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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恪正舒坦的躺在院中的一副软椅上,左右各有一名美姬伺候着。一人轻轻帮他捏着肩,另一人则往他嘴里塞着精致的糕点。
很享受,很纨绔。
秦慕白才走近没多少,李恪就先看到了他,坐起身来摆摆手,身边两名美姬识趣的飘然而去。
“慕白,人逢喜事应该精神爽才是,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李恪戏谑的笑了起来。
秦慕白苦笑的摇了摇头:“殿下,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真不知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这么说吧,兼而有之。”李恪哈哈的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武照……哦武媚娘,都是个极品女子,可遇而不可求。我心中一寻思,让她嫁给你做妻子,却是非常适合。于是就心生一计,这事儿就成了。”
秦慕白笑了一笑,摇头。心中想道:显而易见,李恪是在挖空了心思在对我、对秦家做下人情。目的无外乎是想迎娶四妹霜儿……他这么风流的家伙,要得到女人也是极为容易,怎么就对霜儿情有独衷呢?
“那我就多谢殿下成全了。”秦慕白拱手拜了一礼,说道,“其实在下一直有个问题,想向殿下请教。”
李恪摆了一下手站起来,双手剪背踱开去,示意秦慕白跟他一起散散步。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是想问我和霜儿的事,对吧?”
“殿下聪明。”
“慕白,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多情种子。我问你,一个男人不管如何风流好色,他的心中是不是都有一个抹之不去的影子?”李恪问道。
秦慕白略微一怔,点了点头。
李恪这话说得不错。没有人生下来就风流成性,谁都曾经青春懵懂过,谁都会有自己的青涩初恋。
初恋对于男人来说,意味非常,有时候远比女子对初夜的感觉更加深入骨髓。
“霜儿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李恪展颜微然一笑,说得很轻柔。这一刻,他脸上再无那种浮浪轻佻神色,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少年独有的青涩神态。
“明白了。”秦慕白点头微笑。原来,霜儿便是李恪的初恋青苹果。
男人,本色也好滥情也罢,谁不像收藏绝世瑰宝一样,珍藏着自己的初恋?
“好,就此打住。”李恪笑了一笑,岔开这个让他感觉到些许尴尬的话题,说道,“今天的宴席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在准备。你稍后回家一趟,亲自将翼国公贤伉俪接来赴宴。我这整天被禁足什么也干不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件事情来做,可要办得热闹一点,大家开心才好。”
“多谢殿下。”秦慕白应了诺,又将想调宇文洪泰来亲王府的事情跟李恪说了。
李恪随口就答应了下来,说这么点小事,派个手下拿着吴王府的帖子去跑一趟就行了。
秦慕白谢过了李恪,便准备回家去请父亲和母亲。出门时,将事情交予殷扬去办,自己径直朝翼国公府而去。
回到家里,发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母亲刘氏和妹妹霜儿,兴高采烈的接住秦慕白,将他拉进房里试新衣服。她们二人都换上了华丽的新装,急不可待的催着秦慕白脱下这一身深绿的官袍,换上西市里最好的布庄里裁剪的锦袍。
“三哥,嘿嘿,真是恭喜恭喜呀!”霜儿抱着小粉拳跳着笑,“听说你娶了大名鼎鼎的武家的二女儿,那可是个出名的大美人儿呀!嘿嘿,太好了,我就要有嫂嫂喽!”
不等四妹的话落音,刘氏也欣喜的笑道:“儿啊,为娘总算是盼来这一天了!什么也别说了,快,打扮得漂亮一点,咱们一起去吴王府做客。为娘一定要看看这个儿媳妇生得什么漂亮模样儿,是不是有福气,是不是屁股够大能生孩子!”
秦慕白愕然的咧了咧嘴,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说道:“娘,这还早着呢!”
“哈哈!为娘先高兴一下还不行么?”刘氏搂着四妹,娘俩高兴的笑成了一团。
正在这时,门口来个仆役,说道:“三少爷,老爷叫你过去呢!”
秦慕白到了父亲房间,却发现秦叔宝正有点发愣的坐在榻上,看着眼前一大堆的衣服出神。
“爹,你怎么了?”
“三郎来了最好。”秦叔宝干咳了一声,很想严肃一点偏又带着一些尴尬的笑意,说道,“你快给帮忙挑一挑,为父穿哪样衣服去吴王府赴宴才好?是官袍呢,还是戎服,再或者是胡服襆头,还是锦袍进贤冠?为父有三四年没出府见人了,就怕衣着不得体惹人笑话啊!”
秦慕白一时哑然失笑,这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喜事盈门,就连平常不苟言笑的老爹,今天看来也是真高兴了啊!
第19章 异变斗生
傍晚时分,秦府院门大开,三张车子喜气洋洋的驶了出来。。秦氏一家数口,连早已自立门户的长子秦通和次子秦斌都来了,坐着车儿往吴王府去赴宴。
秦慕白穿了一身紫青添花的华丽锦袍,带着束发白银冠,和母亲妹妹同坐一车,一路开心的聊着天。
突然,车马停住了。众人听到一个声音。
“前方可是翼国公秦叔宝大将军的车驾?”
秦慕白撩开车窗一看,路旁有一个人骑着马,正在马上拱手问话。坐在前面车上的秦叔宝已经在下车,准备去回话。
“这谁呀?真不识趣,亮儿你去看看。”刘氏不悦的道。
秦慕白下了车来,走上前去。但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将秦叔宝请到一边窃窃私语。秦叔宝的个头比他高出不少,正侧身低头倾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父亲大人,什么事情?”秦慕白上前问道。两位兄长也一起下了车来,同时发问。
“什么也不必说了,调转马头,回府!”秦叔宝将手一挥,扔下这句就拄着拐杖朝车上走去。
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秦慕白愕然不解。
长兄秦通显然是认识那个男人,上前拱手问道:“盖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下官已经将事情原委全盘告知翼国公,你们还是回去问令尊大人吧……这件事情,可不好当街讨论,慎言,慎言。下官告辞!”说罢,他就拱手回了一记礼,翻身上马挥鞭绝尘而去。
“这事当真诡异了!”三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迷惑不解。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回府!”车里传来秦叔宝的厉喝,三兄弟一时也不好议论多言,只好返回了车上。
刘氏和霜儿震惊的扯着秦慕白问是怎么回事,秦慕白只能摇头,心中隐约感觉不妙。
回到府里,秦叔宝一声不吭径直走回房间,命府中下人紧闭大门,将秦慕白单独叫到了自己房间里。
“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秦叔宝显然是极度气闷而且恼火,长吁了一口气,怒目瞪着秦慕白低声喝道,“你干的好事!”
“究竟怎么了?”秦慕白心中一紧,追问。
“刚刚那人你认识么?”秦慕白说道。
“孩儿不认得,大哥仿佛是认得,姓盖。”秦慕白回道。
“他叫盖文达,曾经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若非是他与为父交情甚厚,今天这祸事恐怕要惹得更大了!”秦叔宝厉声喝斥。
秦慕白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爹,你别动怒伤了身体。且先消消气,慢慢的先将事情原委说来听听。”
“好吧,事情终究是因你而起,总要让你死个明白!”秦叔宝咬了咬牙,剑眉立竖眼中精光毕露,沉声道,“至从皇后仙逝后,皇帝一直郁郁寡欢,朝中的大臣就一直琢磨着让皇帝纳妃,以排解他的丧妻之痛。一年多前武士彠去世,朝廷曾派盖文达去吊过丧,见过那个武二娘。这次他便向皇帝进言,说武士彠有个漂亮的二女儿,倾城倾国。于是,皇帝先是将武士彠追封为三品尚书,赐武家田产豪宅,武氏一门也蒙特旨回京居住。你可曾明白了?”
秦慕白眉头一凛:“照父亲话里的意思,便是这武照,是皇帝早就内定钦选的美人儿?而武家的人自己,却还不知道?”
“不错。非但是武家的人不知道,除了皇帝和盖文达,那也就没人知道内情。你又知道盖文达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将我们拦住吗?”
“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今天刚刚得了皇帝旨意,去应国公府宣旨,正式宣武照入宫——然后,就得知了你和吴王今天搞出来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如此巧合,偏偏是我们早了半日!”秦慕白凝神点了点头:李世民办事还真是稳当。怎么说,当年武士彠也是被他排挤弄出朝堂的。用一个赏赐来过渡,让武家的人先感谢皇恩浩荡,然后才会心甘情愿的送女入宫……但可恨的就是在这里呀,李世民要是早在荆州的时候就把话说明白,直接点下旨调她入宫,或者哪怕是早个一天派盖文达来传旨,不是就没今天这档子破事了么?
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要到皇帝手里去抢?……这真是骇人听闻。
“还等什么,磨墨!”秦叔宝的一声厉斥,打断了秦慕白的沉思。
“父亲想干什么?”秦慕白倒是没有半点慌急,反问秦叔宝。
“这还用问?当然是写封上表,向皇帝请罪!然后撕毁那一纸将要带来灭顶之灾的婚契!”秦叔宝压低声音,斥喝道,“你究竟有几颗脑袋?我们秦家一门有多少口人,扛得起这份罪吗?——皇帝御旨钦点的女人你也敢动,好嘛,比为父当年的胆量还要大上几分了!”
“不,父亲。这上表咱们不能写。”秦慕白依旧是平静如水,反倒是让秦叔宝有点愕然了。
“为什么?”
“父亲您想想。您现在要是上了这份上表……岂非是将事情挑明公之于众,让皇帝更加尴尬?臣下去抢皇帝的女人,不管是否抢到了手,丢面子的终归是皇帝。”秦慕白说道,“您这封上表要是呈了上去,皇帝碍于情面也许一时不会发作,但难保以后不仅是咱们秦家要遭殃,或许武家、吴王乃至刚才向你报信的盖文达,也都没好果子吃。”
秦叔宝略一怔,剑眉紧皱苦苦寻思,缓缓的点了点头:“不错,说得有道理。为父一时激动,居然有失方寸。为父跟随皇帝多年,他的性子我多少有点了解。事关皇帝**,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不能大张旗鼓,解决得越隐秘越低调越好。皇帝是圣明仁德之君,心胸开阔如海。只要我们不把这事闹大让皇帝下不来台,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慕白的脑子也是飞快盘旋,很快想通了一些事情,问道:“爹,孩儿曾听闻一些陈年旧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能否请父亲证实一下?”
“说。”
“孩儿听说以前,当时长孙皇后仍然在世的时候。皇后有意征招一名姓郑的女子入宫服侍皇帝,后来却没有成功,可有此事?”秦慕白问道。
秦叔宝的眉梢耸动了一下:“确有此事……你这么一说,今天武照的情形,倒与那女子有点相似。当时是皇后听说郑仁基有一女聪明贤慧,有意将她引入宫中服侍皇帝。皇帝也允许了并下旨立郑女为九嫔之一的充容,朝廷都下了聘,连婚事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吉日到来便娶女入宫。结果这时候,民间传闻郑仁基之女在幼时就与陆家定下了亲事。魏征得闻此事,在朝堂上闹了个满城风雨。其实,皇帝起初是并不知道郑家之女与陆氏有婚约的事情的。后来,皇帝听取了魏征的意见,放弃了迎娶郑仁基之女。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朝野皆知,也为皇帝赢得了许多守理守法的清善之名。”
秦慕白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笑意。父亲刚刚详细解说的这件事情,自己不过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一点,记得也不是太清楚。现在得到证实,自己就有计策了。
“父亲,既然是有前车之鉴,那我们现在就没必要害怕什么。”秦慕白说道,“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孩儿起初并不知道武媚娘是皇帝内定的美人,武家的人自己也从未提起。既然是男未婚女未嫁,门当户对娶儿嫁女是人伦正常的事情,无可挑剔。”
“说得轻巧。”秦叔宝冷哼了一声,道,“为父在这斗室里,说一句大不韪的话,皇帝对于女人,那是有着特殊癖好的。从来只有他取人之妇,却没有谁从他手里抢走过女人。他虽是圣君,那也是男人。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喜欢的爱姬,拱手让人?”
“父亲这话说得极是,孩儿也明白这样的道理。”秦慕白说道,“但事情已然发生,徒作感慨和恐惧于事无补。唯今之际,我们是要先想办法逃脱罪过,在律法和道德上说得过去。至于皇帝私下的怨怼,今后再想办法去弥补修复。”
“你这臭小子,闯下了大祸倒还这般淡定……”秦叔宝也不知是夸是损,剑眉紧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