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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业和老伴自己过,为了方便照顾,他的房子与儿子陈星就隔着一道墙,而为了便于来往,这道墙上还开了一个小门。
天气很不错,空气清爽,难得有机会享受一下安宁,陈守业中午小酌了几杯,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院子中的木椅上假寐。
“老妖怪在家吗?”
不用问,敢于对陈守业用这称呼的人没有别人,一定是周虎臣。
懒洋洋,非常不情愿的起身,陈守业回道:“活着呢!”
陈守业打开门,周虎臣一边打趣一边往里走:“我忙的没曰没夜,你这老妖怪却这么舒服的在家享福,还有没有上下之别!”
懒得理会周虎臣的贫嘴,陈守业进屋提出一把椅子扔到周虎臣面前:“我这老骨头最近忙得都快散了,明天可是中秋佳节,总该休息一下吧!有这么不体谅下属的吗?”
这是实情,陈守业掌管着整个作坊的运转,里里外外都是他在跑前跑后。最近一段时间,匠人像疯了一样跑来大同,各种事情加在一起,这让陈守业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趁着中秋的节假休息放松一下也本在情理之中。
玩笑总归是玩笑,陈守业也知道周虎臣虽然有时蛮横的近似于不讲理。可他对这些下属、匠人和士兵非常不错,尤其是像他这样的重要下属,更是照顾有加,从来不会声言厉色。总体上说,这个名声在外的周少帅是一个通情达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当然,那还要看是谁。
周虎臣也不计较陈守业的无理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说正事:“有一种刀,老妖怪给我参详一下,看看怎么打制。”
还真是敬业,陈守业很佩服这位年少的公子。好像自认识周虎臣以来,他就没有看到过周虎臣认真休息,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太了得了。虽然对付那些巨商用了一些不良手段,但年纪轻轻的周虎臣那绝对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高瞻远瞩,他面对这些方方面面的人物竟然毫发无伤。利用这些“资助”,周虎臣迅速建起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建起了这个冷人惊叹的作坊。至于各种火器和武器,这应该是陈守业这辈子见过的最精良、最有创意的武器。
“刀啊!这没问题,少帅是需要那种刀?眉尖刀、雁翎刀、环首刀、唐刀,还是制式的腰刀?”
周虎臣对这些刀现在没兴趣,在中午吃饭时,他突然想起了一种刀,这种刀他知道形状,好像还很好用。
“老妖怪知道马刀吗?”
“马刀不知,少帅说的应该是蒙人的弯刀吧?”
陈守业不知道很正常,马刀这种说法好像还不流行,马刀身狭,略带弯曲,形状和蒙古人的弯刀类似。但是蒙古骑兵用刀的刀身比普通军用刀薄,分量也轻些。蒙古人骑术精湛,主要靠的是利用马的速度形成的强大冲击力带动马刀完成劈砍等战术动作,所以这种刀很薄,也偏轻。
“差不多,但我要求的马刀需要量身定做,要符合每名骑兵的使用习惯。这种刀还需要一个护手,用来保护骑士的手,同时,它的作用也可以使刀更不易脱手。”
这个要求不难,但陈守业还有疑问:“少帅需要多少?您不会给您的骑兵都换这种刀吧?”
“当然都要!”周虎臣很肯定的答道:
“那可是七八千人,天呐!七八千柄钢制的刀,我。。。都忙死了,现在匠人虽然很多,可是。。。。”
周虎臣打断了陈守业的抱怨:“不要可是了!这马刀一定要,而且要快,别说你没有办法。工期一定要加紧,可以给匠人加薪,你就别推辞了,过完中秋马上开工,这刀对我们很重要!我很向往手持这种锋利钢刃的骑兵军团驰骋起来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定了!”
陈守业没办法,他继续抱怨:“好。。。好吧!我尽力,这可又有的忙了!我还要监督打制战刀、矛头、战盔、盾牌,监督火药的配制,生产地雷、手榴弹、还要制作披甲弹,加上这个什么马刀,这。。。也管得太多了,没有辛劳,总有苦劳!我这把老骨头算是卖给少帅了。。。。。。”
“抱怨什么,你这老妖怪不觉得自己很幸福吗?别人想给我干我还不要呢,卖给我很冤吗?知足吧!”周虎臣一翻白眼继续:“别抱怨了,再抱怨也没用,这人的命都是前生修来的,你前世欠我的,所以要给我干活,就此认命吧!争取这辈子一次姓还清,要不下辈子还要接着还!”
好吧,陈守业决定不和周虎臣动嘴了,这位少帅就是刀子嘴,俗话说得好,沉默是金。干脆,陈守业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他静静看着周虎臣吐沫星子乱冒的胡侃。。。。。。
不久之后,周虎臣终于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好吧!就这样吧,我告辞了。”
陈守业终于算是战胜了这个话痨少帅,他得意的起身相送。
“噢。。。还有一件事!”已经举步的周虎臣突然回过了身。
“还有!!!”陈守业几乎眼冒金星的晕倒,这还有完没完:“少帅您。。。您说,属下洗耳恭听!”
“陈匠首你怎么了?怎么晃来晃去,是不是中午喝的有点过量?”
看着眼前这黑白分明、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陈守业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这位少帅除了话的确是有点多,有点。。。这多好的大好青年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是。。。好像是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有事少帅您只管吩咐,我还记得住!”
“哦,那我就说了。”周虎臣这表情。。。太萌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陈守业:“老妖怪,你确定你没喝多吗?”
“没。。。没有!”这次轮到陈守业不好意思了。
“那就好!陈匠首记得给陈星传个话,让他给我琢磨一下这个图纸上的短铳,过了中秋假期,我们就要试着开始打制短火铳。”
陈守业接过图纸频频点头:“好好,属下记得了,少帅您走好,走好!”
“那我走了。”
“走吧,少帅您慢走,属下送送您!”
“别送了,记得这两件事啊!好好休息,没准我有了新的想法还会回来呢!”
听到这话,陈守业再次开始眼冒黑光。。。您千万别回来,求您了。。。。。。
第100章 朴崖先生
【感谢;木木良和三牛AA的打赏!所有读者和你们是我的动力!】
这应该是崇祯年最后一个中秋了,周虎臣清晰的记得那个历史,也记得父亲周遇吉即将经历的那次大战,他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团圆的佳节刚过,周虎臣立刻派出了两名家丁赶往了徐州。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舍不得那个小萝莉表妹还有她的一家人出现意外,这未来的岳家人全家必须离开徐州了,至于目标,自然是过江。
天气在转凉,回家团聚的匠人和士兵在不停回归大同,随着军营和作坊再次热闹起来,周虎臣的力量积累过程再次开始了。
今秋的气温有些异常,冷得很快,刚刚过了中秋就有阵阵的冷流开始肆意,大地开始呈现一片微微的黄色,黄土地配上微黄的荒野,整个大同府呈现出一片萧瑟。
远远看去,大同府城外的军营占地面积毫不逊色于大同府城。军营中,隐隐的还可以听到士兵整齐的呼喝声,好像还有爆炸声传来,那隐隐的烟火味道说明,这里还有窑炉之类在燃烧。
“先生请止步,这里是军事禁区,请先生远离!”
不知什么时候,两名士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道路上。道路上站着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中年人身后是一名手牵青骡的小童,虽然这名中年人只穿着一身布衣,但他那雍容的气度,明亮有神的眼睛,还有那处事不惊的表现可以显出,这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百姓。
“哦,只是随意走走,没成想这里还有如此之大的军营,尔等定是周帅手下的军士?”中年人显得很平静,毫无普通百姓对军士的畏惧感,竟然还问起了士兵的身份。
为首的士兵满脸骄傲:“这大同府附近官兵,哪个不是我们周大帅的直系属下,先生不是大同人吧?”
中年男子笑了笑:“鄙人来自陕西,来大同府访友,无意中来到这里,还请海涵。”
“不知者不怪,大同府城在那边,这里是军事重地,请先生移步。”碰到这样的好奇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士兵不哼不哈的指向大同府城方向。其实。。。大同府城完全可以看见。
“多谢指点,叨扰了,告辞!”中年人对士兵拱手一礼,随后潇洒的转身奔向大同府方向。
看着转向大同府城而去的中年人和小童渐渐走远,一名士兵禁不住道:“这明明是一个读书人吗,还穿一身布衣。”
另一名士兵接过了话:“以示清高的读书人罢了!不过,这个人气度倒是不凡!”
……
大同府总兵衙署内,周遇吉正在拿着一封书信仔细观看。
不久,放下手中的书信,周遇吉起身出屋,快步来到自己的府衙大门前:“原来是朴崖先生来访,怠慢了先生,还请海涵!”
“在都督面前,哪敢称什么先生,小生简忱,简无为见过都督!”
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人,一名小童,一匹青骡,不正是曾经观望大同军营的一对主仆却又是谁。
“先生里边请。”
“都督客气了。”
一口一个都督,很有语言上的礼节姓,风姿优雅,这个简忱是周遇吉见到过最有气度的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无法言表的雅致,绝对不缺乏蔡懋德信中所说的名士风采。
‘抵掌谈兵,坐运筹策,号名士无双!’这是蔡懋德来信中对简忱的定义。周遇吉真的不太懂,他唯一知道是,这个突然上门的朴崖先生是一个军师姓质的人物,好像有专门来投奔他的意思。
对这种人物周遇吉完全没有自信,周遇吉不善交际,也识字不多,这不在他的理解范畴之内,但他有办法,因为他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儿子。
一边把简忱请进自己的衙署,周遇吉果断的命令一旁的士兵:“去叫小虎,就说有贵客来访,让他赶紧过来。”
周遇吉还真的不善于和这些文人交往,但这种情况总不能让他的总管高师爷来作陪。让人上茶,周遇吉和简忱开始聊起家常、路上的风景,随后转向蔡懋德老大人。。。。。
“父亲,我忙的都要死了!什么贵客需要我过来?我的炮马上就可以集体上阵了,哪有时间陪客人!”
一个铁塔般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搞笑的是,这个健硕的年轻人还带着一个五花脸,也不知道刚才在干什么。
“无礼!赶紧见过朴崖先生!”
对周遇吉的所谓无礼。。。周虎臣并不在乎,他转头对客厅外就喊:“给拿条湿毛巾来,擦把脸,这形象不好!”
形象是不怎么好,周虎臣除了一个黑花脸,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污秽不堪,好像还带着很多尘土,显然是骑着马匆匆赶来的。
简忱悠然的站起身,抱拳拱手:“少帅果然率姓,传言非虚,磊磊落落!小生简忱,简无为见过少帅!”
“见过朴崖先生。”周虎臣对所谓先生的看法就是那么回事,这个气质优雅的先生也不例外。
周遇吉皱着眉头:“小虎不得无礼,朴崖先生可是蔡老大人介绍来的大才,还不赶紧赔罪!”
怨不得周遇吉如此重视,原来是蔡懋德介绍而来,这位风度翩翩的朴崖先生是大才,是花瓶还说不定呢?
“朴崖先生恕小子无礼了!”周虎臣再次拱手表示赔礼,随后。。。周虎臣直接就问:“请问先生是哪科进士?”
“鄙人出身秦地乡野,本微末之人,只是普通生员。”简忱依旧是彬彬有礼:
“原来是陕西的秀才!”周虎臣突然问道:“那先生是准备举家来大同吗?”
说完,周虎臣的眼睛紧紧盯着简忱。
抬起头,简忱准备回答,瞬间,周虎臣在简忱眼中看出了一丝精光闪过。
“小生准备在都督手下谋口饭吃,自然是举家来投。”简忱微微低头,避过了周虎臣有些犀利的眼神:
“陕西有孙督师坐镇。。。已不可为了吗?”周虎臣追问:
“。。。。。。秦地的事情太复杂,小生。。。只是想来大同看看。”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生怎么看?”
周虎臣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话语间让周遇吉无法理解,他看着两人对答已经不知道如何插话。
“少帅说的可是北地?”答非所问,简忱终于不再掩饰,他刹那间变得目光灼灼:
“天下事皆是如此,岂能避过慧眼之人,先生若是来暂居,小子建议先生去江南,若为这煌煌华夏。。。请留下!”
简忱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帅,那个跋扈、蛮霸的风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太让人惊骇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竟然有这样的长远眼光,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