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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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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安顺左右看了一眼李恪与秦慕白,呵呵的一笑,拱手道:“与二位这样的聪明人联手合作,真是莫大的幸事与趣事。郑某,甚感荣幸!”
    “秦慕白,那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戏了。”李恪笑道,“你可别贪恋温柔,而忘了自家的正事呀!”
    “贪恋什么?”秦慕白戏谑的一笑,“我的温柔,都在长安。”
    “呵,居然在我面前打起幌子了!”李恪故意把脸一板,喝道,“你可给我老实点,并记得好好巴结讨好我。否则我就出卖你!”
    “出卖我什么啊?”秦慕白笑道,郑安顺也笑了。
    “你还嘴硬是吧?”李恪一本正经的说道,“万一我嘴快,把你和某某女侠眉来眼去、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韵事告知了我那宝贝皇妹……哼哼,那可是够得上你喝好几壶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埋伏在你身边的奸细,高阳早就把我买通了!”
    秦慕白与郑安顺一起大笑起来。
    “殿下,做奸细也能做得这么光明正大、义正辞严,你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第218章 大闹军营
    在李恪书房里商议了许久的事情,秦慕白才离开刺史府。;
    天色已渐入黑,军屯在襄阳城东十五里处的青石坳里。秦慕白一行人用官牒叫开了关闭的城门,往军屯而去。
    来到襄州数日,秦慕白终于要上任了,却没成想,挑了这样一个黑灯瞎火的时候。而且,当时秦慕白是与李恪微服驾船先走一步来的襄州,官袍将铠等物都由庞飞等人先搬到了军营去,此时众人身上都只穿了便装。
    秦慕白有些怀念陈妍给他买的那套衣饰了,可惜临走时被她扒了下来拿去洗了,换上了此前换下已经洗净的衣物。陈妍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秦慕白感觉她好像有意向众人隐瞒二人的“关系”,但凡是与她有关的事物,她都或直接或隐晦的提醒秦慕白,让他不要告诉旁人。就连她给买的衣物,也要“临时收回”,仿佛只许他在小楼里穿。
    每逢想到这些,秦慕白就觉得陈妍对他几乎是无所求,同时却毫不保留的付出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一切。在贪婪的享受她赐予的温柔的同时,秦慕白心里还会隐约有丝愧意。而且有一种感觉,一向强势的陈妍,在他面前总体现得有些“弱势”,总有一种她配不上秦慕白的意思在里面纠缠。
    “罢了,顺其自然吧!以后我好生待她便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秦慕白如此想道。
    走了十几里夜路,一行人看到一座建在官道叉路口边的茶竂。大家都有些稍感饥饿了,于是走进去落个脚,看能否买些饮食来裹腹打尖,吃个消夜。
    茶竂不大也比较简陋,薄木板壁草垛盖顶,里面也就只能摆三五张桌子,像是一对亲兄弟的两名村汉开起的。秦慕白等人进了屋,看到店中已经有了四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边,剥着花生米喝些酒。仿佛已是喝得不少了有些脸红脖子粗,说话的声音也挺大。
    秦慕白等人也就不挑剔了,问店主人可有填肚的东西。店家说,米酒咸菜和花生米倒是有,还有半笼馒头热在锅里,能吃。羊肉没有,鲜鱼养在水缸里随时可炖了熬些鲜汤。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还能有这样的饮食,已经不错了。秦慕白便买下了那半笼馒头,叫店家煮两尾鲜鱼来喝汤。因为要进军营了,便没有要酒来喝。
    店家很快去安排了,秦慕白等人便坐了下来歇歇脚。想来,这里离军屯应该也不远了,若非是黑夜又不熟路,应该一眼就能看到青石坳。
    几人闲散随意的聊着天,等着鱼汤上桌。邻桌的几个汉子聊天的嗓门却是极大,还有几分粗痞。随着几碗浑酒下肚,到后来个个说话简直就像是争吵了。
    秦慕白开始倒是没介意,后来也禁不住听得有些心烦。
    “刮躁!”他方才低骂了两字,旁边的两名侍卫就要起身。秦慕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说道:“忍忍吧,反正我们吃了就走。此处邻近军营,也算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了。可别随便欺负附近的乡亲。”
    那两名侍卫恼火的瞪了那边几眼,也就坐下不吭声了。
    那一桌人喝得半醉聊得起劲,倒也没在意这边的情况,反而拍巴掌擂桌子越闹越欢了。
    秦慕白侧目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条刀疤的大汉,一脚踏在长凳上坦胸露怀的裸着半个粗蛮身子,口沫飞溅手舞足蹈的大声说话。
    “哈哈!我刚才睡的那个骚婆娘,那才是真的带劲!那一对奶|子怕是有七八斤重,直把我闷得出不了气呀!嗓门又大,屁股又肥,扭动起来能把爷的腰给折了!”刀疤脸一脸淫猥的嘶声道。
    “哈哈!冯刀疤你就吹吧!你方才叫的那个娘们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五六了。那样的婆娘有个什么趣劲。就跟棱子船驶到了大江面上似的,一竿子下去压根儿打不到底!还是我家小翠儿好,那脸蛋嫩嫣嫣的,似能掐出水来。”
    “你懂个屁!那十七八岁的小娘们能有什么劲?吚吚哑哑扭扭妮妮,一躺下就半死不活的挺尸装死,要弄也经不住爷几个折腾。要干就干风骚的,老练的,那才是旗鼓相当有够过瘾!逛窑子就是图个爽快,又不是讨老婆,要那么年轻漂亮干什么?”冯刀疤大叫道。
    秦慕白哂笑的摇了摇头,懒得再听。
    “哎呀,不过,前些日子我还真是遇到了一个让我口水直流的女人!”冯刀疤猛喝了一口酒,一抹嘴长吸了一口气,似有无限婉惜的说道,“那脸蛋儿,那身裁……啧啧!爷若是能和她睡一晚,就是这边脸上再挨一刀也值啊!爷一定一宿不下马,干得她死去活来!——只是可惜啊!那个女人,连我也不敢碰!”
    “哈哈!冯刀疤你还在对那个女贼念念不忘啊!”旁边的汉子起哄道。
    “你们懂个屁!”冯刀疤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使劲一瞪,吼道,“以老子睡了上百个女人的经验来看,那个女人绝对是个尤物!她看起来很冷,很凶,武艺也的确是十分高强,一溜烟的功夫就宰了西河漕十几个水鬼崽子,手中那把剑简直比杀鸡还快!”
    秦慕白一行人同时一怔,都竖起耳朵来听了。
    冯刀疤在继续胡扯道:“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是长得太她娘的好看了!就算明知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女鬼,爷看着她也忍不住口水长流。说来真是可惜啊,啧啧……当时她要逃走,被我们几个一钩矛钩了个正着,直接从水里挂了起来。啧啧,真惨,一对儿锁骨就快要被挂穿了,当场就差点晕死过去。当时她浑身湿透的被扔在船甲板上,鲜血流了满身,爷就只盯着那一对鼓涨涨的奶|子了!狗日的,那家伙……真是又大又挺啊,隔着衣服看着都让人心头儿直冒火!还有那脸蛋儿……啧啧!爷活了半辈子,愣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女人!”
    他旁边的汉子们也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有人道:“那你当时怎么没上去摸两把啊?”
    “找死嘛不是!”冯刀疤吼道,“当时被拖上来时,她已受重伤,锁骨上穿着钩矛连着铁链子拴着,我们几个兄弟上去要逮她时,被她一脚就撂翻了两个,一个岔气一个断骨,现在还躺着下不了地。直到她晕倒下来,我们才敢把她绑了,交到了监牢里。一路上我们几个兄弟私下就商量,非得趁这狠婆娘晕倒把她给干烂不可。但赵冲说这女人是朝廷重犯,不许我们胡来。哎,真她娘的恼人,能看不能吃!我他娘的现在真后悔,当时就算把她的衣服扒开,看一看那对大|奶|子也好啊!”
    秦慕白已是心头火起——原来,冯刀疤这些杂碎还都是军府的士兵,冤家路窄巧得很,还正是那天抓捕陈妍的水军!
    “咦,昨日我听一个牢子兄弟说,那个女贼被人从牢里提出来的。就是那个新来还没上任的折冲都尉,好似姓秦还是什么。”
    “别提那姓秦的杂种!”冯刀疤重重的啐了一口,“那杂种狗仗人势的极是讨厌!他一直没来上任,敢情是和那个女贼躲起来风流快活去了!贼娘皮,那么好的娘们,偏却便宜了狗|娘养的杂种!”
    秦慕白双眉立竖,目露凶光!
    旁边的侍卫一起身就都朝那边走去。
    “几位,干嘛啊?”冯刀疤大咧咧的嚷,旁边的几个汉子见势头不对,也都面色不善的站起了身来,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众侍卫也不搭话,当先一人手起拳落,冯刀疤牛高马大的身体就直接砸飞了出去!
    “哗啦啦”一片响,小店里简陋又脆弱的桌椅顿时碎了一片。
    与之同来的军汉们都愣了,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哇哇的大叫就开始反抗打斗。顿时,碗筷桌椅都成了兵器,一股脑儿的乱砸了起来。
    小店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声的嘶吼,杯儿盏儿碎得一片响,桌椅砸起更是响得惊世骇俗。
    店家兄弟俩吓得魂不附体,什么也懒得顾了,自己先拔腿跑掉。
    秦慕白却依旧坐在桌边,慢条斯礼的喝着带一股混有泥水气息的粗劣茶水,静静的听着身后的惨叫与诸般动静,如同一个局外人。
    很快,小店里只剩下一群人躺在地上呜呼哀哉的号叫,除了秦慕白坐的这一处地方,其他各处都散落着摔碎的杯盏与桌椅。
    秦慕白这才起了身来,走到了冯刀疤的身边。
    冯刀疤被一拳打中了鼻梁,怕是折了鼻骨,此刻躺倒在地鲜血和眼泪一起长流,头晕脑胀,眼前一片金星昏花。
    “哪处的绺子,留下名号!”冯刀疤沙哑着嗓子,吼道,“爷今日栽到了你手上,明日定当登门讨回。”
    秦慕白冷笑一声,一脚踩到了他脸上,重重的左右摁踩了几下,几乎将他的五官都要踏平了。冯刀疤双拳乱砸双脚乱踢的反抗,旁边的侍卫左右各一脚,险些将他手脚四肢都给卸断了。于是他不敢再挣扎动弹,任由秦慕白死死的踩在他脸上。
    “你别着急,我们会再见面的。”
    秦慕白扔下一句,转头就朝店外走去。其中一名侍卫自去料理善后之事,陪给了店家一袋铜钱算是赔偿了事。
    骑上马后走了许久,秦慕白仍是感觉有些余怒未消。他可是有些年月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了。原本以他的性格,一般不愿与这等白痴粗俗之辈一般见识。可是听到他口里说出的那些猥亵陈妍的话,秦慕白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到了军营前,巡营的士卒挺枪拦住:“什么人,胆敢深夜来闯军营,活得不耐烦了!”
    “自己人。”
    “口令?”
    “不知道。”
    “口令无误!”巡营士卒放下枪,仔细上下的打量秦慕白等人,疑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兄弟,怎么从未见过?”
    “中军大营。”秦慕白下了马,随手将马鞭扔给其中一个巡营士兵,大步就朝里面走去。旁边的百骑侍卫们也纷纷将马鞭缰绳塞到了他们手上,一声不吭,朝军营里走去。
    那几个巡营士兵愣是半晌没过神来,呆若木鸡杵了许久,才有两个人快步追上来,问道:“几位是越骑营的?”
    “不是。”一名百骑侍卫答道。
    “难道是……新来的百骑?”小卒肃然起敬,面露惊疑的道。
    无人答话,秦慕白只顾背剪着手往中军大帐走。
    那两名小卒只好停住不敢再跟,也不再废话,啧啧的摇头叹了几声,凑到了一起窃窃私语。
    “长安来的,就是牛啊!”
    “还还用说啊?三十几个百骑,最小的官也是七品中候。抛开这个不说,上次的水军演练你知道吧?人家三十个人下水,毫发无伤直接放翻了十几条船,伤了一百多号白浪水军!”
    “我们几个人也干不翻一个白浪水军哪!他娘的……真是太牛了,简直不是人!”
    “哎,说什么废话啊,好生伺候这些马匹吧!万一有个闪失,摘了这颗脑袋怕是也赔不起!”
    ……
    中军大帐里的灯火是不许熄灭的,那是号令三军的地方,就算主帅不在,也需得旗号鲜明,夜间则是灯火长鸣。拨给秦慕白的三十名百骑将士,全是中军戍卫官,或中侯,或司阶,或执戟,营房也都紧挨着中军大营。
    秦慕白走近时,已然有值哨的百骑将士迎了上来,惊喜道:“将军,你终于来了!”
    秦慕白微然一笑,说道:“你们还好吧,庞飞呢?”
    “庞将军方才睡下,卑职去叫醒他吧?”
    “不必了。”秦慕白走进了帅帐,左右四下看了一眼,收拾得挺干净整洁,尚算满意。他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我也该睡了。”
    “是,将军!”
    众人都退了出去,秦慕白在帅座上坐下,解开有些紧缚的襟领,长吁了一口气。
    没多久,火头军送来了热水。秦慕白刚洗了一把脸,突然听到军营里嘈杂吵闹起来,左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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