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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容光焕发,像一个名符其实的新郎官。”
姑娘终于来了。她比平时显得更加美丽。她在棕桐树的旁边停下来四处
观望,但突然又变得忧心忡仲。小蜂鸟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我在这里!我的家就住在这里!”它又蹦又跳,飞来飞去,以便让姑
娘看见它。
姑娘开始并没有注意它。过了一会儿;她看见这只小鸟蹦来蹦去,一会
儿飞进鸟巢,一会儿又飞出来。
姑娘忧愁地对小蜂鸟说:
“假如你的房子不是大小,我倒很高兴留在这里同你一块生活。这样我
的朋友很可能会把我忘记的。”
姑娘说完就转身走了。沿着来时的道路又回到了村子里。
这个姑娘很快就不再为这个神秘的夜间音乐家而感到苦恼了,因为她是
村中最美丽的姑娘,不久以后她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结了婚。
蜂鸟并不甘心,它还继续吹奏笛子,不过吹出的曲调柔和中带着悲伤,
希望能有一个姑娘不嫌弃它的个子小而愿意嫁给它。一些鸟说,蜂鸟的不幸
遭遇是对它的虚荣心和高傲的一种惩罚。
(黄玉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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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马
乌勒巴奇
在广阔的大草原上,成群的野马在奔驰,为了制服烈马,印第安人在马
头上挥动着套索,因此最优秀的骑手常常出现在这个地方。
一天,经过一段漫长的期待之后,草原上终于有了一大群野马。这真是
天赐的恩惠,因为许多印第安人已经在挨饿,他们早已把储存的羊驼肉吃光
了。村里有一个年轻人叫埃勒尔,他是第一流的好猎手,由于饥饿难忍,他
竟把自己的马宰掉了。村中有见识的老人看到这种情形直摇头。他们说:“即
使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自己忠实的马杀死。”埃勒
尔听了只是不以为然地付之一笑: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填饱肚子。至于马,在我没有饿死之前,我很可
能还可以捉到一匹。”
不久以后,他说过的话应验了。当他吃完最后一块马肉的那一天,他突
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嗒嗒声,后面立刻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尘
烟,这预示着一群野马即将到来。
刹时,全村的人立刻行动起来了。可是埃勒尔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不
慌不忙地准备着长矛和套索。其他人已经走远了,他却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走
得很慢。
草原上回荡着野马的嘶叫声和猎人粗暴的喊声,然而埃勒尔却莫名其妙
地离开其他猎人,向一片树丛走去。他在荆棘丛生的草地上艰难地向前走着,
最后来到一片空地上呆呆地站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匹野马正朝他走来,这匹马从头到四只蹄子都是雪
白的颜色,高大无比,他甚至摸不到马背。
埃勒尔扔掉长矛,悄悄地走近低着头的白马,同时在马头的上空挥动着
套索。石块在翻滚,他估计一定能捉住这匹马,但又不愿意让马受伤,而这
匹马呢?它似乎懂人性地抬起了头;一动不动地等着猎人靠近,只有两只明
亮的眼睛喷射出怒火。
埃勒尔没有注意到马的眼睛,他巧妙地把嚼子套进马嘴里,跳到马背上。
一眨眼的工夫,他看见大地在他的脚下飞驰而过,就像大地在鸟的翅膀下飞
驰而过一样。
白马以疯狂般的速度在草原上飞奔。开始,埃勒尔还兴高采烈地欢叫着,
到后来愉快的欢叫声很快就变成了恐怖的嚎叫声。白马向它的马群跑去,它
在飞奔中又跳了两下,然后突然停住了“埃勒尔从马背上摔了出去,一下子
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其他猎人立刻把他围在当中,可是他已
经不行了,这个年轻人咽了最后一口气。
“这匹马摔死了埃勒尔!”一个印第安人指着站在几步开外的白马喊起
来。于是箭和标枪立刻像一阵旋风似的嗖嗖地向白马射去;套索又像雨点一
样落下来。白马巍然不动,任何武器都碰不到它的身上。
印第安人吓得只好后退。不过,他们终于把埃勒尔的尸体收了起来,并
且把他抬回村子里。
傍晚对分,埃勒尔的父亲呆呆地站在儿子的坟头旁边,当天空中的繁星
凄惨地眨眼的时候,他回到了家里。他没有发现当他离开的时刻,一匹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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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马像一个幽灵似地来到坟头附近。
埃勒尔猝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草原上印第安人的各个村落,不过没有
传到他的未婚妻那里。实际上她的家就住在东边,不要半天的时间就能走到。
这个姑娘的名字叫阿吉玛,她不久就要同埃勒尔结婚,因此心里有说不
出的高兴。她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很快就会来找她,因此,当她在夜里突然
听到马路声和接着传来的埃勒尔的说话声时,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和意外。
“阿吉玛,快醒醒,我来找你!”
阿吉玛从床上跳下来,由于怕冷、她穿上一件狐皮大衣,摸索着从家里
出来。在漆黑的夜里,她只看见一匹高大的白马身上放出来的淡青色的微光。
她没有看见埃勒尔,但听到他在说话:“阿吉玛,快上马,我们必须马上回
去。天快要亮了,我想在天亮之前让你看看我们的新房……”
姑娘顺从地跨到马背上。她一骑到马身上就感到一阵冰冷。白马的身子
凉得像一块冰。
她惊慌不安地问:
“埃勒尔,为什么这匹马像冰一样冷?”
在漆黑的夜里,一个声音安慰她说: “亲爱的,因为夜深了,所以你感
到冰凉。不过,你一会儿就会习惯的。”
阿吉玛犹豫了一阵以后,终于在马鞍上坐了下来。当白马开始在黑夜里
奔驰时,有人又听到她不安地问:“埃勒尔,你在哪里?我冷得要命,手脚
都冻麻木啦!”“亲爱的,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姑娘紧紧地抓住马鬃,白马每跑一步,她就感到自己的血液好像在血管
里停止了流动,而且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劳,因此她把自己身体紧紧地贴
在马背上。白马终于停住了,在微弱的垦光下,她发现自己来到一座新坟旁
边,埃勒尔就埋在这座坟里。他伸出胳膊去抱她,阿吉玛发出一声尖叫、随
后倒在坟头旁边的草丛里。
当阿吉玛苏醒过来以后,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埃勒尔的父亲站在
她的身边,把她的头托起来。
“阿吉玛,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埃勒尔的父亲问她。
年轻的姑娘向他叙述了关于白马的事情。当她得知埃勒尔已经惨死以及
白马也曾想害死她的时候,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她站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急忙跑回自己的家里。从那以后,她再没有向任何人谈起这件事。
印第安人不时地碰到她:她手持标枪在草原上走来走去,据说她要寻找
白马为死去的情人埃勒尔报仇雪恨。
(黄玉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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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 奈 罗 鸟
乌勒巴奇
辽阔的大草原向四面八方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草原上也和原始森林
中一样,生活着印第安人所熟悉的各种飞禽走兽。印第安人最喜欢一种不大
不小的鸟,他们称之为奥奈罗鸟。这种乌的形状很像麻雀,属鸣禽类。奥奈
罗鸟不仅唱的歌委婉动听,而且也很会做巢。它不是用细枝堆积起来做成一
个普通的窝,而是用粘土做成一个真正的宫殿,里面还铺上细软的绒毛。这
是一种很不平凡的乌,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像人一样很有风度。它的各种举
动都和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瓜拉尼地方的印第安人都知道,奥奈罗鸟在过去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
员。
在遥远的古代,勇敢的牙贝和他的父亲生活在大森林里。尽管他们与外
界完全隔绝,而且比较贫寒,但他们的生活却充满了乐趣。牙贝出去打猎,
父亲在家里料理一切,做饭、采集野桔和其他野果。
他们过着平安而宁静的生活。时间在流逝,日月星辰在天空中周而复始
地消失和出现。然而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在打猎过程中,牙贝来到森林中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结果迷失了方向。
他累得精疲力竭,坐在一条小河边上休息。他正要迷迷糊糊地睡觉,忽然发
现小河对岸的草丛晃动起来。他屏住呼吸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
比森林中所有的鲜花还要美丽;
她拎着一个瓦罐来到河边打水,打满以后头也不抬地走了,草丛在她的
身后又合上了。牙贝一直等到晚上;希望她能再回来,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从那以后,牙贝每天都去那条小河边,然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不久,
这件事情被父亲发觉了。
他问儿子:
“牙贝,你怎么啦,你像月亮的影子一样总是默默无言,说真的,真叫
人伤心……”
牙贝直截了当地回答说:
“我在小河边上看见一个姑娘,我想找到她。”
老人点了点头:
“我应该想到这一点,你也到结婚的年龄了,应该找一个爱人成家了。
你不要担心,我亲自料理这一切。”
“我只喜欢一个姑娘。”年轻的牙贝低声说。可是老人装作什么也没有
听见。
第二天,当牙贝带着弓和箭离开家以后,老人一直向小河边走去。他趟
过小河来到离河岸不远的印第安人的村子里。
老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守口如瓶,不过,到了晚上,他告诉牙贝几件事
情:
“孩子,你必须锻炼你的身体,你的视力以及吃苦耐劳的精神。当月亮
变圆时,你要参加一场竞赛,胜利以后你才能得到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牙贝感到幸福已悄悄地爬上他的心头。有哪一个姑娘能比得上他心目中
已选定的那个美丽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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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贝立刻遵照父亲的嘱咐开始锻炼身体。他不知疲倦地苦炼着。他尽可
能地练习长跑,赤手空拳地同貘进行角斗,竭力在视力和敏捷方面超过猴子。
有一天,父亲意外地对他说:
“牙贝,我们应该出发啦。你只要带上你的弓箭就行了。”
老人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们两个不声不响地向印第安人的村庄走去。
村中的喧闹声使牙贝感到头晕目眩。空地上,姑娘和小伙子们在跳舞,
他们身穿节日的盛装,头上插着五彩缤纷的羽毛。老人们聚集在屋前,吃着
玉米做成的糕点,喝着马黛茶。到处都响着短笛和木铃的悦耳声。
突然空地上的人鸦雀无声,这时酋长从那座最漂亮的房子里走出来,手
里拉着一个姑娘,姑娘浑身上下披挂着鲜花。但是,她不是牙贝所爱慕的那
个姑娘。
当酋长要求所有向他的女儿埃波特格求婚而来参加竞赛的人集合起来
时,牙贝不知如何是好,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为什么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呢?”父亲不高兴地小声对牙
贝说。
“埃波特格并不是到小河边去的那位姑娘……”
“住嘴!”父亲生气地对他说,“天晓得你看见什么姑娘啦,你好好地
想一想:谁如果能取得胜利,不但能同那个姑娘结婚,还可以成为村长。你
大概害怕了吧?”
一个印第安青年人从来也不敢反抗他韵父亲。牙贝顺从地点了点头,走
到酋长身边,那里已经站着一大帮同他一样强壮的年轻人。
酋长正在用手指着远方的一个东西:
“你们看见竖在那边的木杆子了吗?上面挂着一个用貘皮做成的盾牌,
只有用箭射中盾心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第二轮竞赛。”
牙贝用手搭在眼前,看见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