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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爹爹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那些走路都颤微微的老臣们,唾沫星子是能杀人的,这么些年,我是早就深有体会了的。
容萤给我梳好了头发,又给我换上了厚重的后服,照了照镜子,确定我已经成功的老上了十岁以后,这才点了点头。
“娘娘您等会,我去将早膳拿进来。”
我刚想点头,便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骚乱,李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
“娘娘,百官都到了,就等您了,您看……”
我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差点没憋死自己。我看什么我看,我根本就没有发言权的好吧,容萤,什么都别说了,摆驾吧……
接收到了我快哭了的眼神,容萤面上也有些无奈。半响,她将我搀了起来,打开门,李公公面色上一喜,将手中拂尘一挥,嗓音嘹亮的喊了起来。
“将凤辇抬过来,准备摆驾了……”
就这样,我拖着饥饿的身体,双眼无力地坐上了凤辇。一路摇摇摆摆,又困又饿的我差点没有再次睡死了过去。好歹路程不长,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刚一下轿,便听到了怨念丛生的百官的声音。我抿了抿唇,欲哭无泪。我已经很努力起早了好吧,你们用的着处处给我脸色看么,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再来晚点,饿你们一个时辰再说!
我咬了咬牙,恨不得扑上棺材揣上两脚来解恨,都是这个混蛋,不然我怎么会活的这么拘谨啊,一点都不自由。
心底无数怨念,我面上却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由容萤扶着,缓缓地走向棺木。巨大的棺木里是已经在灵堂里躺了三天的程烈,棺材两边,站着的便是一溜儿的程烈的儿子们。其中最近的,便是程烈的大儿子邵泽涌,以及新皇小狐狸,还有便是程烈生前最疼的小白兔。
大越皇帝出殡有规矩,先是要在灵堂接受女儿妃嫔的三天守灵,接着便是三天之后由四位皇子以及太后将棺木送到太庙,将遗体下葬之后,这才算是将丧事办了个差不多。
刚听到这个习俗的时候,我心底暗暗腹议。若是冬天还好,要是夏天那还不得把遗体放臭了啊。事实证明,古人的智慧是不可估量的,他们既然定出了这个规矩,就有方法让它实现。我曾经去过一次程烈的灵堂,那简直是不要太过凉快,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虽然现在是二月,本就是不热的天,但我觉得,即便是盛夏,想必遗体放在那灵堂也是会安稳无恙的。
现在这四位扶棺的皇子,便是大皇子邵泽涌、三皇子邵泽渑、新皇小狐狸和十一皇子小白兔。一想起来接下来的两天还要跟小狐狸见面,我就整个脑仁都在疼。
“时辰已到,众臣跪送先皇——”
小李子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一阵衣裳摩挲的声音,接着便是整齐一致的跪拜声。
“臣等恭送先皇——”
“灵柩起——走——”
十八个壮汉一下子用力,抬起了那沉重的棺椁。哀乐声响起,四个皇子分别站在棺材四个拐角,随着大队人马往前走去。我跟在棺椁之后,一想到我还要穿着这么一身厚重的后服、带着头上不知道几斤重的发饰走上一个时辰,我就心累。
按照规矩,灵柩出宫门前,是不能乘车的,这也就表明了,我们要凭借着自己的步伐走出皇宫。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皇宫建造这么大是有阴谋的,这绝壁是想要累死太后去给先皇陪葬啊!
“等一下。”
就在众人迈开了步子准备启程的时候,一个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眼皮重重一跳,诧异的往前看去。正前方,云怜一身素白繁琐宫装,满脸严肃的挡住了众人的路。
这小丫头想干嘛?这可是先皇出殡的大日子,平时除了哀家,基本上是连一个女眷都看不到的。她一个公主跑过来干嘛,等会要是误了时辰还不得被群臣的唾沫星子淹死啊?!想到这里,我的手心不免都有些出了汗,恨不得跑上去将她拉了开来。
“公主这是作甚?若是误了时辰可是死罪啊……”
我还没有想出来对策,便见礼部尚书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整个胡子翘了老高,瞪着一双眼睛望着云怜,满眼控诉。当然,这人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当礼部尚书,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多年还不升个职什么的不是太丢人了么?!
听到了礼部尚书的话,一大堆老臣们也都是站了出来,点头附和。我见他们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样子,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云怜可不比小白兔,云怜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却是从小就挂在我名下养大的。
也就是说,在族谱上,她邵云怜就是我慕花锦所出。若是我现在开口说什么,那就真是不折不扣的护短了。
我正在着急,却见云怜抬起袖子,摆出了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虽然才十一岁,倒也有些公主的气势了。她压根没有被那些老臣们吓到,抬起下巴,满身贵气显示了出来。
“父皇驾崩,凰月不肖,竟没在守灵期间赶回皇宫,为此,凰月深为愧疚。大越养我一十一载,身为子民,恭仁帝驾崩我没有为他带孝,是为不忠。身为女儿,没能见得父皇最后一面,为他上得一炷香,是为不肖。我身为大越凰月公主,怎能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之事。是以,思略良久,凰月斗胆,恳请替父皇抬棺,以示孝心!”
一听到云怜的话,我心下一惊,这死丫头想要干什么,不想活了么,这出殡都不会允许女眷在场,她竟然还想着要抬棺?!为了给程烈那混蛋抬棺而被言官们骂死,传出去很难听的好不好……
果然,云怜的话音一落,那边立马就是炸开了锅。我抿了抿唇,紧紧握着拳头,一道视线瞟向了我,我皱了皱眉,却见小狐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见被我发现,也不躲闪。他薄唇轻动,我依稀看见了他的嘴型。
“你、家、姑、娘、真、厉、害~”
等到我翻译过来这句话的内容的时候,我差点想脱鞋扔向小狐狸的那张俊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跟我在这儿开玩笑?那是我家姑娘,就不是你妹妹了,好歹你小时候也是抱过她不短时间的吧,你就忍心看她被群臣攻击?
“自古以来,我大越也没有过女眷出殡的情况,更何况,您还想要抬棺。这若是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大越?国体为重,微臣劝公主还是再三思虑一下吧,免得一意孤行,做了什么不合身份的事!”
“林大人说得对,公主您还是不要耽误了时辰为好。”
“就是、就是……”
果然,一干言官们全都是站出身来,唾沫横飞的指责着云怜,我看他们那副模样,甚至有些想要撸袖子上去跟云怜动手的模样。就在情况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站了出来。他一站出来,众人的目光不免就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各位大人无需动怒,凰月妹妹年龄还小,恐怕是不懂这之中的事,才会这般胡闹。望各位大人不要太过苛责,让妹妹回宫便是,万不能吓到了她。”
邵润泽眉头轻皱,略有担忧的望着云怜,那目光中还有着微微的责怪。小白兔出落得那是一个成功啊,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感觉像是天上飘着的白云一般,一望上去就满心欢喜。我见小白兔出声了,心下不免有些安了下来。
一听到了小白兔的话,那些古董们摸了摸鼻子,倒也算是给他面子,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云怜只需要认个错,再回宫意思意思反省两天,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可是这小丫头一点也不消停,竟然从自个袖子里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锦帛来。
这东西一拿出手,所有人都是一片惊讶,小白兔更是满脸不可置信。接下来,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微臣接旨——”
没错,那东西,就是圣旨。转眼间,整个场地上没有跪下来的,就只有那十八个抬着棺椁满脸苦逼的大汉,和没有反应过来的哀家了。云怜一步一步向着我这边走来,将圣旨恭敬地递给了李公公,然后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跪了下去。
“李公公,劳烦您给念一下父皇留给我的圣旨吧。”
李公公干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小跑两步到了最前面。他清咳了两声,开始扯着嗓子念起了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心念着凰月,但料想这丫头应当是来不及回不来朕的身边。思虑良久,朕终是思女心切,这才立下了这番圣旨。朝廷百官,见此圣旨便如同见朕,万不可对圣旨内容有何意义。朕殁了之后,特例批准凰月公主为朕抬棺。钦此——”
李公公扯着嗓子喊完了这些话,最后那嗓子差一点破音,我清楚地听见了李公公声音里的颤抖。感情这么一出连程烈身边的李公公都不知道,那这程烈闹得是哪一出啊,我本来还没想让云怜回来给他守孝的呢,这坟蛋做事之前就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么?!
☆、第23章 遇刺
既然是有了这么一番圣旨,群臣自然是都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人家躺棺材里的那位自个都放话了,你们还闹哪门子意见是想闹哪样?是不是不怕那位一个不高兴半夜去找你们啊?!
当然,由于抬棺的只能是四个人,这下多了个云怜,那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小狐狸眯着一双眼睛,默默地不说话,小白兔抿着唇,面色上还有着疑惑,那眉头也还是皱着没有松开。一眼望上去,也知道不可能将这两个赶出去的。
大皇子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三皇子道。“要不,三弟你来吧?”
三皇子悲愤的跑走,凰月踏着步子,补上了三皇子的空子。闹了这么一出,时辰也过了一些,为了不错过原本算好了的时辰,这一路就走的急了些。原本准备一个时辰走到宫门的,结果也就是只走了半个时辰。
所以等到了我坐上马车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已经累得虚脱。我才刚在马车上坐定,马车摇晃一下,一身素色衣服的云怜就抬手撩开了帘子,进了马车里来。一看见我,立马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一把扑到了我怀里撒娇。
“娘亲——”
还没等她扑到我怀里,我赶忙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她满脸委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我抿了抿唇,没好气的说道。
“别跟我贫,你今个差点没吓死我,我可是捏了一把的汗……真是的,你要去太庙干吗,那地方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再说了,就是你真的想去,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是说了的话我不就直接把你想法子带过去了么,你今天突然整这么一出,也不怕我折寿啊……”
云怜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整个人显得古灵精怪,却还是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止不住的撒娇。
“哎呀,娘亲,人家昨天忘记了嘛,今天又起迟了。一想到有几天见不到娘亲,人家就好伤心的说……再说了,我不是怕去太庙有人欺负娘亲么,人家是特意跟着过来保护娘亲的……”
我翻了翻白眼,实在是受不住她那甜腻腻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也装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狠狠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马车缓缓启动,我长长叹了口气,还是有些后怕。
“你这死丫头也真是的,闹出那么大阵仗,你没看到那些个老古董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祭祖去,还好有你十一哥哥帮你说话,然后还有那个圣旨,不然这次的事你怎么地也是要脱层皮的……话说回来,那张圣旨究竟是程烈什么时候写的啊,我都不知道……”
听到了我的话,小丫头一下子心虚起来,躺在我腿上,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她支支吾吾的,我半响没见她的回话,便知道这里面有不对。脑子一转,我差点惊叫出声。
“熊孩子,你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云怜点了点头,证明了我的猜测。我一扶额头,感觉到心底泛上来蛋蛋的忧桑。云怜你造你爹要是知道你是为了做这件事才让他教你写字的他会诈尸的好伐?!
想起当时他们几个小时候,程烈心血来潮教他们几个写字,最后拿着云怜的字满眼热泪、称赞两个小兔崽子都没有这个小丫头得他真传的那个骄傲模样,我就想默默地为程烈点根蜡。
“那那个玉玺你怎么弄到手的?不会是找了个萝卜自己刻的吧?”
“哦,那倒不是,那玉玺是真的。我让师傅带我去御书房偷的,放心吧,已经放回去了……”
我翻了翻白眼,觉得我跟云怜丫头已经是开始有代沟了。云怜这丫头一见我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赶忙乖巧的爬上来给我顺着胸口。
“娘亲你别气嘛,我这也是为了让爹爹那一手好的书法不浪费嘛,我相信,爹爹知道了肯定也是会很高兴的。”
对,他一定会高兴的恨不得上来找你的。我心下默默地吐槽,但是看见小丫头一脸讨好的小狗的模样,我就有些不忍心。伸手抱紧了云怜,我满心疼爱。就是这丫头做了什么事我也没办法怪她,她除了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和是程烈的闺女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