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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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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得起我们自己的良心。”

    他们俩都默不出声地在听。

    “关于人选我也考虑了很久,最后才觉得由你们两人来拍较合适。但这拍摄不
同以往,不能那么张扬,而且先要试拍一下,找找感觉,如果感觉不好的话我会取
消拍摄。小文,你这回可以在身体上如脸或胳膊贴两个小痣。”

    “朱老师,胶布都让我扔了。”

    文超顿时显得十分后悔。

    “阿兰你可以把头发披散下来,总之我不会拍你们的正面,还有这次拍摄我每
人多付你们500 元工资。”

    马金兰把我拉过一边:“朱老师,你从文超的背后拍,那我可不可以不脱内衣。”

    “这个嘛,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视拍摄角度现场再走好不好?反正你做好全
裸的思想准备。”

    “还有一个问题,朱老师。”

    “说吧,没关系。”

    马金兰看看我,突然低下头喃喃地说:“朱老师,你来当,当男主角好吗了”
什么?“我没听明白、听清楚。

    “我,我是说反正,反正拍后面,你来当男模特,我与你合作更好,让小刘来
拍不就成了吗?”

    我愣了一会:“不可能,我太胖,腰粗得像水桶一样,再说古战场那有肥头大
耳肉墩墩的武士?还有我也没有这么大劲横抱你这么长时间。”

    “更怕嫂子看到这张相片是不是?”

    马金兰忽然笑了。

    “不,如果我还是20来岁,身体没发福之前肯定敢拍!”

    我坚决地说。

    雨越下越大,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8 点半了,我向餐厅的老板借伞,他拿出两
件很破旧的雨衣:“你们几个摊开顶在头上吧,明天再还回给我就成。”

    回到招待所,我把文军、刘荣和林雨红叫来,把这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请他们
配合一下,待我们进另一间房拍摄时帮着看看门,免得被人打搅。

    林雨红拉过马金二在她耳朵也不知说了些十么,顿时马金兰脸一红,用手使劲
捶她的背:“去去去,这机会让给你好了。”

    “朱老师还看不上我,不让我上呢。”

    两人笑成一团,唉,林丽红这湖北妹子还有心开玩笑。

    他们一齐帮我布置现场,把房间的6 张床移到一个角,但我想了想,又叫他们
移一张在中间,让文超。马金兰站在床上,我用仰拍的方法也许会好。我架好三脚
架,房间的灯很昏暗,幸好我带了两个闪光灯还有一个同步器,房间有个挂洗脸巾
放洗脸盆的架子,我把这个架子放高在另一张床上,闪光灯安在这个架子上。另外,
我发现他们用来站的床板很薄,怕他们踩断,让刘荣拆了其他床加上一块板,在床
底下还顶了两张凳子。这又让林雨红借题发挥取笑了好一阵子。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习惯地看看表,9 点30分,拍摄前后看表在这次活动中
已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你们出去吧。”

    我对刘荣、文军和林雨红他们说。

    门“砰”地关紧,我们的心也随着那“砰”的一声紧张起来。我把门反锁上,
对呆在那里的文超、马金兰说:“你们脱衣服吧。”

    “你们转过头去。”

    马金兰要求道。

    我和文超走到门边,背对着马金兰,好一会才从背后传来蚊子般的声音:“行
了。”

    马金兰披散着头发,用一条大浴巾包着自己的身体。

    “该你了。”我捅捅身边的文超,“朱老师,我、我没有大毛巾呢?”

    “不用了吧。”

    “要,一定要。”

    “那拿一块被单吧!”我从其它床上扯了一条被单给文超。

    “中国人,骨子里都很传统。”我想起在广州与张强交谈时他大发感慨的一句
话。

    文超的动作很慢,他老半天才围好那张被单,待他让我们转身时,我和马金兰
都忍不住一个劲地笑,只见他光着上身,下半身包着的床单像孕妇裙一样。

    “酷,酷呆了,就这样先给你来一张吧。”

    我欲举起照相机。

    “别、别。”他在床上使劲地挥着两手。突然,床单一松,哗地掉下来了。

    “啊。”马金兰小声地惊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眼睛。

    文超蹲了下来,捡起床单又要围。

    “算了吧,小文。”我对他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大方点,早点拍完,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爬山呐。”

    “阿兰,你上去吧。”

    马金兰依旧用手捂着眼睛,双脚微微发抖。

    “来,我拉你一把。”文超变得大方起来,他伸出手去。

    马金兰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勇敢地拉住文超的手上到床上,她略一犹豫把浴巾
解了下来,她穿着内衣,身子仍有些打抖。

    “小文,你把她抱起,注意,打横抱。”

    文超弯下腰,一手垫在马金兰的背,一手垫着她的大小腿关节处,一使劲,真
的把马金兰横抱了起来。

    马金兰的身子仍在微微的打抖,脸红得像喝醉酒似的。我知道她要下多大的决
心,才敢让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抱起。一时间,我觉得她很让我敬重,敬重一个人
很不容易,尤其在这个年代。

    我没有急着扳动“扳机”,而是选择不同位置反复“瞄准”,从“瞄准器”中
我感觉到,这个动作很凛然,男性刚强而粗扩的形体被女性柔和的曲线一衬,顿时
丰满了许多。怎么形容呢,如同山川拥有了河流,让山川有了生机有了韵律;又像
大树缠上了青藤,让大树更显坚强,更显蓬勃。男人女人用各自青春成熟的形体,
让生命有了激情有了色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欧洲文化复兴时期的油画作品会出
现男女同裸的场面,他们需要用人体的语言去激扬读者对美好的追求,去创造美的
生活、美好的世界。

    马金兰的身子很自,与文超古铜色的肌肤一对比,色彩感很强。

    “阿兰,你把内衣、上衣脱去行吗?”

    我选中了一个角度,这个角度能反映文超的肩背,能反映马金兰乌黑垂直的长
发,她头仰垂着,高耸的乳房与文超胳膊上的肌肉很有视觉冲击力。

    “文超,累了的话可以放下阿兰休息一会。”

    “朱老师,你快拍吧,这动作不能做第二次。”

    我明白他不能做第二次的含义,开始有目标的“点射”。

    阿兰完全裸露了上身,她用手环抱着文超的脖子,想让文超省着点劲,我灵感
突至,忙喊:“文超,你的右腿单脚支撑,左腿跨出一步,踩高在床头上。”

    “你的名堂真多。”

    “注意,人要弯下腰装做吻阿兰的样子,好!嘴巴低下一点,再低下一点。阿
兰,你干脆让他亲一下吧。”

    “OK!”

    随着“咔”一声,这个动作造型结束了,我把这个动作记在脑子里,想像在长
城的敌楼门洞边,文超和马金兰再来一次深情演绎,让蓝天白云,城垛和边关将士
的情爱定格在底片上。

    “那张相片一定很棒!”

    我自己对自己说。

              智服“小男模”
              2000年8月3日,晴

    昨晚拍完回到房间后,我没有洗澡就睡觉了。完成了一项工作,心清一放松睡
意就袭上头来,但那嘀嘀哒哒的雨声很扰人,也让我担心了一夜,如果一直下个不
停的话,明天也就上不了山,计划又有被延误的危险,幸好在凌晨3 点左右,感觉
到雨停了。不过却再也难以人睡,因为招待所的被子实在太脏,还散发一种臭味,
好像几年没换洗似的,于是干脆把它踢到一边,从旅行袋找到一件外衣盖在身上,
可这样却更惨,因为暴露在外的手脚太多,蚊子便再也不放过这大好机会,“嗡嗡”
叫着在床头上盘旋着,一有机会就冲下来,在我的手脚和脖子上留下“轰炸”过的
记印。侧耳听听,三个男模特和刘荣,也可能睡得不好,不时传来翻身转动和拍打
蚊子的声音,唉,真难为他们了。

    早晨集合时,大伙果然意见纷纷。

    “朱老师,我们住的是牛栏哩,你看我的胳膊。”林雨红伸出一只手让我看,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点。

    “今天我可不拍了,拍也是浪费你的胶卷,也浪费我的表情。”

    林雨红大声地说。

    “是呀,昨晚好难睡着呢。”文超也发牢骚。

    “你昨晚睡得着才怪呢,巴不得天天演这样的戏。”

    林雨红直言直语顿时让我们几个哭笑不得,阿兰又是一脸红云,她使劲地捶了
林雨红几下:“下次轮到你了。”

    老天爷又一次关照我们,东方冒出了几片很长的淡红色云霞,太阳从云里一点
点往上挪,阳光驱散了晨雾,满目青山披一身金黄色的外衣。

    出来这么久第一次早餐吃炒粉,不过是我亲自下厨房炒的,那招待所旁小食店
的女老板看着我把切粉泡过开水又冲冷水,一边放油一边下调料不由地说:“你们
南方人吃得真讲究。”

    “吃得讲究的人工作才会有创意。”我脱口而出,但她眨眨眼,琢磨不透我话
中的意思。

    古北口镇西面的山叫卧虎山,因为形似一只坐卧的巨虎而得名,山很高很险,
盘旋的长城一直修到最顶上,然后透迫而下,从山脚看最顶端的长城敌楼会感到一
阵目眩,在这么高这么险的地方修筑长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可想而知,也深深地
为那些修筑长城的将士百姓而折服。不过这半山腰的长城却被毁得十分厉害,据说
是因为修北京至承德的铁路时工人没有什么保护长城的意识,很多石头都就地取材,
从哪取?不就是长城呗,故这一段长城都瘫了,只有远离铁路的山顶那一段还保存
较好。

    我们今天除了要爬上山顶的长城敌楼拍摄外,还要在卧虎山旁边另外一个小山
包的一座残破的庙宇中拍摄。这是五月份来踩点时发现那座庙的,它比长城建得晚,
因为它的砖石都是从长城上扒下来的,还有一些字迹模糊的碑石也被工匠们镶嵌进
去了。它的规模虽不大,但看得出当时曾香火缭绕,至于何时落败却不得而知。我
曾问过一个村里的老人,他含糊地说是从“破四旧、立四新”那年代起被拆的。尽
管里面多是残墙断壁,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天赐的好地方,因为照片有一部分是
需要在古旧的房子里拍摄的,那没有批荡过的青砖大石,那石垒的窗台门洞,地面
上的方砖和苦迹斑斑的门槛,杂草丛生的院子在当代社会已极难寻到,而在新建的
“古迹”里是找不到那种真实、朴实的感觉,更何况那荒庙里没人。

    在庙里将拍摄《那堪独坐青灯》、《临行密密缝》、《暗风吹雨人寒窗》等好
几个镜头,为了拍好这些照片,我专门带来了一盏在韶关购买的“青灯”,还有昨
天下午到古北口镇后,专门到生产资料门市部购买的道具竹筐等等。

    “喂,你们昨晚干啥事,把我的房间搞成那个样子。”

    招待所的中年男老板气冲冲地跑到小食店里朝我们发脾气。我这才想起昨晚拍
完后,忘了打扫“战场”,忙一边向老板道歉一边叫刘荣赶快带三个男模特上去把
房间打扫一下,把床复原。“你们到底在干啥呢?”男老板虽说气消了大半,但还
是很好奇地向我们打听。

    林雨红调皮地朝马金兰挤挤眼睛,马金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老板,我们昨晚在设计一个广告动作,今天到长城上面拍时可以省很多时间,
你看这是我们的一些道具。”

    我指了指带来的竹筐、竹席、木桶等。

    “啥广告还用得上这东西?”

    “商场如战场,这是商业秘密,我可不能告诉你。”

    “广告还保密?真新鲜。”

    男老板摇摇头,走出了小食店。

    8 点,除了留下文军看守大家的行李外,我叫刘荣给每人发了两瓶矿泉水,预
备在下午3 点左右回到招待所,又在商店里买了饼干、麻花之类的食品带上以备在
中午肚子饿时充饥,刘荣背摄影包和三却架,张永成背一个放服装和灯具的旅行袋,
文超拿袋子、水桶,我拿竹席,林雨红挎上竹篮,一行人卜路了,古古怪怪的样子
吸引了不少当地人的目光。

    由于下了一晚的雨,山路很滑,特别是没有草的地方,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摔
跤,我们抄的是近路,非常难走,左贵花走着走着又掉了一跤,身上又是泥又是草,
幸好只是手臂上擦伤一点,我从张永成背的旅行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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