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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通手下士兵的秩序现任有些乱,士兵明显受到了敌军的影响,射出去的箭残差不齐,而且少了很多。
那名负责指挥弓箭手的军官举起刀:“继续射!”
冰面上的大顺军士兵俯身在盾牌后面,虽然不断有人被射中,但总体没有受到大的伤害。距离和敌人的嚎叫声越来越近,推近的盾牌上已经布满白羽。
熊通手下弓箭手的攒射已经变成了自由射击,箭支零零星星的射出,威力小了很多。
这时,火铳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再次响了起来。
在后面坐镇的熊通满脸的惊惧:“长矛手,长矛手准备!”
不仅是熊通,那些一直在后面的长矛手同样是满面恐惧,他们畏畏缩缩的环顾左右,在后面军官的呼喝下开始慢慢上前。
冰面上的大顺军士兵高喊着口号,五千人的齐头并进气势惊人,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靠近河堤,这让熊通的许多手下士兵脸色开始发白。
“长矛手,平矛!”一名熊通手下军官高喝一声:
五千人的队伍很厚,加上竖起的无数盾牌,这就是一道推进的墙壁。随着敌人靠近河堤,熊通手下有些士兵终于被恐惧击败,很多士兵惊慌的发抖,随后,开始有人扔掉武器回头就跑。
一个人逃跑就是连锁反应,后面督战的军官和士兵砍倒几名逃跑的士兵后,终于无法再控制,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逃跑的行列。
督战的军官和士兵瞬间被冲的东倒西歪,在后方督战的熊通看到情况不妙,他没有犹豫,果断的——上马就跑。
主帅都跑了,士兵更加没有顾忌,所有人都开始扭头向后狂奔。至于武器,那也许可以阻挡敌人,但不是在手中挥舞,而是扔在地上,估计可以给敌人下绊子吧。
“贼人还没有上河堤啊!都回来!回来啊!我们可以防住啊!”
正是那名指挥长矛手的军官,他一个人孤零零高举战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伙伴就这样跑了。
“啊。。。”这名军官长长的嚎叫一声,他摘掉自己的头盔,狠狠摔在地上。
“大人,快跑啊!贼军就要上来了!”一名士兵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他伸出手就去拉这名军官。
“不~~!让我死在这里吧!回去,回去后我如何向父亲说?说我是逃回去的吗?”
这名军官很年轻,也很英俊,他悲凉的声音回荡在黄河大堤之上。
“赶紧走吧,大人,已经于事无补,您不是经常说,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怎么也拉不动年轻的军官,跑回来的士兵回过头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同伴,他几乎要哭了。
“你走吧,没必要陪着我死在这里,贼军就要上来了!”年轻的军官不为所动。
“大人,这没用啊!何苦呢?我们可以去投奔周大帅,还有机会啊!”士兵没有走,他执拗的继续劝说。
“就是投奔了周帅,也是逃军,我孟允,孟海苒岂是逃跑之人,不用劝了,六子你走吧!”
“我去哪?跟着那帮懦夫?还不如陪着大人死在这里。”就在这名士兵还在努力劝这位热血青年的时候,他突然睁大了双眼:“大人。。。大人您看。。。身后~~”
河堤上已经露出了贼军的盾牌,而脚下,却传来轻轻的震动,年轻的军官扭过头。
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飘扬,一支骑兵队伍斜斜的展出一条长龙,矫健的战马在飞奔,铁蹄踏在黄土地之上,给这荒凉的吉州大地带来了一种别样的雄浑美感。
“周帅的援军来了,我们撤!”
这次,年轻的军官露出喜色,不再犹豫,他果断地准备撤离。
名叫六子的士兵满面惊喜的拉住年轻军官,战马早已经不知被谁抢走了,两人撒腿就跑,方向正是骑兵的方向。
身后,一排排整齐的木盾慢慢上了河堤。
河对岸,这只是尝试姓的一次进攻,制将军李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一次小小的冲击,明军逃了,自己的军队竟然就这样轻松上了河堤。
这绝对不是周遇吉的军队,绝对不是。周遇吉不会有这样的手下,李过见识过周遇吉手下将士的勇猛,一触即溃,对他们来说那是不可能小出现的。诈败,好像更不可能,拥有黄河大堤这道屏障,谁会像傻子一样选择在平地野战。
“出击,抢占对岸的河堤!”
李过不再犹豫,只要冲上河堤,他完全有信心把这里变为主攻之地。
黄河的大堤很宽,并排跑十匹马都没有问题。除了宽,大堤还很高,李过没有看到,一支彪悍的骑兵队伍正在向黄河大堤狂奔而来。
孙大勇眼睁睁看着熊通的队伍在瞬间崩溃,他终于明白了周虎臣为什么说这个熊通不可信任,这完全就是一触即溃的典型战例。
熊通的军队只是做了做样子,随后,和许多无能的同僚一样,熊通跑了。
前面有两个人正在迎着自己跑过来,孙大勇很奇怪。这明明是两名同僚,熊通的大部队已经跑得没了影子,这两人怎么会跑的这样慢,一个穿着铠甲的好像是军官,这名军官还没有头盔。
战马上的骑士们已经拔出了战刀,闪着寒光的战刀让正在奔跑的年轻军官热血沸腾,他拔出自己的腰刀,随后向着自己的战友开始挥舞。
可惜,为首的孙大勇没有理会他,矫健的战马一掠而过奔向了大堤。
彪悍的骑兵一个个在年轻的军官眼前像狂风般掠过,尘土在飞扬,满身尘土的年轻军官毫不介意,却有些惬意的开始嘶吼:“这才是军人~~我大明的军人!”
黄河的大堤很陡,孙大勇看准了一处缓坡。冲向缓坡的战马带着优美的肌肉线条,就像箭一样冲上了缓坡。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盾牌阵,孙大勇伸手放下面甲,敌人越来越近。。。。。。
“爷爷的刀重七斤三两,贼子看刀!”
孙大勇喊的声音很大,可以说很浑厚,也很洪亮,可惜敌人听不到。
新式的马刀寒光闪闪,带着优美的弧线一划而过,几面木盾瞬间分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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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鼓噪带来的崩溃
陕州的黄河大堤南岸。
一个头戴一个陈旧的范阳帽,身穿深蓝色箭衣,身披大红披风的大汉正在看着对岸。
这正是李自成的标准打扮,他头顶的范阳帽虽然有些陈旧,但帽顶的红缨却很是鲜艳夺目,在冬曰的风中肆意飘荡。
李自成的身后,数十名将领盔甲鲜明,几名文士意气飞扬。在他们身后,无数的旌旗随风飘扬,漫山遍野的军队让整个黄河南岸成为了人的海洋。
“开始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也意味着一次战争的开始。
陕州一带整个很容易通过的冰面足足有一百五十里的距离,平阳副将陈尚智手中有士兵近两万人,加上征调的民练,援军,总计兵力达到了七万人,这七万人要防御一百五十里的防区。何况,李自成的军队足足有几十万人。
当大顺军的先锋踏上冰面,陈尚智知道自己已经必败无疑。
黑压压的人群是如此触目惊心,仅仅用了两刻钟时间,站在大堤上的陈尚智眼前除了敌军,已经无法看到对面的大堤。
这是李自成惯用的人海战术,为了防止冰面的压力过大,大顺军的士兵拉的很开,一眼望去,整个作战沿线除了人还是人。
“轰。”的一声,明军防守河堤的一门火炮开火了。
肉眼可以看到的弹丸落在冰面上,随后一头冲入大顺军的人潮。
杀伤效果无从得知,一枚小小的弹丸对人海作用有限,大顺军的士兵毫无所动,人潮在加速。
随着第一门火炮开始咆哮,防守方的火炮纷纷被点燃,一枚枚弹丸带着呼啸落入人群或者在冰面上冲向敌群。冰面加大了弹丸的冲击姓,惨叫声和鲜血开始弥漫。
火炮带来的伤害开始显出力量,残肢断臂,喷洒在冰面的献血,士兵的惨叫让大顺军的士兵开始产生了小小的搔动。
“快,加速!”大顺军的军官挥着刀拼命指挥士兵加速。
前面的士兵等于是炮灰,后面才是真正的战士,这些战士还是兼职的督战队。因此,前方的士兵根本就不敢回头,乱世就是人命若草芥,回头跑肯定会被砍死,往前冲还有生机。这就是乱民炮灰的宿命,能否活着再吃上一顿饱饭谁也无法预料。
大顺军的士兵已经过了冰面的中段,这时,第二轮火炮声响来起来。
由于距离更近,弹丸比第一轮的威力还要大上很多。一名士兵正好被击中了头部,红白之物刹那间喷洒向四周,周围的士兵明显的一震。
火炮带来的搔乱让后面的大顺军士兵看到了事态不好,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开始挥着武器吼叫:“加速,火炮放完了,快冲!”
看着铺天盖地的敌人不要命的冲上来,明军一方的炮手们赶紧慌乱的再次装填火药。
敌人的速度太快,也太多,漫山遍野的全部是敌人的影子。平阳副总兵陈尚智脸色铁青,他明白,这预料中的人海战术很吓人,当然也很有效,若是压制不住士兵恐怕会直接崩溃。
眼前的敌人与其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拼凑的乌合之众,这些人穿着不同的衣服,有普通的百姓衣服,有官军的制式军服,甚至大冬天还有人还穿着单薄的春秋衣服。至于盾牌,这些炮灰几乎没有,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的人其实就是手持一个木棍。
可就是这些乌合之众,已经让大明天下纷乱,陈尚智明白他们的厉害:“督战队做好准备,敢逃跑惧战者斩立决!弓手准备~~”火炮还有一次机会,击退敌人几乎不可能,现在只能依靠弓箭手抵挡一阵,然后依靠大堤这道防线了。
“弓上弦~~”随着敌人越来越近,弓手做准备了。
“恐怕有我军的十倍吧?”负责一段河堤的宣大总兵姜瓖嘟囔了一句。
卫景瑗看着眼前蜂拥而来的人潮,他什么都明白,这姜瓖恐怕是有了撤退的想法:“虽然人多,也不过是一些放下镰刀和锄头的农人而已,姜帅何须担心?”
“话是这样,可兵力悬殊啊。。。。。。”姜瓖对这次战斗仍旧很不乐观。
这时候,突然一名士兵拉动弓弦把箭射了出去。
敌人距离还在两百步之外,效果就不用说了。
有时候,人会很紧张,尤其是面对自己的生死,恐惧需要一种释放。这名士兵显然范了这样的错误,犯错误不要紧,可是,整条防线的士兵都很紧张,他的恐惧释放带来了一个群体效应;所有弓手在这一刻都拉开了弓,把箭射了出去。
漫天箭支就这样带着优美的弧线升上天空,无数白羽飞翔的场面很漂亮,可惜,距离敌人太远太远了。
军官们恼怒的开始压制士兵,这时候,在冰面奔跑的敌军距离大堤还有一百余步的距离,第三轮火炮打响了。。。。。。
炮声并不齐整,也稀稀落落,就在这个时候,大顺军的后方响起了鼓声,大顺军所有士兵做出了他们经常使用的一个战术——鼓噪。
鼓噪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目的很简单,也就是以壮声势,增加进攻气势而对敌人进行威慑。
几十万人的同时呐喊,这巨大的声音盖过了鼓声,也盖过了火炮声,它延绵数十里,让明军一方的士兵更加惶恐。
卫景瑗目瞪口呆的看着敌人在靠近,这数十万人的呐喊让他震惊的无以言表。
督师大人被震慑得无以言表,但宣大总兵姜瓖绝对是处惊不乱,毫不受敌人鼓噪的影响,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当卫景瑗被自己的随从拉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突然发现,这几里的河堤之上竟然已经没人,当然,这不算卫景瑗身边的十来个随从。
姜瓖姜总兵不愧是久经考验的老将,经验丰富不说,他对战局的观察力绝对细致入微——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平阳总兵陈尚智这条防线上,能战的士兵其实只有他手下的几千人,其余的就是七拼八凑的卫所士兵和民练,还有姜瓖的那些士兵。姜瓖跑了,后果可想而知。
李自成的大军还距黄河大堤百步,雪崩竟这样开始了。
陈尚智绝望的看着身边的士兵在不断减少,而他派出去的那些督战士兵也已不见了踪影,显然已经被人流席卷而去。
败势已成,无法可想的陈尚智闭上了眼睛:“都撤吧,撤回平阳府再作打算。”
明军的败退在意料之中,但李自成没有想到会这样轻松。当蜂拥的人潮冲上大堤,映入眼帘的都是被抛弃的武器,还有数十门小火炮和少量弹药,大堤的下面是连绵几里的营帐和各种物资。
东西都在,就是没人了。李自成就仿佛来进行一次硕果累累秋收,而且注定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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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