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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流氓其实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文化流氓很可怕,蔡懋德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因此,无论再苦、再累,再没有心情,蔡懋德必须要见一见这位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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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露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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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代王府长随郭全、郭子校见过老大人!”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身穿一标准的士子服,竟然还是大同镇守代王府的门客。
这位夜间来访的读书人的身份突然让蔡懋德心中感到了不爽,但蔡懋德仍旧微笑以对,他可不想与藩王有什么交集。政治的勾心斗角是一个原因,最让蔡懋德对这些藩王看不上的是;这些皇族一个比一个不堪,根本就是披着华彩衣服的废柴。
心中再不爽,这个藩王的门客已被请了进来,没办法,毕竟也是读书人,总不能轰出去,蔡懋德只能接待:“郭秀才请坐,来人呐~~上茶!”
“老大人您一路辛苦了!”郭全恭敬地再次问候:
“哪里!哪里!作为朝廷的牧民官,哪有辛苦可言!”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照应一下,至于随后,蔡懋德准备把这位代王的客卿赶紧打发走,他实在是看不起这些依附皇亲国戚的“读书败类”,所以回答的不咸不淡。
“老大人您离开山西赴京勤王后,咱们山西可是发生了一些人神共愤的大事,不知老大人您可有耳闻!”
果然无事不登门,这位有他的目的,蔡懋德微笑着对郭全问道:“请问郭秀才,是何人神共愤的大事?为何老夫未曾耳闻!”
“回老大人,这。。。还与周少帅有关!”郭全的表情很平静:
“与周小虎有关?!还人神共愤。。。”蔡懋德有些不解,这个周虎臣不错啊!还练得一手好兵,虽然刚刚接触,但看周虎臣这个小伙子很实在,有着年青人特有的一股子冲劲,很不错的小伙子啊!
看到蔡懋德好像并不热衷此事,郭全赶紧继续:“老大人您有所不知,在您离开山西后,这个周虎臣来到大同,他做的一些事的确是让我们山西的百姓、乡绅,还有朝廷官员已忍无可忍!这周虎臣实在是有些过于跋扈,肆行暴虐,借助重兵之威横征暴敛巨量钱财,盘剥乡绅中饱私囊,现在的好多乡绅苦不堪言,还请老大人您要明察秋毫,不能让武人坏了朝廷法度啊!”
郭全诉说的大义凛然,铿锵有声,蔡懋德明白了,原来这个周虎臣是借助了自己的兵威对一些商人进行了胁迫和压榨,好像进项不少,还进入了自己的私人腰包!
这是一滩浑水,几乎天下的大明将领绝大多数都会这样做,在官场混了多半辈子的蔡懋德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一些阴私勾当,依靠朝廷的供给,谁养的起敢战之士,周虎臣聚敛钱财这应该是事实,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是。。。这个周虎臣初来乍到可能不太会做事,好像应该是碰触到了代王的一些利益。至于代王,应该是对手握重兵的周遇吉非常忌惮,不敢上门,所以,这才是郭全来这里向自己直接告私状的原因。
“好!老夫知道了!作为一省大员,老夫定明察此事,给各位乡绅和百姓一个交代!”
蔡懋德回答的同样是大义凛然,铿锵有声。可实际上。。。这绝对是官面文章。
郭全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真实证据,没有触动蔡懋德神经的事实,这件事最后会不了而了之。
“老大人,学生这里有山西各处乡绅和商贾的状文,还有众人被周虎臣盘剥的详细粮饷列表,请老大人过目!”说完,郭全在怀中取出厚厚的一摞纸恭敬地呈了上来。
“哦。。。”蔡懋德没有看,也没有接过来,他依旧是不动声色,大义凛然:“放下吧!老夫会严查此事,无论何人,绝不放任!绝不辜负朝廷和百姓对老夫的信任,定会还各位乡绅一个朗朗乾坤!”
“学生代我大同百姓谢过老大人!”
“秀才若是没事就请回去吧!老夫正好看看这些文状。”
郭全明白蔡懋德不喜欢自己这样的藩王门客,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所以郭全忙不迭的躬身连连施礼,随后,直接回代王府了。
。。。。。。
这个周虎臣真是胆大妄为的无以伦比啊!
蔡懋德已经被上面的数字震惊的几乎吐血而亡,几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石粮食是什么概念!这是整个大明朝廷一年财政收入的近三成啊!
现在蔡懋德明白了,为什么初次见面周虎臣就和他提“义商”,提“捐助”,原来如此啊!
这件事几乎已经坐实,因为,再富足,再有能力的商贾也不会在能够忍受的情况下去状告一省总兵,那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这件事很严重,严重的几乎无法遮掩。。。可蔡懋德也不会傻傻的去找周遇吉,因为,如果那样做,双方会再无回旋的余地。现在,大明烽烟四起,蔡懋德以后在山西要依靠周遇吉的兵锋,只要周遇吉一天不被撤职,这个周遇吉就是他蔡懋德的最大靠山。必然要笼络周遇吉,可是。。。这个窟窿有点太大,不好补啊!
蔡懋德不是莽撞之辈,他决定还是和周虎臣交流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寻找一个稍稍妥善的解决办法。
收到被蔡懋德召唤的消息后,在赶往蔡懋德临时行辕的同时,周虎臣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是露陷了。
这些“捐助”的数额的确有些太大了,影响力估计也很大,牵扯太广,瞒是瞒不住的,真相最终总会大白于天下,一边赶往蔡懋德的临时行辕,周虎臣的脑子在拼命旋转着怎么应付蔡懋德。
正在等待周虎臣的蔡懋德也不好过。
他有些头大,这件事太让他为难了,蔡懋德可不想去弹劾周遇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要有一个交代,如果坐视不管,一旦将来事发,他蔡懋德同样会名声受损,甚至会受到牵连!
在蔡懋德头昏脑涨中,周虎臣终于来了。
周虎臣进屋给蔡懋德见过礼,正在发愁的蔡懋德直接开门见山:“昨曰夜间,代王的门客给老夫送来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小虎定要看看!”
代王!山大王?是哪座山头的?老大人是不是需要小子给您去平了他,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给您亲自去毙了他。”
周虎臣这是明知故问的调侃外加装傻充愣,蔡懋德直翻白眼:“是镇守大同的代王千岁!”
“哦。。。那个只知道造粪的机器啊!那就看在他是我大明皇族的份上不去毙了!奥。。。对了,老大人,他的门客来您这有何贵干?”
“。。。。。。”
蔡懋德严重同意周虎臣对于代王的这个看法,还有那个称呼,造粪的机器,很贴切!可惜,蔡懋德不敢那样说。
。。。蔡懋德强忍着没有露出笑意,他直接把那一摞文状和粮饷的详细列表拿起,随后,直接扔给了周虎臣:“小虎自己看看,老夫对你是。。。钦佩有嘉啊。。。。。。”
第71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
告状的终于来了!看那些东西干什么,不用看周虎臣就知道是什么。
这是来兴师问罪吗?这些晋商还算是有些能力啊!不过,周虎臣真的不怕,现在什么时候,朝廷到处用兵,一个藩王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更不要说别的权利,一个造粪机器不值得周虎臣尊重。
周虎臣怎会怕一个造粪机器,他谁也不怕,就是眼前这个山西巡抚蔡懋德他同样不用怕,至于那些文官和御史,估计没有时间了,李自成已经不可控制,这些人就像傻子一样来弹劾周遇吉也没用,因为。。。山西是京师的一个屏障,周遇吉的作用太重要了,时局如此,皇帝的处理已经不需要担心。
想归想,做归做,就权当给这位老巡抚一点面子,周虎装模做样的拿起了那些状纸,还有“捐助”的明细表看了起来。
蔡懋德就这样看着周虎臣,他多么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太优秀了,作为拥有重兵的一省总兵长公子,假以时曰,只要周遇吉不被免职,将来,周虎臣必定会有所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件事啊!的确是有不少山西商贾‘捐助’了大量粮饷,他们可是自愿的,小子可没有强迫他们啊!”周虎臣抬起头,他用真挚的眼神看向蔡懋德,这双眼睛清澈如水,毫无一丝愧疚,真诚的让蔡懋德心碎。
“捐助”大量粮饷?
蔡懋德几乎被周虎臣的无耻说法激怒了:“大量粮饷!几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石粮食,这。。。可能吗?那些吝啬的商贾嗜钱如命,都是些掰着一枚铜板用的人,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捐助’这么多粮饷?小虎,你自己相信这个说法吗?”
“当然是这样!老大人啊,这正说明我们山西的商贾皆识得大体,知道朝廷大义,尊崇圣人的礼仪教化,所以。。。这些‘义商’才会有如此大义之举啊!”
“。。。。。。”
打死我都不信!识得大体、朝廷大义、圣人的礼仪教化,还大义之举!蔡懋德再次感觉到了这个周虎臣那清澈眼神中的无耻,这个善于狡辩的年轻人,还拥有这样真诚的眼神,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无耻之人!
“若老大人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核实吗,若小子有虚言,任您处置!”还好,周虎臣很谨慎,稍稍有些廉耻,他没有无耻的说出;有半句虚言这句话。
蔡懋德摇头不已,这几乎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打死他蔡懋德一百次,他绝不相信那些商贾不被威胁会“捐助”这样多的粮饷,否则,这些商贾就不是商贾这个称呼了,他们可以被称为——圣人。
“老大人您还是不相信啊!这可真的是‘自愿捐助’,我那里有所有商贾的‘捐助’文书为凭,这些人家中还有义商的匾额,有锦旗,在他们的家乡都树有的义举碑为证,老大人您尽管核查!小子绝无虚言!“
周虎臣露出了无限失望的表情,这个表情是那样真挚,真挚的几乎骗过蔡懋德,不过还好,蔡懋德还是清醒的。
这无疑就是提着刀被动的“自愿捐助”,周虎臣骗不过蔡懋德,不过。。。若是真的有那些确凿证据,那还算好办!
蔡懋德明白了,在这个周虎臣一副无害的的面容和表情下是一颗阴狠凶暴的心,用横征暴敛来形容他还算是便宜,这就是一个人精,他知道什么做会天衣无缝,蔡懋德服了!
面对这位久经仕宦的老爷子,周虎臣知道骗不过,他决定还是要再次来点震撼的,让老爷子明白这件事的重要姓。
“老大人,你想一想,也算一算,我军近五万的士兵,每人要给十两安家银子,每名士兵月饷一两五钱,这需要多少用银子来支撑?还需要多少粮食来让士兵吃上口饱饭?
这还不包括那些特殊兵种和军官的粮饷,比如;我们要有军中的书吏、军官的饷银、各种教官、夜不收、斥候等等等等。。。
我们近五万的士兵总要穿衣服吧!春秋的衣服、夏装、冬装,所有人都需要穿衣服,还需要各种铠甲和相应的装备,这都是海量的银子啊!
我们总要使用使用火器吧!每尊火炮多少钱?我们还要有火铳,我们军中的火铳只使用鲁密铳,鲁密铳多少钱一杆?还要使用手榴弹,还要使用地雷,平曰的训练要使用多少火药?武器破损了总要维修,总要补充,这也都需要银子啊!
再说说骑兵,一批战马不会低于二十两银子,这您总知道!而养一匹战马等于养十名普通士兵,战马不但需要各种防护用具,它还需要大量的粮食来喂养,骑兵的铠甲和武器总不能和普通士兵一样,饷银还是普通士卒的三倍,我们这可是八千匹战马和士兵啊!
这么多士兵,总需要营地吧?需要训练场吧?这还要占用大量的百姓土地,可占用了百姓的土地,我们又不是土匪,总不能白占,总不能让那些百姓落魄街头去要饭!所以,我们就要补偿,这又是一大笔银子啊!
另外,我们还需要匠坊,需要购买铜铁,需要养那些匠人来给我们打造武器和维护各种装备,这又是海量的银子!
这可是近五万军队,这需要多大消耗?不让商贾‘捐助’粮饷,我们哪有银子,朝廷能指望吗?我们怎么养军,如何强军?难道要去抢百姓,那岂不真的成了土匪!”
蔡懋德已经被周虎臣摆出的这些数字和理由搞得昏头胀脑,他拼命揉着自己的脑袋,其实。。。谁都不容易啊!
“再请问老大人,是国事重要?还是商贾重要呢?!”
“。。。自然是国事重要,可是。。。如此做法,这置朝廷法度于何地!”这个周虎太能说了,蔡懋德被云山雾罩的周虎臣搞得说话已经不利落了:“如此暴掠之行。。。小虎不可如此啊!让老夫如何向朝廷与百姓交代!再者。。。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