荔枝树当柴卖,世人称之为‘荔柴’。你家赶在这个时候开园子,真不是时候啊。”
“好在有一些建筑可看”,时穿伸手邀请。
“那咱去去玫瑰坞”,赵师侠不客气的提出要求:“院里的景色,可以等到春暖花开时欣赏,你那玫瑰坞据说匠心独运,巧思妙想,长卿兄不如领我欣赏一下它的独特。”
崔小清脸色有点阴沉——那座城堡时穿喜欢称之为“玫瑰堡”,但当地人坚持称之为“玫瑰坞”,更有人省略称之为“玫坞”,以此影射玫瑰坞的奢华堪比董卓的“郿坞”。对于这个称呼,崔小清是坚持反对的,她认为这样谐音称呼不吉。
但时穿不以为然——象形文字都是从远古祭祀的咒符转化来的,故此使用象形文字的民族,大都相信文字具有一种魔咒式的威力,谐音相同的字就能彼此召唤。比如“8”的发音类似“发”,许多人就此相信家里有个“8”的号码就能“发”……然而时穿没有这种忌讳,他并不介意赵师侠将“玫瑰堡”说错,面色丝毫不变的招呼:“请”
玫瑰堡采用了很多近代技术,堪比这时代建筑艺术的巅峰,它的六支棱角都是独立的小二楼,被当作加工玫瑰精油的厂房或者仓库、储物间。小楼之间彼此或者用一丈高的墙连接,或者各自隔断,形成狭小的通道。它的主城堡坐落在场地中央,其上是尖顶的阁楼,阁楼下有五层。一楼窗户较小,位于人头部位置,二楼以上全是高大的落地琉璃窗。
主堡的门厅是凹陷进去的,门厅的柱子是两尊三人高的罗马立柱——时穿曾恶趣的想将两根柱子弄成石像,但一弄成石像就有“翁仲”的嫌疑,而“翁仲”是树立在帝王墓前的,这就明显逾制了。同样的原因,盘龙柱也不能考虑,于是,门柱就成了光秃秃的罗马柱。
罗马柱下,环娘跺着脚,见到时穿过来,紧着喊道:“哥哥,怎地这么冷……那头相女婿,进展如何?”
时穿笑着摸摸环娘的头,问:“大家都去看相女婿,你怎么不去?”
“冷得紧,哥哥,还是屋里暖和,咱们回屋里说话……”环娘拉着时穿的走,一走进屋里她就甩掉了鞋子,大呼:“瞧,哥哥,还是环娘聪明,跟着哥哥住,地板都是热乎乎的,各位姐姐屋里冰死了,咯咯咯咯……”
赵师侠才一踏进屋内,顿时嘶了一声……
地板确实是热乎乎的,但这是四百年后才诞生于北欧的地暖技术:在架空地板下、龙骨之间埋藏着蛇形铜管,冬天管子里输送热水,夏天输送深井水,以保持房间恒温……唯有时穿的主堡有这套设施,其余的院落因为相距远,锅炉房输送热水的热散失严重,故而只能采取单独取暖的方式——如今那些院落,基本上没有烧暖气。所以环娘说她们的院落冰冰冷。
但这些是看不见的东西,赵师侠没法感觉,他所看到的是整块整块的瓷砖画。长方形的一楼大厅总共镶嵌着四幅巨幅瓷砖画,分别是春、夏、秋、冬四季景象。春天是农田里的农耕播种场面;夏天是码头上商船装货起航的景象;秋天是玫瑰园里采摘玫瑰的繁忙景象;冬季则是踏雪出游、行猎山中的雪景图。
每幅画都是由无数两尺方圆的正方形瓷砖拼接而成,上面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颜色层次分明,甚至连花园里飞舞的蝴蝶上,每一片鳞羽都精细入微,呈现出一种富丽堂皇的气象。
正对大门的地方,镶嵌着两幅高达两米,宽达五六米的落地镜,那镜子很银亮,人物映照的没有一点变形——赵师侠隐约听到一些传闻,传闻海州黄氏制作的镜子数量不多,每月只出产五百块左右,据说大部分被皇宫里采买入宫,一般人想采购,无论出多少价,根本没货。而皇帝常常拿镜子来赏赐群臣,每一位得到镜子的大臣都受宠若惊——他们得到的赏赐,不过是巴掌大的镜面而已。
据说,今上宫里有两块全身镜,跟人体差不多高——但举世唯有这两块。在没有听说有同类。更有传说这两块镜子已是天价,因为制作它的技术难度极高,那两块还是碰运气造出来的,从此无论工匠怎么努力,都不能保证镜面不变形。
赵师侠凑近那张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脸。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相貌。
自去年以来,玻璃已不算什么稀罕玩意了,镜子才是最稀罕的。除海州之外,天下六大琉璃作坊日夜出产琉璃,恨不能将出产的玻璃渣汇成河流,但可惜,这玩意利润太丰厚,几大玻璃作坊迅速为此内讧。数位匠师跑出来自立门户,随后,小作坊遍地开花。
最初,玻璃的配方还是秘密,但随后皇宫内造开始拘拿工匠,在宫中设立营造局……工部知道配方了,这配方就不是秘密,天底下读书人只要有心,都可以去工部抄录一份。赵师侠爱好杂学,这种新奇东西自然不放过,如果不是受碱面产量的限制,估计他也会心动地开一家玻璃作坊。
可是知道配方是一回事,能落实到具体行动上,并把东西做出来、做好,又是另一回事——就如同现代,玻璃怎么做,度娘上都可以查到,可是真有心开玻璃作坊的并不多。如今玻璃作坊虽然遍天下,但真正做得好的只有八家,就有两家在海州,其中只有一家会制作玻璃,还限量发售,即使赵师侠是为王爷也买不到,所以他只能通过铜镜,模模糊糊的认识自己。
此刻的赵师侠,并不为时穿四面的玻璃窗惊愕;也不为屋顶垂下的琉璃灯新奇;通向二楼的那具宽大的、由珍贵柚木制作的楼梯没什么稀奇,楼梯上铺设的、松软的、脚一踩陷及踝骨的阿拉伯地毯也曾见识过,但这幅镜子,真的让他无语了。
许久,赵师侠嚅嗫地说:“我本来气势十足的来到玫瑰坞,准备开口求长卿兄一件事,可是……可是见识了长卿兄这座居屋之后,突然没了底气。
细细想来,还真是没底气:论家世,我一个远支宗室,无品王爷,对上时家宰相门第,也没什么优势;论财富,我家过去虽为宗室,几代以来擅长经营,家业也不差,可是面对如此的奢华,我感觉自己很寒酸;论才学嘛,过去我有一点自傲,可是在时兄面前却有点拿不出手,长卿兄已经编录了四本著作了,在下只是诗歌娱情……”
时穿突然插话,问:“赵兄跟开封府仪曹,曾经的保和殿读书阁士孟昌龄的族人孟钺,很有交情吧?。”
时穿打断对方的话,是因为——古代人都将含蓄,一般不对比家世与财力。只在某个特殊时刻,才拿出来比较。这个特殊时刻是:求亲论嫁。而时穿对赵师侠的求亲还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好怎么回答,所以才打断对方的话。
保和殿读书阁士孟昌龄的族人孟钺,就是《东京梦华录》(不是《梦梁录》)的作者孟元老。
第347章这王爷很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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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8章 意外收获
第348章意外收获
赵师侠愣了一下,马上感觉到时穿拒绝之意不让他比较双方家事,基本上等于拒绝了。读读窝小说网,Www.duduwo.Com,用手机也能看。(';。fkkxs。 )
“我与孟钱兄在京城结识……“……赵师侠沉吟着,思考着如何转化话题。
据说,北宋败亡之后,迁居临安的孟钱常怀念京师生活,便在晚年写下了汴梁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这部书写得很市井,充满百姓生活的细节,于是成了研究大宋习俗的重要依据赵师侠就在书后写了跋。
按照这种说法,孟钱现在还没有动笔的意思,而赵师侠一直喜好杂学,爱收集此类书籍,因此与同样爱好杂学的孟钱交从甚密,彼此引为知己…………
赵师侠顺着这话题介绍着孟钱的情况,很好奇时穿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如今的孟钱只是一个小吏,而且没什么文采,小吏的位子上一坐就是数十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与时穿发生交集吧?
赵师侠再考虑措词,褚素珍与崔小清已听出了他的意思,时家的事情两人都不方便插嘴,褚素珍赶紧招呼:“小环娘,你领我们去楼上坐坐,上次来我走马观花看了你的闺房,如今你又添置了什么玩意?”
环娘眼珠一转,对崔小清说:“崔姐姐,这院子你也是半个主人,不如你领素珍姐姐转转吧。前头相女婿,嗯,答子插在谁头上,让人心里直痒痒……“……
其实,荐子插在谁头上,对时穿来说并无两样崔庄女学的专业选择是自主的,那些急着想嫁的女孩,此前的学习内容自发的偏重于理家、操持家务以及女性魅力也就是古代的“德容言工“内容。真正对经济学、对管理企业感兴趣的女娘,还在继续深造数学以及管理学。
随着家业越来越大,时穿的精力逐渐顾不过来,于是,那此学了经济学内容的女娘,便开始半天学习、半天实践,参与到家族企业的管理当中。她们现在能起的作用最多是个监督者,具体的账目是由锦绣街的专业会计师来做,而发展方向由时穿确定。
不过,即使只能起到这样一点小用途,那些参与的女孩首先感到了学以致用的快乐接下来感受到受人尊重的成就感所以这类女娘大多数并不着急出嫁,她们正沉迷于职业成就中。在她们的预期中,随着时穿的产业越来越划分精细自己也将越来越举足轻重…………当然,嫁妆也会越来越多。
得到环娘这一缓和,时穿考虑到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赵师侠这样的男子也算是理想夫婿了,况且想嫁的人他挡也挡不住一毕竟这年代都十五六岁议婚,而暂时不想嫁的人估计也不觉得一个没品王爷珍贵,………所以时穿马上把话题调转过来,笑眯眯的回答:“我与孟钱并不相识,只是偶然听到宜之谈起过此人,介之兄往来无白丁,这样的家世怎敢说不好?”
介之是赵师侠的字。
王宜之曾谈论过孟钱吗?赵师侠不能肯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穿称呼他的字,并重新谈论起彼此家世。
用一个孟钱来举例说明不了什么。但只要把话题转向谈论家世,说明时穿已经衡量过了,正在等他继续。时穿这个态度转换,崔小清与褚素珍也察觉到她们赶紧伸手拉着不情愿的环娘告辞。
等她们走后,赵师侠继续说:“先祖自从失了封地我燕王一脉已经搬到了江南西路、临江军的新涂(今江西新干)置产,新涂位于赣水边上,土地肥汰。如今家中有点薄地,朝廷优待宗室,我在新涂银场与某宗室“搭并伙(即“合股做生意,)。”家里总算衣食无忧。
我这等家世,守着一座银山,当家主妇若是太能赚钱反而未必是福,所以我若娶妻后,无需主妇操劳,只管悠悠闲闲陪着我游山玩水,尽情享受天地风光便是。可惜,懂得欣赏日月山光之美的女子不常见…………”
时穿轻轻插了句:“褚素珍姑娘…“……
“那不行“赵师侠断然否决:“褚姑娘是才女,在下早就心中敬仰,但我之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