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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穿张大了嘴:“什么,他的意思是说:打算战后,把剩下的马都处理给我——包括部族首领骑的战马?”
“当然”,折可求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时穿:“往少里算,战后至少能有两千匹战马,时大人,你吃得下吗?。”
“一百一十贯”,时穿咬着后槽牙回答:“每匹加十贯,相当于增加了两千个十贯,不少了。”
杨惟忠笨嘴拙舌的,折可求干脆赤膊上阵了:“一百五十贯——种马耶,那个部族不到山穷水尽,会出售种马。”
“切,见过狮子大开口的,没见过你这样一下涨价五成的——你什么地方出来的?三亚海鲜大排挡?一百一十一贯……你说部族不会轻易出售种马,那杨惟忠这次怎会彻底清盘?”
“时大人,都说你是海州豪富,你海州雷火兵每日训练打出去的炮子火药值多少钱?加价一贯钱一贯钱的加,有你这么小气的吗?……一百四十五贯。惟忠是因为长途跋涉后,战马多不适应,担心骑回去照样损折,不如原地卖给你,换一些货物回去,卖了钱另行置办战马。”
“种马有什么好的?你看我的马,那一匹差了?咱不缺种马,只是马匹数量不足,着急想扩充机动能力……一百一十五,不能再多了。都水土不服的战马,谁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刘镇目瞪口呆地看着斯文败类时穿,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当着他的面与部下讨论购买战马。直到双方谈论定了最终价格——一百二十贯,刘镇才回过神来。心中哀叹:完了完了,又一个被时穿糖衣炮弹击倒的人。
可这还没完,只听时穿又说:“都是水土不服的战马,唉,那谁,我附赠免费的东西,你也附赠点——中原之地会照料战马的人不多,你附赠一群马夫如何?……你看,上了战场,难免有个生死,就当你部下死了一些,把那些该死不死的附赠给我如何?我当然不能白要,我按士兵抚恤的价格,翻倍给你如何?
你看,咱们好说好商量,你送我一群马夫,或者干脆是骑兵,我拿团练里当骑兵教头,薪水按教头发放,他们也不亏呀。你每给我一个人,我给你一份双倍抚恤,那谁,你把这份抚恤带回去,送给他们家人,这不也是一种开枝散叶吗?更况且他们原本没有死,还在我海州,高薪厚禄做着官,以后亲戚朋友来海州办货,他们就是你的接待人,多好的事情。”
刘镇见到杨惟忠一副意动的神情,心说:哈,这会儿,这蕃人不仅要光着脚回去,而且要光着身子,一个兵不带的回家……哦,他可能车载斗量的拉回去一大堆货物。
听到这里,刘镇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甩袖子走出时穿的军帐。
帐篷外*光明媚,士兵的号子嘹亮,脚步声整齐。过了片刻,只听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紧接着,刺鼻的硝烟传来,刘镇掩着鼻子走了几步,正在琢磨是否要去看看辛兴宗,猛然想起,那时穿刚才安排了所有人,唯独落下了宋江?
刘镇转回头想去找时穿,但马上又回过神来:宋江被招降后,朝廷并未安排宋江统军,他部下还是那些人,这点人手,有他不多,没他不少。战阵之上派不上用场,不如拿他当作随身护卫,顺便帮自己处理杂物。
想通了这点,刘镇继续向原方腊水军大营走去。西路军其余的将领与部队都在大营中,这几天,辛兴宗忙着将大营内的俘虏转换成厢兵、团练,而海州水军则忙着日夜运送那些分配给其他州县,以及自己甄选出来的俘虏,还要顺带运送高级将领渡江,一个多月的工夫,大家都忙的脚不点地。辛兴宗好不容易抽空听了刘镇的抱怨,却反过来安慰刘镇说。
“刘大人,这是最好的结果——海州兵水战功夫,我们是亲眼见了,确实凶悍无敌,可是陆战怎样却不知晓,但想必也差不到哪去。杨惟忠只有数千人,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语言不通,很容易被排斥。如今时长卿肯照顾他……大人,杨惟忠才数千人,如果此战把他打成消耗战,那他回去就不好与部族交代了。
但现在就不同了,时长卿对于冲阵那么有把握,想必他心中有数,有时长卿前方冲阵,以杨惟忠跟进突击,如此一来,杨惟忠能以最小的伤亡应付完这场战事。哈哈,时长卿贪他的战马,一定不会让杨惟忠有大损伤,他们两人密切起来,大人,对战事肯定有利”
刘镇鄙夷了一下:我来跟你这厮抱怨,真是找错了地方——你这厮也是陕西出来的,当然向着自己乡党。
不过,辛兴宗这么一说,刘镇心里好受了一点,等他回来,见到杨惟忠与时穿部下孙立好的勾肩搭背,也不觉得恶心了——比这更恶心的是:杨惟忠显然不仅卖了马,还把自家士兵卖了一些。时穿兵营里,这会儿已出现了三五百名党项人,这些人都腆着脸,跟在孙立部下后面拼命摇尾巴。他们这番摇尾果然有用,到了晚上,那些摇尾的党项人已经换上了时穿士兵的服装:崭新锃亮的马靴,新式武装带、红衣黑裤加上皮顶小圆骑士盔,加上一柄优质的海州马刀。
当然,更恶心的刘镇看不到了,因为第二天全军开拔了。海州拔头水军,通州巡海水军都被童贯调用,无数巨舟一次性装载东路军全体,顺流而下去秀州(今上海),而海州团练一部,与晋西蕃兵全体,作为西路军先锋,也从陆路南下,直接前去救援广德军。
大军开拔,诸事繁多。刘镇没来得及随军,他先借用时穿的参谋组处理军中杂事,第三日,等到时穿带领后续部队出发,刘镇不得不借用宋江手下,处理大营的善后事宜——这一耽搁,又是十天过去了。
十天时间,时穿已经行进到梅渚镇,越过梅渚镇便进入广德军辖境。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时穿站在梅渚镇路口,骑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远方。这个时候,整个梅渚镇静悄悄的,唯有穿镇而过的阳羡溪(荆溪)上,寥寥无几的几只江船正在升帆,似乎准备远去。
“方腊也不是不能打呀,前段日子他攻下婺(今浙江金华)、衢(今属浙江)两州。最近,其别部又陷宣州宁国县(宣纸产地),怎么围攻广德军,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毫无动静?”
辛兴宗这阵子与时穿处熟了,加上他就任东南第三将之后,级别高出时穿不少,也有心情跟时穿调侃了,他笑着说:“大人这是希望广德军失陷了,还是希望广德军战胜了方腊?”
“看过僵尸片吗?。”时穿笑着问:“方腊军士卒没有武器,有的只是牙齿与四肢,但架不住人多。如蚂蚁一样的僵尸群涌上来,任你掌握再先进的武器,也会被蚁海淹没——婺、衢两州失陷的情况是这样,现在方腊手里还有足够的僵尸,我只是好奇,这么久了,梅渚镇地理位置如此明显,方腊即使攻不克广德军,但他的人手那么充足,完全可以派一支人马绕到梅渚镇,断了广德军的后援。”
辛兴宗环目四顾,答:“焉知方腊军没有来过,瞧,镇上的人都跑光了。”
“杭州的屠杀与纵火,一定吓坏了老百姓”,时穿顺着辛兴宗的目光,落在阳羡溪上停的一艘渔船上。
时穿在看风景,没想到他也成了风景被别人看——渔船上,一位身材高大的人正背着手望着立在镇口的这支部队,目光频频落在时穿身上,似乎对时穿的高大也很诧异。
此时,渔船正在缓缓启动,时穿一眼扫过,发觉那人衣着打扮虽然很普通,但手脚骨骼粗大,目光鹰视狼顾,透露着一股凶狠味道,似乎……有点像武人。他心中一动,高声喊道:“客官姓字名谁?何去何从?”
那人仰天大笑起来,答:“若问我姓,我出一个谜语你猜:‘天然与我亦灵通,还与人间事不同;要识我家真姓字,大字南头一点红。’”
时穿脸色一边,厉声大喝:“杀了他快开枪,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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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0章 解谜容易,解释难
第410章解谜容易,解释难
第410章解谜容易,解释难
江上此人说的谜语乃是“千古第一谜”。4小说, 。duduwo。 ,用手机也能看。
之所以说它是千古第一谜,是因为这谜语于方腊覆灭前,诞生在阳羡溪上,此后九百年间无人揭开这个谜语,故此,称之为“天下第一谜”。
然而这个谜语并不艰深,九百年来还是有人解开了这个谜,不过,解开这个谜语的人要么不敢说出来,要么被灭口了,而解谜的资料也被销毁,从而把真相彻底掩盖了。
因为这个谜语更涉及一段隐秘。
这个谜语答案是:金。
江上那人姓完颜,他是女真人派来与方腊联络的,所以他以“金”为姓。
解开这个谜语则意味着揭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宋金海上之盟,金人背信的本质。
一直以来,满清都把宋金海上之盟背信的责任推倒了宋人头上,说他们满清人是被迫背信弃义的。但实际上,宋金海上盟约签订之时,金人已经在图谋宋人江山,并在为南下侵宋做准备。当海山盟约墨迹未干,金人已经派出间谍四处绘制地图,打探宋人情报,联络宋国内奸,准备在灭辽之后席卷中原。
也许,就是这时候,九纹龙史斌与金人联系上,当金人到来时,立刻举旗做了带路党。
金人攻宋,几乎像风暴一样目不暇给的席卷长江北岸,那不是简单的军事冒险,而是长期策划,并早有准备的行动,所以他们才进展的那么顺利。但满清建立后,把责任完全推给了宋人,说是宋人收容叛臣,所以金人才“被迫”南下的。而这个秘密一旦揭开,在满清贼喊捉贼、颠倒黑白的无耻嘴脸,将暴露无遗。
满清人隐瞒这个秘密,并封锁相关情报,是因为无耻之极,然而后清也帮着隐瞒,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在现代宣传中,凡是土匪都是“好银”,他们只做好事不做坏事,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至于信不信,由你
据满文档案研究所得:这个人是用辽东女真卖马人身份为掩护,带着江南资料以及地图走的,其中也包括与方腊的会谈情况,以及部分地方官员档案……
听到时穿的命令,杨惟忠毫不犹豫,拨马上前弯弓就射,见到首领很卖力,无数晋西蕃兵也跟着上前,尤其是那些已商定留在海州做马术教头的晋西蕃兵,各个急于表现,不顾溪流寒冷,泼刺刺冲入水中腕弓射箭顿时,溪流上空箭杆交织,弓弦声嘣蹦响彻不断。
林冲听到命令,有点发愣。厚道的林冲这时大约把时穿想象成水浒传里的高衙内,他原地站着不动,望向时穿的目光充满谴责: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人家不过是出了一个谜语,你猜不出也不用喊打喊杀呀。读书人,不带这么侮辱斯文的
其实林冲并不知道,高衙内的形象是按照城管标准书写的。谁家官二代闲着没事上街见摊位就掀,有这闲工夫,人喝着拉菲,抱着新一代嫩模,算计着倒卖批文呢,谁那么低级,一点形象不顾,上街头掀人摊位,那才能挣几个钱?
作为海州第一富豪,时穿早已脱离了上街掀摊位的层次?他之所以喊打喊杀……好吧,他并不在意完颜使者与方腊的会谈结果——釜底游鱼,能蹦跶几天。他其实是想劫夺完颜使者手里的官员资料。
自宋仁宗时代,辽东女真卖马人就受到宋朝庭特准,进入密州市舶司贩卖马匹,徽宗时代,宋徽宗特许设立秀州市舶司,而这秀州华亭市舶司(上海)是北宋最后设立的一个市舶司。但因为满鞑子建立清朝后,弘历帝焚烧了大部分毁禁图书,以至于秀州市舶司的情况,对于历史学家来说是一团迷雾——少量留存于世的宋人笔记,记录了女真卖马人出没于秀州的情景。
北宋灭亡前夕,大量女真卖马人放着密州市舶司不去,却涌入秀州,频繁活动于民间,按蛛丝马迹推测,他们从秀州涌入大宋,详细搜集了宋国地方官员情况,以及北方各地兵备状况,粮草物资储备情况、各地战略要点等等。
把这些资料毁去,那么女真人南下,就真成了两眼一抹黑的军事冒险了。
渔船在继续行驶,速度越来越快,杨惟忠走到深水区,溪水升到了胸前,仍竭力拉弓射箭。这个时候,林冲仍呆头呆脑站那儿不动,而渔船上的大汉身手不凡,另起一根船篙,三下五除二,将射到周边的箭杆拨拉到一边,等箭杆射不到船上,只纷纷落在水里,那人提篙而立,满脸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